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藥

“倒是不敢相瞞陛下，其實臣的娘，正是個純正的漢人哩！臣這身子裡流著的，有一半都是咱大宋的血！不信您問問我那表弟，他便是遼東漢人，他最是清楚了！”

大興國越說越激動，已經開始朝著劉邦展示出自己的血脈來了，邊上的李老僧也分不太清了，這人現在到底是真的醉了，還是在裝模作樣，只是被點到了名字，不住地附和道：

“確是，確是。”

只知道金國那邊來了三人，卻不曉得這兩人竟然還有著親戚關係，劉邦來了興趣，對李老僧笑道：

“你也是漢人？”

李老僧趕緊回話：“回陛下的話，往上數八輩，都是漢人……只是後來缺衣少食，又沾了表哥的關係，這才擔了金國的差事。”

“好啊，好啊，”劉邦一手搭在一人的肩上，就好像是一邊摟了一個的模樣，“日後有機會，多回來看看，都是自己人，別太生疏了關係。”

說著，他又問大興國：

“朕看你之前對那志寧多有不喜，可是他有得罪你的地方？”

“要不然，朕就幫你……”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嚇得李老僧差點就摔在了地上。

劉邦嘿嘿一笑：“反正是朕殺的人，你們回去也怨不到你們的身上，若是有仇，朕便與你二人報了便是，省得只能自個兒生氣，做不了其他。”

這趙皇帝或許是對志寧不太瞭解……金太祖完顏阿骨打一共有四個皇后，當中的一位生下了三位皇子，一個早夭，一個便是伐宋的主帥之一，二太子接收了郭藥師投降的完顏宗望，還有一個，便是兩年多前被完顏兀朮以謀反罪而斬殺的主和派完顏宗雋。

而這位皇后，便是來自於紇石烈家的欽憲皇后了，如今紇石烈家由志寧做主，他既是完顏兀朮的女婿，與別的宗室關係也是匪淺，別說是志寧死在了這兒，他們回去只有一個陪葬下場，就說是此次大夥兒安然無恙的回去，大興國也要掂量著，在回到上京見到自家皇帝以前，是決計不敢得罪這位的。

“不敢有勞陛下費心，此間小事，不足掛齒。”

大興國一邊推辭著，一邊聽到這趙皇帝這般說話，不由得想起了志寧扔掉的那封信兒……他看著這個一臉和藹、仁慈、除了說話粗魯之外再沒了半點缺點的趙皇帝，終於還是開口問道：

“陛下想取志寧性命？臣還以爲他已經……”

說著，便東扯兩句西扯兩句，把想問的事兒給問了出來。

劉邦沒想到這人在意的是這個，他頓了頓，又把兩人給摟得緊了些：

“事關重大，可得保密。”

兩人一齊點頭，李老僧也是心癢得很，不過他與大興國不一樣，大興國是想讓志寧沾上些與宋國私通的罪，到時候好在皇帝面前告上一狀；而他，則是好奇到底是什麼，能夠讓志寧冒著被皇帝責問、被大興國記恨的風險，也要保守秘密。

這邊好似已經談到了關鍵時候，另一邊，徒單月隨意找了個理由，便摸到了河邊上來。

也不是沒有人注意她，只是她一介女身，在男人中間終究是有不方便之處，女兒家的事情，一衆大男人也不太好開口相問，畢竟他們又不是趙官家，沒有那麼多的顧慮。

非常順利，順利得讓徒單月自個兒都有些不敢相信，不過才登上船，就聽見了有人朝著自己說話：

“喲，您怎的不在下邊兒待著，跑到這上頭來了？”

說不緊張那是假的，畢竟趙皇帝的手段她實實在在的領教過了，此行若是暴露……後果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待那人走近了些，徒單月一眼就認了出來，這人是趙皇帝身邊的內侍，好像名叫黃彥節，之前在船艙裡頭的時候，送飯什麼的，都是這個人來做的。

而黃彥節……他只是見過了這姑娘的身子，卻不知她與皇帝是個什麼關係，只是前幾日送飯的時候，她和自家皇帝待在一起而已……這不穿衣服，有男有女，誰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多半想來，這位以後都是會成爲自己主子的人，所言言辭之間，對她也是客氣得緊。 “我的酒量不好，喝多了些，特來上頭吹吹風，醒醒酒兒，沒想到遇見了您，沒有耽誤到您做什麼吧？”

她這般有禮，讓黃彥節非常受用，笑道：

“您這是說的哪裡話，您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如何會耽誤到我一做下人的。”

“只是您還是早些下去吧，這飲了酒再吹風的話，恐怕酒醒不了，反而會醉得更厲害些。”

徒單月連忙道謝，只想著讓他趕緊離開，便很有禮貌的說道：

“您且去忙您的差事吧，我自個兒待上一會兒就好了。”

黃彥節擺了擺手：“倒是不急，官家此時還在飲酒，用藥的話，還得再晚一些。”

她心跳忽地變快了起來：“藥？”

“藥……”說到這兒，老宦官忽然想起自家皇帝最愛臉面了，自己已經說漏了嘴，便噤了聲去。

“不知，是什麼藥？”

黃彥節哪裡好意思說皇帝在吃那玩意兒，又不願意得罪了這位，便有些顧左右而言他：

“哪裡什麼藥，不過是些吃了讓人極樂的東西罷了，說是藥，不如說是些零嘴兒。”

徒單月見他言辭閃爍，又看了看不遠處與趙皇帝勾肩搭背的兩人，心裡頭開始尋思了起來……

“那，這零嘴兒吃了，會有什麼樣的效果？”

黃彥節暗自腹誹了一句，這位倒也真是沒甚眼力見兒，不過還是諂笑道：

“老奴倒是沒有試過，不過，王德將軍應該是曉得的，您稍候，奴婢讓他來與您說說。”

說著，就作揖退了去。

只見黃彥節退了下去，當真去與王德私語了一番，那夜叉看著徒單月的方向，拎著酒罈子就走了過來，他也不上船，兩人就這麼一上一下的說起了話來。

“聽說你對藥感興趣？”

徒單月看不清他的臉：“胡亂問問。”

王夜叉往嘴裡灌了一大口酒，打了個嗝道：

“那藥，男人吃了便會升天，女人吃了就會變鬼。”

“你說的可是真的？真有那麼厲害？”

“騙你就不是好漢！”王德這個夯貨，腦子已經是不太靈醒了，滿肚子都是酒，搖搖晃晃的，好像是要摔倒一般。

徒單月心裡頭有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