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光輝和小初心已經(jīng)分析了一路,裝在衣服口袋裡的爆炸物一直都處於光輝的精細感知範圍內(nèi)。
“初步分析結(jié)果,這是一個手工製作的器物,外殼是網(wǎng)上零配件商店購買的,內(nèi)部的電路都是自制的,化學(xué)爆炸物屬於環(huán)硝銨類火藥,含量三十克,相當於一公斤的TNT,無線電遙控起爆。”
“哦,真的能起爆麼?”
“可以的哦,指揮官,不過無線電信號很容易干擾呢。”
謝承文苦笑:
“如果對方真的想要讓它爆炸,方法多得很,比如無線電信號抑制起爆,一旦我們干擾無線電信號就會爆炸了?!?
“嘿嘿,是的呢。”
小初心笑了笑不出聲了,事實上,爆炸物一旦進入傷害範圍你就輸了,起爆的方法多不勝數(shù),根本沒法阻止,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讓爆炸物近身。
但是爆炸物的種類繁多,除非光輝將防禦偵查區(qū)域擴大到足夠的範圍,否則誰也沒法保證不會出錯。
更重要的是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一旦被賊惦記上,而且這些賊不但手段了得,還不按套路出牌,用這些防不勝防的手段來威脅謝承文及其親人,還是很有效果的。
這也是謝承文頭疼的地方。
謝承文倒不是擔(dān)心自己,他擔(dān)心的是自己的父母親友,這些人敢在大庭廣衆(zhòng)之下使用威力巨大的爆炸物,就難保對方不會對自己的親友出手。
幸好,對方看來是有所求的,如果對方都是些瘋子,那才真的讓人糟心呢。
“老婆,能從原材料中分析出有用的信息麼?”
“首先,爆炸物數(shù)量不大,一般的化學(xué)實驗室都有能力製備,至於原材料,這個就需要雲(yún)部長他們配合才行,對於其中雜質(zhì)的類比數(shù)據(jù),我們根本沒有。”
謝承文有些無奈:
“這些傢伙...”
光輝柔聲安慰道:
“親愛的,情況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糟糕,不過,這事還是要跟雲(yún)部長通個氣爲好,家裡也需要加強戒備?!?
“防不勝防?。 ?
捏了捏眉心,一副頭疼的樣子。
“親愛的,對方在餐廳裡安排,肯定會有痕跡的?!?
“沒用的,那些痕跡我可以保證都是迷魂陣,甚至指向他們想要誤導(dǎo)我們的方向。我想,他們很快就會自動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的,只是,我擔(dān)心這並非孤立的事件,一旦這事沒解決好,就成了大家爭相仿效的方法了?!?
“老公你的意思是要借這個事情立威?”
謝承文搖頭:
“我也沒想好,如果處理的太生硬了,會不會逼著對方走極端?”
光輝思索著,小初心則遲疑著開口道:
“指揮官,我們...我們不能讓爸媽避開一下麼?”
“不行的,除非讓他們從此隱居隔絕塵世,否則總會被他們找到的,我們的手裡還缺乏讓他們忌憚的力量?!?
三人沉默了片刻,光輝又開口道:
“親愛的,你說這事會不會跟逍遙谷,跟洛訶有關(guān)係?”
“這個不好說,他們能事先準備,顯然消息是泄露的,可是如果這事跟洛訶有關(guān),他這麼做豈不是將自己也陷進去了?!?
“也許,他正是要我們這樣想呢?”
謝承文想了想搖頭道:
“我們也別猜了,猜不到,也沒有意義,這事我還是跟雲(yún)部長商量一下,他更有經(jīng)驗。”
光輝悄悄鬆了口氣,她當然能發(fā)現(xiàn)謝承文是關(guān)心則亂,按照光輝的想法,對於這種事情當然要反擊到底,不然這種訛詐真的沒完沒了,但是一旦涉及到了自己的父母,謝承文就變得患得患失起來。
作爲謝家的媳婦,有些話光輝也不好說,萬一被自己老公誤會自己不顧公婆安危就不好了,現(xiàn)在謝承文主動說了出來,光輝想了想還是開口道:
“親愛的,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能妥協(xié)。”
謝承文一怔,隨即明白了光輝的用心,心裡不由得有些慚愧,對於光輝的坦誠也萬分的欣慰:
“你們早就看明白了吧?謝謝你們信任我?!?
“親愛的,原諒我們的膽怯和患得患失,我們還是有些擔(dān)心你誤會,這些看法應(yīng)該直接跟你說明的?!?
“我都明白的,不信你們我還能信誰呢?我覺得我對你們的信任比對自己的更多。好了,咱們說正事,你們覺得應(yīng)該強硬的對待這種訛詐?”
“是的,找出幕後黑手,絕不能手軟,正如親愛的剛纔所說,我們必須讓所有人知道我們有掀桌子的能力和決心。”
謝承文捏著下巴想了想,又拿起爆炸物把玩著:
“那,真的要將事情弄大?”
