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啊嚏!”
剛洗完澡出來,杜雪旻就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肯定是有人在背後念我,她這般想著,否則我好好兒的怎麼打了個這麼大的噴嚏。
她將自己從頭到腳都給洗了個乾淨,有些傷口不能碰水,她也好生注意著。只是確如高旭所說,一個人在家多少有些不方便。
這一通收拾完了,已經是下午兩點。杜雪旻出門只帶了手機,鑽戒和包包都沒有帶。她擔心高旭會在這些東西里面做手腳,擔心他又裝什麼監聽器,定位器在自己身上。除了出門必須要帶的手機,其他東西她一律沒有帶,可謂是慎之又慎。
也不是她非要這麼多疑,她是真的覺得家裡處處都是高旭的攝像頭,好像她的生活就像是一場直播,在被無數個人觀看著……畢竟,待會兒她要見的人是龔平,她可不會傻傻的把議事的地點選在自己家,她再傻,也不想自己和龔平之間的對話被別人聽到。
他們選擇的地點是在市中心不遠處的濱石公園,那裡是一塊僅僅規劃好了,卻沒有建設好的地皮,有幾座亭子和大石頭,雖然地理位置好,但實在是破舊,平常並沒有什麼人去。好在今天出了個大太陽,天氣不算冷,她穿的黑色羽絨服,在陽光直射下還覺得暖烘烘的。
龔平似乎很早就到了,手裡拿著幾張紙不知道在瞅些什麼。杜雪旻走到他身邊時,他還對她笑笑,好像待會兒他們要談的事情並不嚴肅一樣。
“你真的太拼了,剛出院下午就叫我出來,我還想著是不是得讓你多休息幾天呢?!?
“還休息,再休息我怕是又要被人扒掉一層皮,”杜雪旻說著,輕笑著,“而且,我這不是麻煩你了嗎,聽說你今天下午有時間,我一分鐘都不敢怠慢?!?
“不麻煩,舉手之勞,”龔平笑著將手上的東西遞到了杜雪旻的跟前,“你託我查的事情,我已經查的差不多了。許文妍沒出事,她回老家了?!?
“回老家了?”
杜雪旻皺著眉,看著自己面前的這份調查報告,上面清楚的記錄了許文妍這一週以來的行蹤。那晚她們吵完架之後,許文妍第二天就收拾東西離開了G市。按理說,如果真的要回家不應該如此匆忙,起碼把家裡的東西,畫和顏料什麼的收拾收拾再走,何必這麼火急火燎的,又不是趕著去投胎。
“她是五天前回的S市,跨省市的調查有些麻煩,所以耽誤了一點時間。不過她現在很安全,這一點你可以放心。她目前和家裡人生活在一起,應該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那就好……”
杜雪旻喃喃自語著,心裡的一塊大石頭可算是落了地。文妍是安全的,安全的就好?;丶液?,回家就不用被扯進這些是是非非之中來,自己也不用爲她擔心。
“不過,她離開的前一晚,行跡的確有些可疑。你們住的那個小區沒有監控,查起來的確是棘手,我能查到最近的行徑記錄,是那晚快天亮的時候,她纔回的市中心的畫室?!?
“你是說,她有可能一夜沒睡?”
“她不是搬過來和你一起住了嗎?既然那晚她沒有回你家肯定沒地方睡啊。我們要弄清楚的,是那晚她從你家離開之後,到回畫室之前,到底去了哪裡。這可能是她離開G市的關鍵原因。”
龔平分析的沒錯,杜雪旻聽了頻頻點頭。
那天晚上,許文妍給她打過不止一個電話,杜雪旻一番回想後連忙說道,“她很有可能出事了,那晚她撥過我的電話,但我沒接到。而且,她離開之前,神色也有些異樣……”
“神色有些異樣?說來聽聽?”
杜雪旻便將許文妍那晚趴在高旭身上不願意鬆手的景象一五一十的和龔平描繪了個清楚。
“她是不是眼神迷離,話也說不利索?”
“好像是……”
“可能是被下藥了。”
“什麼?!”
杜雪旻的嘴像是塞進了一個拳頭,大大張開著,怎麼也閉不上了。她無法掩飾自己的震驚,“你別嚇我,你說的下藥,是那個意思嗎……”
“根據你的描述,很像是中了迷情藥的情況。但是這不過是我的猜測,如果想要求證還是得找到她本人。不過,既然她沒有選擇報警,或許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又或許是我們想多了。這種事情,還是讓她本人主動說出來比較好,我們如果去問,反而可能刺激到她。”
見她沉默不言,龔平又趕緊安慰道,“你也別太擔心了,人沒事就好。暫且讓她在家裡待著吧,或許過一段時間,她想開了就回來了。”
杜雪旻愣的出神,她沒辦法想象那晚文妍究竟遭受了什麼樣的煎熬。到底是誰給她下的藥,她又有沒有遭受壞人的輕???
如果不是實在情急,她或許永遠不會撥通我的電話。
可是我卻沒有接到。
我簡直就是個罪人……
“你也不要太自責了,發生這種事情並非你所願。”
並非我所願……
“如果我知道,她一個人跑出去會碰上這樣的事情,說什麼我都不會讓她離開的。不過是和高旭吵了一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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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高旭?這男人是事兒精吧?怎麼什麼事兒他都能摻和上一腳?!?
龔平一句玩笑話的吐槽讓杜雪旻愣了神,她忽然覺得醍醐灌頂。
文妍爲人處世向來圓,從來不曾和什麼人結下過樑子。何況她才搬來不久,更從沒有帶什麼不認識的男人過來認過門,既如此,又會是誰要下這樣的狠手去傷害她呢?
就那麼巧,文妍和高旭吵完架之後就出事了,還被自己撞見她和高旭在拉拉扯扯糾纏不清?如果文妍是受害者,那麼誰是主使?除了高旭,應該不會有第二個人了吧。
“怎麼?你又有想法了?”龔平看著她,不由得嘆了口氣,“你別把自己搞的那麼累,一個小姑娘,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我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只是有些人欺人太甚,我實在是無法忍受。傷害我都是小事,敢傷害我的朋友……那我必須要他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