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用情至深 卷 1 紀念 116讓我抱抱你 天天書吧
林悅在三天後脫離生命危險,只是他的右手傷的很重,恢復後不可能活動自如了,臉上也留下一道五六公分的疤。
趙妍的案子已經(jīng)完全委託給律師處理,原來她是當年那個司機的女朋友,當初爲了幫男朋友脫罪纔會接近我,藉著治療的名義催眠我,讓我相信是我推倒的小星,只是沒想到在小星的家人和司機都同意私了之後,司大同又找到當時經(jīng)過路口的另外一輛車上的行車記錄儀,用上面的視頻錄像證明那個司機在說謊,也許就是因爲這樣,趙妍纔會對我們懷恨在心。林竟去看蘇綠的時候,把當初車禍的真相全部告訴了她,蘇綠卻一直堅定她哥哥不會撞人,直到林竟拿出那段錄像,蘇綠才知道原來這幾年她也始終被趙妍矇在鼓裡。
而從這些年趙妍從司大同身上得到的東西來看,她的目的其實根本不是報復那麼簡單,如果她的計劃真的成功,司大同大部分的財產(chǎn)都會到她手上,這也是她要和司大同結(jié)婚的真正目的。當然,我也不知道林悅是用什麼方法讓趙妍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他,林悅回國之後我去找過幾次,他卻總是避而不見,甚至臉上的疤痕原本可以去掉了,他也拒絕治療。
林竟還是給蘇綠找了最好的律師,他問我會不會介意,我搖搖頭,如果在幾年前,我肯定沒辦法接受,然而在經(jīng)歷了這些曲折離奇的事情之後我才發(fā)現(xiàn),如果當初的我們都對身邊的人多一份寬容和信任,那麼很多事情就不會發(fā)生了。蘇綠最後被判了三年,她在看過那段視頻之後一直拒絕和林竟見面,宣判那天林竟追上去告訴蘇綠他會去看她的。蘇綠還是沒有回答,只是從我的方向剛好可以看到她哭了。
從法院出來,林竟問我是不是真的看開了,我笑笑,也許吧。很多事自己都未必能有把握,但經(jīng)歷了一些之後,肯定還是要成長一點點的。
林竟也笑了笑,陽光下的他看起來和半年前差不多,只是嘴角抿著的樣子開始有點像余天了。
林竟問,“想天哥了?”
我尷尬的轉(zhuǎn)過頭,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躲著余天,像是累了,我很想想從前一樣找一個安靜的角落自己在那發(fā)呆,把頭埋進膝蓋裡,然後就什麼都不想了。然而逃避不是最好的方法,在經(jīng)歷了這一段心緒不寧的日子裡,我卻依舊找不到面對余天的方式。
林竟沒再追問下去,強烈的日光下他的長時間不曾暴露在外的皮膚浮現(xiàn)出一種病態(tài)的蒼白,他皺著眉,捂著嘴劇烈的咳嗽了幾聲。
我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胸口,“你還好嗎?”
林竟面前自己站好,“小意思。”
這都是他昏迷十幾天之後留下的後遺癥,不止頭,身上也有很多傷口,有一次我看到一個小孩子拉著他要他示範遊戲操作的時候,林竟拿著鼠標,動作也明顯不那麼靈活了。後來那個小孩子失望的走開,林竟卻無所謂的笑笑。轉(zhuǎn)過臉來對我說,“以後我可以名正言順的靠臉吃飯了。”
我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他也跟著我笑,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
我從來也沒有問過林竟他恨不恨蘇綠,因爲答案很明顯。
出院之後我就打算回日本了,大學院在四月開學,淳子知道後讓我等她生了之後再回去,我答應了她,也開始了一段無家可歸的生活,google經(jīng)常要值班36小時,所以我住到了淳子家去陪她,第二天起,余天也成了淳子家的常客,每天下班之後一定要來等到晚上才走。
林竟送我回到淳子家,開門的人就是余天,他應該是休息,所以這麼早就過來了,開門時他身上帶著圍裙,另一手上拿著湯勺,被林竟嘲笑了很久。
余天瞪了他一眼,說,“留下了吃飯吧。”
“切,真當自己家啦?”
林竟說完瞄了余天手裡的湯勺一眼,然後迅速的逃離余天的視線。玄關又只剩下我和余天兩個人,我擡起頭朝他尷尬的笑笑,“用我?guī)兔Π桑俊?
余天擡擡手,想起手裡還拿著湯勺就放下準備換另外一隻手,我知道他很喜歡摸我的臉,只不過這幾秒猶豫的時間過後,他最終還是把另一隻手也垂下去,“不是說了以後不不準碰廚房的東西嗎?進去等我吧。”
我知道,他指的是我那隻倒黴的手指,自從那次受傷之後,余天就再也不準我動刀子甚至不讓我做廚房裡的事了。
我點了點頭“嗯”了一聲之後就往裡走,到沙發(fā)旁邊的時候我下意識的回頭,剛好,余天也轉(zhuǎn)過臉來正看著我,臉上帶著柔柔的笑,我深深吸了一口氣,飛快的轉(zhuǎn)過頭,直接走到淳子的房間裡,她和林竟正伏在門上偷聽,被我抓個正著。
淳子挺著七個多月的肚子笑話我,“你們幾個是把我這當成難民集中營還是約會聖地了?”
