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蘭山上的道觀是仙居年代最久的建築物。
早從一千年前就有香客供奉香火。
張遠不是第一次來，小學的時候，他爸媽帶他來過一次。
不過卻成爲了他人生當中爲數不多的陰影之一。
別人爬山是走上去的，張遠小時候爬山真的是爬著上去的。
手腳並用，根本不敢看下方。
這裡只有薛仁知道張遠恐高的事情。
金蘭山有兩個停車場，一個是在山上的平臺，一個是在山腳下。
一些人爲了表達自己的虔誠，會從山腳下的停車場一直順著盤山公路爬到山頂。
好在現在是六月份，不是香客集中上山供奉香火的日子。
盤山公路上的車輛很少。
張遠他們一羣人都是年輕人，自然沒有人信什麼鬼神。
所以直接讓左建華開著車直達山頂的停車場。
金蘭山的傳說很多，可都沒有這裡的風景吸引人。
“終於到了！”
薛仁第一個跳下車，伸了伸懶腰。
張遠也跟著下去，然後看著三位女生一個接著一個的走下來。
“張遠過來拍張照。”
認識張遠時間最短的朱珍珍在這個時候反而更能放的開一些。
張遠走過去木訥的站著，熊珍珍拿著手機打算自拍，可是不太滿意張遠的姿勢。
“你別這麼站著啊，靠我近一些。
對，再過來一點，拿手比個見到，貼著臉。”
‘咔嚓。’
爲了今天出來玩，朱珍珍特意下了個付費的美顏相機。
直接自動修圖。
半分鐘後，她又發了微博。
標題。
‘來給生活比個耶！’
朱珍珍擺弄手機的時候，孟君君也跑過來要拍照。
端碗大師張遠，肯定不會拒絕孟君君。
擺了個跟剛剛一模一樣的姿勢。
“張遠，你認真一點！”
“我怎麼就不認真了。”
“那你換個姿勢好不好！”
“我也不會擺pose啊。”
“你兩隻手握著拳頭，然後手心向外，嘟著嘴，手背貼在臉上。”
沃妮馬！
張遠感覺自己都快要被玩壞了。
可孟君君還是得到了她滿意的照片。
她也發了微博，可是她的微博沒有粉絲，這條微博也沒人看得著。
“遠哥，車上面有大叔買的吃的還有飲料。
我們一人提一袋唄。”
薛仁纔是真正來爬山的那個人。
來金蘭山這種旅遊景點玩，想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就逛完肯定是不可能的。
山上的建築物不多，山路難走啊。
大家都是上午來，然後在山上隨便吃點，下午撤退。
左建華都是從江城買的鴨脖鴨胗鴨架這類的食物，還有些麪包跟零食。
顯然沒打算對準張遠的胃口，這些都是女孩子愛吃的東西。
從平臺的停車場一直到真正山陡崖峭的山峰，還需要通過一路綠意盎然的山間小路。
這段路因爲周圍都是樹，樹葉枝幹把視線都給擋住了。
看不到下面，張遠就要好很多。
薛仁走在最前面，三個女生走在中間不知道聊些什麼。
左建華跟張遠慢慢的吊在了隊伍後面。
“張先生。”
“大叔您年紀大，喊我阿遠就好。”
張遠一臉嫌棄的說道，四十多歲快要禿頂的大叔喊自己張先生，只聽了一聲，身上的雞皮疙瘩就起來了。
左建華也是職場老手，而且在張南那裡立了軍令狀，只要張遠今天不在他脖子上面拉粑粑，他都會一直對張遠保持微笑。
“好吧，阿遠。
如今我就挑明今天的來意。
我們顫音希望你能夠跟我們簽署往後新歌的獨家發行權以及版權。
你在網抑雲音樂上面發佈的這兩首歌，我們希望你能夠在與顫音簽約後下架。”
“簽了約你們給我多少錢？”
“阿遠你可以自己提，我只想說我們顫音不差錢！”
背靠ZJTD這個華夏估值最高獨角獸企業，並且自身的日活躍用戶數量已經過了四億。
也就是ZJTD不想把顫音單獨拿出來做融資，不然早就讓全球的投資人跟企業瘋狂了。
“真的可以自己提？”
左建華笑了笑，心想張南的策略果然沒錯。
任何人都逃脫不了金錢的誘惑。
“對，只要不是太過分，我們顫音都可以答應。”
張遠這時候確實心動了。
可是他也陷入到了懷疑之中。
“稍等一下，我問問我爸媽。”
“沒事。”
左建華突然覺得張遠也不是什麼狂妄的小青年，起碼在這個時候還知道詢問父母的意見。
張遠站著不動開始拿手機搜索獨家發行權跟歌曲版權是什麼鬼。
等他搜索完之後，心情立馬就沉重了起來。
“左經理，不好意思我不能答應。”
“是你父母不同意麼，我可以跟你的父母也談談。
這簽約費真的是很大的一筆錢，足可以讓你的家人在仙居過上財富自由的生活。”
如果沒有系統，張遠可能就真的選擇跟顫音簽約了。
可是他想要獲取戾氣值就必須要出名。
他現在已經出名了，那麼就要把名氣弄得越來越大。
剛剛他不明白獨家發行權跟歌曲版權是什麼意思，用千度搜索了一下，張遠算是徹底明白了。
他年齡小，但不代表他是個傻子。
十八歲的腦殼清醒著呢。
如果只在顫音發佈音樂，那麼將來他的粉絲還有黑粉就只侷限在顫音了。
打個比方說，顫音有一億用戶，慢手有一億，批哩批哩有一億。
張遠如果全網都可以發行自己的歌，那麼這三億用戶都有可能成爲他的粉絲或者黑粉。
即便這裡面有交叉用戶，算是一億吧，那也有兩億用戶。
一億跟兩億相比較，傻子也能分辨清楚孰輕孰重。
差點就被誘惑了的張遠，心裡面突然決定了一件事。
往後只要是他的作品，除了必須收費的那種，其餘的都得免費。
而且免費把版權開放給全網的人，只有這樣對他的好處纔是最大的，他的立身之本是系統，而非什麼抖音。
有一句話說得好。
免費的纔是最貴的！
“張經理，不用談了。
如果只是這樣的合作，你還是撤吧，我們幾個自己待會兒自己找車下山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