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聲徹底消失了,四周一片寂靜和漆黑。
喊了幾聲之後,見沒有任何迴應,無奈之下,我只好掏出手機向著四周照了照。
趁著手機屏幕的閃爍,我往前又走了兩步,隱約看到在我的前面有一個岔道,整個山‘洞’在這裡又分出來了兩條路,一條左,一條向右。左邊的那條路寬上一些,右邊的那條路則窄上許多。
“真***倒黴!”我看著兩條路嘴上罵道,“這是要考驗我的智商的節奏?”
“葉小瑩、葉老道,葉小瑩、葉老道。”我喊了好幾聲,依舊沒有任何回聲。
往回走還是往前走?
我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下,往前走有可能找到葉小瑩和葉老道,但是更有可能找不到。剛纔那個小姑娘對我說這個‘洞’是牛角‘洞’,只能進不能出,我這個時候也分辨不出來真假了。
“善了個哉!”我嘀咕了一聲,“葉小瑩、葉老道、你們自求多福吧!這‘洞’老子是不敢往裡走了,太***滲人了。”
我轉過身,決定往回走。
手機的一陣黑一陣亮,前面的道路也是啥也看不清,‘摸’‘摸’索索地往回走了一段時間,忽然覺得身上一陣‘陰’涼。
一陣‘陰’風從我前面吹過,我的身上頓時打了一個哆嗦。
“好冷。”我哼道,“這到底是什麼地方?難不成有鬼?”
我警惕著四周。這裡的冷氣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和當時我在槐樹街的時候感覺幾乎一樣。
好奇之下,我靜下心,將額頭上的天眼打了開來。
天眼一開,眼前便出現了一些模模糊糊的景象。
那景象有紅的、有綠的、有藍的、還有白的......‘色’彩紛雜,十分凌‘亂’。
我的天眼水平極其有限,自然不能分清眼前的這些東西是什麼了。只好將放大鏡從腰上拿了出來,帶在了額頭上。上次去**的時候,只忙著調查紅‘色’骷髏頭的事情了,卻忘了去鬼眼睛店‘弄’一副眼睛來,如今只好繼續用這放大鏡來暫時頂替一下了。
將放大鏡帶在額頭上後,遠處的顏‘色’漸漸顯現出了一道道的輪廓。
我大膽地向前走了三兩步,又探著頭向前望去。天眼開了之後,這‘洞’裡的景象反而比用‘肉’眼看時顯得更加清楚了。
“啊?”當我看清楚前面的那東西之時,忽的大叫了一聲,“你是誰?”
驚慌之下,我開口胡‘亂’問了一句。後來想了想,這樣問“你是誰”似乎有些不對,我覺得我應該問“你是什麼東西”。
可是我心裡慌得很,當時這句話還沒有問出來,對面已經回答了我。
“咯咯。”那傢伙笑了笑,聲音倒是有些像那小姑娘。
只是它的樣子和那小姑娘簡直是天壤之別。簡單來說,它有一頭垂到腳底的紅‘色’頭髮,一張藍黑‘色’的臉,兩隻各種顏‘色’相雜的手臂,一條白‘色’的‘腿’。整體上形狀是人形,可這個樣子哪裡可能是人?
“你是什麼東西?”我在慌‘亂’中還是問了出來。
“咯咯。”那怪傢伙繼續笑道,依舊沒有搭話。
“別過來,我可是道士。”雖然她也沒有過來的意思,可我還是提前警告了一句。
“道士?道士是什麼?咯咯。”那傢伙終於說了一句話。
“天啊!你到底是什麼?要殺就殺,不要這麼嚇人好不好?”我急得都快掉眼淚了,就差跪下求它了。
“我是夜叉!”那東西咯咯兩聲之後,終於說道,“是她們都叫我夜叉。”
“夜叉,那就是鬼了?”我說道。
“或許屬於鬼吧。”那回道,眼睛裡冒出了紅‘色’的血。
“你找我幹嘛?我又沒惹你。”見它是鬼,我的心情倒有些放鬆了。鬼見了這麼多,也不太害怕這一隻了。
“我沒有找你啊?我在這呆了幾百年了,從來就沒有離開過這裡。”她又說道。
“幾百年了?我去!開什麼玩笑,我是不是又走到鬼窩裡來了?”
“沒有吧,這裡就我一隻鬼。”
“就你一隻?你呆在這裡做什麼?”
“思過!”‘女’夜叉笑道。
“思過?面壁思過嗎?”
“嗯。”‘女’夜叉的聲音聽起來倒是十分緩和。
“爲什麼要思過?你犯過什麼錯嗎?”