我悶著頭,不說話。
又過了一會兒,淳子把林竟打發(fā)出去,走到我旁邊坐下,她低低嘆了口氣,“余天這兩天好像精神不太好,你等下去看看他,讓他最近不要來了。”
“他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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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子說,“你去問他吧,只是我看著他這幾天總是心不在焉的。”
“嗯,那好。”
余天做好飯就來喊我們出去,因爲不知道林竟回來,所以菜和湯都不太夠,余天把自己那碗湯給了林竟。我擡頭看了看他,確實臉色不太好,眼底也一片烏青,大概最近都睡的不太好。
吃飯的時候他也是心不在焉的,除了偶爾會擡頭看看我之外,一直往嘴裡扒飯,幾乎沒動過菜,林竟開玩笑說他是不是在菜裡下毒了,余天只是瞪了他一眼,然後又擡頭看我,說,“你多吃點。”
我“嗯”了一聲,之前余天也會一直給我夾菜的,但這次他沒有。
吃完飯他就收拾了盤子去洗碗,我也跟了過去,之前我一直刻意躲開他,所以這次余天也沒有讓我走,只是跟我說在邊上站著就可以了,不需要幫忙。
我就那樣看著他動作熟悉的整理好所有東西,擦乾淨最後一個碗,余天徑直走了出去,套上了外套已經(jīng)準備走了,到門前,他說,“週六我來接你。”
“好。”
林悅每週六都要去衣服復健,因爲他一直不肯見我,所以我也只能在週六才能去看看他,余天知道了之後就每週六陪我一起過去。我們每次都是在外面站一會兒就走。
google和淳子也問我現(xiàn)在到底對林悅和余天是怎麼樣的想法,我沒說。但我心裡已經(jīng)明白了。
雖然可以把那段和林悅在一起的日子歸罪於趙妍的那些藥,但我還是不能這樣輕易去接受,把這一切都當做沒發(fā)生。
在我看到余天的時候,我也可以確定,雖然我一直在躲他,在想盡辦法去撇清我們之間的關係,可事實上,我還是在乎他的。那種感情,從一開始就沒有消失過,即使在我忽視的時候也始終暗暗的滋長著。
我愛余天,一件多簡單的事情,也變成了現(xiàn)在我最不敢去承認的事情。
想到這些,我的心情也陰沉下去,我站在窗子旁,看到余天背影,他沒有回頭看過,所以我才能安心的看著他一點點走遠。
週六余天一大早就過來了,順便給我們都帶了早餐,他送我去醫(yī)院,卻在醫(yī)院門口停車讓我自己進去。
他說,“我在外面等你。”
“那好,謝謝。”
“都說了不用客氣。”
“嗯。”
余天還是像之前那麼照顧我,我卻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了,但又說不清是哪裡,他讓我自己進去,是想給我機會和林悅說會兒話,如果是之前,他肯定不願意。
也許,他也累了吧,或者他終於還是發(fā)現(xiàn)根本不能接受我和林悅之間的事情。
我把想說的話都悶在心裡。
我在復健室的門外就見到了林悅,他不止手傷的很重,走路也不太方便,但是醫(yī)生說再過半年到一點走路就可以恢復到以前不會留下後遺癥。不過每次復健林悅都堅持自己來,我從電梯出來剛好看著他扶著牆邊的把手一個人艱難的往前走。
我跑了幾步追上去,扶住了林悅。
他楞了一下,轉(zhuǎn)過頭來看我,他大概想掙脫開。但是被我扶住的是幾乎不能用的右手。
林悅垂著眼,嘴角勾了勾,“放手。”
“我……”
“如果你這麼想施捨好意,可能有其他人需要。”
“林悅……”
林悅不再理我,堅持一個人往前走,看到他一直皺著眉,露出痛苦的表情,只好鬆開手。
林悅走了幾步還是轉(zhuǎn)過身,“是我對不起你,你從來都不欠我的,你也不需要綁架你自己。等你真的想見我的時候再來吧。”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我在窗子外看林悅堅持練習的樣子,也看到他那張從我第一次見到就覺得好看的不可思議的臉上已經(jīng)多了一道無法忽視的傷痕。
我來見林悅,的確是因爲愧疚,而愧疚的原因,是我想徹底在我們之間了斷。
而現(xiàn)在我發(fā)覺,也許有的事情還是交給時間來沖淡這些纔會更好。
從醫(yī)院出去,余天的車子是空的,我四處看了看,余天才走過來,端著一杯熱紅豆湯遞給我,“剛好看到,你喜歡喝這個吧?”
“嗯。”我接過去,“余天,等淳子的孩子出生之後,我會回日本繼續(xù)讀書。”
“我知道。”
“那你……”
“我有空會去看你,你也是,放假就回來。”
“好。”
“司喜。”余天突然垂下眼睛笑笑,“讓我抱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