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來的晚,手術知情書和使用自費進口藥都是我籤的字!”李楚歌冷冷地接了一句,情況緊急,她又怎麼可能等這母女二人來了之後才簽字呢!
“是誰籤的字,你們找誰去要錢!”李可媛看到母親給自己使了個眼色,瞬間反應過來。
“我不管你們誰交,總之沒有費用,就會停藥!”小護士不耐煩地轉(zhuǎn)身離開。
“楚歌啊,你是不知道家裡的難處!平時你爸也就是給個生活費,多的,可是一分都沒有啊!我又沒有收入,可媛還在讀書!不是我不肯拿錢出來,實在是拿不出來啊!”張嫺雅開始哭窮。
“就是!當年你結婚的時候兒,爸私底下給了你不少錢吧?”李可媛冷笑一聲。
“可媛,不許這麼說!雖說你姐姐的媽媽跟人跑的時候兒,就把家裡的錢都捲走了!我嫁過來的時候,家裡可是一點兒餘錢都沒有,後頭要供你上姐姐大學,也花了不少錢!好不容易攢點錢,到你姐姐結婚的時候兒,你爸爸又都給取了出來……”
張嫺雅一面說一面擦眼淚:“可是不管怎麼說,這家裡賺錢的就是你爸爸,他的錢,願意給誰就給誰,咱們可不能多說什麼!”
李楚歌被她的話氣的不輕,自己的母親離家的時候父親正在創(chuàng)業(yè),家裡正是捉襟見肘的時候,怎麼可能有太多的閒錢?何況她上大學的那些花費加起來,只怕還比不上李可媛上這什麼培訓班一年要的錢多吧?
而且張嫺雅雖然好像表面上在斥責李可媛,但話裡話外的意思還是,李楚歌出嫁的時候兒把家裡的錢全都帶走了!而事實是,儘管當年父親的確給了她一張存摺,她卻是壓根兒沒有要的!
可是這些話,她根本不屑說給這對母女聽!說一千到一萬,她們就是不想給父親出醫(yī)藥費!又是哭窮又是指責家裡的錢全是花在了自己身上,這一番念唱作打的目的就在於此而已!
“就是!你結婚之後吃穿用住都是姐夫在管,爸給你的錢你也用不上!這會兒還不拿出來給爸救
命用?難道你就不怕頂著個沒有良心,連自己父親都不管的名聲?”李可媛見她一直不說話,語氣更是諷刺。
一旁的叔叔嬸嬸面露尷尬,叔叔正想說什麼,卻被嬸嬸狠狠掐了一把,又瞪了一眼。這個時候貿(mào)然開口,萬一人家來上一句“有本事你出錢!”可要怎麼收場!
趙天宇冷眼看著這一切,原本覺得這畢竟是家務事,他實在不想?yún)⑴c,但見這母女二人越說越不像話,也聽不下去了!只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李楚歌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爸每個月拿多少錢回家,我雖然沒有打聽過,卻也不是不知道!”李楚歌的目光緩緩掃過那母女二人:“可媛,你手裡的包兒是最新款的吧?這一個包的價格,也夠今天爸的搶救費了吧?而且你這樣的包可不止一個吧?正如你們所說,你一個學生,也沒有一分錢的收入,是誰給你的錢買這些奢侈品?”
李可媛臉色一白,卻無可辯駁。
“什麼呀!你看錯了!那是她小孩家家買的仿版的!”張嫺雅的應變能力顯然強上很多,“年輕人嘛,就是有些虛榮!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那個廠子,半死不活的……”
“廠裡確實不景氣,但是爸因爲創(chuàng)業(yè)的時候虧待了家人一直心有愧疚,所以後來對家裡的人可是一直大方的很!”李楚歌又緊緊盯著張嫺雅的手腕,“包是假的,您手上這對玉鐲也是假的不成?”
張嫺雅這對鐲子,是她不久前過生日的時候李紹光送給她的,是在市裡最大的珠寶店買的,價格不菲,這會兒難不成還能也睜著眼說瞎話也說是假的不成!就憑那鐲子的品相,只要不是個瞎子,也都沒法兒輕易相信!更何況張嫺雅那段時間見人就炫耀,這會兒難道還要打自己的臉不成!
果然,張嫺雅的一張臉由白變紅,又由紅便青,整個兒一個調(diào)色板,精彩到了極處!
“那又怎麼樣?難道你想讓我們拿著這些包包、首飾去繳費?人家醫(yī)院恐怕也不會要吧?”李可媛卻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叫典當行的東西。”趙天宇淡淡地插了一句。
“這裡輪得到你說話嗎?”李可媛立刻調(diào)轉(zhuǎn)槍頭,把火氣發(fā)到了趙天宇身上:“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哎喲!紹光啊!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兒啊!你看看你看看!你這還沒怎麼著呢,家裡有的人就和外人聯(lián)合起來欺負我們孤兒寡母了呀!你這病還不清不楚的,這就要我們?nèi)サ洚敄|西了!你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是不是還得逼著我們母女賣房賣車賣血呀……”張嫺雅話裡話外都透著猜忌。
李楚歌被她們氣的渾身都在顫抖,卻是硬生生地忍住了,一轉(zhuǎn)身就出了病房,沒想到病房外倒站了不少人,想來都是聽到動靜跑來看熱鬧的。她也顧不得這些,擠出人羣就直奔收費處而去。
她之所以與那母女二人爭辯幾句,並不是想不給父親交納治療費,只是見不得她們睜著眼說瞎話,明明有錢,到了這性命攸關的時候卻捂得死死地,竟然一分都不肯拿出來!可誰知她們越說越不像話,如果再待下去,她真的懷疑自己會不會控制不住自己,衝上去給她們一人兩個大嘴巴!
“楚歌,別跟她們一般見識!你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情緒千萬不要太激動!”趙天宇跟著追了出來。
“我知道。”李楚歌深深吸了幾口氣,壓抑著自己的怒氣,“讓你受委屈了!”
“這點小事對我來說不算什麼。”趙天宇嘆了口氣,“只是你……”
“我沒事兒。我絕對不能有事兒!”李楚歌死死咬住牙。
“嗯,沒關係的,有我陪著你的。放心吧!”趙天宇的聲音不大,卻充滿了溫情和堅定。
李楚歌在繳費窗口排隊繳完費的時候,一回頭就看到李可媛鬼鬼祟祟地躲在後面,見到她立刻轉(zhuǎn)身就跑,顯然是被張嫺雅派來監(jiān)視自己有沒有繳費的。李楚歌冷笑一聲,對這對狼心狗肺的母女連憤怒的力氣都沒有了,也就沒注意另一側(cè)一張豔若桃李的臉正冒著八卦的光芒盯著自己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