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步行街這會兒熱鬧非凡,而在縣城唯一的蘋果體驗店外圍堵了一羣的觀衆,喧譁驚呼聲不時從裡面傳出。
我拉著陳燕從裡面走出,衆人立刻開了一條通道讓我過去,表情中有著敬畏恭維。我看得舒服,想著做個有錢人還真好。兩人走了一段,待得走到人羣稀少處我纔將陳燕的手鬆開,兩人都沒說話,又走了一段,陳燕突然問,“那些蘋果6plus怎麼辦?要不先放在這裡我幫你都賣了?”
我看了陳燕一眼搖頭道,“之前答應送你做結婚禮物的,你想要怎麼處理都可以的。”
陳燕白了白我道,“之前在店裡人多,我也就不戳穿啊,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你還和我裝什麼?都是農村出來的,而且你還在讀大學能有幾個錢啊,你留著,好意我收下了。”
我看著陳燕拿認真樣噗嗤一笑,我說我真不在乎這點錢,還有你跟我去銀行一趟,我轉點錢給你。
陳燕不願,問轉錢她做什麼。我笑笑沒說話,只要了她的銀行卡號碼,然後便進了銀行vip接待室。很快五十萬的款項便轉到了陳燕的賬戶名下,我走出接待室的時候陳燕正拿著手機看,面色格外激動。但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問我道,“你剛剛轉了錢給我?”
我點點頭,“你不是說結婚缺些錢嘛,這錢你拿一筆先用著,其他的拿去開個蘋果店,就在那老女人旁邊開,氣死她。”
陳燕很激動,可想了想還是搖頭道,“這麼多錢我不能拿。”
陳燕很執拗,我知道她心裡想什麼,我道,“陳燕我問你一個問題吧,如果你的同學現在有困難,需要你借一百塊錢給他,你會不會借?”
陳燕點點頭說這個自然會啊,別說一百就是一千也會啊,可五十萬實在太多了。
我笑著搖搖頭道,“那這五十萬現在在我眼裡就是你眼裡的一百塊,我也不在乎這點錢。你就安心的拿著,就當我放在你這裡做投資的,你拿去開店,我做幕後老闆,就這麼簡單,行了吧?”
陳燕很不可思議,她還是不願接,不過在我再三堅持下她還是點下了頭,並是保證一定會把這些錢都還給我。我笑笑說隨便,只要能把那老女人給搞垮我就心滿意足了。
之後我又把那些蘋果給了陳燕,叮囑我的事不要和別人說就行。她點頭答應,之後我們分開。手機還是沒買,經過思量我還是去移動營業廳買了卡,衝了一百塊話費,拿了個免費的黑白屏諾基亞。這種諾基亞還是極爲實用的,防震防子彈,又有手電筒續航能力也強,我高中時候和同學投籃比賽,扔的都是這個款。
總的來說是我帶進毫毛山的不二之選。
拿著新手機,我馬上打了一個電話給汪教授。這傢伙說話依舊異常冷淡,聽著是我纔好一些。他說研究還沒什麼進展,需要一定的時間。我說也行,他說可能需要更多的血液進行檢查。我也說行,說這幾天有些事,過些天再過去。他也說好,電話聯繫。
掛了電話,我開始往著姜家村趕去。因爲我現在屬於假我狀態,所以行事必須隱秘。我走山路,從山中繞到毫毛山中。開石門,晃著手電筒就進去了。
突然覺得背後一鬆,細細感覺,背後的陰冷感已經消失無蹤了。身體上倒是放鬆一些,可心裡去更沉了一些。
一路無奇,此時的毫毛山還沒有經過山搖地動也沒有滿山的老鼠出洞,所以空氣並沒有那麼陰冷詭異。可我依舊小心翼翼的,這還是我第一次一個人走進這裡,所以心裡的忐忑不安還是很盛的。
走過那兩具白骨大獠牙,穿過滿壁的大黑洞,我便到了鼠族地界。格外安靜,安靜得如同夏日暴風雨臨近前的天氣,我有些喘不過氣來,小心翼翼的走過這段最平靜的地方。
我全身冷汗直流,可出奇的,直到我走到那個兩米寬的深坑依舊沒有動靜,裡面的老鼠倒是不少,正目不轉睛的吃著裡面的骨肉。聽著有動靜,它們綠豆樣的眼睛擡起看著我,看得我毛骨悚然,汗毛豎起,我趕忙從跳過去,離開這鼠族地界。
出奇的,那些老鼠並沒有追出,好像我是空氣一般。我不解,可想想毫毛山中不解的東西太多了,比如那些骨肉是哪裡來的,爲什麼不會腐爛云云,我想不通,也不多想,有驚無險的走過鼠族地界,便是來到最廢墟地界。
只是出乎我的意料,那一段路並不廢墟啊,如同鼠族地界般的平靜平坦,若不是我對於這毫毛山記憶極爲深刻,我一定會以爲這裡還是鼠族地界的。這是怎麼回事?莫非這裡也是鼠族地界,可後來因爲某個大戰而毀於一旦?
