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民醫院。
“人怎麼樣了？”胡四水問道。
“隊長，人還在搶救。”鄒小雨趕緊彙報說道，“醫生說很危險，可能救不回來。”
“這他孃的就是你說的大魚？！”胡四水反手就給了卓揚一巴掌。
在家裡的時候，卓揚彙報說抓到了大魚，他大喜過望。
仔細詢問才得知，是打死了四個人，目標人物中槍被送到齊民醫院搶救了。
“活口！我要的是活口！”胡四水猶自不解氣，又給了卓揚一巴掌。
“隊長，人也許能救回來呢。”卓揚捂著臉，戰戰兢兢說道。
“人救不回來，老子斃了你！”胡四水一腳將卓揚踹翻在地。
“是，是，是。”卓揚爬起來，忙不迭說道。
“帶路！”胡四水冷冷說道。
“啊。”
“青城製衣鋪，蠢貨。”胡四水罵道。
……
青城製衣鋪。
胡四水掃了一眼前堂地上一字排開擺著的四具屍體。
“隊長，人是在外面被打死的，屬下讓他們把人拖回店裡了。”卓揚在一旁說道。
“有什麼發現？”胡四水問道。
卓揚看向紹保錄。
“發現了幾把槍，還有三顆手榴彈。”紹保錄一擺手，讓人把一個箱子擡過來。
胡四水翻了翻，箱子裡有幾件換洗衣物，還有兩把毛瑟短槍，幾排子彈，兩個備用彈匣，三顆手榴彈，然後就是幾本書。
“隊長，屬下檢查了這幾本書，都是普通的雜誌和畫報。”紹保錄說道。
“老子識字。”胡四水罵道，然後面色一寒，“錢呢？”
……
胡四水瞪了紹保錄一眼，“箱子裡的錢呢？”
胡四水一眼就看出來，這個箱子應該是對方爲隨時逃跑準備的，換洗衣物和槍支彈藥是必須的，但是，要跑路，必然要準備資金，所以，箱子裡必然有錢的。
幾個特工面面相覷。
“嗯？”胡四水面色陰沉的掃了一眼。
包括紹保錄在內的幾個特工，這纔不情願的從身上往外掏東西。
看著扔回到箱子裡的幾十塊大洋，兩根小黃魚，還有一塊金錶，胡四水氣壞了，上去一人一腳，將手下踹翻在地。
“跟著老子，老子什麼時候虧待過你們了。”胡四水氣的破口大罵，“偷老子的錢！你們這幫癟三！”
罵著，罵著，胡四水猶自不解氣，又上去一人給了一巴掌。
然後他彎腰拿了一把大洋，朝著地上一扔。
幾個特工趕緊彎腰，每人拿了幾塊大洋，“謝謝隊長。”
“沒出息的蠢貨！”胡四水又罵了句。
……
“隊長，這些手榴彈都是鞏式手榴彈，這是重慶那邊的制式手榴彈。”卓揚彎腰拿起一顆手榴彈，看了看說道，“敵人在突圍的時候，使用的手榴彈，應該也是鞏式手榴彈。”
“這麼說，你懷疑他們是重慶分子？”胡四水問道。
“這個也不一定。”卓揚想了想說道，“鞏式手榴彈也不是重慶方面專用，紅黨那幫人也會用鞏式手榴彈。”
“那你還說個屁！”胡四水沒好氣罵道。
……
“隊長，搜到了這個。”一個特工高興的喊了一聲。
一個特工拿了一個東西顛顛兒的跑來遞給胡四水。
“新四軍？”胡四水眼眸一縮。
這是新四軍的臂章，臂章有些破舊了，上面還沾染了血漬，血漬已經發黑。
“這麼說，這夥人是新四軍？”胡四水思忖說道，“咱們端掉的是新四軍的秘密情報站？”
說著，胡四水的眼眸中流露出振奮之色。
……
“這麼說，辣斐德路那邊暗中聯繫的是新四軍？”胡四水看了一眼手中的新四軍臂章，“哈哈哈，程千帆！我看你這次還有什麼話說！”
“破案了！”胡四水得意洋洋說道，“那個餘朗是新四軍的情報員，程千帆是紅黨新四軍，人是程千帆救走的！”
說著，胡四水咬牙切齒，“這一次，我胡某人要讓他程千帆跪下來求我。”
“程千帆跪下來，隊長你會放過他嗎？”一個特工湊趣說道。
“放過他！我會放他全家去地府團聚！”胡四水陰測測說道。
……
“隊長，恐怕僅僅憑藉這個臂章，還不能說程千帆是紅黨新四軍。”卓揚在遠端忽然說道。
“冊嫩娘！”胡四水罵道，“卓揚，你小子是哪一邊的？”
“隊長，不是屬下替他程千帆說話，是這個……”卓揚苦笑一聲，從一個抽屜的板子夾層裡取出來一個東西，“隊長你看。”
“這是怎麼回事？”胡四水接過來看，也是愣住了。
這赫然是兩個忠義救國軍的臂章。
“老子現在有點懵。”胡四水拍了拍腦袋，說道，“忠義救國軍。”
他看了左手的忠義救國軍臂章，又看了右手的新四軍臂章，說道，“新四軍！”
“到底是新四軍，還是忠義救國軍？”胡四水滿臉懵逼。
他看著卓揚，“卓揚，說說你的看法。”
……
卓揚是黨務調查處投誠過來的，和其他青幫出身的弟兄不同，素來頭腦機敏，對於什麼國黨紅黨也最瞭解。
“屬下一時之間也無從分辨。”卓揚思忖說道，“要麼這裡是新四軍的情報站，這夥人蒐集了忠義救國軍的臂章，是打算有些事情假冒忠義救國軍去做，甚至不排除嫁禍忠義救國軍。”
停頓了一下，卓揚繼續說道，“當然了，屬下覺得，紅黨嫁禍國黨的情況很少見，這麼看來。”
他指著胡四水左手中的忠義救國軍的臂章說道，“這裡最可能的就是，這是忠義救國軍，或者是軍統的秘密情報站，他們蒐集新四軍的臂章，打算在需要的時候冒充新四軍行事，或者是嫁禍給紅黨新四軍。”
……
“管他是新四軍還是忠義救國軍！”胡四水罵了句，他看著卓揚說道，“有一點可以確定，這裡是抗日分子的據點，可以坐視這一點吧。”
“可以確定。”卓揚點點頭，“對方武力反抗抓捕，更有鞏式手榴彈這樣的重火力，現在又搜出了這些臂章，完全可以確定這是重慶方面，或者是紅黨新四軍的地下情報站！”
“好！好極了！”胡四水哈哈大笑，說道，“還得是我胡某人啊，輕輕一出手就端掉了一個地下情報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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