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我問他打算怎麼處理羅蘭,他沉默了好一會兒。說:“就讓她在監(jiān)獄裡過完後半生吧。”
這確是對羅蘭最好的懲罰。她過慣了酒醉金迷的日子,讓她在監(jiān)獄裡待到老死。恐怕她每天都會過得的煎熬的很……但也是罪有應(yīng)得,羅湛的悲劇,全是拜她所賜。
第二天一早,我買了菜做了豐盛的一桌早餐,給愛然舀了一滿碗粥又夾了個荷、包蛋。
“媽媽你也吃。”
她也給我夾了個荷、包蛋。
“好。媽媽也吃,媽媽吃多多的。愛然也吃多多的。”
這段時間心裡只想著炎炎把愛然給忽略了,孩子真是瘦了許多。臉都小了一圈。
炎炎最喜歡吃糖心荷、包蛋,可惜,他不在……
秦深把吹涼的藥給我:“藥涼了,把藥喝了吧。”
那中藥是他煮的。中藥加工的時候味道很濃很難聞,他卻是一直在旁邊眼都不眨的看著甚至眉頭都沒皺一下。
我也眉頭都沒皺下的就把那碗中藥喝了。
都是補氣血的中藥,但味道跟之前易琳給我熬的完全是兩種。這種苦中回甘,易琳給我熬的那種卻是苦中帶酸。應(yīng)該是配方不太一樣。
剛放下碗,手機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我接了:“喂?”
“我是寶貝網(wǎng)的網(wǎng)友。我兩天前曾經(jīng)在車站見過那個偷走你孩子的男人。”
那網(wǎng)友是山東聊城一個單親媽媽。名字叫做倪清,我之前在寶貝網(wǎng)發(fā)過尋自啓示和通緝令,她今天看到,覺得面熟,仔細(xì)回憶了一下,原來是兩天前在車站見過,馬上就給給我打了電話。
只是,當(dāng)時樑天龍身邊並沒有孩子。
秦深馬上聯(lián)繫了杜成,我們一起出發(fā)往聊城去。
坐了近三個小時的飛機,我們到了山東聊城,杜成早就跟當(dāng)?shù)鼐铰?lián)繫過,我們下機直接去車站查監(jiān)控。
倪清也到了那兒,那車站是個聊城城郊的一個小車站,外圍有許多非法經(jīng)營的黑車,樑天龍正被通緝,自然不可能從車站買票上車,肯定是坐了外圍的黑車。
倪清回憶了大概的時間,我們就調(diào)看那階段的監(jiān)控,車站人頭攢攢,找了好一會兒我們才找見樑天龍的影子。
他已經(jīng)是換了一身裝扮,白襯衫灰褲子皮鞋油光噌亮還戴著副墨鏡,看起來人模人樣。
我真恨不得穿過屏幕把他活活咬死!
他能這麼打扮,肯定是已經(jīng)把孩子出手有錢了。
炎炎很有可能就在山東!
樑天龍果然是上了車站外圍的一輛黑客車,因爲(wèi)監(jiān)控設(shè)備老舊,我們無法看清那車的車牌號和車頭上標(biāo)註的往返地,但只要出去查當(dāng)天停靠的車輛,必定會有線索。
秦深跟杜成一起和當(dāng)?shù)嘏沙鏊木烊フ{(diào)查那些黑車司機,我?guī)е鴲廴缓湍咔迥概谲囌九赃叺囊患屹e館等候。
我拿給她一張二十萬的支票,說;“謝謝你給我們提供線索,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收下吧。”
單親媽媽帶著個孩子,肯定不容易。
我看倪清和她女兒的衣著也都很樸素,但打扮的乾乾淨(jìng)淨(jìng)。、
倪清看著那張支票,眼裡閃過糾結(jié)和猶豫……
“你就安心收下吧。”
我把那張支票塞進她手裡,她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說:“謝謝,我現(xiàn)在的情況真的很需要錢。”
我也沒細(xì)問,但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端倪。
愛然跟倪清的女兒年紀(jì)相當(dāng),兩人一起玩,倪蕊的反應(yīng)總是慢半拍……
“你女兒?……”
倪清看著孩子紅了眼睛,秀美的眉毛蹙著,說:“我女兒有輕度腦癱,智力和反應(yīng)力都比別的孩子落後許多,我拼命的打工賺錢給她醫(yī)治,可只是杯水車薪。”
“孩子爸爸呢?”
“孩子出生不久後,他就出車禍去世了,他本來是開出租的,爲(wèi)了多賺點錢給孩子治病,他一人開兩個半,每天在車上十七八個小時,他出事那天是實在熬不住了……”
說到這兒,倪清流了淚,擡手抹了一下,說:“因爲(wèi)他是藉著另一個人的名義開兩班車,所以出事之後不僅沒有賠償,我還得承擔(dān)車輛的維修費用,我們之前攢下的幾萬塊錢全部都賠了,我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但爲(wèi)了孩子,我只能挺下去……”
我對倪清真是同情又敬佩,更覺得她跟我有幾分相似,都是屢屢被命運作弄,但從不低頭的人。
“我和我老公做了個慈善項目,是專門救助家庭困難的患病兒童的,你女兒治療還差多少錢?我可以幫你。”
倪清擡頭看我,眼裡充滿了驚喜:“我女兒治療的費用大概需要三十八萬,你給了我二十萬,我自己還積攢了三萬,還差十五萬。”
我當(dāng)即又寫了張二十萬的支票給她,她感動的淚水直流:“謝謝,謝謝你,這些錢就算是我跟你們借的,我以後一定還你們。”
我笑著說沒事,若是她不給我們提供線索,我們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能有炎炎的音訊,比對她對我的幫助,四十萬簡直渺小的不值一提。
但願能順著這線索找到炎炎……
天色擦黑的時候秦深他們終於回來了。
“怎麼樣?找到樑天龍坐的那輛車沒有?”
我走上去,秦深點頭,說:“那輛車是去往蓬萊的,但樑天龍在半路就下了車,附近有渡口,他可能又坐了船去了其他地方。”
“那我們趕緊去那裡的渡口查!”我真的一刻都等不了,想馬上就把孩子找回來。
秦深拉住我的手說:“別急,警方已經(jīng)趕過去了,我們先吃飯,然後再開車過去。”
“嗯。”我點頭,心裡繚亂的簡直像團麻線。
倪清母女也跟我們一起吃飯,倪蕊不能自己吃,倪清先喂她,等她吃好自己才吃,飯後我們會分開了,路上杜成問起倪清,我跟他說了倪清的故事,杜成很是同情她,說他正好認(rèn)識一個腦科專家,在治療小兒腦癱方面別有建樹,可以幫幫倪清。
我就把倪清的號碼給他讓他自己跟倪清說,沒想到兩人還因此結(jié)了緣……
開了三個多小時的車到達(dá)那司機說的渡口,剛下車就有了好消息:警方查到樑天龍的所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