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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的時候,胭兒就已經(jīng)去找便額這京城中的所有醫(yī)官。之前都說得好好的,但是隻要提到,是要他們?nèi)ヌm馨苑救治宸妃依依,就全部都很默契的閉上了嘴巴。
用很忙這個大衆(zhòng)理由來推脫。
不管胭兒是央求、恐嚇、還有誘惑,都沒有用。
閉上眼睛,任由眼淚從眼眶中不斷落下,卻對此絲毫不在意。
整個院子裡,沒有一個人有生產(chǎn)經(jīng)驗(yàn)。而且也沒有一個人能夠幫上忙。瞬間,胭兒感覺到了一連串的絕望。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了胭兒的身邊……
悄悄回到了蘭馨苑,剛一進(jìn)門,就看到挺著大肚子的依依,正在院子裡踮著腳張望著。
臉上的表情顯而易見,看樣子,是等得著急了。
“娘娘!”看到依依,胭兒趕忙衝了過去。
“怎麼樣?”依依上前問道。如果只是因爲(wèi)自己的原因,那麼這件事也沒什麼。無非是沒有人管罷了,但是涉及到自己肚子裡的孩子,依依就沒有那麼瀟灑坦然了。
之前已經(jīng)嘗試過了失去的痛苦,要依依現(xiàn)在怎麼還敢面對這一切?
萬一,不,甚至依依就連萬一都不敢想象。自然這一次,她會焦急如焚。
看著依依這樣的表情,胭兒也只能夠擠出了這一點(diǎn)點(diǎn)的笑容,安慰道:“娘娘你放心好了?;噬险f了,下出來的聖旨是不能夠隨便更改的,但是他也不會讓娘娘有什麼三長兩短。這不,剛纔就告訴了胭兒,說讓娘娘放心,等到了臨盆的那一天,自會有高人來幫忙助產(chǎn)?!?
看著胭兒這信誓旦旦的模樣,依依乖巧的點(diǎn)點(diǎn)頭。
隨著時間的推移,依依的肚子變得一天比一天大,甚至到了後來,就連基本的日常行動都很是不便。
有時候,依依會搬來一張椅子,放在樹蔭下,在上面一坐就是一整天。
暖暖的陽光均勻的灑在她的身上,給她的身子帶來了一絲絲的暖意。閉上眼睛,甚至依稀間還能夠聞到那芬芳的味道,正從頭頂?shù)墓鸹渖?,慢慢地釋放出來?
偶爾還有幾片桂花瓣緩緩地從樹上飄落,落在了依依的髮絲上,落在了她手中捧著的書本間。說不盡的詩情畫意,道不明的喜樂哀愁。
其實(shí)在前幾天,依依就已經(jīng)想到了,上一次胭兒回來告訴自己,說皇上還是很在乎自己的。甚至還有那些關(guān)心自己的話,和一番的苦衷。
可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皇上就算是因爲(wèi)之前下令的那件事,不能夠?qū)⒆约航踊貙m中,起碼也應(yīng)該派人送來些東西吧。但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蘭馨苑就好像是一個已經(jīng)被遺忘的角落一般,根本已經(jīng)令人忘記了,這裡居然還住著一個大肚子,懷著龍種的女人。
哎,女人的悲涼啊!
擡頭看看面前的景色,一時間依依心中居然冒起了有點(diǎn)悲傷的想法。
“花謝花飛花漫天,紅消香斷有誰憐?遊絲軟細(xì)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三月香巢已壘成,樑間燕子太無情!明年花發(fā)雖可啄,卻不道人去樑空巢也傾……奴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奴知是誰?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突然的感慨,竟然讓依依將整篇的葬花吟全部都背誦了出來。配合上現(xiàn)在的心境和場景。這一幕簡直太過於貼切了。想著林黛玉的哀傷,依依的鼻子竟然也變得酸酸的。
“真是好詩??!”
