整個院子不大,大約也就四五十平方吧,院子裡面有一個小池塘,池塘旁邊還有一棵參天大樹,整個院子裡顯得很是空曠,除了這些之外別無一物,而且地面打掃的很是乾淨,估計是李曉沒事兒就來打掃的緣故吧。我不由得愣了愣,這裡看起來很正常啊,如果說是兇宅的話,起碼進門的時候會有煞氣的吧?像我這種見過靈體的敏感體質,怎麼卻什麼都感覺不到呢?現在正是午後三點左右,太陽正好斜射到院子裡,曬在人身上讓人感覺暖洋洋的,整個人也有一種慵懶的感覺。
我擡頭望了一眼,不過目光隨即就被身旁的參天大樹吸引了,因爲樹葉長得很稀疏,所以不少陽光都從樹葉的縫隙中傾瀉下來,不過透過樹蔭看太陽真的好美,沒有絲毫的扎眼。而且這棵樹給我一種莫名的親切感,這座宅子讓我一進門就找到一種歸屬感,就好像漂泊在外的孩子忽然回了家一樣,特別是這棵樹。我在一旁看了半天,最後忍不住走上去撫摸樹幹,然後仰頭望著長得有些粗壯的樹枝,忍不住一聲讚歎:“真是一棵好樹,好粗壯的樹枝,好美的樹葉······要是有根繩子就好了····”
見我失神了片刻,一旁的李曉不由得出聲道:“三哥你怎麼了?”
我被李曉突如其來的話嚇得一個機靈,接著人也從剛剛那種奇妙的迷幻之中回過神來,木訥的說了一聲:“額,我這是怎麼了?”
見我有些發愣,李曉才把剛剛我的舉動說了一遍,我聽了則是表示極爲驚訝,我怎麼不記得剛剛自己做過這些動作說過那些話?我明明記得我只是看了這棵樹一眼啊,怎麼會莫名其妙就走到這棵樹下面了?真是奇怪。
我覺得肯定是我這兩天剛從泰國回來還沒有倒過時差,不然也不會精神恍惚到這個地步,自己做了啥都不知道,我暗自說道自己今晚回了家一定要補個好覺。
接下來我跟著李曉在屋子裡轉了個遍也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我更加確定李曉丈夫的死亡肯定是那種意外了,絕對不會跟靈異兩個字沾邊兒。
之後我就把李曉送回了家,心下盤算著要不要請個看風水的來給她去瞧瞧,不過李曉聽了我的打算卻告訴我那些風水大師她也是找過了,不管怎麼樣那畢竟是一套別墅,如果要是賣出去的話她和孩子至少在孩子大學畢業之前不愁吃喝了,生活壓力也要小很多。不過那些所謂的風水大師一個個都一臉懵逼,還說這宅子的方位絕對沒有問題,而且這裡還是紫氣東來的居所,說什麼住在裡面的住戶應該福祿雙全才對,全都看不出任何端倪。但是家裡死過人的房子就算再好也是賣不出去的兇宅,這個問題一天不解決,不單屋子裡沒法住人,李曉一家子的生活條件也沒法改善。
一想到這兒我不由的一陣頭大,不過我隨即意識
到了什麼,對著李曉問道:“你說這房子死過人?”
“嗯····”李曉點點頭,神色中卻帶著一絲尷尬說道:“其實這房子是我老公繼承的一個遠房親戚的,這你也知道,不過之所以能繼承這棟房子,其實就是因爲遠房親戚死在了房子裡面。”
我聽了李曉的話不禁一驚,說道:“死了?還死在房子裡的?”不過看著李曉的表情我立馬就猜到了點兒什麼,繼續道:“看來不是病死或者老死的吧?”
李曉點點頭,說:“自殺的,老人家無兒無女,自己死在了這棟房子裡,他死後屋子沒人繼承,這才輾轉到了我老公的手上,不過死了人的房子自然就成了兇宅,不管是賣還是出租都很不方便,我老公當時就想反正也沒多大事兒,不過死了一個人而已,他本身就是那種不信邪的人,於是爲了不浪費資源,也爲了改善我們一家子長期跟公公婆婆合住的尷尬局面,就帶著我和女兒一起搬了過去。”
我點點頭說:“那之後呢?”
