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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女婿的姿態

在太醫院的日子,過的還算忙碌。宮裡宮女多,元初寒這唯一的女太醫便比其他的太醫要做的多一些。

不過,能者多勞,再者,她也很喜歡治病救人。

就是這皇宮太大,個個宮的走,她的腿都直了。

剛從織繡局出來,走出長長的宮道,然後要穿過御花園,才能回到太醫院。

這御花園不是那次司徒律帶她去過的那個,可是也相當大,這個季節還有花開放著,很是清新。

順著花園邊緣的石子路走著,只有她自己。小李子先一步下藥方去了,她則坐在織繡局和那些宮女聊天來著。

然而,在即將要走出花園之時,卻瞥見前方遠遠的有一行人走過來。

其他人她沒注意,卻是在第一時間瞧見了一個熟人,居然是季三陽。

這季三陽和她不合,平時極力的避開和她碰面,便是碰見了也沒好臉色。

腳步一轉,她直接轉進了花園當中,正好身邊是一小片月季樹林,雖沒有花朵,可是樹葉茂密,她轉進去了,就很好的遮住了她的身影。

背靠著一棵樹幹,元初寒悄無聲息。

那邊,季三陽走在一個少女的身側,而那個少女,不是別人,正是梅郡主。

梅郡主穿著華麗,髮釵精緻,雖樣貌不是多美豔,但是眼角眉梢間的驕縱卻很明顯。

身後跟著宮女和太監等數十人,雖說現在還是郡主,可這陣仗卻與皇后無二致了。

偷偷瞥了一眼,儘管隔著樹叢,可依舊看清了梅郡主。元初寒幾不可微的撇嘴,這季三陽果然也是梅震南的人。

“瀉肚的藥季太醫就先給我備一些吧,要烈性的,不許有差錯。齊王的那個郡主聽說會些武功,和病秧子元郡主可不一樣。”梅郡主的話傳過來,讓元初寒皺起了眉頭。

“是,郡主請放心。”季三陽答應了。

暗暗罵了一句,什麼東西,答應心狠手辣的少女對付另一個無仇無怨的少女,敗類。

“哼,還不如娶了元郡主呢,說不準兒哪天就死了。”梅郡主的語氣很不好,和太后很像,單單在她說話時就能感受到她的戾氣。

“郡主不用心急,齊王的郡主畢竟是遠道而來,這帝都,是郡主您的地盤。”季三陽說話了,而且明顯聽出奉承來。

“說得對。瀉肚的藥是下馬威,她若是不聽話,就別怪我心狠手辣。季太醫,你那毒藥研究的怎麼樣了?”他們已經要走過去了,可元初寒仍舊聽到了。

“已經要成功了。”季三陽刻意壓低的聲音依稀傳進耳朵,讓元初寒瞇起眼睛。

扭頭往那邊看,樹影之間已經看不見他們的身影了。

哼了哼,她實在沒想到這季三陽是這種貨色。

那時候她剛到藥佛山,就聽說了季三陽的事兒。說他是閻王愁,任何的疑難雜癥都難不倒他。只是性格有些古怪,看起來不好相與。

元初寒只是覺得,有才的人都很高傲,他只是高傲罷了。

可誰想到,他居然是這種人。

這種人居然也能行醫,居然也能治病救人。被他救的人,不知會不會也變成黑心肝。

齊王的郡主,還會武功,估計不是個善茬。

小皇上豐芷爵的後宮,要熱鬧嘍!