突然,就在院牆的外面,居然有人鼓起了巴掌,並且由衷的讚歎道。
這一聲突如其來的聲音,甚至將依依嚇了一跳。
猛然間起身,高聲問道:“什麼人?竟然敢闖蘭馨苑,你可知這是皇室別院,難道就不怕被殺頭嗎?”
一句呵斥聲響起之後,那院落外居然傳來一片寂靜。想著,可能是那個男人已經(jīng)走了。
可是誰想到,過了一會兒,院牆的外面居然傳來了“噗通”一聲聲響。之後,任由依依怎樣的呼喊,都聽不到外面?zhèn)鱽淼穆曇?。心中好奇的她,趕忙叫來了常德開門,這纔看清楚,一個衣衫襤褸的窮酸秀才,居然餓暈在了院牆的外面。
看著他雖然穿著破敗,但皮膚細(xì)嫩白皙的模樣,依依一時間有點(diǎn)心生感觸。
莫非是這個男人實(shí)在是飢餓難耐,想要來這邊討點(diǎn)吃食,卻不想聽到了自己的一時詩性。然後再被一嚇唬,就這樣暈死了過去。
如此一說,還真是自己的罪過了。
“快點(diǎn)找來常智,把他擡進(jìn)去?!币酪酪皇址鲋约旱拇蠖亲?,張口叫道。
本來還有點(diǎn)顧忌的常德猶豫了一下,卻還是決定,按照依依的吩咐去做。
很快的,這幫人就已經(jīng)七手八腳的,將這個窮酸秀才擡進(jìn)了屋子裡面。先給他灌了幾口清水,在他乾涸開裂的嘴脣中之後,就看到他的眼皮稍微動了幾下,之後便努力地睜開了眼睛。
依依看的分明,這張臉上雖然泥濘不堪,卻難掩其秀氣之色,而且雖然早已經(jīng)飢腸轆轆,那雙眼睛卻始終散發(fā)著耀眼奪目的光芒。
光是從這個人的面相來看,就能夠篤定,此人並非善類。
“餓……”見他嘴巴張合許久,最終才說出這樣的一個字。
“快點(diǎn)盛點(diǎn)稀飯過來,要溫溫的。”依依不放心的,又緊跟著囑咐了一遍。
如題點(diǎn)點(diǎn)頭,撒腿便跑去了竈間。
看著他,依依笑著說道:“你還真是一個怪人,已經(jīng)餓成這個樣子了,不趕緊敲門求助,居然還有閒心聽我吟詩。”
聽到依依說,剛纔的詩句就是從她的嘴裡說出來的,這個人的眼睛,陡然間更加增亮了好幾倍。那雙眼眸中,更是充滿了無限崇拜的表情,說道:“原來是您??!小生呂清,乃是一名秀才。適才聽到了您的一番言論,心中真正的是敬佩之極?!?
說著,這個叫做呂清的傢伙,居然還要掙扎著起身作揖。
看著他文縐縐的窮酸書生,依舊講足規(guī)矩的模樣,依依不由得想到了前世的時候,那部風(fēng)靡整個中國的電視劇《武林外傳》。裡面不也是正有一個叫做呂輕侯的秀才麼?
這麼看起來,這兩個人之間,竟然還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稀飯來啦?!?
