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放下小漠的身體，零子一時也慌了神。他從來沒有想到他竟然上了一個男人！可是小漠身上那斑斑印跡卻又是那麼真實的提醒著他。
他狠狠一拳打在了那牀上，低聲罵道：“該死的！”
光亮映進屋子，大牀上的人動了動。那長長濃翹的睫毛閃動一下之後眼睛睜開了。瞬即，眼睛腫露出了一絲驚慌。
小漠是慌了，被子下的身體沒有穿衣服，但是能感覺到已經清洗過了。昨晚的事情，雖然他是醉了，但是卻還是有著那麼點記憶的。那種強烈的快感，合併著那痛苦的感覺，就算是醉了，也忘不掉。
而身旁，沒人！那個在他身體裡奮力挺進的男人竟然離開了！在那麼對待他之後，竟然離開了！
小漠呼吸有些急促，那都是被氣的。他突然一聲喊道：“啊！”用喊聲來發泄心中的壓抑。
可是就是在這一聲之後，房門打開了。門外正是拿著豆漿的零子。他的出現讓小漠意外地瞪向了他，還以爲他已經離開了呢。
零子走進了房間中，說道：“你醒了？身體還是不舒服嗎？那你躺著吧。我買了早餐，有豆漿小籠包，有皮蛋瘦肉粥，你吃什麼？我端給你。”
“你沒走？”
零子的臉上也不好看了，頓了一下，才說道：“昨晚都是酒精惹的禍……不過，我沒想過要這麼丟你在這裡就自己走了啊。昨晚……對不起，不過……”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小漠的枕頭就砸了過來：“你滾！就當什麼事業沒有發生過，我也不認識你！以後見面了別跟我說話！”
零子別過頭，躲開了那飛過來的枕頭，只是那張臉緩緩沉了下去，漸漸冰冷了。他是沒有想過要和小漠以後怎麼怎麼樣的，但是也不至於就這麼對他吧。零子長長吐了口氣，轉身將一碗皮蛋瘦肉粥放在了牀邊，就站在牀邊低聲說道：“昨晚可是你先動手的。我要是不反抗的話，現在就該我躺在牀上了。這種事情，能分出誰對誰錯嗎？不過你說得對，以後我們還是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就當從來不認識好了。你們小區門口那女鬼，我解決了。我就先回去了。”
等他離開，關上了房門，小漠揮手就打翻了那碗粥。那個鄉下仔憑什麼說這些話！他昨晚那麼對他，難道還要他想女人一樣哭著讓他負責嗎？不認識就不認識，他們就從來沒認識過。
第二章
第二章
12
ktv包廂裡，昏暗而曖昧的燈光下，小漠一手夾著煙，一手擁著身旁的女大學生。
一旁的一個工程經理笑瞇瞇地對那女大學生說道：“漠少爺可是個富二代啊，你好好敬漠少爺一杯。”
那女大學生白皙的手，就捧著酒杯遞到小漠的面前。
小漠掐滅了煙，說道：“別聽他說，我什麼也沒有。”他跟那女學生碰了一杯，無趣地就起身朝外走去。
一邊走，一邊重新點上了煙。說實話，那女大學生挺漂亮的，可是怎麼就沒有以前那種心情了呢？就算不想著上牀，至少也能開開玩笑啊。
都是那個鄉下仔惹的，現在一想起那天的事情就氣。本來不是他上的嗎？怎麼現在就變成了零子上了呢？
喝了點酒，小漠有些昏呼呼地朝ktv外走去。對面走來了一羣人，咋咋忽忽地讓人不舒服。可是走近了竟然是熟人。
“小漠！”金子大聲喊著，一下跳到他面前，就喊道，“你怎麼就走了啊？這才幾點啊？”
而在金子身後的那別開頭的不正是零子嗎？零子有些不自然地沒有說話，他身旁的金子老公也過來說道：“小漠，走吧，跟我們一起玩一會吧。難得零子今天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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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漠沒好氣地說道：“是啊，那種鄉下仔，可能還沒有來過這種地方吧。”
金子臉色微訕，呵呵一笑，道：“那好，你去吧。”
小漠朝外走去，看也沒有看零子一眼。而零子在那昏暗中咬咬脣。小漠的身體，曾經那麼近距離的和他相貼，可是現在卻是形同陌路。不過這不正是那天早上說好的嗎？形同陌路，可是就是那麼不爽啊。
零子還沒有進入包廂就聽著外面的ktv的總檯有人喊道：“喂喂！外面打架了啊！用不用報警啊！”
一種直覺，讓零子馬上轉身衝了出去。在門外幾個男人正圍打著小漠，一個還大聲喊道：“你他媽的，上次打傷我們兄弟，這次我不讓給你殘廢！”
零子幾乎沒有多想，衝上去就推開了幾個男人，大聲喊道：“跑啊！”同時他拉著小漠就往前跑去。
這種打羣架，零子還是有經驗的，在幾分鐘之後，就將那些男人甩在了身後。
最後兩人躲在了兩座房子那只有半米寬的縫隙中，都在大口大口喘息著，平復著剛纔狂奔的氣息。
好一會，兩人同時側過頭，看著彼此，卻什麼也說不出來，或者是也沒什麼好說的。
旁邊街道上幾個女生突然說道：“哇，那是一對嗎？好萌啊！”
兩人隨著聲音看了過去，那幾個女生竟然在看著他們，她們口中的一對是……小漠想到了那個晚上，一個冷哼想要離開這個縫隙，卻被一個力道拖住了。這才發現零子剛纔是拉著他跑的，而現在他還抓著他的手呢。
13
他使勁甩開了他的手，道：“放開！我不用你管!”
