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這地方秦澤來過好幾次,小時候覺得天安門廣場前的路好大,寬敞到不可思議,現(xiàn)在再看,又覺得並不怎麼樣.....身爲魔都的人,應(yīng)該有蔑視全國城市基建的底氣和傲氣,事實也是如此,京城的城市建設(shè)在一線城市中並不算出衆(zhòng)。
但只要你在這裡多走走看看,就能深刻的體會到一種歷史長河中積累的底蘊和滄桑!
這是秦寶寶說的,秦澤沒來得及細看這座城市,他在機場打了輛車,直奔王家。
京城不是他的地盤,業(yè)務(wù)範圍也沒擴充到這裡,就別指望有人專車接送了,又是春節(jié)假期,找個跟班都不容易。裴南曼說的沒錯,他的能量終究太淺。
把這個世界比喻成金字塔的話,頂層是從政的,下面是從商的,再往下就多了,而程序猿這些生物,應(yīng)該在最底層了(想當年我是個碼農(nóng),現(xiàn)在還是碼農(nóng),只不過從碼程序變成了碼字)。
而一堆金字塔頂尖的人所住的地方,並不是他能進去的,秦澤理所應(yīng)當?shù)谋痪l(wèi)攔在外面。
他們和其他小區(qū)的保安不同,身上的制服更加考究,身姿更加筆挺,神色更加堅毅,最重要的是他們腰間的東西,是真貨。
沒人帶路,外人是進不去的,甚至在門外流連久了,就會被當做可疑分子逮起來,接受質(zhì)問。
“北方可真特麼冷啊?!睄?fù)ぱe,秦澤吹著暖氣,狠狠打了個寒顫,忍不住爆粗口。
在外頭站了半小時後,他被逮了。
秦澤暫時聯(lián)繫不到王子衿,便給趙鐵柱打了個電話,但趙鐵柱沒接,顯然是和系統(tǒng)一樣養(yǎng)成了不愛搭理他的臭毛病。
頂著寒風站在外面,尋思著怎麼辦。稍不留神待的久了,便有兩個警衛(wèi)過來質(zhì)問他。
好在他這張臉,刷卡都沒問題,嚴肅的警衛(wèi)見到海澤王廬山真面後,便相信了他並無不軌企圖,順帶把他帶回崗哨暖暖身。
“最多待五分鐘,我們有規(guī)矩的?!敝心昃l(wèi)道。
“這樣,要不你們幫我聯(lián)繫一下王家?”秦澤揉著鼻子,說:“我是王家的女婿,相信我?!?
京城的冬天,又冷又幹燥,待久了鼻子很難受。他身上穿的衣服是滬市標準,在京城顯然不行。他的口罩也不是那種禦寒的口罩。
今年京城特別冷,白天最低溫度-8攝氏度,晚上最低溫度-13攝氏度。等到1月下旬還會更冷。
海澤王的身體也扛不住了。
“我們知道,網(wǎng)上看過了?!币粋€年輕的警衛(wèi)說。
作爲流量小生,娛樂圈最受矚目的小鮮肉,前段時間的女朋友曝光事件,那可是轟動整個網(wǎng)絡(luò)的。除非你家剛聯(lián)網(wǎng),不然多少都聽說過。
而警衛(wèi)之所以知道,是因爲照片裡的女主角是王家的千金,就住裡頭呢。警衛(wèi)之間聊天時,少不得要提一嘴的茶餘飯後的談資。
秦澤的要求,這個當然是沒問題的,警衛(wèi)只知道王家千金和秦澤是男女朋友關(guān)係,但他們鬧掰的事就不知道了。
中年警衛(wèi)多問了一句:“你打她電話啊,讓人出來接不就行了嗎。”
秦澤苦笑:“吵架了,不理我?!?
原來如此!
幾個警衛(wèi)恍然大悟。
於是便連線到王家,片刻後,王家給了答覆,說不認識秦澤這個人。
這特麼就尷尬了。
幾個警衛(wèi)憐憫的看向秦澤,像這種低門娶高戶的現(xiàn)象,男人少不得要受媳婦的氣,娶回千金大小姐當菩薩那樣供著。又當老公又當孫子。
秦澤尷尬的抽了抽嘴角,受不住警衛(wèi)的目光,強笑一聲:“那算了,我先回去,明兒再來,麻煩你們再幫我通知通知?”
中年警衛(wèi)說沒問題,只要不逾越規(guī)矩,在職務(wù)之便的範圍內(nèi),都是可以的。
出了崗哨,在外頭抽了支菸,尋思著先到酒店入住,然後去商場買幾件禦寒的大衣,秦澤已經(jīng)做好大持久戰(zhàn)的準備。他沒考慮任務(wù)給的“七天”期限,相比五百積分,他更在意王子衿。
酒店倒是有提前預(yù)定,包括機票也是有人幫著預(yù)定的,姐姐的助理,那位相貌平平的女助理。
那助理頭是真的鐵,或者說對他心有怨念,當秦澤打電話通知她訂機票訂酒店時,自詡高學(xué)歷人才的相助理頂了一句:“秦總,現(xiàn)在是節(jié)假日期間,就是說並非正常工作時間,我在休假?!?