搖搖頭,爲豐芷爵嘆息一句,她轉身欲走出月季樹林。

然而,剛從樹後轉出來她就頓住了腳步,左側的林影當中,有個人也從一棵大樹後轉了出來。

一襲黑色長袍,身形挺拔,劍眉星目,滿身沙場之氣,是司徒律。

看著他,元初寒立即轉眼往四周看,幸好沒別人。

她很多天沒看見他了,自從那天之後,再也沒看見。

估計他也快走了,畢竟忠毓王的案子已經塵埃落定了。

司徒律雙眸漆黑,看著那同樣藏在樹林裡的人沒多餘的表情,其實,從她鑽進這月季樹林裡他就知道了。

“將軍大人。”笑瞇瞇,元初寒走過去。

司徒律雙手負後,一步步走過來,他步伐沉穩,和普通人完全不一樣。

“躲在這裡鬼鬼祟祟。”冷聲的說著,可是他這麼說元初寒,似乎沒想到自己也是如此。

“你不是也躲起來了?我只是不想和季三陽碰面,他看我不順眼。”就是不知他藏在這裡是爲了什麼。反正看起來,他似乎和梅家人都不親。不管是梅震南,太后,還是那個梅郡主。

“同是梅大人的細作,你們內訌了。”司徒律看著她,儘管說這話沒任何的情緒表現,可聽起來就是在諷刺她。

“少瞎說啊,我和他可不一樣。居然幫著梅郡主害人,那小丫頭心狠手辣就算了,他一治病救人的大夫也跟著起鬨。”治病救人,沒到危及生命時,就不要害人。

“小丫頭?你也是。”說梅郡主是小丫頭,她也一樣。

一聽不樂意,元初寒昂首挺胸,“我纔不是。雖然年齡小,可是心理成熟。”

司徒律似無言,“還是小心些吧,便是再成熟,這細作也不應該你來做。”他又說起這個,聽起來,他很不看好元初寒做奸細。

眨眨眼,元初寒但笑不語,她這奸細,只是說說而已。現在梅震南也沒有任何事吩咐她,太后也不找她,那個梅郡主更是信任季三陽。奸細,感覺更像是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

“忠毓王的事情告一段落,將軍大人何時啓程回邊關呀?”並肩往林外走,元初寒一邊問道。

“明日啓程,今日進宮向太后告辭。”儘管他並不想來。

“哦,那在這裡祝將軍大人一路順風。”像模像樣的拱了拱手,元初寒笑瞇瞇的祝福。

司徒律垂眸看著她,儘管面上沒什麼表情,但眸子有絲波動,“儘早撤吧,細作這種事實在不是你能做的。若實在無處可去,可以去邊關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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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元初寒一詫,停下腳步睜大眼睛看著他,“將軍大人,我以前確實把你想錯了,你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在這裡,我給你道歉。”

也停下腳步,司徒律面色不變,“以前想象我是什麼人?”

“記仇唄!惹著你的人若是位高權重,你就忍氣吞聲。若是平民百姓呢,你就任意踩踏。”以前,她確實這麼想的。

司徒律看著她,然後慢慢的擡手,捏住她下頜。

元初寒微微睜大眼睛,不知他要做什麼。

“或許,真如你所想呢?”沉聲,他的語氣冷冰冰的,有點瘮人。

“不會的,你要是真是那種人,在你家逮著我的時候就動手了。這樣吧,爲了表示我的謝意,也爲了將來無處可去時好投奔將軍大人,這瓶藥就送你了。”說著,她從腰帶的內兜裡拿出一個拇指大的小瓷瓶來。

司徒律看了一眼,隨後放開捏著她下頜的手,接過來。

“這是什麼?”瓷瓶落在他手裡,顯得更小了。

“這裡面是大還丹,以前在郴州時好不容易得到了一棵還魂草,用它煉出來的。我煉藥不是很擅長,可能藥性有點打折扣,不過在受重傷時仍舊能救人一命。”她說的謙虛,可還魂草的效用是什麼,天下人都知道。

一隻腳邁進棺材,用上一絲的還魂草,也能給拽回來。

“這麼珍貴。”司徒律很意外,沒想到她會給他這麼珍貴的藥。

“將軍大人征戰沙場,危險較多,你最適合用了。”元初寒真心實意,不管司徒律是個什麼樣的人,可他沒向梅震南揭破自己的身份,還數次的勸說她放棄做細作,剛剛又說他可以給提供保護。他不是個小人,是個好人。

司徒律臉部的線條有幾分柔和,幾不可微的點頭,隨後道:“小心點,保住你的小命兒,最好能活到我下次回來的時候。”

笑得燦爛堪比陽光,元初寒點頭,“我肯定長命百歲。”

司徒律沒再說什麼,最後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司徒律帶領他的虎豹軍離開了帝都,以前沒刻意關注過他,現在有了交集,元初寒也在別人說他的時候順道的聽一耳朵。

外傳司徒律是梅震南與一個歌姬所生,在他七歲的時候他和母親被接回了梅府。可是不到一年,他母親就去世了。

去世的原因各種說法,有說是被梅震南的夫人活活打死的,又有說是被毒死的,各種各樣,哪一個聽起來都很瘮人。

元初寒暗暗搖頭,司徒律兒時的生活環境還真是惡劣,不過他能沒有變態還積極向上,這很不錯。

鄭王馬上就要抵達帝都了,元初寒想請假幾天,可是太醫是不能請假的。

轉念一想,她早就想向小皇上說說,每個月抽出半個月時間在民間坐診的事情又提上了自己的日程。

可皇上不召見她也沒辦法,總不能闖到御書房去吧,那會被認爲意圖不軌的。

然而,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這句話絕對沒錯,在元初寒剛給浣衣局一個宮女看完病之後,在返回太醫院的路上,就碰見了豐芷爵。