“那到不必,大張旗鼓的追查會讓對方縮回去的,親愛的不是說對方會主動跳出來提條件麼,我們就緊緊抓住提條件的人窮追猛打。”
謝承文明白了,光輝的意思是不管幕後黑手是誰,只管抓住一個往死里弄,讓對方知道自己敢玩命,那樣的話對方纔會有所收斂,不敢肆無忌憚的亂來。
這就像是打羣架一樣,往往不是打架最厲害的人會贏,而是最狠的人才能獲得最後的勝利。
“嗯,我知道了,不過雲(yún)部長那裡還是要通知一下的,他們也得動起來?!?
.....
第二天早上,兩個女孩都頂著一對熊貓眼,看來昨晚都沒睡好,反倒是謝承文,依然按照以往的作息習(xí)慣,彷彿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只是雲(yún)秀的別墅外面,多了不少或明或暗的人員,氣氛顯得有些緊張。
謝承文特意開車送了雲(yún)秀去參加一個商業(yè)會議,然後才駕車帶著嚴鈺玲去某部門的研究室繼續(xù)工作。
到了中午,謝承文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個老熟人,無名谷的吳玉緗,謝承文做了很多猜測,但是卻沒想到出面的會是無名谷,這下讓他有些抓瞎了。
毫無疑問,無名谷的名頭夠大,而且無名谷的風(fēng)格讓謝承文沒法直接發(fā)飆,因爲無名谷就是個中介,偏偏謝承文還沒發(fā)逼迫無名谷說出委託人的身份。
事實上,謝承文連無名谷在哪裡都不知道,就算他將吳玉緗扣下,也沒法傷及無名谷的根本,反而會讓自己多一個可怕的對手。
滴水不漏!
這樣的對手實在是有些難纏。
至於對方的目的,就是謝承文的研究成果,其中包括小尺度的法器製作工藝和設(shè)計方法,以及逍遙谷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件法器,這說明對方對逍遙谷的事情非常瞭解,可是憑這一點,謝承文仍然沒法確定對方的身份。
無名谷也知道這麼做會將謝承文得罪狠了,所以他們提出了補償,許諾會向謝承文提供等值的研究成果以及開放一定的查詢權(quán)限,並承諾將來會替謝承文做一次安全庇護。
謝承文想了想,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拿無名谷以及那不知身份的對手沒辦法,但是,沒辦法的是謝承文,並非研究員謝承文,於是,謝承文請吳玉緗親自來某部門取相關(guān)的情報和資料。
吳玉緗那邊接道謝承文的回覆,很久沒有再回信息,很顯然,他們也很清楚這代表著什麼,一旦他們真的敢來某部門取資料,就等於向某部門,向執(zhí)政宣戰(zhàn),執(zhí)政和某部門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將無名谷列爲非法組織的名單,讓無名谷成爲邪道一員,成爲被懸賞取締的黑組織。
而謝承文這麼做卻無可厚非,因爲他名義上是某部門的研究員,他的研究成果,當然也有某部門的一份,他對資料和成果的處置權(quán),名義上必須經(jīng)由某部門乃至執(zhí)政方面的認可才行。
所以無名谷想要用這個來抹黑謝承文顯然是不行的,無名谷也不能不顧自己的名譽亂來。
暫且將無名谷的要求給擋了回去,謝承文這邊必須抓緊時間找到對方的蛛絲馬跡,總是被動的化解對方的手段太憋屈了。
雲(yún)無爭這邊對這件事十分重視,不單是因爲謝承文以及他親人的安危十分重要,更重要的是對方不顧謝承文的身份進行毫無底線的挑釁,本身就是對某部門對執(zhí)政的挑釁,更何況,對方用的竟然是大威力的爆炸物,這可是不能容忍的惡性事件,是對某部門和其他安全部門的直接挑釁。
雖然沒有大張旗鼓的去查,但是各部門內(nèi)部都十分的緊張此事,作爲總協(xié)調(diào)的雲(yún)無爭,當然更在意了。
一個上午的努力,國家機器的能量漸漸顯露出來,很多蛛絲馬跡被一一找出,經(jīng)過反覆的分析和核對,終於將目標指向了某個具體的人物。
只是這個人物的身份實在是讓人無語,這人並非圈內(nèi)人物,他明面上的身份就是一個商人,一個鉅商,身家上百億那種,甚至他還參與了這次的區(qū)塊鏈商業(yè)計劃。
雲(yún)無爭很清楚,這個人就是被利用了,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謝承文手裡到底掌握著什麼技術(shù),也不知道謝承文有多大的背景和能量,他要面對的,可能只是一筆生意,雖然這筆生意有些危險,但是商人一向都是敢於冒險的。
也就是說,雲(yún)無爭的調(diào)查很可能無果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