順帶一提,高學(xué)歷是指美國名校畢業(yè)的學(xué)歷。
秦澤回她:“哦,那真是不好意思,對了,過完年回來寫辭職報告吧?!?
那邊沉默了片刻,相助理說:“秦總,你不能這樣,你這我違反勞動合同的?!?
秦澤:“嗯,錢多,賠的起?!? wωw ¤тт kǎn ¤c o
相助理的骨氣僅限於以上幾句話,迅速服軟:“秦總,我現(xiàn)在就幫您訂機票,酒店的話,您需要京城那個區(qū)的?!?
秦澤:“這就很懂事啦,在米國待了幾年,腦子待傻了?跟我談民主自由是嗎。好的不學(xué)學(xué)壞的,中國國情瞭解一下?”
沉默幾秒,那邊很委屈的聲音:“我知道了秦總?!?
.......
抽完一支菸,秦澤戴好口罩,用手機軟件叫了專車。這時,裡面開出來一輛寶馬,價位不高,小資也能入手的代步工具,和這地方住著的人身份明顯不符,車裡坐著兩個少男少女秦澤認識,王子衿的堂弟和表妹。
名字叫什麼來著的?
秦澤忘了。
王子寧見到秦澤要走,立刻鳴笛兩聲,等秦澤站定,回頭看來,他停下車,從駕駛位鑽出來,氣勢洶洶的大步而來。
“你還有臉來?”王子寧怒目相視。
“就是?!睏钇几谏磲幔胶鸵宦?。
秦澤看他:“我爲什麼沒臉來。”
“你做過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蓖踝訉幍?。
“我做過什麼?”秦澤試探道。
“我.....”王子寧啞然,繼而大怒:“你滾不滾,再不滾我喊人打你。”
秦澤鬆口氣,看來子衿姐沒有把自己和姐姐的事大肆傳播,甚至都沒告訴家人在滬市發(fā)生了什麼。也對,她的性格,不會說的。
王子寧深吸一口氣:“姓秦的,我警告你,以後別再來找我姐,不然我弄死你,你以爲自己會寫幾首歌,拍了幾部電影,就是天王老子了?在京城,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待不下去,你還無可奈何。別給臉不要臉?!?
要不是知道你姓王,我還以爲你叫葉良辰呢。
秦澤想著對方是子衿姐的堂弟,那就是小舅子,小舅子的存在,就是在姐姐受委屈時,代表孃家站出來和婆家撕逼的。
確實是他虧錢王子衿,被小舅子罵幾句應(yīng)該的。
他沉默著,沒有反駁。
楊萍眼珠子一轉(zhuǎn),笑道:“秦澤,你要不和我們說說,你和表姐鬧了什麼彆扭?咱們回去也好幫你說說話?!?
秦澤依然沒說話,這回眼中帶著絲絲不屑。
沒記錯的話,這妮子在他第一次踏入家門時,半點都不給好臉色。
王子衿說她和張家的張靈情同姐妹,所以理所應(yīng)當?shù)某蔂懥送鯊坈p黨。
對了,她叫什麼來著?
“大人的事,你們小孩子不懂?!鼻貪煽聪蛲踝訉帲拔颐魈煸賮?。”
“等等。”楊萍冷笑道:“秦澤,其實是表姐讓我們出來的?!?
秦澤停下,回頭看她。
楊萍悠悠道:“表姐給你兩個選擇,一:你就站在這裡,到明天早上。如果她氣消了,就出來和你見一面。二:做不到就現(xiàn)在滾回滬市,別在來京城?!?
王子寧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秦澤沉默片刻,“回家和你們表姐說一下,我明天再來?!?
楊萍上前兩步,高聲道:“秦澤,你敢走?”
秦澤轉(zhuǎn)過身來,無奈道:“挑撥離間的話,你不妨想個高明點的說辭,表姐夫吃過的鹽比你睡過的男人還多,不要在我面前耍心眼。對了,表妹,你叫啥來著?表姐夫有個壞毛病,不漂亮的女孩我都記不住名字?!?
楊萍臉色鐵青,眼神閃爍,見整蠱不成,又道:“表姐確實沒說,她甚至懶得理你,聽說你來了,她轉(zhuǎn)身就回房間。你再想想,待會我回去會怎樣編排你?會在表姐面前說你一些什麼壞話?”
“她會信?”秦澤淡淡道。
“她信不信不重要,舅舅和舅媽信不就行啦,外公信不就行啦?!睏钇夹Σ[瞇道:“惹怒了舅舅舅媽,你猜猜自己會有什麼下場?!?
女人真不愧是天生的陰謀家啊。
秦澤:“你想說什麼,或者說,你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