他是剛剛從朝上下來打算去和太后吃午膳的,身後跟著順公公以及四個禁衛軍。

“鄭太醫。”元初寒還沒請安呢,豐芷爵倒是微笑的先開了口。

“皇上。”走過來,元初寒象徵性的曲了曲膝蓋,她是真的不想跪地磕頭。

“哪個宮裡宮女生病了?”元初寒所做的事情,豐芷爵也不是不知道。

看著那個子明顯長起來的人,元初寒笑得恍若陽光般,“浣衣局的宮女,近來早晚天氣涼了,染上了風寒。”

“是啊,近來早晚確實有些涼。”豐芷爵點點頭,看著元初寒的臉,他也滿臉微笑。

“皇上,臣有些事情想跟您說,還希望您答應?”歪頭看著他,元初寒覺得像豐芷爵心腸這麼好的孩子,肯定會答應的。

豐芷爵也學著她歪頭,“你說說看。”

“是這樣的,臣在還沒進入太醫院之前,在帝都的一家醫館坐閒診。每天都有很多的人來預約臣給瞧病,大家也都知道了臣小神仙這個外號。可是自從臣進入太醫院之後,那些想找臣瞧病的人就再也找不到臣了。不免的就有些人抱怨,說天下的神醫都被皇室獨佔了,百姓有病了卻只能等死。臣想,爲了體現皇恩浩蕩,不如皇上恩準臣每個月有半個月的時間去民間坐診。不僅能體現皇上您愛民如子,還能讓臣救死扶傷?”一番話,元初寒自己說的都感動了,這種詞彙,實在不適合她說。可是說出口了,卻覺得自己好聰明。

豐芷爵沒想到元初寒會向自己提這個要求,倒是愣了一會兒。

片刻後,他點了點頭,“沒想到,將醫術造詣極高的人才吸進太醫院,民間會有這種說法。這確實是朕沒想到的,看來,我們果然還是太以自己爲中心了。”他清秀的臉上浮起些許的沉思。

元初寒看著他,心下幾許讚歎,若是能有人好好扶持,這孩子會是個好皇上。

踱步,後面順公公和禁衛軍跟著,元初寒也跟上去,覺得豐芷爵肯定會答應。

“太醫在民間坐診倒是也有先例,只不過,都是在他們告老還鄉之時。好吧,朕答應你,你可以在每個月抽出半個月的時間去民間坐診。濟世堂是麼,好。”走出去一段路,豐芷爵答應了。微笑著,溫暖的恍若這陽光。

“多謝皇上。”屈膝以示自己的謝意,元初寒亦是笑得燦爛無比。

就知道這小皇上會答應,當真答應了。

若是豐離能夠好好輔佐他,他會是個好皇帝的。就是不知豐離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他會想做皇帝麼?

畢竟,這皇室姓豐的只有他們倆,若是這小皇帝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豐離坐上那個位置是名正言順的。

“你這般年紀,不執著的追求名利,還能想著百姓,實在難得。”豐芷爵恍若個大人似的,語氣老道。

“皇上才心繫百姓,您能答應臣,臣真的很高興。”高興是真的,若是能不一口一個臣的話,那就更好了。

“你就代朕關照百姓吧,若是遇到家庭困難出不起藥費的,就免了,朕出。”他不止是心眼兒好,而且特別好。

元初寒微微睜大眼睛,最後點點頭,“謝皇上。”

