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個下午,林書雅便轉學了,從許辰對蘇沫百般溫柔的這件事上,書雅看到的是絕望,想必,許辰的心中,再也不會有這樣一個人,令他柔情萬千,因爲蘇沫在他心中,早已是無可替代。
就這樣,蘇沫趕走了許辰身邊第一個死心塌地的追求者,許辰的確優秀,奈何內心猶如石頭一般冰冷,沒有人可以走進他的內心。
他是衆人仰望的對象,卻也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轉眼,許辰已是高三,蘇沫也九歲了。
這個夏天,似乎有些不太尋常,屋後搬來了新鄰居,鄰居家的大姐姐叫流夏,長得可漂亮了,每當她和許辰站在一塊兒,大家都會說他們很登對兒,重要的是,許辰和流夏讀同一所高中。
蘇沫只不過是一個九歲的孩子,她雖不懂什麼是愛,卻對許辰的佔有慾極強,她不允許任何人搶走許辰,因爲許辰哥哥是她的。
女孩已經不像以前那樣的毫無安全感了!
夜晚的時候,蘇沫在房間裡寫作業,許辰還是將畫板拿過來,在一旁畫畫。
漸漸長大後,女孩也不再喚他許辰哥哥了,許辰與她而言,既不是父親收養的長子,也不是有血緣關係的哥哥,他那樣喜歡畫畫,生得比畫還美,女孩索性喚他許畫畫。
“許畫畫,我明天想喝南瓜粥!”
許畫畫----
許辰一怔,這般改口,竟有些不習慣了!
“好,晚了,早點休息吧!”
許辰爲她蓋好被子,看著她睡著,才肯離開。
她缺少關愛,理應要多給她一點安全感。
從家到江一學校的公交車開通了,但許辰還是一如既往地載蘇沫去學校,然後再騎車回南校。
流夏也弄了一輛自行車來,每天都準時踩點,跟在許辰身後,他去送蘇沫,流夏也跟著去,然後一併騎車回來。
許辰不習慣拒絕別人,流夏這般,也就由著她,何況,他們本來就是發小,兩人曾經讀同一所幼兒園,那時,流夏告訴許辰,她的老家在臨水鎮,許辰當時還小,哪是知道臨水鎮是什麼地方,後來從蘇叔叔那裡得知,他的父親本就是臨水鎮人,這樣說起來,也算是一種緣分吧!
流夏瞭解許辰,他就是那個性子,淡然如水,不會去拒絕別人,當然,他能不能接受別人,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一天,蘇沫去看許辰的籃球賽,來到球場,觀衆席人山人海的,很多都是別的學校來的,仰慕許辰而來。
許辰今年十八歲了,他似乎又長個了,上個禮拜測量,身高一米七九點五,加上五官越長越精緻耐看,自然他是南校的許校草。
蘇沫找了個角落處,她站在最高的臺階上,觀看許辰的籃球賽,沒辦法,她個頭小,只能站在高處,那些站在臺下的,佔著自己的身高優勢,可以離許辰更近一步。
許辰一直都是南校球隊的主力,他看上去斯文儒雅,可是在球場上卻疾如閃電、百發百中,與他儒雅的形象相差甚遠。
流夏站在最前面,直呼許辰的名字,爲他吶喊加油。
來了一趟南校,蘇沫才知道,在南校,許辰和流夏是公認的一對兒,他們在同一個班級,每天一起吃飯,一起補習,放學一起回家,至今爲止,還沒有哪個女生離許辰那樣近。
從那一刻開始,蘇沫便討厭流夏,她似一個強盜,搶走了原本完完全全屬於她的東西,內心除了憤怒便是不甘心。
籃球賽結束後,許辰和流夏走在前面,蘇沫跟在他們後面,離的很遠很遠,分明是她搶走了自己的位置,爲何要這樣委屈呢。
兩人決定找一個空地,先歇息一下,然後再準備一起去吃晚飯,許辰往樹下的空地一坐,流夏徑直坐在他的身側。
小小的她,面對莫名的闖入者,拽緊拳頭,怒衝衝地走過來,對她說道:“你給我起開,這是我的位置,還有,許辰哥哥是我的!”