那會是什麼大戰呢?我想著,背後莫名一寒,我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這裡的廢墟會不會是因爲我而造成的?不可能吧?我沒必要這麼做,一定是第六人做的,對的,一定是第六人。
我想著,鼻子裡突然鑽進一股異味,極爲熟悉的異味,我的思緒瞬間被拉回了和姜發五戰鬥的日子。這是姜發五身上纔會有的焦糊味,他在前面?我心臟狂跳,我曾經可是答應過他,會好好保護姜仁他們的,可到頭來,姜仁還是走了姜發五的老路,被毫毛山給害死了。想著,莫名的一股心虛感,我小心走近,嘰嘰嘰嘰的笑聲從黑暗中飄渺而來,我身子幾乎一滯,這絕對就是姜發五。
手電筒晃著,一個黑影隱隱出現在了光亮之下,全身的皮膚幾乎都焦灼了,黑糊糊一片,極爲噁心。他所謂的臉上裸露出不少白骨,眼珠子凸出一些,滲人。
久違了,發五叔。我朝著他拱拱手,他卻嘰嘰嘰嘰的笑著,身形猛然一晃,朝著我撲了過來。相對於前兩次相遇相比,他的實力似乎又提升了一些。我極爲費解,他這樣的情況怎麼提高實力的?想著,我往邊上一側,險險躲過他的攻擊。
濃郁的焦糊味灌入我的鼻口,我險些吐出來。不過這時候可不能分心,我鎖定著朝我身邊撲飛過去的姜發五,他穩穩的落在地上,不合常理的反彈而回。我瞳孔一縮,看著放大的姜發五,往邊上靠。誰想姜發五滿是黏糊的枯手將我一拉,巨大的力量將我拋飛,我的身子在空中飛騰,好在現在我的平衡感控制力提升不少,我在空中平衡好身子,同樣穩穩的落在地上。
還來不及自我滿足,姜發五已經到了近前。我一慌,緊而雙手一合抵擋住姜發五的攻擊。姜發五的力量也不知爲何變得奇大,我這麼一擋,只覺雙臂痠痛,巨大的力量將我推飛。我雙腳摩擦著地,快速的倒飛而去。可還沒停下,姜發五又兇猛的衝過來,這一戰我徹底陷入劣勢,被其壓著打。我心裡暗暗叫苦,現在我可是一個人在這毫毛山裡,若是被姜發五打死了估計都沒有人會發現。
如今我似乎只能將希望寄託在金光猴子上了,希望在危難時刻它能出現,給姜發五致命一擊。想想還真是憋屈,仔細算來,這是我同姜發五的三次照面,每次我都有所成長,可偏偏這樣的成長恰恰又被姜發五的成長給壓制。被一個死人一直壓著,想著就窩火。
戰鬥繼續著,我被姜發五狠狠的砸在牆上,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被砸在上面了,若不是我的筋骨硬朗,現在必然是散了。更糟糕的是,身體的疼痛匯入大腦,原本盤踞在神識之海的灰色物質蠢蠢欲動,大腦的疼痛隱隱超過了身體上的。陣布尤亡。
慘叫聲傳得很遠,我的身體被四處亂砸,感覺很快便要駕鶴西去了,可這樣的情況金光依舊沒有出現。過了一會,我著實沒了反抗的力氣,只能任由姜發五擺弄。他依舊嘰嘰嘰嘰的笑,以前只覺得詭異,如今卻覺著這是一種諷刺,對我的諷刺。我窩火,怒火看著眼前這個可怕的人臉,可是又能怎麼樣?我只能像上一次一樣,如同一個小女人般的被姜發五撫摸著。
沒錯我又被姜發五摸了,他邊嘰嘰的笑,邊用手摸著我的臉,還是那麼溫柔,還是那麼舒服,啊呸!舒服個鬼,我覺得我的靈魂要昇天了,神識漸漸迷離,耳力變得模模糊糊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突然覺得姜發五那嘰嘰嘰嘰的笑聲節奏有力,就好像其在念叨什麼咒語一般,只是用了我聽不懂的語言。
難道這姜發五是有思想的的?他只是成了另一種存在,就好像人在陽界憑藉著肉體和靈魂存活,而在陰間則憑藉靈魂存活。那麼姜發五呢?他是怎麼樣的存在?憑藉著肉體?還是體內另有乾坤?我突然想起了姜發五沒被燒燬之前身上蔓延過細細的青筋,這之中可會有什麼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