豐芷爵迎著陽光微笑,溫暖如春。他個子明顯長高了,現在已經及元初寒的下巴高了。

“朕要去太后那裡用膳了,你回去吧。每個月的上半個月,你就出宮坐診吧。”恩準了,豐芷爵舉步離開。

元初寒看著他走遠,一邊眉眼彎彎,這孩子,真不錯。

幾天後,正逢十一月上旬,元初寒也不用進宮了,且鄭王來了。

一聽到消息元初寒就坐不住了,真想馬上衝進宮裡去見他。

然而,她若是進宮了,出來可就不容易了,畢竟她現在是出宮坐閒診的狀態。

在王府等著,文術和香附也跟著抓心撓肝兒的。

元初寒抱著小紅,在大廳裡來來回回的走,兔子在外面來回晃悠,想進小樓又不敢,因爲元初寒明令禁止這隻胖狗進來。

鴿子早就不知跑到哪裡去了,旁邊的矮樹林裡有草,它估計是跑到林子裡吃草去了。

“老爺來了,也不知咱們到時能不能跟著回去?”香附說著,她是很想回去的。

元初寒聞言哼了哼,豐離纔不會讓她回去呢,這廝自私著呢。

繼續等著,時近晌午,終於聽到了動靜。

豐離回來了,而且還邀請了鄭王入府。

元初寒立時跑出小樓,剛跳出矮樹叢踏上碎石子的小路,就瞧見了一行人正在朝這邊走來。

當先兩個人,都如此熟悉。

華貴的暗色長袍,身形挺拔,步履從容。不同於往時總是滿臉孤寒,此時看起來倒是那麼幾分親切。

他身邊,頭髮大半都花白的鄭王笑容滿面的,穿著普通的長衫,看起來就像個鄰家老人。

“老頭。”喊了一聲,元初寒隨即跑過去。

鄭王一瞧見元初寒,也是快步迎過來,“元寶。”

“老頭,你終於來了。”上前,元初寒一把抱住鄭王,歡樂的跺腳,帶著鄭王也跟著晃。

“是啊,一別數月,我的元寶變胖了。看來衣食無憂,根本就沒想過我啊。”撫著元初寒散在脊背上的長髮,鄭王笑著連連嘆道。

“我只是長了些肉,怎麼就能說我沒想你?我天天想你。”鬆開他,不過還是抱著他手臂,元初寒看著他,心下還是嘆了一聲,他的白頭髮又多了很多。

“真的?算了,就算元寶說的是假話,我也信了。”鄭王看著她,沒在她的臉上看到悽苦,他放心了。

撇嘴,元初寒哼了哼,“我說的是真的,不信你問豐離,我還總在他面前想你呢。”伸手一指豐離,她直呼他大名。

鄭王愣了下,看了一眼臉色絲毫未變的豐離,他眼裡閃過幾許複雜,“元寶,不能直呼王爺名諱。”

“嗯?是麼?”她已經數不清直呼過多少次了。

“她經常口無遮攔,本王已經習慣了。鄭王,請。”豐離是沒絲毫的介意,不管是他的臉還是他的語氣。

鄭王點點頭,隨後走向元初寒居住的小樓。

將鄭王送到小樓裡,豐離便離開了。

臨走時,他看了元初寒一眼,元初寒也揚眉看他。儘管什麼都沒說,可是他們倆的眼神交流卻讓人不得不關注。

他走了,整個小樓裡也都是自己人了,元初寒一屁股坐在鄭王身邊,揮手叫香附和文術去外面看守。

“元寶啊,這短短數月的時間,你就被攝政王虜獲了?”鄭王笑呵呵的看著她,說這話時他並沒有什麼深意。

元初寒皺眉,靠著軟榻,滿臉受不了,“老頭你說什麼呢?一切都是他設計的好不好。說幫我解除婚約,誰知道解除婚約的消息昭告天下的同時,又下了聖旨說讓我嫁給他。老頭,我曾經問過他,是不是用我做人質用以要挾你,可是他說,他不想得到你手裡的東西,只是不想被別人得到。”

鄭王看著她,臉上的笑也淡去了很多,“任何人的話都不能輕信,這個世上,最難猜測的就是人心。”

元初寒眸子閃閃,然後點頭,“說的沒錯。”其實,那天豐離跟她說那句話的時候,她是信了的。

“元寶啊,你年紀小,涉世不深,一定要小心。有些事情,不能被他人知道,便是刀架在了脖子上,也不能說。”看著元初寒,鄭王的眼神忽然變得悠遠。

元初寒也變得認真起來,她覺得,鄭王有話要跟她說。

“帝都的九家醫館都是以你的名字買下來的,除了帝都,我還在大齊的個個城池買下了醫館藥房。這些醫館藥房,都是你的,也是你的退路。”壓低了聲音,鄭王說道。被歲月浸染了的眼睛,有著別樣的深沉。

聞言,元初寒一詫,坐直身子看著鄭王,小聲道:“老頭,你這麼有錢?”她不知道,這個老頭有這麼多的錢,可以在全國各地給她買下醫館藥房。

“這個事情啊,告訴你也無妨,這盯緊了咱們的人都知道。當年太祖坐上了龍椅之後,便敕封咱們祖上爲鄭王。可是,咱們不同於其他藩王沒有封地,也沒有自己的兵馬。”聲音不高,鄭王一字一句嘆道。