李曉說:“之後自然就是搬家住,剛開始搬過去的時候我的心裡還是怕怕的,但是住了一個星期卻是什麼古怪的事兒都沒發生,所以心裡的恐懼也就去了七八,加上之前家裡的日子一直都過的擁擠拮據,突然住進了這樣一座大宅子裡,我們一家人都很是欣喜,這種餡餅都能撿到,我當時也是傻乎乎的認爲我們一家人是要轉運了。”
“恐怕就是在你們所有人都以爲撿了大便宜的時候,纔出了事兒吧?”我問道。
“嗯,我老公莫名其妙的上吊了,之前還好好的,而且平時的語言交談也知道他根本沒有什麼心結,一家人日子過得雖然慘淡點,但是卻十分充足,也不至於吃不上飯,我老公也不至於因爲日子過得不是很富裕就自殺,我始終覺得這裡有什麼不對,加上之前的那個遠房親戚也是在這個房子裡自殺的,所以好多人都開始傳那裡不正常,鬧鬼,但是剛剛咱們去了也看到了,那裡根本就沒有任何異常,別說是白天,就是大晚上也是沒有任何不同尋常的地方,不過接連死了兩個人,爲了配合警方調查我和女兒不得不搬了出來,而且最後案子因爲沒有他殺的證明便判了一個自殺的正常死亡,不存在外力介入的因素,我和女兒也沒敢再回去住。”李曉淡淡道。
“呵呵,這警察還是真有意思,接連兩個人在同一間別墅裡自殺身亡,但是聽起來就很蹊蹺,難道就麼有人查麼?”我不由一聲冷笑。
“查過了,可是不管怎麼查都查不出蛛絲馬跡,開始懷疑他殺,後來也派人通宵蹲過點兒,不過卻沒有任何非正常的發現,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總之這件事最後也是不了了之。”
李曉嘆了一口氣,顯然對這種情況頗爲無奈。其實換了別人也是一樣,人家警察前
後花時間人力爲你折騰,最後還是沒有個結果,專業的都辦不了,咱們這些普通的老百姓又有什麼辦法?
我忽然想起來之前第一次在泰國看小麗的時候,那時候得知小麗的現狀之後,孫興第一件事不是問查到了什麼結果,而是問小麗有沒有接觸過什麼看起來古怪的人和東西,我略加思索,便出聲問道:“你說你老公是自殺的,還是上吊死的,那在他死之前,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有沒有接觸過什麼平時沒有接觸過的很奇怪的人和東西?”
小麗想了一下,接著回答道:“不可能啊,正是因爲我老公平時也是很樂觀,一家人一起這樣過苦日子這些年也熬過來了,家裡還有我和孩子,所以我老公是不可能有自殺傾向的,所以這纔是我最接受不了的地方,因爲他根本就沒有自殺的東西啊!”
果然有古怪!一個沒有自殺動機的人自殺了,那麼他的自殺肯定不是因爲常年積累的原因,一定有什麼突如其來的直接刺激性因素,促使他短時間就難以把控自我,所以才自殺的,而且李曉老公的自殺方式倒也是奇怪,懸樑這種死法在古代並不少見,那是因爲這種方法最爲方便,而且還能保留一個全屍,家裡再窮的人也不會找不到一塊布條子把自己綁在房樑子上吧?
就算他家裡窮的連房樑子都沒有,難道還不能出去找棵樹上吊?
我如是想著,等等!我好想發現了什麼,腦袋裡面靈光頓時一閃,接著就帶著一副狐疑的表情問道:“你老公是上吊死的,現在的房子裡可沒有房樑懸在外面,他是在哪上的吊?”
“就在之前你摸的那棵院子裡的大樹上。”李曉不知道我爲什麼忽然問起這個,不過還是肯定的回答道。
“樹!還真是在樹上吊死的?”我的眼珠子不由得瞪得老大,接著急忙追問了一句:“那你老公之前那個遠房親戚怎麼死的?”
“好像···也是上吊,聽我老公說過一次,他去出席葬禮的時候看到老人的脖子上有一條很深的繩子印,而且幾乎已經勒到了肉裡,整個脖子上一圈淤紫,肯定是上吊死的。”李曉說。
“那他上吊地方是不是也是那棵院子裡的樹上?”見李曉這樣回答,我更是迫不及待的問了出來。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可以打電話給公安局問問,一般這種自殺在局裡都有備案的。”李曉搖搖頭,顯然對老人死在什麼地方並不知情,也不知道我問這個到底什麼意思,不過我的腦海中卻是大致有了一個脈絡,一個大膽的想象漸漸在我腦海中形成。
表面上是兩個人一前一後死於自殺,而且是選擇的同一種自殺方式,雖然不知道兩個人是不是都是在樹上上吊的,不過我的直覺卻告訴我,這兩個人的死,肯定都跟院子裡的那棵樹逃不開干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