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虛子拒絕悠悠的請求。
這倆山魈可能確實是無辜的,只是他們在人類社會終究是隱患。
萬一哪天控制不住吃人?
他們能忍得住,那這個叫悠悠的小女孩萬一再動手呢?
總之,這倆留不得。
木虛子準備帶走找個山給他倆扔出去。
他扛著兩個精怪下了樓。
腹部有個窟窿,感覺嗖嗖竄涼風(fēng)。
等他走後,哭的梨花帶雨的悠悠從地上站起來,一腳踹開面前的桌子,坐到沙發(fā)上,不耐煩的敲著桌面。
這個木虛子怎麼這麼厲害。
她手裡的匕首可是在黃泉水裡浸了幾百年,再厲害的人被捅一刀也沒了。
偏偏他不但沒事人一樣還這麼能打,強悍的很。
剛剛要不是自己裝的夠好,他還不一定放過自己。
悠悠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這麼憋屈過了!
她凝神,舉手手指。
幾抹紅線從手指流動,沒入手腕中。
若是周浮生看到這一幕,大概就能知道悠悠的身份了。
擺渡人。
悠悠在半空中微微畫個圈,打開了與黃泉的鏈接,她在半空中寫下幾個字:任務(wù)失敗。
然後一掌打下去。
悠悠往後一靠,雙腿搭在桌子上,那張可愛的臉此刻有些乖張。
作爲(wèi)擺渡人最近她的生意越來越少了。
上次路過西城職高,看到有擺渡人正在渡化執(zhí)念之人,她想搶個生意沒搶到,還差點被抓住。
不過最近好像是出來個厲害的擺渡人。
改天得會會她。
悠悠整理一下表情。
樓下有警車在響。
想必剛剛直播的人報警了。
悠悠起身站在窗戶口,看著警車匯聚過來,她縱身一跳——
啪——
整個人炸在了路上。
剛從電梯上下來的木虛子看到這一幕,道心都崩了。
深夜,周浮生來將木虛子從警察局保釋出來,倆人在裡面被一通教育後,坐上車,彼此沉默。
車開了一會兒。
周浮生:“別耷頭聳腦了,這事也不能怪你。”
木虛子抹眼淚:“她當(dāng)時求我把那倆精怪留下,我多方考慮沒有留下,早知道我當(dāng)時多勸勸她了。”
“她都害你了,你內(nèi)疚個什麼。”周浮生理解不了。
木虛子神色立刻嚴肅:“她害我是她的事情,我救她是我的事情,我行我本心,這事不衝突。”
“……”早晚跟你們這些感情充沛的人拼了。
周浮生輕輕嘆息:“真是和我一樣富有同情心。”
“對…對了,周浮生,謝謝你。”
周浮生轉(zhuǎn)著方向盤:“客氣什麼,接你而已,不費什麼事情。”
在家裡準備睡覺的周浮生接到木虛子電話的時候還挺懵的,實在是沒有想到他還活著。
“這個當(dāng)然要謝你,主要是謝你讓師祖來救我。”
周浮生:“????”
他唰地一下停車,看向他:“雲(yún)渺小姐去救你?你做夢呢。”
“沒有做夢,不然你覺得我爲(wèi)什麼還能活著,你看我這裡…”木虛子指著自己被靈氣包裹的窟窿,很驕傲:“師祖替我護著傷口呢…”
周浮生:“哇——”
本來不信的,看到這不得不信。
到了天啓一號,木虛子大概已經(jīng)快要不行,好歹家裡有續(xù)命小蛇,纏一纏,扭一扭,蛇到病除。
“這個看著行將就木的老人哪位?”路揚路過吃瓜。
周浮生:“有可能是雲(yún)渺小姐的徒徒徒徒徒……徒孫吧。”
路揚:“真好,我們的輩分一下子增加了。”
周浮生:“?”
路揚:“我們是雲(yún)渺小姐的嫡系,地位尊崇,他是不知道是哪個犄角旮旯的徒孫,等好了給我敬杯茶不過分吧?”
周浮生:“……”
怪怪的又很有道理的樣子。
……
黑色小劍並沒有出現(xiàn)大問題,雲(yún)渺用靈氣蘊養(yǎng)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她點在金色圓圈上,再睜眼出現(xiàn)在熟悉的地上。
面前的白布白光一閃。
一個成熟穩(wěn)重的青年重重的跪在地上,脖子上掛著鎖鏈,四周縹緲著雲(yún)霧,他身上鮮血嘩啦啦的滴落。
霧中有人影走過。
“會在那裡的是誰?犯什麼錯了?”
“他不聽話被宮主懲罰了唄,都已經(jīng)飛昇了,還有什麼不滿的,不就是讓他當(dāng)狗去咬人嗎,非不樂意,這下被當(dāng)成狗拴在這裡滿意了吧。”
“這要栓多久。”
“已經(jīng)栓了十年了,估計還要更久。”
說話的人影走上前,看著青年不屑地一笑,從袖子裡摸出幾顆果子扔在他面前。
“嘬嘬嘬——吃啊吃啊”
然後是一片鬨笑聲。
青年沒有做聲,半閉著眼睛,運行著周身氣息。
被拴在這裡十年他沒有一刻放棄過修煉。
他在等。
等他師姐飛昇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