這個元初寒知道啊,不管是忠毓王趙王還是北方的那個齊王,都有自己的軍隊,唯獨他們沒有。

“可是,雖然咱們沒有封地沒有兵馬,但咱們有另外的東西,金礦。”最後兩個字,鄭王的臉上浮起些許感慨來。

“金礦?”元初寒大驚,金礦啊!不是金子,是金礦。

“沒錯。從祖上開始,咱們便在全國各地開採金礦。百多年都過去了,許多金礦都被採光了,現在,也僅剩三個金礦還在開採當中。開採的金子都被送到了國庫,可是,因爲這些金礦,咱們元家死了無數人了。人丁凋落,現在,也僅僅咱們父女倆了。”看著元初寒,鄭王的臉上些許期冀。這一代,只有元初寒一個女子,開採金礦之事,也可以停止了。

“那些從金礦裡採出來的金子,咱們家有很多?”鄭王這麼有錢,梅家和豐離又都緊盯著他們不放,元初寒覺得可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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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咱們祖祖輩輩爲皇家賣命,又因他們自己的勾心鬥角致使我們元家人慘死無數,從你爺爺那一代開始,咱們便開始積攢了。”雖然有你不仁別怪我不義的意思,可是元初寒覺的這樣做沒錯。

“爺爺做的沒錯,放眼這所有的藩王,只有咱們最悽慘。沒封地沒軍隊也就算了,還得給遍地挖金子。勞苦勞力,還遭暗算,欺人太甚。”說起來,這豐家實在不怎麼樣。

鄭王笑呵呵,拍拍元初寒的手,一邊道:“咱們元家兩代積攢下來的錢財,往後就都給你了。一定要保守這個秘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元初寒點點頭,“我知道。不過,有件事兒我還得跟你說,豐離啊,正在醞釀撤藩呢。忠毓王落馬,就是他一手策劃的。接下來,就是那個趙王和齊王了。咱們沒軍隊沒封地,興許會是最後一個。”

“我都知道,早就猜到會有這麼一天。在全國各地買下醫館藥房,就是第一步。兩代積攢的錢財,不能落在他人的手上。到時便是被削藩,他們也只是收回一個王爵之位而已,什麼都沒有。”鄭王長嘆口氣,他早有準備。

元初寒唏噓,湊近鄭王睜大眼睛看著他,“老頭,你真厲害。”

“與攝政王比如何?”笑看著她,鄭王問道。

“嗯,我覺得呢,還是你厲害。”轉了轉眼睛,元初寒笑道。

鄭王擡手摸摸她的頭,喜愛之情溢於言表。

“聽攝政王說,你混進太醫院了。如此危險,你這膽子越來越大了。”喝了一口茶,鄭王說道。

“好玩兒唄!當時香附裝扮成我被送進了宮裡,我擔心她,才順水推舟的進了太醫院。後來發現這太醫院也挺有意思的,還有那個小皇上,雖然是個孩子,不過看起來將來能做個好皇帝。”說起她在帝都的生活,元初寒覺得還是挺多姿多彩的。除了那時被太后擄進皇宮算是遇到了危險,之後一直都挺順的。

“一定要小心,被梅震南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可就危險了。”放眼這帝都,任何一個人都很危險。

“嗯,我知道啦。不過說來也好玩兒,司徒律你知道吧,他知道我和豐離有關係,認爲我是個雙面細作。不過他沒跟任何人說,還告訴我,若是到時被發現無處可去,就去投奔他。這梅震南自己的兒子都和他作對,你就知道梅家的真實情況了。”也虧得他們家只有老頭和她兩個人,否則,說不準兒也得整天充滿了勾心鬥角。

“司徒將軍!聽說是梅震南與外面的女人所生。”鄭王眼裡幾分複雜,似乎是另有所想。

“對,豐離也是這麼說的。”看來司徒律的身份是天下皆知。

“唉!”鄭王忽然嘆氣,讓元初寒不解。

“你嘆什麼氣呀?”歪頭看著他,不知他又想到了什麼。

“若是早知攝政王會將你留在身邊,我當時不如就與梅震南先通氣,借用他的力量解除和皇上婚約,讓你與司徒將軍結成連理。”鄭王忽然嘆道。

“老頭,你沒事兒吧?”擡手摸摸他的額頭,元初寒不解他爲什麼忽然這麼說。

“傻元寶,你若是能嫁給司徒將軍,就能遠離帝都了。邊關雖遠,可是安全啊!”無論如何,絕對比帝都安全,安全幾萬倍。

“噓!別再說了,被豐離聽見,他會生氣的。他心眼兒可小了,比芝麻還小。”元初寒豎起食指貼在脣上,禁止再說這個話題。

鄭王反倒是笑起來,“如此說來,攝政王對你倒是不錯。”

