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錢小道走來時,她已然擡起手,將黑洞洞、冷冰冰的槍口指向了自己的太陽穴。
看著這個不輸於任何世家千金,甚至比她們要優秀許多的女孩,錢小道不由得輕嘆一聲,道:“都已經結束了,現在如果你願意,完全可以離開這裡,開始屬於自己的生活。”
22號搖搖頭,她什麼都沒說,纖細的玉指勾住了扳機。
知道普通的勸慰沒有用,錢小道忽然問她:“哎,你叫啥名字?”
“我?”22號愣了一下,隨後道,“我叫22號。”
“這倒黴孩子,誰取的破名,聽著就彆扭。”
錢小道沒好氣地翻了翻眼皮,隨後抱著武傾墨的朝著高臺緩緩走下。
“對了,我記得門少陽好像把你送給我了,那我就有給你重新取名的權力吧。我以前有個吃貨兄弟,特別喜歡你們洛陽的特產,而且天天吟一首吃貨詩,‘雨飛新綠嫩,風動野花香,赤玉妝盈村,紅珠摘滿筐’,我看你人長得這麼精緻而鮮豔,不如就叫……櫻桃好了。”
22號在愣了至少十幾秒之後,手中的槍忽然掉落在地上,她猛地對著錢小道當即下跪:“謝主人賜名!”
錢小道轉過身,朝著櫻桃微微一笑:“好了,現在你自由了,去追尋你的人生吧。”
說著,錢小道抱著武傾墨迅速閃爍至拱門,而後,一陣黑霧突起,將他與武傾墨籠罩其中,待黑霧散去,兩人便消失了。
雖然與會的賓客衆多,但門氏一族嚴格控制輿論,因此這件事衆人也只能爛在肚子裡,至於錢小道的名字,則慢慢地在上層社會裡傳開……
夜,就好似抹了一層黑漆。
過了晚上十二點之後,江邊已幾乎看不到人,錢小道揹著武傾墨緩緩地走著,聽著江水嘩嘩地流動。
前面有一家三星級的賓館,錢小道之前就與青衣男子在那裡訂了一個豪華江景雙人房,這裡算是玉良觀的產業。
前臺登記的是一個微胖的小美女,這個時候,她已經趴在桌子上瞌睡著,還有微微的鼾聲。
進了電梯,上了頂樓,這裡一共有四個房間,錢小道進了其中一間。
關上門,甚至來不及開燈,藉著外邊映射進來的月光,錢小道摸著黑走向牀位。
剛將武傾墨放在柔軟的大牀,他整個人便癱在了地毯上。
眼皮一翻,頓時昏死過去。
睜開眼睛時,外邊仍舊一片漆黑,就連燈光都顯得特別遙遠,只有頭頂一輪圓月,映照著房間。
也懶得開燈,體力完全透支,並且還受了傷的錢小道慢慢地用雙手支撐起身體,手腳並用地爬上牀。
從懷裡取出小瓶子,打開之後放在武傾墨的鼻頭,約莫十幾秒之後,武傾墨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與此同時,武傾墨的咽喉之中飛速鑽出了一隻蠱蟲,錢小道急忙探手一抓,一直小拇指大小的蠱蟲便抓在手裡,之後狠狠一捏!
“嘰——”
那蠱蟲死的時候,還發出了令人寒毛倒立的聲音。
由於手上粘乎乎的,錢小道便進浴室洗手。而當他洗完手走出浴室的時候,一個黑影忽然撲了過來,猝不及防之下,錢小道就被黑影頂在了牆壁上。
雖然知道對方是武傾墨,但錢小道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覺得柔軟的紅脣忽然湊了上來,就如同一隻歡迎主人回家的小狗一邊,不停地在往他的臉上蹭、舔。
“小墨,你怎麼了?”
錢小道雙手抓住武傾墨的香肩,將她推開到一定的距離。
而這時候,錢小道卻發現武傾兩頰霞飛,那眼眸則是濃烈似火。
他終於知道,苗疆蠱婆所說的“副作用”是什麼了,原來指的是這個!
