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反應過來,李舒就開口問她:“你有心事?不會是因爲那個吻吧?”
艾琛看著李舒,他此時還穿著新郎的禮服。她皺著眉只說:“你不去換洗一下?”
李舒知道她不想再提起纔將話題扭轉。他於是說“去給我拿一件換洗的衣服吧?!?
聽李舒這麼說艾琛不禁將皺眉頭皺得更深,可她也不表現出來心裡的不滿,只走到衣帽間裡去找找看他的睡袍放在哪裡。
她在放著男士西服的衣櫃底下的抽屜裡找到一件男士的睡袍,拿起來一看竟然與自己穿的這一件是情侶款。
這件男士睡袍白色的長袖上也繡著半個淡藍色的心形,她擡起手比劃了一下,果然能夠與自己穿的睡袍袖子上的圖案湊成一個桃心。
她猶豫了一下,繼續找別的。最終發現原來冬天的睡袍只有三套,每一套只是顏色不同但都是一種款式。她只好拿一件淡藍色的睡袍送到李舒手裡道:“吶?!?
李舒低頭看她,見她不情不願。於是問她:“你怎麼了?”
艾琛擡頭看著李舒,話到了嘴邊還是沒有說出口。她心想:你還真不客氣!
李舒轉身往浴室裡走了幾步,卻突然回過頭來對她微微一笑道:“謝謝!”
艾琛一愣,她忽然有些鄙視自己的小心眼,有些手足無措道:“不,不客氣!”
李舒洗完澡出來。艾琛見他正看著自己,心裡也犯嘀咕,這怎麼睡呢?只有一張牀呀,他們兩人必須有一個人打地鋪或者睡沙發了。
艾琛雖然年少就出國唸書,但也沒在物質上受什麼委屈。李舒也不好意思讓她打地鋪,於是只好由他委屈一下了。
“我打地鋪吧!”李舒終於開口說道。
“嗯。”艾琛點點頭,總算鬆了口氣。
艾琛躺在紅色的緞面被子裡,睜眼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雖然她與李舒只是朋友,可這屋裡的氣氛,爲新婚而準備得如此溫馨。她心裡忐忑不已,當然要失眠了。
“睡了嗎?”李舒低沉溫柔地聲音從左手邊的地板上傳來。
“還沒。”艾琛側過身子,見李舒正面向天花板睜著一雙深邃的眼睛。
“我也睡不著。可能是第一次結婚有點興奮?!崩钍嬉膊灰娡?,有什麼說什麼。
“怎麼辦?。窟^了今天,之後怎麼辦?”艾琛無奈地問他。
“我已經準備好睡書房了?!崩钍嬉膊幌胩焯焖匕?,所以早就想好對策。
艾琛躺了回去,試著閉上眼睛讓自己快點睡著。然而這一夜輾轉反側,無論如何是要失眠的……
艾琛和李舒結婚之後與李家人相處得還算好,因爲她本來就對長輩很尊敬,因此李冠是怎麼看她怎麼覺得艾家這丫頭順眼。
這天她在家裡露了一手,準備了幾個家常小菜。李舒和李亞因爲工作很忙,所以中飯有時是不在家裡吃的。
桌上擺著幾個小菜,有木須肉、蘆筍蝦仁、人蔘雞湯、還有一條紅燒魚。這都是些家常小菜,艾琛做起來很順手。
她還費了點小心思,用胡蘿蔔雕刻了花朵再配上芹菜葉子擺盤,每一朵花都做工精細讓人眼前一亮,葉子也翠綠得讓人胃口大開。
艾琛給爺爺李冠夾了一筷子木耳,微笑道:“爺爺嚐嚐看,若是喜歡吃,我就經常下廚給您做這道木須肉。”
李冠心寬體胖,笑起來時十分慈祥。他笑道:“好好好!你姐她是忙著工作,從來也不下廚的。我們李舒娶了你進門真是有福氣,連爺爺也跟著沾光啊!難怪我們李舒也誇你出得廳堂入得廚房。”
艾琛微微一笑道:“嗯,我倒是沒聽他這麼誇過我。”
李冠道:“李舒那小子也不懂說些討人喜歡的話,他呀喜歡你也不一定在嘴上說呢!這不前幾天還向給我開中藥的醫生打聽安神的方子。我問他‘睡不好是不是?’,他說是給你開。”
艾琛臉色一僵,前天夜裡她做噩夢說夢話將李舒給吵醒了。後來李舒就睡不著了,一個人到陽臺上抽了半個多小時的煙。她也怕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又不好意思問李舒自己說了些什麼。
其實會出現這樣尷尬的狀況也怪李舒。誰讓他說去書房睡的想法落空了呢?那根本就沒有實行的可能嘛!不管他在書房忙到多晚,總是會由家裡的幫傭陳姐過來叫他回房去睡。
與其說是叫他去,不如說是監督他一定要回房間去睡。所以艾琛和李舒就不得不同住一間房,也因此李舒開始抱怨地板太硬,而沙發太窄??砂∫矝]有辦法幫他,誰讓這是他爺爺下的命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