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洋溢著一股古怪的氣氛。
以前對張南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天一幫老大張?zhí)煲怼,F在正一臉諂媚的向他敬酒:“張董一表人才,威風八面,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成就,假以時日,不可限量啊。哈哈,天翼對張董一向仰慕得很,今天能和你同桌共飲,那真是三生修來的福氣。”
張南淡淡的一笑:“張兄客氣了,張兄在江湖上的威名,我也是早有領教,以後還要請張兄多多扶持小弟。”
“客氣客氣。”張?zhí)煲砼闹馗x不容辭的說:“張董要是用的著小弟,只消一句話,水裡來水裡去,火裡來火裡去,我張?zhí)煲戆櫹旅碱^,就是狗孃養(yǎng)的。”
“張?zhí)煲恚憔褪枪穻B(yǎng)的,一條見風使舵,卑鄙無恥,早死早散的賤狗!”
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從包間的門外緩緩響起,整個屋子氣氛爲之一滯。
這裡在座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和張?zhí)煲磉@種匪類坐在一起,早覺得掉價。這時聽到外邊的罵聲,有幾個人竟面露笑意,頗有點幸災樂禍的樣子。
張?zhí)煲淼哪樕惓5碾y看,他在這兒給張南陪笑臉已經萬分的不爽了,又被人當衆(zhòng)辱罵,他那烈火脾氣哪還忍耐的住,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哪個王八蛋在放屁,有種給老子滾進來。”
“好啊。”陳小樂雙手抄在口袋裡,面如寒霜的走入包間,冷冷的說:“我走進來了,你要怎樣?”
所有人的臉色都凝固住了。
華夏國認不出這張臉的人還不多。陳小樂!
張?zhí)煲砣砩舷孪袷菈嬋肓吮咭粯悠婧疅o比,他膽戰(zhàn)心驚的說:“樂,樂哥,你怎麼來了?”
“你他媽的,給我老實坐著!”陳小樂怒喝一聲,張?zhí)煲韲樀貌桓已哉Z了。
“你就是陳小樂?”張南面容鎮(zhèn)定的看著他,頗有點臨危不亂的大將之才。但你若是低下頭看看,就能發(fā)現他的腿已經抖的快要斷掉了。
這還是陳小樂與張南第一次面對面的對話。
他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這個讓雅雅在生前愛得死去活來的男人。張南毫無疑問是個很英俊的男人,隨著年歲的增長,洗脫了從前的一些輕浮,多了一些成熟的氣息。這種儀表俊美的成功男人,無論什麼女人都不會討厭他的。
“賣相不錯啊。”陳小樂的臉忽的一肅,緩緩的問道:“雅雅在哪?”
張南冷哼:“她不是跟著你麼,怎麼反過來問我?呵呵,是不是又偷偷跑掉了,你現在知道了吧,她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賤人,隨時隨地都可能愛上另一個男人,給你扣上一頂大大的綠帽子。這樣的賤貨,你還沒受夠?”
陳小樂微微的一笑,身如閃電一樣撞了過去,咔的一聲,張南一條手臂已被他生生的折斷,痛的嘶聲慘嚎起來。
“你怎敢在我面前,說她壞話!”陳小樂正一肚子沒好氣,對張南這種人又豈會客氣?
“救我,救我!”張南嗷嗷的大叫,正道修界派了一個凝丹,五個煉氣期的高手保護他,陣容不可謂不強。他此時唯一的希望,就是那六個平日裡囂張跋扈的修者保鏢。
砰。
一具屍體從門外狠狠的砸了進來,剛好落到張南的腳下。
屋裡的人一陣驚慌,早聽說過陳小樂所到之處血肉模糊,不料這麼快就出了人命,那些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局長,老闆們,只恨爹孃少生了一對翅膀,不能飛出此地,玩兒命的往外跑。
一條圓潤的長腿從外踢了進來,登時將一位將軍肚大老闆踹飛進包間,魏蝶衣冷冷的走了進來,寒聲道:“誰再妄動一下,死!”
屋裡的人們噤若寒蟬,非但無人敢動,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驚懼的張南低頭看了一眼,登時嚇得魂飛魄散。這屍體,赫然是那凝丹修者!這可是凝丹期的高手啊,能夠力挽狂瀾的巔峰存在,竟然被人像是扔死狗一樣拋了進來。
“雅雅沒在這兒。”崔鈺走進包間,淡淡的說:“就憑這幾個修者,根本打不過她。”
聽到雅雅不在這裡,陳小樂反而更加焦躁,心裡火急火燎的。現在是非常時期,兵荒馬亂,雅雅在此時鬧這麼一出,他的心高高懸著,始終無法平落。
“我們走不走?”魏蝶衣問。
陳小樂一拳擊落,把圓木餐桌打得粉碎,嘴角露出一抹殘忍:“今天本是想殺光你們,但是體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兩分鐘內,殺了張南,你們便能活著。兩分鐘後張南要是還有一口氣,他活,你們死!”
衆(zhòng)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敢動。
陳小樂拿出手機,看著上邊的時間,打了個響指:“OK,現在開始計時。”
張南看著那一雙雙漸漸變狠的眼睛,心中一陣發(fā)毛:“誰敢動我!誰殺我,就是與整個修界爲敵,你們誰也別想活!”
崔鈺冷哼道:“現在決定你們生與死的不是整個修界,而是我們三個人。時間,怕是不多了。”
“殺!”一個肥胖戴眼鏡的男人終於忍不住恐懼的煎熬,向著張南撲了過去。
張南一腳把他踹倒,嘶聲大叫:“誰動我誰就死,不止你們死,你們全家都得死!”
“草你媽的,得瑟你媽比。”張?zhí)煲肀揪蛯λ欢亲踊穑娝赖脚R頭還在威脅恐嚇,胸中那股子兇悍萌發(fā)出來,上前一拳把張南撂倒,隨手抓起一啤酒瓶,當頭恨砸。酒瓶一碎,張?zhí)煲砜窈鸬溃骸袄献咏裉炀蜌⒛懔耍业挂纯矗阈藿绲牡鶍寕冊觞N殺我全家!”
半截鋒利的酒瓶狠狠的扎進張南的咽喉,一束血箭濺射而出。
張南掙扎了一下,渾身般急劇的抽搐起來。他有滿肚子的抱負,他有滿腦子的理想,他怎麼也想不到,會在人生的最巔峰時就這麼死了,死的輕如鴻毛。
“幹得不錯。”陳小樂轉過身,大步出門。
看著三個煞星走出了包間,屋裡的人們包括張?zhí)煲碓趦龋及c坐在地上,豆大的汗珠滾得滿臉都是。有兩個心理承受能力脆弱的,竟是坐地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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