同時,他也不禁想狠狠拍一下自己的腦袋,因爲地煞七十二術之中,就有“制蠱”,雖然錢小道的先天條件不行,無法制蠱,但是蠱毒他或多或少還是有些瞭解的。
癡情蠱是****的一種,一旦對男女雙方下了之後,彼此就會相愛到老,倘若有人強行將其中一隻逼出,那麼另外一隻****就會死在體內,之後就會變成極爲濃烈的催情劑!
對於錢小道來說,這劇情不僅狗血,而且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測。
因爲蠱毒畢竟是毒,必須要解!
這東西可不是潑一盆冷水就能解決的,無奈,錢小道只能伸出手,將武傾墨抱入懷中,隨後將她的玉腿擡起,朝著牀緩緩走去……
夜,醉了。
沒有人開燈,因爲月光已經暈開別有的漣漪。
那水邊的伊人呀,就好似煮熟的雞蛋,正被人小心翼翼地撫摸著,並將礙事的蛋殼一點點、一絲絲、一片片地剝開。
那醇醇的酒香,源自她耳垂後、髮絲間、山巒上、花園裡。
湊鼻上去,僅僅幾個呼吸之後,人便有了醉意。
而酒水,則自溪谷見涓涓而下,灌溉了花園,也滋潤了土地。
是誰,貪婪卻又小心翼翼地伸出尖尖的舌頭,舔著,嘗著,品著。
那一聲輕吟,隱隱,幽幽,起起,伏伏……
它像是一聲呼喚,在看不到手掌的黑暗裡,到處摸索著,偶爾抓住了牀單,緊緊一拽……
它又似一首歌,由那撩開窗簾的風起了調,或吟、或唱,忽高、忽低;時而像是一個親近的人在耳邊呢喃,那聲聲慢慢,吹著耳朵,呵氣如蘭……
窗外的月,嬌羞著躲入了雲層,屋內又黑了下去。
風捲殘雲後,僅餘下窗外的江水,潺潺,緩緩……
錢小道是被曬進室內的陽光刺醒的,睜開猶如千鈞重的眼皮,錢小道看了一眼四周,發現除了自己所睡的這張牀跟狗窩似的,其餘一切都平整無比。
只是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等等!
小墨!
錢小道猛然撐起身體,光著腚又掃了一眼四周,隨後晃著油條和茶葉蛋衝進了廁所,裡面依舊空空如也!
怎、怎麼回事?
錢小道捂著疼痛欲裂的頭,一臉痛苦地站在牀邊。
狼藉一片的牀上,錢小道明顯發現牀單被割開了一塊,而旁邊還有幾滴鮮豔落紅不斷地告訴錢小道。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一切都是事實。
“小墨,小墨……”
錢小道不斷地呼喚著武傾墨,而就在他轉過身時,終於發現電視機櫃子上,也就是他的揹包旁放著一張黃紙,那是錢小道用來摺紙飛機用的。
捂著額頭,錢小道不由苦笑道:“這劇情電視劇用太多了啊,怎麼都輪到哥頭上來了呢。”
但見黃紙上寫著幾行娟秀的字跡——
七哥,我走了。
雖然不想,也不情願,但我知道,眼下我必須離開。
因爲我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你……
我傷害了你,單單這一點我就無法原諒我自己。我會變強,我至少要變得不讓七哥操心,不想七哥再爲我徒增殺孽。
但,還是高興呢。
因爲,我終於成爲你的人了。
七哥的第一次被我拿了哦,我比嫿兒早,哼哼,最終還是我贏了呢。
還有,我忽然發現七哥你好色,後面都是你主動哎,人家現在都走不動了……(≧﹏≦)
不要擔心我,也別找我。
愛你的小墨。
……
抓了抓頭,鬆了一口長氣的錢小道很是乾脆地躺在了凌亂的牀上,嗅聞著牀單上武傾墨遺留下來的氣息。
囈,又硬起來了!
PS:話不多,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