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排靠坐在接引亭的控制檯旁。

凌千寒的手裡拈著一根從塗貍身上由於劇烈打鬥而掉落的白色絨毛把玩了一番。

在沒發現什麼特別之處後，凌千寒將其隨手遞給了身側的李凌齊，同時問道：

“你還記得咱們是怎麼來的這裡吧？”

接過了那根摸起來很柔軟卻又可抵抗單兵外骨骼裝甲那像是砂紙般材質的啞光表面摩擦的雪白絨毛，李凌齊有些奇怪的看了眼凌千寒。

發現對方也不繼續說話，就那麼等著自己的答覆，李凌齊也只能不確定問道：

“凌隊，你是指空流739還是帳篷？或者是那什麼什麼拉綠洲？”

“都不是……”

聽到了李凌齊回答的凌千寒搖了搖頭，然後微微點吐了一口氣，換了一個更舒服點姿勢依在控制檯底部，側著頭看著李凌齊說道：

“我只是確定在我旁邊的是你而不是剛剛的那個狐貍精而已。”

在李凌齊疑惑的眼神中，凌千寒繼續解釋道：

“我們剛剛見到的應該是塗山氏的族人，至於這裡應該是傳說中最早的那片天庭。”

只是解釋了這一句，凌千寒突然問道：

“你應該讀過一些洪荒流的小說吧？聽說你們男生挺喜歡這類東西的？”

被猝不及防提出奇怪的問題的李凌齊一愣，然後本能的說道：

“我沒有，我不看，我對這個不熟。平常我都是看《巴黎聖母院》、《老人與海》、《天賦管理局》這些的！”

凌千寒聽到了李凌齊的回答也是一愣，然後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一副我信了你的邪的模樣，有些嚴肅的冷著臉說道：

“沒和你開玩笑。你要是沒看過洪荒流小說，可能我們現在的情況和你解釋起來稍微有點麻煩……”

眼見著凌千寒似乎真的是有目的在問話李凌齊也不由得變得正經了些許，很是認真的說道：

“那我應該算是看過。像是《回到截教揍天尊》，《公元前9981》，《我在蟠桃會當仙女的日子》，《這裡有個土行孫》，……各種風格的洪荒流小說我還是都有涉獵一二的。”

只聽李凌齊一口氣說了不同風格的洪荒流小說數百本，對於沒本小說的風格內容特色更是如數家珍，凌千寒下意識的咬了咬自己的嘴脣、覺得自己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一時間思緒被弄得一團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

反觀李凌齊則是說的興起，已然開始拉著凌千寒開始向她普及小說中扭曲的愛情觀。

“我跟你說，這豬八戒和嫦娥的關係其實一點都不好！爲什麼啊？因爲這天河在天庭南邊，月宮在天庭北邊兩家隔著十萬八千里呢！再說了堂堂天蓬元帥喜歡個仙娥還不是很正常的事情？真正讓豬八戒貶下凡間的原因是因爲他和鬥姆元君有染，你知道鬥姆元君是誰嗎？就是和玉皇大帝排排坐的王……”

耐心的聽著李凌齊講了片刻豬八戒是如何由神變豬的，眼見著他又要講捲簾大將與琉璃盞通房丫頭不得不說的故事，凌千寒一把按住了李凌齊的嘴，用一種才知道你是這樣的李凌齊的表情說道：

“喜歡講故事，等從這裡出去我陪你聊三天三夜，但現在你給我閉嘴！我問你知不知道洪荒流小說也不是聽你來講這些亂碼七糟的東西的！”

“說句不好聽的，我們現在就在神話傳說裡！還他喵屬於偷渡的！”

眼見著李凌齊舉起了自己雙手，示意自己不打岔了，凌千寒收回了自己按住李凌齊的手，若無其事的擦掉了自己掌心的口水，繼續說道：

“既然你看過洪荒流的小說那想來也聽說過這樣一個傳說……”

“最早的天庭生活著的並不是人而是一羣古老的神祗。”

“這些古老神祗的首領叫做東皇太一，也就是那個時候天庭的天帝。”

“東皇太一在後來還有著另一個稱呼，叫做妖皇！”

“妖皇？！是和保加……那個類似的……”

李凌齊聞言忍不住插嘴問道，只是問著問著在凌千寒猶如刀子的眼神裡聲音越來越小。

沒有理會被奇怪的開關激發宅男本性的李凌齊，凌千寒繼續說著她的發現，

“東皇太一之所以被稱作妖皇並是因爲他自己如何，而是因爲他麾下的這些神祗乃至他的子嗣都不是人！”

“其中最爲出名的就是九天玄女和金烏。”

“他們分別爲天庭神祗和天帝子嗣，而在記載中九天玄女爲人首鳥身，至於金烏……乾脆就是一種三足鳥！”

“人首鳥身，你有沒有覺得和今天見到的狐貍精有些相似？我們後來見到的她，在古代就可以被稱作人首狐身！”

“也是見到了她，我剛剛纔莫名其妙的問你咱們是怎麼來的。因爲與九天玄女的玄牝氏類似，傳說中的塗山氏便是由狐貍所化。”

“在傳說裡，這些狐貍精擅長的可不是近身肉搏，而是幻象和玩弄人心！”

李凌齊聞言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隨即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南天門和塗山氏都見到了，也就意味著這個天庭裡的的確確生活著一羣傳說中的“妖”。

而且單從他們見到這個塗山氏的狐貍精和接引亭來看，這羣妖怪非但實力相當驚人，科技也是絲毫不差。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在尋找出口的時候怕是會平添許多波折，不誇張的說，怕是少不得可能危急到生命的情況出現。

凌千寒自然主意到了李凌齊的表情變化，見到他整個眉頭都皺成一團，也是知道他極有可能是過度緊張了，不由得拍了拍他的安慰著說道：

“也不用這麼凝重的，至少還有幾個好消息。”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我們剛剛遇到的那位塗山氏的狐貍精並非會法術的妖怪而是人。”

“他們非但是人，還是一羣能夠和我們正常交流的、有著自己不同發展方向的人。”

“這也就意味著無論是僞裝混入其中還是與之進行溝通都是行的通的。”

“而第二個好消息就是那位跑掉的塗山氏小姐沒有穿衣服！”

一邊說著，凌千寒的手裡出現了一個像是手環一樣的東西。

只見她在手環的珠子上按了幾下，兩人的眼前出現了一道光幕。

與此同時，凌千寒的話也隨之傳出：

“她的個人終端沒有密碼！”

聽到了凌千寒的話，李凌齊不禁笑了笑，只是他的眼底還有著一絲不安。

有句話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之所以心情這麼凝重，正是因爲對方不是妖怪。

追星者也可以溝通，看起來更是人模狗樣的。

可是他們他喵的搶太陽啊！

眼前的接引亭很明顯並不是由地球上的科技所建造的。

這也意味著，所謂的妖皇天庭，對方是比追星者來早來到地球數千年的另一批外星人。

外星人有好人嗎？

也許趙夢琪是，至少對於他是。

可是外星種族對於地球有存有善意的嗎？

李凌齊沒見過，也不想見那麼多。

他怕每一個見到的，

都是“追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