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更不能肯那是不是小紫,就算真的是小紫,那爲(wèi)什麼先前我進(jìn)屋的時候,牀上是空的?
在樓下找了一圈,居然沒有找到狐貍,而在大廳的房門上,卻被他掛著暫停營業(yè)的牌子。
這傢伙總在關(guān)鍵的時候消失不見了,我無助的走到門口,坐在旅館前的臺階上,當(dāng)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時,心裡的恐懼感終於得到一些舒緩。
但一個可怕的念頭卻始終在腦海裡揮之不去,303室裡的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在臺階上坐了一個小時,只到對面星星夜總會的門終於打開,裡面走出三兩醉薰的客人,但已經(jīng)夠了,看到人就好,至少讓我知道,自己還是好好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可兒,怎麼了?”那邊送客出來的姐姐終於注意到我。
我強(qiáng)撐著笑笑:“沒事,在這裡曬太陽。”
“是等胡離吧?他在我們這邊呢,我去幫你叫他。”
她話完就轉(zhuǎn)身進(jìn)去了,我卻大腦一轟,沒想到狐貍真的去光顧了星星裡的姐兒,我並不是歧視星星裡的姐兒們,正如月亮姐姐說的,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可是狐貍和我這麼親近的人,同時生活在一個屋沿下時,我已經(jīng)幫他當(dāng)做了家人,家人去光顧那種地方,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彆扭的。
真是越想越彆扭和反感,我急忙站起來進(jìn)屋,也不敢上樓去拿包了,只是在櫃檯抽屜裡拿了些錢就走。
……
五分鐘後我就發(fā)現(xiàn)自己沒地兒可去,連個電話也沒裝。
於是去了渣老闆超市裡,借了電話打給任微,我只記得她的號碼,她卻說正在忙呢,忙什麼沒說,總之三兩句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沮喪的坐在渣老闆的店裡不知該去哪裡纔好,狐貍放在抽屜裡的零錢一共也就三十來塊,連看個電影都不夠,正想多賴一會兒,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老闆,請問一下安眠旅館是在這條街上嗎?”
“嗯?”渣老闆這一聲答應(yīng)得有些含糊,扭頭
看向拿張報紙擋住臉的我,那意思是,要不要說實(shí)話。
頭疼。
來人是李精精,這王八蛋怎麼找到家裡來了?
“老闆?”李精精顯然不明白渣老闆爲(wèi)什麼模棱兩可,於是加重了語氣,之後便驚呼:“綠可,你在這裡?”
我只能無奈的放下報紙:“呵呵,李老師,這麼巧?”
“不是巧,我是特意來找你的。”李精精笑得跟什麼似的,如果他是正常人類的話,應(yīng)該明白剛纔我用報紙擋著臉,擺明了就是不想見他的,可他竟然像毫無查覺似的。
我很無奈。
“你找我做什麼,學(xué)校裡的流言蜚語還不算多嗎?”
李精精笑道:“管他們那些做什麼,你我都不是普通人,何必計(jì)較世俗的目光。”
然而,我身邊就有一道很世俗的目光定在身上,渣老闆的目光分明告訴我,他很震驚,我竟然和自己的老師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所以我只能把李精精帶回了旅館。
狐貍正在站在櫃檯裡打哈欠,看到我?guī)е罹M(jìn)去,哈欠打了一半便收住:“哦呀,李老師?”
以前剛剛認(rèn)識狐貍的時候,有一天閒聊,我便拿李精精的八卦事情講給了狐貍聽,原本以爲(wèi)一個好色又彼有些學(xué)術(shù)造就的小老頭兒,只是拿來調(diào)侃一下而已,沒想到狐貍竟然一臉崇拜,說以後要是有機(jī)會跟李精精認(rèn)識,一定要跟他請教一下,做爲(wèi)一個人類,究竟能好色到什麼地步?
誰能想到呢,這兩個人在這一天,竟然真的……很正式的相遇了。
顯然李精精對狐貍也是很好奇的,從那天在倉庫裡看到他坐在十幾米高的橫樑上時的忌憚,到那天晚上在醫(yī)務(wù)室門口狐貍輕描淡寫地收拾了那隻男鬼,現(xiàn)在李精精的眼裡迸出來的光茫,竟然是對狐貍毫不俺飾的崇拜。
他們惺惺相惜了。
我被涼在一邊。
只到李精精說出一句驚世駭俗的話:“沒想到我們兩這麼聊得來,以後我李某就把安
眠旅館當(dāng)成第二個家了。”
“不行。”我立刻跳起來反對:“李老師,我們還是少來往爲(wèi)好。”
“我說行。”沒想到狐貍卻跟我唱起了反調(diào),他彎著狐貍眼:“李老師,歡迎你以後多來玩。”
我很生氣,恨恨地看著狐貍,他忘記了嗎,那天在倉庫裡的時候,李精精曾經(jīng)想要置我以死地,正想衝口挑明瞭這事兒,卻見狐貍推著李精精的背:“李老師,今天就聊到這裡,歡迎你改天再來找我玩哈。”
偏偏這時候李精精竟然又懂得人情世故了,他居然能看出我不高興,急忙的接住了狐貍給的臺階下,哈哈著轉(zhuǎn)身就那麼走了。
於是只剩下我和狐貍在櫃檯裡,一下子呈現(xiàn)了劍撥弓張的勢態(tài)。
“你明明知道……。”
“打住,可兒,打住,你個傻瓜難道還不明白嗎?你的身份,你將來要做的事。如果你註定了要走這條路,那爲(wèi)什麼不多結(jié)交些人,比如李精精這樣的,他的想法和整個人的氣場都以衆(zhòng)不同,所以這個人,以後難說會幫到你也不一定,明白嗎?”
我愣住。
“現(xiàn)在,告訴我,明白了嗎?”狐貍挑起了我的下巴。
他藍(lán)色如冰魄一般的眼睛突然多了幾分認(rèn)真,我扭開頭,什麼也不想說,我不想和李精精這樣的人攪和在一起,這種感覺是很明顯的,但這個時候,我並不想和狐貍吵下去。
因爲(wèi)大廳門口進(jìn)來個人,失魂落魄的楊太太。
進(jìn)了門的楊太太看著我們,張著乾涸的嘴脣無聲地蠕了蠕,然後便一頭載倒到了地上。
“楊太。”
我和狐貍急忙跑過去將她扶了起來:“楊太,你沒事吧?”
楊太太在狐貍臂彎裡緩緩睜開眼睛:“沒事,只是太累了。”
把她扶到櫃檯內(nèi)的沙發(fā)上,我給她倒了杯熱水:“怎麼回事,你去哪兒了?”
“我出去找孩子和我老公。”楊太太驀地想起了什麼:“對了,可兒姑娘,小紫還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