那如題將一碗熱氣騰騰的稀飯端到了呂秀才的面前。之前他還有點(diǎn)斯文,可是在聞到了稀飯中的米香味之後,就再也抑制不住,狼吞虎嚥的開始猛吃起來。
一番打掃之後,很快那碗稀飯就已經(jīng)被完全下肚了。
可能是因爲(wèi)?zhàn)I得太久了,他竟然沒感覺到有任何的飽腹感。肚子裡,好像依舊空空如也一般。
接連喝了三碗稀飯之後,依依便笑著奪過了他手中的飯碗,說道:“不是不想給你吃,而是因爲(wèi)你餓得太久了,突然吃很多,會消化不好的。所以先只能吃這麼些
,等過幾個時辰再吃也不遲。”
說完之後,就先安排呂清秀才,在房間中歇息了,而後轉(zhuǎn)身,離開了這裡。
“娘娘,這個秀才以後要怎麼辦?”胭兒始終還是有點(diǎn)不放心,畢竟整個皇宮上下,誰不知道,蘭馨苑現(xiàn)在是宸妃娘娘居住的地方。這樣突然住進(jìn)來了一個陌生的男人,這要是傳了出去,很可能會對宸妃娘娘的清譽(yù)有所影響。
再加上,宸妃肚子裡這個莫名其妙的孩子,說不定還會落入了別人的口舌,他們的把柄。
所以不管怎麼說,宸妃現(xiàn)在都是應(yīng)該小心點(diǎn),纔是最重要的。
“前些日子,不是聽說酈妃已經(jīng)死了,酈家也開始沒落了麼?”依依居然如此的答非所問,儘管胭兒能夠猜透她的小心思,卻依舊順著她的思路,跟著說道。
“是啊,據(jù)傳說,是因爲(wèi)酈妃和她的父親勾結(jié)朝臣,變賣宮中物件開始,然後又被人發(fā)現(xiàn)假懷孕,所以皇上纔會震怒的。”
依依的臉上,有著一絲的落寞,還有著深深地回憶。
她想起來了,自己剛剛進(jìn)宮的時候,酈妃那囂張的樣子。還有長久以來,兩個人之間的各種明爭暗鬥。還有,就是因爲(wèi)自己那一次發(fā)現(xiàn)了酈妃正在倒賣宮中的物件,所以纔會掉進(jìn)了圈套。
之後,竟然陰差陽錯的做出了那麼多的事情,也經(jīng)歷了那麼多。
要不是因爲(wèi)那個道士的出現(xiàn),依依或許也不需要出宮來到蘭馨苑。
呵呵,真沒想到,本來已經(jīng)勝券在握的她,居然會自取滅亡。
大概,她也是想要效仿太后當(dāng)年的所作所爲(wèi)吧。
只是,貌似她的運(yùn)氣沒有太后好。起碼,太后當(dāng)年可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
“世事難料啊。”依依嘆息說道。
胭兒也點(diǎn)點(diǎn)頭,對著宮中瞬息萬變的事情,唏噓不已。
“你說現(xiàn)在宮中最受寵的會是誰?會是太后的侄女申囡,是聰明機(jī)靈的桑蜜鋅,還有酈妃的侄女……”說到這裡的時候,依依陡然間閉上了嘴巴,頓了一下,這才繼續(xù)說道,“差點(diǎn)忘記了,酈妃這邊發(fā)生了事情,她的侄女勢必也會受到牽連??礃幼?,酈家這下子是真的要玩完了。”
“娘娘,您還是擔(dān)心您自己吧?!彪賰航K於忍不住,氣鼓鼓的說道。
依依挑了挑眉毛,很是臭屁的說道:“我張依依是什麼人,還沒有什麼人能夠?qū)⑽以觞N樣呢。所以,沒事的,你放心,清者自清,怎麼可能會有人,硬是將黑的說成白的?!?
看著依依自信滿滿的樣子,胭兒頓時有種,自己好像是在多管閒事的感覺。
和這個呂秀才相處久了,依依才發(fā)現(xiàn),這個人果然有著過人的才能。暗自慶幸,自己拯救了將來的一代英雄。
“宸妃娘娘,多謝您多日的照顧。在下已經(jīng)叨擾多日,實(shí)在不太方便,所以就要告辭了。”呂秀才拱拱手,對依依說道。
依依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說道:“呂秀才真是客氣了,這一次,我篤定你定然可以高中?!?
