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錚的自我調(diào)整能力也不錯，轉(zhuǎn)瞬之間就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主要話題上。
“翟羽飛跟汪健侯談過幾次關(guān)於你的問題。”於錚的記憶力清晰而有條理，對細節(jié)一點都不遺漏，“見面談的時候少，電話談的比較多。翟羽飛知道了你大部分的事，不過他和我的結(jié)論不一樣，他認爲你能一直沒出事主要還是因爲有楊冰冰。”
旁邊的小晴終於忍不住插嘴了：“楊冰冰是誰，很厲害嗎？”
程水馨意味深長地看著小晴說：“是個非常漂亮的大美女，比我漂亮多了。”
女孩子的嫉妒心就像磷火，不點都能著。小晴聽完表情又變得不樂意了，顯然是不喜歡男朋友談?wù)撈僚⒆印?
於錚對程水馨無奈地笑笑：“何必跟小姑娘一般見識？”
程水馨一點都不覺得羞愧：“陳述事實嘛，我要是不這麼說大家都以爲我嫉妒楊冰冰的美貌呢。”
蘇亦凡對程水馨這種節(jié)奏異常習(xí)慣，依舊繼續(xù)著剛纔的話題說道：“所以汪健侯跟翟羽飛想一起整我？”
“具體內(nèi)容我也不知道。”於錚說道，“翟羽飛其實城府蠻深，雖然他不怎麼掩飾自己的目的性，卻很少跟人談自己的計劃。”
這倒是很符合蘇亦凡所認識的那個翟羽飛，那是個官迷，熱衷一切權(quán)力場上的做派。
蘇亦凡笑著說道：“我覺得這傢伙很像一個狂熱的COSPLAY愛好者，看了點官場電視劇小說就不由自主地模仿。”
於錚這一次真正笑出聲了：“這是我聽過對翟羽飛最刻薄的評價，也最中肯。”
“我說實話。”蘇亦凡說，“但我不是很討厭翟羽飛，他有能力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也算挺成功的了。”
“這不是誰討厭誰的問題。”於錚說，“亮出獠牙，或者展現(xiàn)力量，要麼就退縮回去裝死。不互相試探較量，怎麼能知道誰行誰不行？我也不討厭你，但是如果你的力量不值得尊重，我也不會主動找你。”
蘇亦凡意外於錚的坦誠，但心中的警惕仍未放鬆：“翟羽飛想折騰我有的是辦法，他現(xiàn)在有點捨近求遠。”
“翟羽飛相對於汪健侯來說算是處於弱勢，他這麼頻繁跟汪健侯聯(lián)繫也是藉著你的機會多接觸汪健侯。”於錚說，“汪健侯自從忙著自己搞事業(yè)之後，資源比這幾個人都要豐富。翟羽飛已經(jīng)到了選擇前途的時候，多一條路對他來說沒壞處。”
程水馨不屑道：“我還以爲有了樑家他就不需要別的力量了。”
“那是姿態(tài)問題。”於錚說，“翟羽飛要是現(xiàn)在就讓樑芳芳幫忙，只會讓樑家人看不起。”
蘇亦凡點點頭：“我明白了，但是我還是不會給你什麼承諾，因爲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話說到這裡似乎就比較尷尬了，於錚難掩失望之色。坐在旁邊撅嘴的小晴依然用眼睛斜著瞄程水馨，好像遇見了自己一生中最大的死敵一樣。
雖然失望，於錚卻很快調(diào)整了心情，起身做了告辭的姿態(tài)：“雖然挺遺憾，不過我總算有機會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了，這也是好事。”
蘇亦凡起身跟於錚握手，兩個人搞得像外交正式會面一樣：“不好意思，但請相信我不是喜歡主動找事的人。”
於錚拉著小晴準備離開，小晴忽然扭頭對著程水馨說：“我看過很多關(guān)於你的帖子。”
程水馨起身做送客的姿態(tài)，臉上的笑容還是很溫和：“是嗎？”
小晴看著程水馨，認真地說：“你不要得意，等你的生活圈子變得更大以後，你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有多可笑了。”
“小晴！”於錚不悅地低聲說道，“不要這樣。”
小晴的話好像對程水馨一點效果都沒有一樣，她還是那樣笑著一隻手扶著座椅，表情恬淡：“謝謝你的忠告，其實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
於錚拉著小晴走了，甚至沒問蘇亦凡留一個電話。程水馨看著這兩人遠去的背影，忽然沒頭沒腦地說道：“於錚說自己不喜歡翟羽飛，玩來玩去還是從翟羽飛裡學(xué)的那一套。”
蘇亦凡重新坐下：“別想那些事了，想了不開心。”
“那可不行。”程水馨也坐下，對著蘇亦凡舉起酒杯，“你既然關(guān)心楚若，想知道汪健侯爲什麼能讓楚若當他女朋友，從於錚身上打聽是最簡單方便的。”
“我對於錚沒什麼興趣。”蘇亦凡誠實地說，“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很不好。”
“有時候?qū)撛诘臄橙颂撘誀懮咭膊皇鞘颤N壞事。”程水馨勸道，“列寧對希特勒的讓步教科書上不寫又不等於不存在。”
蘇亦凡有點無奈：“多大的利益才能說到敵人這個程度？我怎麼沒覺得自己渾身冒金光讓他們能挖走金山銀山？”