“我殺過人,殺過好多人,還扒了他們的人皮,把他們醃製成了人偶。”她說這話的時候一直在笑,而我卻聽得‘腿’開始打哆嗦了。
“你不會也想殺我吧?”我害怕道,“你要殺我就殺了,我也不反抗,咱能不能不扒皮啊?我怕疼。”
“殺你?我已經幾百年沒殺人了。”那‘女’夜叉愣了愣,面無表情的說道。
“那就好。”我鬆了一口氣,“你一直呆在這裡不能走出去嗎?”
“走出去做什麼?”那‘女’夜叉笑了笑,“走出這個‘洞’它們可能就會找到我,我就會被她們捉回去。”
“誰要捉你?是道士嗎?”我問道。
“不是。”她笑了笑,“是道士救了我。當年我扒完第一百張人皮的時候,有人偷偷扒了我皮,然後我就變成了這副樣子。爲了不躲開那些人,我找到了一位道長,那道長把我藏到了這裡,這樣他們就不能捉到我了。”
她的話說得有些繁瑣,我細細聽來大概聽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們是誰?”我問道。
“是這個。”那夜叉說了一句,忽然身體動了動,轉過了身,背對著我。“看到我背上的圖案了嗎?”
“紅骷髏頭?”我瞧了一下,那個圖案再熟悉不過了,就是紅‘色’的骷髏頭。
“嗯,我知道你見過這個圖案。”那夜叉又扭過了身子。
“你怎麼知道的?你會占卜不成?”我問道。
“是剛纔牛山守護神給我說得!”她笑道。
“就是那個小姑娘嗎?”我問了一句。
“嗯。”她點了點頭。
“原來你就是她師父?”我問道。
“不是,他師父是天權道長,是你師弟。”她眼睛直視著我,說道。“我就只是一個夜叉,一個‘女’夜叉。”
“天權道長?他是幹什麼的?我師弟?我又不是道長。”我的腦子頓時‘亂’了,不知道她再胡說些什麼。
“天權道長是一位很厲害的道長,也就是守護神的師父,是他當年救我到這裡來的。你是他的師兄天璣道長。”
“開什麼玩笑?”我哼了一句,“他救了你,你在這裡呆了幾百年了,他至少和你同歲的吧,老子今年才二十出頭,處男一個,不是,是大小夥子一個,怎麼會是他的師兄?何況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天權道長,我連道長都不是。”
“他活了好長時間,你也活了好長時間。只不過他現在死了,而你.......”
“我怎麼了?”我問道。
“你忘了。”她咯咯笑了兩聲。
“忘了什麼?”
“忘了許多事情。”她笑道,“天權道長本來以爲你可以超脫這場苦難,可沒有想到天命難爲,你還是來了。”
“你有話可不可以直說?你和那小姑娘是不是一夥的?你們把我騙來到底有什麼目的?”
“好吧。天權道長讓我幫你。”她說道。
“幫我走出這裡嗎?”我問道。
“不是。”她搖了搖頭,“守護神會帶你走出去的,我只是要告訴你一些關於紅‘色’骷髏頭的線索。”
“什麼線索?”我連忙問道。
“紅‘色’骷髏頭其實是一個由道佛兩教組成的。”她緩緩說道,“當年我和天權道長還有你天璣道長都是這個組織裡面的一員。只不過後來兩位道長都脫離了這個教派。”
“我也是紅骷髏頭的?”
“我知道你有許多疑問,但是我也無法解答你的疑問,我只能將我知道的告訴你。”
“你還知道什麼?”
“你們要找得蘇雲也是骷髏頭的一員,並且她現在還是。”
“你認識她?”
“只是聽說過而已。”她搖了搖頭,“我和她都只是骷髏頭中的低層,根本知道的事情不多,骷髏頭只是讓我扒人皮,其它的事情我一點兒也不知道。”
“它們爲什麼讓你扒人皮?”我問了一句。
“不知道,他們一直在坐一些奇怪的事情。”她搖著頭說道,“蘇雲以前只是一隻狐貍‘精’而已。”
“嗯,這我知道。蘇雲是不是奪了蘇巧的身體?”
“對,是的。”她點了點頭,肯定的回答,“這件事也是我的責任。”
“和你有關?”我問道。
“嗯。當初蘇雲跟那些紅骷髏頭裡的人來這裡的時候起初只是爲了找我,後來才發現蘇巧,於是蘇巧的身體就被蘇雲給佔用了。”
“紅‘色’骷髏頭的人也來過這裡嗎?”
“就在前幾年來的。”她笑道,“當時天權道長的魂魄已經散去了,守護神保護不了牛山,我躲在這山‘洞’中才沒有被它們發現,可蘇雲從天權道長的墳墓裡挖出了攝魂石,這才佔據了蘇巧的身體。”
“攝魂石?這是一件法器吧?”
“應該是,我也不太懂,這件事情我只是聽守護神說得,你出去後若還想知道更多,可以去牛村找蘇老婆。”
“蘇老婆是誰?”
“蘇巧的‘奶’‘奶’。”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