“借娘娘吉言,娘娘的大恩大德,呂清沒齒難忘?!闭f著,這呂秀才居然跪倒在地,給依依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叩了三個響頭。
不管是在哪個朝代,文人始終都是萬人敬仰的。特別是已經(jīng)成爲(wèi)秀才的那些人物,更是驕傲得很。輕易別說叩頭了,就連讓他們低頭,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今天,他居然俯身如此虔心的給依依叩頭。
依依是順理成章的接受了,而那幫“德智體美勞”卻是驚訝的長大了嘴巴。
這樣的場面,他們是怎麼也不敢相信的。平常看起來,不成體統(tǒng)又大大咧咧的宸妃娘娘,居然會有著如此的魅力,這要她們還怎麼能夠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有胭兒才覺得,這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先不說娘娘的身份擺在那裡。就算現(xiàn)在的依依再怎麼落魄,但她依舊是皇上的宸妃娘娘,這一點(diǎn),是從來都不曾改變的。
還有就是,對於宸妃娘娘的籠絡(luò)人心之術(shù),胭兒可是始終都看在眼裡,怎麼會覺得奇怪?
“胭兒,把我準(zhǔn)備的那些東西都拿出來。”依依一聲令下,胭兒便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來一塊體己的棉布包,之後交到了呂秀才的手上。
“這是?“好奇間,呂秀才打開了棉布包,居然發(fā)現(xiàn),裡面都是一些女人家的首飾。
”娘娘,這個萬萬使不得啊?!皡涡悴偶拥?zé)o以復(fù)加。本來人家收留自己,救了自己的一條命,就已經(jīng)令他很是感激了。可是誰能夠想到,這宸妃娘娘居然還將自己的首飾,也給了自己做盤纏。這樣的大恩大德,就算是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
”這個你留著,我看好你,知道你並不是泛泛之輩。並不像因爲(wèi)一點(diǎn)散碎銀子,將這麼一個有才華的人抹滅,所以,不要推辭了,以後有了能力,再還給我就是了。“
看著依依如此誠懇的樣子,那呂清居然激動地掉下了兩滴眼淚。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放在這驕傲的秀才面前,更是如此??墒撬裉?,在依依的面前,破例已經(jīng)夠多了。
這個懷有身孕的女人,在這個時候,給他帶來的震撼,絕對不是用言語可以形容的。
重重的再一次叩頭之後,這呂清便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
多年之後的呂清再一次回到蘭馨苑的院牆外,卻已經(jīng)不見了佳人的面孔。那時候的他,早已經(jīng)高官厚祿名揚(yáng)四海,身邊美人如雲(yún),寶物頗佳,可最讓他掛心的,卻偏偏就是那個大腹便便,身穿粗布衣衫的婦人身影,最讓他視若珍寶的,卻是一隻普通之極的玉蘭花簪子。
去年今日此門中,
人面桃花相印紅,
人面不知何處去,
桃花依舊笑春風(fēng)。
送走了了呂秀才之後,蘭馨苑再一次恢復(fù)了往日的平靜。對於依依來說,就算是宮裡有著諸多的煩憂和爭執(zhí),但是在蘭馨苑,看著白菜冒尖,看著小雞漸漸長大,看著桂花的徐徐飄落。
這一切都是如此的寧靜美好。甚至讓她安逸的,忘記了時間。
”最近的銀子賺得怎麼樣了?“依依在無聊的時候,還會想一些賺錢的招數(shù)。弄出一些新花樣,讓她們那些女孩子跟著繡樣式。
之後,再看看她們,因爲(wèi)多賺到了一文錢的歡快樣子,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溫馨。
”還好啊,只是時間久了,這些繡品也賣的不如之前好了。還有啊,其他的地方,也都已經(jīng)開始效仿咱們的繡品樣式,所以……“胭兒一邊數(shù)著今天賺到的幾個銅板,一邊苦著臉說道。
”誰能夠想到,那些人居然會這樣的狡詐,抄襲咱們的創(chuàng)意。這用布藝來做裱畫的想法,可是咱們娘娘想出來的呢?!?
