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聖村的張化帶著葉紅豔來看熱鬧，他沒有想到在這也能碰到張武：“瘦猴，怎麼哪裡都有你小子！”
“胖子，你能賺五十萬的物件是買楊朝陽的嗎？”
張化點頭後，張武心中替張化和他爸爸張大伍默哀了一秒。急著東山再起的楊朝陽窮瘋了，真有好東西，他就去京城賣了，怎麼也不會在龍都賣。
所以，張武認爲楊朝陽賣給張宋古玩店的物件十有八九是假貨，張化買古玩店的錢和買貴重物件的錢都是借張武的，張武心想，如果楊朝陽的物件是假的，張宋古玩店就完了！
幾天前，楊朝陽到張宋古玩店出售一件古代書生服，孫志川師傅斷定書生服是明朝中期的，張大伍也認爲書生服是明朝的，他一百萬收了書生服。
孫志川師傅和張大伍一致認爲書生服在拍賣會最低能拍出一百五十萬，張化高興壞了，認爲他的張宋古玩馬上就能賺五十萬，他給葉紅豔買了一身五百多的衣服。
“就是楊老闆的，他們家還有一件裡衣和一條短褲，和那件書生服是一套。”
張化一臉笑容：“昨天，楊老闆給我爸打電話，他想把裡衣和短褲都出手，我爸和孫師傅馬上就到，瘦猴，在這等一會。”
“你們認識，張總，那就更好了。”
楊朝陽笑道：“我老祖宗在嘉靖年間官至三品大員，我爺爺生前說，那套書生服是我老祖宗進京趕考前準備的，他沒有穿過，都是好物件！”
這時，張大伍和孫志川乘坐的出租車過來了，孫志川是張化在中州上班的表哥給張化介紹的高手，孫志川退休前在省博物館上班，他是文物鑑定專家。
人到齊了，楊朝陽把張武等人請進他們家，三間有點破敗的平房，西院牆坍塌一米多，楊朝陽家早就搬進縣城，他們老家的房子閒置幾年了。
這一次受的打擊太大，楊朝陽和他妹妹楊朝歌回老家住幾天，舔傷口，把張武等人讓進客廳，楊朝陽一臉笑容：“家裡破了點，讓諸位見笑了！”
“我老家的房子比這破多了！”
孫志川說道：“楊老闆，把物件請出來吧。”
“三年前，我爸爸走時，他千叮嚀，萬囑咐，把衣服傳下去，哥，咱倆不孝！”
雙手拿著一個托盤，楊朝歌女士語帶哭音，她把托盤放到茶幾上。
“輸給張總一個培訓班又輸給他一千五百萬，想東山再起，只有把咱們家的傳家寶賣掉。”
怒視張武一眼後，楊朝陽長出一口氣：“不孝有三，無後最大，沒有錢連老婆也討不到，我就更不孝了。”
“張武老總，張大伍老闆，請上眼，話不說不明，燈不點不亮，我們家的傳家寶是真是假請自已看，不管哪一件，少一百萬不賣。”
“楊老闆，我們沒有說你的物件是假的。”
孫志川戴上白手套，他拿起托盤中的衣服仔細觀察。
“張武老總，張大伍老闆，不用急，看仔細點。”
把燈打開，對他們家的物件有信心，楊朝陽讓張武他們慢慢看。
二十分鐘後，孫志川和張大伍還有張武和張化都看了托盤中的古代裡衣和短褲，孫志川和張大伍對視一眼，他倆都點點頭。
“楊老闆，裡衣多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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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伍喝了一口水：“短褲多少出，兩件加在一起多少出？”
張化看張武一眼，張武輕輕地搖搖頭，關注著張武的楊朝歌女士說道：“我倆死後都無臉見我爸爸，一件一百萬，兩件二百萬，謝絕還價！”
“八十......”
張大伍說道：“一件八十萬，兩件一百五十萬我都要了。”
“不賣，我們還有事......”
一臉怒容，楊朝歌伸手送客，她要趕人。
“一件九十萬，兩件一百八十萬。”
楊朝陽站起身：“不要就算了，好走不送。”
“土腥氣大了點，大伍叔，咱們走！”
其實張武沒有看出有裡衣和短褲有什麼不對，但他覺得楊朝陽的物件應該不真，這算是男人的直覺！
“小武，東西不對是吧？”
張大伍站起身，張武十分精明，他決定聽張武的意見。
“我也覺得這物件不對。”
李雅妃拉住張武的手：“張武，咱們回清聖鄉吧。”
“張武，胡說什麼？”
楊朝歌其實也不知道他們家的古代衣服是否是贗品。
“有眼不識金鑲玉，我還不賣給你們了，張武，好走不送！”
多年前，楊朝陽的爸爸出車禍死了，他沒有來得及留下遺言，楊朝陽不確認他們家的古代衣服是真是假。
楊朝陽請省城的專家鑑定過他們家的古代衣服，那個專家說他拿不準，其實，楊朝陽覺得他們家的古代衣服不真，否則，他就去京城賣古代衣服。
“仔細聞能聞到淡淡的土腥氣，說明你們家的傳家寶是近代的衣服埋在土裡一定時間，假造的文物。”
真正的古代衣服其實也有淡淡的土腥氣，張武不懂文物，他是胡說八道。
“張武，你們走吧。”
張武是狠人，楊朝陽不敢說狠話，關鍵是說狠話沒有意義，他們家的古代衣服確實有土腥氣，大學畢業就開電腦培訓班，楊朝陽不懂文物。
搖搖頭，楊朝陽心想，也許我們家的古代衣服是假貨，張大伍他們回去後，消息就會傳出去，這件裡衣和短褲在龍都賣不掉了。
“哥，咱不賣了，衣服是爸爸留下來的，咱們做個紀念。”
瞪張武一眼，楊朝歌一臉不好意思對李雅妃說道：“雅妃，不好意思，今天我就不留你了。”
“朝歌，我們走了，會好起來的。”
衝楊朝歌點點頭，李雅妃跟著張武往外走。
“楊老闆，你那件裡衣和短褲，二十萬賣不賣？”
張武踢一下糞坑邊那個大半截盆身埋在地裡的金屬盆：“加上這個民國的鐵盆，我給你三十萬。”
“衣服加盆，最少五十萬。”
廢棄的糞坑旁邊是豬圈，那個金屬盆是豬食盆，楊朝陽心想，我爸爸懂文物，如果那個金屬盆是好物件，他肯定不會用它餵豬。
裡衣和短褲應該是假的，在龍都賣不掉，在中州、在京城更不容易賣掉，所以，楊朝陽決定把裡衣、短褲、豬食盆都賣給張武。
“三十五，算了，看在雅妃的面子上，看在剛纔楊美女請我和雅妃喝胡辣湯的面子上，五十萬。”
剛纔，張武和李雅妃在楊家胡辣湯總店吃早餐，楊朝歌沒有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