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能在別人的苦難面前轉過臉去。切·格瓦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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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22點15分。

林凡驅車來到深水埗區，一個名叫龍尾道的地方，將車停好，兩人下車，交易地點在對面，需要走過地下通道。

“阿樂，你做警察幾年了？”走在地下通道，林凡隨口問道。

林凡笑道：“七年了，林sir你呢？”

林凡想了想，他來這個世界將近十年，幹了將近四年，便道：“四年了吧，我的經歷比較複雜，先在大陸混，再當國際刑警，現在就是這樣嘍。”

李偉樂道：“頭兒，你爲什麼要做警察？”

靠，我也不想的，但沒得選啊。

林凡暗道，不過經歷這麼多事，他對做警察的看法，也跟以前不一樣了，尤其是看到那些無辜被連累的普通市民，同情有之，憤怒有之。

歸屬感是很玄妙的東西，一件事，當你付出越來越多，傾注的感情越來越多，歸屬感也會慢慢變多。

縱然這個世界略顯奇葩，但總歸是那些人，那些中國人，而看到那一張張渴求的、痛苦的、哀求的面龐，好像再也不能熟視無睹地轉過身，裝作沒看見。

這種感覺很操蛋，但鬼使神差的，當搞定一些癟三、雜碎，當正義得到伸張，竟然還很享受。

林凡知道穿越諸天萬界意味著什麼，隨著修爲的越來越高，見證的悲痛越來越多，他的感情，同情、正義、悲憫……將越來越少，甚至於無，所以他也知道，這種情緒很危險，如果以後沒有了，會怎樣？

他穿越諸天萬界的意義在哪兒？

如果註定將沒有，那倒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給我，但狗孃養的，他竟然無法拒絕，無法拒絕這種成就感，更無法拒絕這種成就感帶來的愉悅。

現實生活中的他，早九晚五，平凡的不能再平凡，只是蕓蕓衆生中的一個，很普通，也沒太多棱角，因爲他不會遇到現在這種情況，生死選擇，正邪選擇。

有人笑說，和平年代，全球經濟框架下，每個人的真實性格都被掩藏。

唯有面對，才能得到答案。

他從來不認爲自己是捨己利人，雖千萬人吾往矣的英雄，但也絕不認爲自己是自私自利，寧可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的梟雄。

所以，我的真實是什麼？

到底，是什麼？

沒有答案。

他看一眼李偉樂，不知如何回答，那就不回答，反問道：“你呢，你爲什麼要做警察？我記得你的家人好像都在巴西吧？”

“我從小的願望就是做警察，我就是要把天下的壞人全都抓盡！幹！”

林凡微微一怔，轉過頭看李偉樂。

說這話的李偉樂，容光煥發，眼神中閃著激盪，以及一往無前的義無反顧。燈光的照耀下，他變得截然不同，就像是因爲什麼東西，整個人都都在發光發亮。

這東西，叫理想。

“咳咳……”林凡嚇得趕忙抽了一口煙，壓壓驚。

擦，老子竟然還能在你這種不服管的大帥逼身上，看到“理想”這種奢飾品！

李偉樂摘下蛤蟆鏡，斜掛在胸前口袋，衝林凡一笑，道：“頭兒，忠哥他們跟我說了，幹完這一票，他們就辭職，一起去美國。”

林凡點頭，道：“很好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你也去？”

李偉樂傻笑，搖頭道：“我纔不去！我還年輕，又跟著頭兒你，升職不升職倒是次要，關鍵是能學不少東西。忠哥他們也是這意思，頭兒，以後你一定多教我，你肯定願意帶我的，對吧？”

眼神裡滿是期許。

林凡拍了拍李偉樂肩膀：“好好幹，以後的日子還長。”

李偉樂這個被理想主義充斥的大傻叉，就像被打了雞血一樣，開心地整張臉都笑成了向日葵，立即衝林凡敬了個禮，認真而嚴肅：“yes，sir！”

擲地有聲，堅定不移。

這個奇葩，都入職七年，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的，居然還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騷年，你這樣活不久的啊。

林凡轉頭掃了他一眼，咦，居然莫名覺得這個傻叉有些可愛。

“走啦，傻帽。”林凡笑著道。

李偉樂傻笑著跟了上去。

……

……

兩人一邊走，一邊閒聊，很快走過地下通道，又走過一段長長的甬道，那裡有一扇鐵門。推開鐵門，是個旋轉樓梯，兩人順著臺階走了上去，便看到一個巨大的健身場所。

港島經濟雖然發達，但就算再發達，也有不願讓外人知道，極力掩藏的污點。

深水埗某些地方，大抵便是這樣的污點。

港島十八區，中西區最富，深水埗最窮。

這裡修建在地鐵車道下，所謂的健身場所，其實不過是個野場子，一羣古惑仔追著一個足球亂踢，球門就是兩個鐵架子。另一邊，一羣打扮千奇怪狀的叛逆女，正在播放搖滾音樂，一邊搖晃著身體，一邊衝那羣踢球的古惑仔喊著“加油”。

林凡環目四掃，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眼前一切跟電影中沒有多少差別，但詭異的是，四周多了很多高大的圓柱石墩，將整片區域切割成很多塊，也就只有那羣古惑仔踢球的地方寬闊些。

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存在，武器亦然，大槍擅長在寬闊空間殺戮，絕對不適合在狹窄地方，譬如這裡。

林凡嘴角一勾，心思一轉就想明白一切。

王寶要動手了！

電影中，他是要幹掉陳國忠整個小組，但是現在，目標換成了自己。

“把音樂關了！”瞧見林凡、李偉樂，黃毛古惑仔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衝那羣放歌的女生喊了一句，大搖大擺地走到兩人面前。

李偉樂看著黃毛，伸手從兜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七千塊，遞了過去。

黃毛瞥了一眼林凡，又看了一眼手裡的錢，晃了晃，抖著腿，一臉囂張道：“七千不夠，要七萬啊。”

“小子，你是不是要耍賴？”李偉樂大怒，一把拽住黃毛的衣領喝道。

黃毛竟然一點也不害怕，輕蔑一笑，一把拍開李偉樂的手，叫道：“是啊，我就是耍賴！那你到底要不要啊？”

“你？！”

李偉樂頓時沒了脾氣，沒辦法，誰讓他急需用槍呢，走槍的古惑仔肯定不止黃毛一個，但他的渠道只有黃毛，轉頭望向林凡，低聲道：“只有他們手裡有槍，而且跟王寶沒有什麼關係。”

ps：第三更，求收藏，求推薦！另，李偉樂，張智堯飾演，演過花滿樓，楚留香。真是個大帥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