就連圓臉的如酪,也不由氣呼呼的說道。小臉蛋氣的,就像是河豚的肚子一般鼓鼓的,看起來真是好玩極了。
依依笑
看著她們說道:”這個本來也是想象中的事情。好了,你們就不要生氣了。我再教你們做一樣點(diǎn)心,改天拿去酒樓賣,豈不是更好?“
說著,就已經(jīng)開始準(zhǔn)備了材料。
用糯米粉,將面和好,而後再將將已經(jīng)調(diào)好的包進(jìn)去。之後收口捏緊,再在外面裹上一層乾爽的糯米粉。
頓時一個圓乎乎,白白胖胖的小可愛就做好了。
冷水下鍋,浮起之後再煮幾分鐘,那滾燙香糯又甜絲絲的湯圓,便上桌了。
這幫人一個個吃的哈氣不已,雖然燙到了嘴巴,卻也不忍將這湯圓拋棄。直到匆匆忙忙吞下去了,才感覺到那依舊殘留在口中的香味,竟然就這樣慢慢地散發(fā)開來。
陡然是有種回味無窮的感覺。
”各位,味道怎麼樣?“依依瞇著眼睛看著他們。
這六個人,哪裡還有時間顧得上說話,只是不斷地嚼著湯圓,還不忘對著依依豎起了大拇指。
這個場面已經(jīng)充分說明了,依依的這次嘗試還是滿成功的。
之後,這幫人就拿著這些做好的湯圓,去做推銷了。開始還有人不願意購買,可是當(dāng)他們吃了一口之後,竟然將籃子裡的湯圓,全部買了下來。那叫一個痛快。
之後,隨著湯圓的銷量越來越好。依依還做出瞭如同熊貓頭顱樣式一般的湯圓,還有草莓樣式的、南瓜樣式的、番茄樣式的,等等。
就連餡料也從之前的黑芝麻,逐漸演變成了各式各樣。
那漂亮可愛惹人憐的外形,就算是隻看了一眼,就已經(jīng)令人垂涎欲滴了,更不用說張口品嚐了。
就這樣,這段時間裡,依依他們是絕對狠賺了一筆銀子。
這一天,依依依舊站在院門裡面等著。白天的時候,自己在家裡做元宵,而後派出”德智體美勞“出去賣元宵。
可是,最近訂購的人實(shí)在是太多了,一時間,就連”德智體美勞“,也不能夠滿足那麼多人的要求。
無奈之下,胭兒也只好被派出去了。
”咣噹!“
毫無徵兆的,房門居然被猛然間推開了。之後,胭兒驚慌失措的那張臉,便跌進(jìn)了院子裡面。
看著這一幕的依依心中咯噔一下,緊張的看著胭兒那狼狽的模樣,緊走幾步上前,想要將胭兒攙扶起來。
”怎麼了?怎麼會這麼慌張。“
胭兒連氣都顧不上喘一口,就急急忙忙的說道:”娘娘,不好了,我在外面聽說張家造反了。如今京城戒嚴(yán),局勢緊張,他們正在逼宮呢。“
聽到這句話之後,依依只感覺自己的腦子裡轟的一聲,身子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在地。
”怎麼可能,是不是你聽錯了?或者,是哪個張家?“依依緊張的一連串問道。
不管怎麼說,自己始終都是以著張家大小姐的身份,嫁進(jìn)皇宮裡面的。萬一真的有什麼事情牽連到自己,那麼自己的好日子纔算是真的到頭了。
看著已經(jīng)頗有感情的院落,再摸摸肚子裡尚未出生的孩子,依依的心瞬間七上八下,難過極了。
”娘娘,之前奴婢也懷疑了,特地去打聽了。如今京城禁衛(wèi)軍,還有正在調(diào)動的各個軍隊,也全部都是張家的……“
”不,不可能……“
依依不斷地念叨著這三個字,眼前的暈厥感覺,卻是越來越嚴(yán)重。
胭兒趕忙抱住她的身子。緊張的看著眼前的依依,不知道如何是好。
”快,快幫我去傳一句話。“緊張中,依依甚至就連呼吸,都好像變得急促起來。胸口彷彿在這一刻壓了一塊大石頭,令她幾乎不能呼吸。
”娘娘!“胭兒緊張的看著眼前的依依,竟然不敢鬆手。
依依深呼吸兩口氣,努力使得自己的心情平靜一些,便說道:”你去找到御前侍衛(wèi)柳浩,就說,本宮說的,一定要他不惜一切代價,保護(hù)好皇上的安危。聽到了嗎?“
胭兒的眼淚已經(jīng)流了出來,看著依依,擔(dān)心的說道:”娘娘,現(xiàn)在這樣的情形,他怎麼可能還會聽你的話啊。“
依依使勁的推開胭兒,使得自己努力站直了身子,並且張口說道:”好胭兒,趕緊去。只要有柳浩的保護(hù),我相信沒有人可以動得了皇上??烊グ。 ?
