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所有男性條件反射地夾緊褲襠的同時,趙一也下了一個結論:“隊長,看來,你所做的結論是對的,長期受到丈夫冷落的妻子,在得知丈夫在外有亂搞男女關係之後,起了殺機,先後剪開鼻子、嘴脣、耳朵和……咳,丁丁。”
一般情況下,案情到這裡,殺人兇手是樓小小姐姐,已然成了鐵板釘釘的事實。
然而,錢小道卻未將圓光咒撤了,仍舊仔細地盯著鏡子裡的畫面。而且旁邊人並沒有發現,從頭到尾,錢小道眼眸之中的六道回輪一直在轉動。
“師父,你在看什麼?”
此時,樓小小的姐姐不再管不停哀嚎、顫抖的丈夫,而是躺進浴缸裡。
她從浴缸旁邊去了一個小瓶子,從中倒出兩顆藥丸,徑自吞下。
很快,她便閉目躺進浴缸裡,而浴缸裡的水則開始滿溢,將她完全吞沒。
“孫隊,她吃下去的那兩片是不是安眠藥之類的東西?”
孫銘宇點點頭:“是的。”
“奇怪。”
“師父,怎麼奇怪了?”
“她在對男人施暴的過程中,身上有著十分明顯的邪祟之氣,那股氣息雖然十分微弱,但隔著鏡子還是能夠看清的。”
“邪祟之氣?難道說她被髒東西俯附身了?”那天晚上之後,趙一對錢小道的態度改觀了不少,而且他似乎也不像口香糖一樣粘著邊無雪了。
“差不多一個意思。”錢小道皺著眉頭說,“可是剛纔在樓下,我發現她並沒有任何不妥。按照道理來說,兩片安眠藥不可能將她身上的邪祟驅除。而且,既然她有了死的決心,又吃了安眠藥,爲什麼現在又好好地站在我們面前。”
而這時候,鏡子裡的畫面也逐漸模糊,變成了眼下反射出來的映像。
“師父,不能再繼續看下去了嗎?”
錢小道點點頭:“總得來說,還是我的實力不夠。眼下只能映射出,那些擁有強烈負面情緒和邪氣的畫面,一旦歸於平靜,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說著,錢小道又轉頭對著孫銘宇道:“孫隊,這個浴室裡,除了那瓶安眠藥之外,還有沒有發現其他東西?或者說,原本不屬於浴室的東西?”
孫銘宇想了想說:“也實在沒有什麼特別的,如果真的要說的話,大概就是一顆核桃了。”
“核桃?”
這時候,趙一從旁邊一個警察手裡接過一個檔案袋,就有一個塑料袋,裡面就放著一顆核桃。
“這是什麼品種的核桃?”
錢小道接過塑料袋,仔細看著塑料袋裡一顆大小跟乒乓球差不多的果實。
它的顏色與核桃差不多,但是表面卻較爲光滑,而且整顆果實只有一個地方開裂,那裂開的地方就如同兩瓣薄薄的嘴脣一樣,看上去很是詭異。
錢小道原本還想通過開裂的位置看看裡面,結果發現,雖然外面開裂,但接觸面卻是閉合的,除非砸開,否則根本什麼都看不見。
“這個東西究竟是什麼,我們也還沒確定,準備帶回去做一下簡單的檢測和化驗。”
“那個,孫隊,這東西算是很重要的證物麼?”
孫銘宇一愣:“爲什麼要這麼問?”
“如果不是很重要的話,我想打開看看,它裡面究竟是什麼東西。”
不待孫銘宇開口,趙一便忽然道:“我們已經試過了,用榔頭拼命砸都砸不碎,這東西就好想像鋼鐵和金鑄成的一樣。”
“哦?”
錢小道眉頭一挑,隨後拿著塑料袋轉身走出了浴室。
下到客廳,錢小道拿著塑料袋走到樓小小的姐姐面前,開口問道:“大姐,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樓小小的姐姐微微擡起頭,仔細地看了果實一眼,微微搖頭,之後又緩緩垂下頭。
哀莫大於心死,誰都看得出來,樓小小姐姐的心已經死了。
錢小道並沒有多言,而是提著手塑料袋轉身朝著院子走去。
站在別墅的院子裡,衆人圍了一圈。
“小道,你打算怎麼做?”
錢小道微微擡起頭,看了一眼四周:“大家先往後退幾步,我看看能不能弄出點什麼東西來。”
接著,錢小道從邊無雪的手裡接過鐵錘,對著果實“砰砰砰!”地砸了好幾下,結果這東西竟然一丁點損傷都沒有。
“嘶——怪了!”
皺了皺眉頭,錢小道又從旁邊林雨浩的手裡拿過打火機,找來樹枝和樹葉點起火,將果實放在上面,但燒了兩三分鐘這東西仍舊如此。
而且,更加令人驚異的是,被活燒了之後,用乾布輕輕一擦,它的表情人就光華如新。
“這也太神奇了吧?”林雨浩驚駭出聲,“師父,這東西不過是傳說中的神仙果吧?吃了之後能讓人長生不老?”
錢小道沒好氣地橫了林雨浩一眼:“吃了能讓你肝腸寸爛還差不多。”
他又重新取過錘子,對著錘子和果實看了好幾眼之後,這才從口袋裡取出一把小匕首,隔開手指,從中擠出了一些鮮血,用鮮血在榔頭的木頭柄上畫了一個符咒。
“師父,這個是驅邪咒吧?”林雨浩忽然問。
“喲,你能看懂了?”
“嘿嘿,是看懂了,但還未進行實際演練。”
嘴角一斜,錢小道笑著說:“以後有的是機會。”
接著,他便擡起手,緊緊握著榔頭,眼眸一瞠,六道回輪迅速旋轉,再對著果實狠狠砸下!
“砰!”
這一擊,砸得很重!
然而,果實仍舊和原來一樣,沒有任何改變。
正當衆人爲此而感到無趣的時候,那果實忽然發出了極爲刺耳的聲音!
“嘰——”
緊接著,果實那如同嘴脣一樣猛然張開,並且第一時間朝著錢小道彈了過來!
“師父小心!”
邊無雪眼疾手快,捲起一陣香風衝向錢小道,伸手就將那果實抓在手中。
“快鬆手!”
見邊無雪抓住果實,錢小道當即驚呼出聲,急忙伸手抓向邊無雪的手臂。
“呀!”
只聽邊無雪發出一聲低呼,手很自然地鬆了,從她手心滾落的果實在落地的瞬間,再度彈起,仍舊彈射向錢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