“因爲輕姐吧。”程水馨想起蘇小輕那個全世界什麼事都無所謂的模樣，一時間又忍不住有點嚮往，“於錚肯定是感覺到了輕姐的存在，他認爲如果想要從輕姐那裡獲得助力首先要討好你，就是這麼個順序。”
蘇亦凡撓頭：“你這麼說我覺得更不安了。”
“好了，那就不說這些。”程水馨舉杯，“週末愉快。”
“週末愉快。”
啤酒不宜多喝，兩個人也很剋制，一邊小口喝酒一邊等候演出。
正如程水馨所說的那樣，酒吧的演出水平非常高。在樂隊登場之前上場的一個短髮姑娘，戴著大而誇張的耳環(huán)，眼線描得很重，穿一件小短裙和黑色網(wǎng)眼襪，手腕上掛著林林種種至少七八種手鍊。
看到這個短髮姑娘，程水馨驚訝地喊出一個名字。
“譚璐？！”
蘇亦凡跟程水馨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譚璐是誰，頓時驚訝道：“譚璐，那個選秀節(jié)目出來的譚璐？”
“就是她。”程水馨點頭，“據(jù)說以前是寫詩歌的，詩歌死了，只能去唱歌。”
“聽上去真慘。”蘇亦凡說，“還好張瑤不愛寫詩。”
程水馨白了蘇亦凡一眼，那樣子可愛得簡直要讓酒杯都炸開了：“寫詩怎麼了？看不起寫詩的啊？”
蘇亦凡這纔想起身邊這位美女是文學(xué)社社長，寫過不少詩歌發(fā)表在校刊和媒體刊物上。自己隨口一句玩笑就讓程水馨躺槍，這反應(yīng)已經(jīng)算是輕的了。
譚璐的颱風(fēng)偏安靜，哪怕打扮火爆也沒什麼勁歌熱舞，唱的都是抒情慢歌，倒是適合開場。
聽了一會，程水馨把最後一瓶酒給自己和蘇亦凡倒上：“喝完走吧。”
“怎麼？”蘇亦凡問，“不是要學(xué)習(xí)一下嗎？”
“沒什麼好學(xué)的。”程水馨搖頭，“以前覺得她這個姿態(tài)特別棒，現(xiàn)在看了就想吐，假死了。”
蘇亦凡明白程水馨爲什麼能有這種轉(zhuǎn)變，就像自己看多了頂級現(xiàn)場的視頻之後也會覺得有些現(xiàn)場水平一般一樣，程水馨的視野和境界都在最近一段時間內(nèi)被迅速拔高了太多。
“那就走吧。”蘇亦凡招呼買單。
譚璐唱歌的時候有不少掌聲和口哨聲，還有送花籃的。這家酒吧能請來這種已經(jīng)在電視上露過臉的歌手已經(jīng)算是很有面子了，不少人都在張著脖子盯著譚璐看。
因此蘇亦凡招呼買單的動作在這時候就顯得特別扎眼。
穿著蕾絲裙的女招待過來收錢，隔壁桌一個戴著眼鏡的青年和一個穿著凌波麗T恤的胖男生紛紛把頭轉(zhuǎn)過來。胖男生手裡的手機鏡頭對著程水馨先晃了一下，又對著那個酒吧女孩舉了一下。
蘇亦凡站起來走過去，站在兩人旁邊，居高臨下地看著胖男生。
“你幹嘛？”胖男生眼神不敢跟蘇亦凡直視，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對面的眼鏡男。
蘇亦凡沒有回答，一把奪過胖男生的手機。
“你，你幹什麼？”胖男生一臉驚怒，詞彙量依然貧乏。
“你刪我刪？”蘇亦凡冷著臉問。
這大概是蘇亦凡表情最冷的一次表現(xiàn)了，坐在對面的眼鏡男憋了口氣，說道：“朋友你什麼意思？”
蘇亦凡揚了揚手中的電話，上面的圖片顯示著正是剛纔被偷拍的程水馨。
“我明白了，我來刪吧。”蘇亦凡低頭找手機上的刪除選項。
程水馨本來想攔蘇亦凡，猶豫了一下還是站在原地沒動。
胖男生見蘇亦凡刪了程水馨的照片，也不管譚璐還在臺上表演，大聲喊道：“還我電話！你搶我電話！”
在譚璐的歌聲中，這一喊分外刺耳。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過來。就連臺上表演的譚璐也幾乎停頓了一下演出，朝蘇亦凡這邊看過來。
這就是引起騷亂的節(jié)奏了，胖男生的喊聲也讓酒吧的幾名男服務(wù)生跑過來，把幾個人圍在中央。
“先生，請您尊重歌手的表演。”一名看起來像領(lǐng)班的高個服務(wù)生對蘇亦凡說，“如果出現(xiàn)涉及法律方面的問題，我們就只能報警了。”
蘇亦凡頭也不回地說：“剛纔他偷拍我朋友。”
胖男生一臉憤慨地尖叫道：“你有證據(jù)嗎？你有證據(jù)嗎？”
胖子的喊聲仍是不小，這次連臺上的譚璐都皺眉了，整個酒吧的氣氛都因爲這聲叫喊粉碎。很多人乾脆站起來朝著這邊看，一點都不掩飾自己愛熱鬧的本性。
在那麼多目光的環(huán)繞中，蘇亦凡平靜地看這個胖子，反問道：“你不承認？那咱們要不要找臺電腦恢復(fù)一下手機上的文件？”
程水馨非常小心的靠著朝蘇亦凡站了站，還用一隻手挽住他的胳膊，表現(xiàn)出了一臉的膽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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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COS圈最近貴圈真亂了？
章節(jié)名是巧合，絕對是巧合……
多多益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