胭兒最終還是決定聽從依依的話,不放心的轉(zhuǎn)身走掉了。
而依依則是無力的用手,扶住了身邊的那棵桂樹。不知道是因爲(wèi)感知到了危險的臨近,還是其他的原因,這棵桂樹的花瓣,居然掉的更兇了。
不知道這一場戰(zhàn)鬥,會以誰的勝利來宣告結(jié)束。不知道,自己將來的命運(yùn),將會怎樣。
如果皇上勝利了,自己這身爲(wèi)張家餘孽的妃子,想必也會難逃一死吧;如果張家勝利了,或許他們會因爲(wèi)想要滅口,而將自己的腦袋擰下來。
想起這些,依依的心,就不由得一緊。
看樣子,該面對的,始終還是要去面對的啊。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就算是柳浩這種御前侍衛(wèi),也變得很是惶恐不安。
誰能夠想到,那張家居然打著剿滅餘孽的旗號,來攻打皇宮,意圖謀反。
說什麼,當(dāng)今皇上根本就不是真龍?zhí)熳?,而是一個冒名頂替的傢伙。說當(dāng)初的皇上,其實(shí)根本就是一個女人用來爭寵的工具。之後當(dāng)上皇上,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根本沒有人會想到,這個本來一無是處,根本沒什麼身份的小傢伙,居然會一躍成爲(wèi)當(dāng)今天子。
可柳浩等人,居然根本沒辦法考究,這件事的真正原因,究竟是什麼。
滴血認(rèn)親嗎?
皇上的兄弟姐妹本就不多,而且就連長輩級別的,幾乎都已經(jīng)死光了。如今在世的,就只剩下了太后一個人。
要這兩個尊榮至極的人物,來玩一場滴血認(rèn)親的遊戲。傷害了龍體的同時,只是爲(wèi)了澄清這荒謬的事實(shí)言論,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頭,外面有人找?!本驮诹茟n愁煩憂,不知道應(yīng)該怎麼辦的時候,外面突然有人闖進(jìn)來了。
一看是自己的屬下,柳浩才忍著沒有罵人,隨意問道:“是什麼人?”
這幾天,就因爲(wèi)張家發(fā)動動亂的事情,整個京城中可謂是人心惶惶。偏偏他又是禁衛(wèi)軍的頭領(lǐng),掌管著皇上的性命指數(shù)。說的再明白一點(diǎn),只要是他點(diǎn)一下頭,那麼想要奪取皇上的首級,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
要是放在以前,柳浩不管是面對任何人的造反,想必都是會直接刀劍相向,根本不管對方是什麼原因的。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別忘了,他和宸妃張依依可是有著相當(dāng)深厚的交情。這一次的張家,造反理由其中的一個,就是爲(wèi)了想要給宸妃娘娘,給躺著也中槍的張依依平反。
說實(shí)話,當(dāng)初他也去央求過皇上,要放過依依。但是皇上說,聖旨以下,這件事無需再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