“蘇沫----”
面對她的無理取鬧,許辰有些生氣,她怎麼可以這樣沒有禮貌。
“許辰哥哥,我要坐在你旁邊!”
流夏瞥過立在一旁的蘇沫,溫和有禮地回道:“好了蘇沫,姐姐將這個位置讓給你好了!”
蘇沫狠狠地瞪了流夏一眼 ,一臉的不悅,臉上寫著她討厭流夏。
流夏的性子開朗,話也特別多,就算是面對少言寡語的許辰,也能侃侃而談,許辰出於禮貌,也只能應和她,縱使他不太喜歡吵鬧。
流夏是個討喜的女孩,落落大方,許辰一向溫和有禮,自然也不會拒絕她了。
蘇沫望著兩人談天談地,根本插不上話,頂多也只是對許辰說,她想吃蒜香排骨。
是啊,她還是個孩子,而流夏,她長得漂亮,唱歌也好聽,是衆人追捧的對象,就連蘇沫這個九歲的孩子見了,也覺得她迷人萬千,也想要成爲她那樣的女神。
許畫畫應該很喜歡她,不然,他的身邊怎會唯獨只有她。
那個時候,蘇沫不懂,她只覺得生命中最爲珍視的東西,被這個莫名的闖入者奪走了。
女孩漸漸長大,許辰自然也不會像小時候那般對她百般依順,畢竟她要學會堅強、學會獨立。
在女孩的一篇日記中,寫道:
我討厭流夏,她搶走了對我最好的許辰哥哥,由於她的出現,許辰哥哥變了,他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給自己講故事,哄睡覺了,有時候,他還會莫名地生氣,責罰自己。我討厭流夏----
蘇沫討厭許辰送自己上學的時候,流夏跟在許辰的身後,索性,她對許辰說:“以後,我自己坐公交車去學校。”
“這樣也好!”
許辰只是淡淡地回了句,女孩總是要獨立的,不能太慣著她。
答應得如此乾脆,這還是那個給她扎小辮兒,哄她睡覺的許辰哥哥嗎,早已經不是了,蘇沫很生氣。
但比起整日看見出雙入對的許辰和流夏,還是自己坐公交車比較順心。
蘇雪松自從那回出海後,身體漸漸變差了,除了在家裡接一些散活,便沒有外出了。這些日子,都用來陪女兒了,他同蘇沫的關係,也漸漸改善。
許辰忙著高考,晚上要晚自習,總是回來得很晚,雪松說要去接女兒放學,蘇沫只是說,她已經長大了,可以自己坐公交車回家。
蘇雪松摸摸頭,看來女兒真的長大了。
雖然有蘇雪松的陪伴,但蘇沫還是缺少關愛,她想念母親,希望有一個完整的家,可惜,母親不會再回來了。
在單親家庭里長大的女孩總是纖細敏感,許辰不在,她只有舞蹈,可以派遣內心的孤獨。
每晚做完作業,便練一會兒舞蹈,然後就乖乖入睡了。
許辰週末的時候會在家裡,晚上,他會將畫板拿到蘇沫房間,陪著她。
蘇沫只是將他趕出去,說是她現在喜歡一個人待著。
女孩是許辰一手帶大的,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女孩在生氣,可是,她必須學會獨立,對她殘忍是爲了讓她更好地成長,要是一直慣著她,不知道會被慣成什麼樣兒。
女孩太小,還是不懂事,總是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週末,流夏邀約許辰一同出去玩,許辰是個不會拒絕的人,便答應了,他跑去蘇沫房間,問她:“今天天氣好,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流夏也一起去嗎?”
“嗯!”
蘇沫將被子捂住腦袋,回了句:“我不想去!”
“那好!”
許辰話剛落音,便簡單收拾了一下,揹著包準備出門了,正好,他也需要去郊外走一走,散散心。
許辰在自家門口等流夏,十分鐘後,流夏穿著一件蕾絲白裙,出現在了許辰的面前,許辰看得有些呆,她的確很漂亮啊。
“走吧!”
“嗯!”
此時,身後傳來一道聲音,蘇沫換了件格子襯衫,追了上來。
“在家裡無聊,還是跟你們一起去吧!”
“好!”
當時,蘇沫心裡就盤算著,要怎麼捉弄一下流夏,這樣的她實在是太可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