“我也沒想管你！”零子放開了他的手，走出了那縫隙，看看四周已經找不到那些人了，說道：“快點走吧，別再落單讓他們找到機會了。”
小漠走出了那縫隙，一個冷哼，轉身就要離開。這麼一路跑過來，也不可能又走回去開車，所以就想著到對面的的士站打車回家。
可是他剛要過馬路手就再次被人抓住了，他回過頭，看著零子，白了一眼，甩開他的手。
零子皺著眉道：“走路看路啊，小心點！”他是看著剛纔小漠差點就踢到了路邊放的白米香燭碗才拉住了他的。
可是小漠卻沒有注意到自己腳邊的那奇怪的碗，而是沒好氣地低聲說道：“喂，說好的就當不認識了，你現在什麼意思啊？你是不是男人啊？自己答應的事情卻做不到？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心中的憤怒恐慌，在這一刻爆發了，心中滿滿地都是那天他將他壓在身下的感覺。那種痛苦和快樂交纏著的感覺，帶著羞恥，讓他很痛苦。
零子沒有想到小漠反應會這麼大，甚至會說到了那天的事情，他緩緩吐了口氣，同樣壓低著聲音道：“那天的事情是我對不起，可是我是男人，那種事情發生了，我又能怎麼樣？我從來沒有說過要你怎麼樣吧！”他抓著他的手，能看到他手上因爲被那些人打，而留下的青紫。這個就和那天的那麼像。他的心裡也禁不住想到了那天之後，小漠那誘人畫面。
小漠掙開了他的手，狠狠地說道：“別讓我在看到你！我打不過你，我有錢，我請人打你！哼！”
警告完，他轉身就跑向了對面，跑向了的士站。也許是情緒波動太大了，躺他根本沒有注意到腳下絆倒了東西。
“喂！”零子緊張大吼著，卻沒有辦法制止他上了的士離開了。
零子蹲下身子，看著剛纔被小漠踢倒的白米香燭碗，眉頭皺了起來。他剛纔就是想提醒他不要踢到這個啊，可是他激動地跑開的時候，還是踢倒了那碗。
“媽的！”零子低聲罵了一句。那是白米香燭碗啊。就是祭給路邊意外死亡，卻不肯離開的阿飄的。在這條街上，好幾家人門前的路旁都擺出了這樣的碗。一隻瓷碗，裝著一碗白米，插著三支香。雖然現在只剩下香梗了，但是被踢倒還是不吉利的。
而且這種碗的出現，就表示著這條街上晚上會有阿飄在徘徊，所以街上的人才祭在這裡，讓他在路邊就能有香火供著，意思就是讓他別進家門的。
現在還不知道那阿飄會不會遷怒小漠，萬一他生氣了，剛纔跟著小漠走了，那麼小漠今晚就危險了。
零子站起身來，想要攔下的士去找小漠的。但是想著剛纔他的話，還有他說那話的憤怒，他還是猶豫了。就這麼站在街上，看著那地上撒了的白米，倒了的瓷碗，掉出來的香梗，足足發呆了半個小時，然後還是在金子打來的電話鈴聲中回過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