“嗯,這個嘛,總體來說還成。”自己想了想,她覺得算好吧。

“那就好!”鄭王點點頭,就算這帝都很危險,若是豐離能盡心保護,他也放心了。

晌午過半,杜駿前來請鄭王過去,說王爺準備了筵席,爲鄭王接風。

鄭王與元初寒一同前往飯廳,抵達那裡時,豐離已經到了。

這是元初寒第一次在這王府裡看見這麼多菜,而且,很上檔次。

不禁唏噓,給鄭王接風,豐離倒是挺重視的。

“王爺客氣了,咱們家常便飯就可,無需鋪張浪費啊。”鄭王笑呵呵,相比較那時在郴州他做戲,現在倒是多了許多真誠。

豐離面色無波,但能從他的臉上窺見到些許柔和,“這是應該的,鄭王幾十年沒有踏入帝都,本王自當設宴款待。再者,鄭王以後便是本王的岳丈,作爲小輩,這是應該做的。”說著,他擡手請鄭王入席,而且,是主座。

元初寒暗暗的唏噓,這是她第一次看見豐離把主座位置讓給別人,不稀奇是不可能的。

鄭王也接受,坐在了主座上。

豐離於右側落座,而元初寒則在左側,與豐離坐了個對面兒。

丫鬟添酒,給元初寒添的卻是果汁。

元初寒不太樂意,拿起杯子看了看,雖然香甜,可是她也想喝酒。

“爲什麼不給我酒?”她盯著豐離,丫鬟這樣做,肯定是他授意的啊。

豐離看向她,幽深的眼眸深不見底,“喝了酒會說怪話,不許喝。”

“怪話?我說什麼怪話了?”自來到帝都,也就那天和香附文術慶祝自由之身的時候喝了很多。說怪話,她可不記得。

豐離什麼都沒說,只是幾不可微的揚起眉尾,一個動作,盡是毋庸置疑,不許說不。

元初寒翻了翻白眼兒,最後不再爭辯了,她不喝酒就是了。

鄭王一切都看在眼裡,臉上笑意不變,只是眼裡浮起幾分複雜之色。

豐離難得的在姿態言語上尊敬一個人,而這鄭王顯然是第一個。

元初寒也不得不多想,他這般表現,莫不是因爲鄭王將來是他岳父纔會這樣的?

如此的話,那看的就是自己的面子了。自己的面子,就能讓他放下傲氣反而屈尊在下,元初寒倒是有幾分得意。

鄭王看起來很樂呵的樣子,不過也在言語之間有提醒,提醒豐離,元初寒不是個賢妻良母的料子。她更不會乖乖聽話,任由他人擺佈。而且,她的銀針不止能救人,更能殺人。若是被欺負,很可能會做出一些覆水難收的事情。

元初寒聽著,倒是覺得鄭王很瞭解她。儘管纔來到這個世上短短兩年,可是他已經摸透了她的性子。

她現在的性格必定和以前的元初寒有很大的差別,可他沒任何的懷疑和遲疑,還是一如既往的疼愛她,真的讓她覺得很暖心。

豐離沒有說任何他會好好待元初寒的話,更沒有提過鄭王手裡數不勝數的金子,倒是讓元初寒覺得有些迷糊。

這個人,確實有些難猜,和鄭王說的一樣,這個世上,最難猜的就是人心。

下午,元初寒扶著鄭王回小樓休息。鄭王年紀大了,和元初寒說了幾句話就覺得疲乏了。

安置他睡下,元初寒看了他許久才離開。

坐在臥室後窗的軟榻上,元初寒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她沒想到,鄭王手裡讓帝都人眼紅的居然會是無窮無盡的金子。

現在,正在開採的金礦還有三個,想必每年都會上交給朝廷很多。只不過,仍舊有很大一部分送進了自己的倉庫吧。

元初寒覺得金子肯定不在郴州,就鄭王府那破府邸,能藏金子纔怪呢。

可是,那些錢都在哪兒呢?莫不是有個藏寶之地什麼的?

鄭王不說,她也不會問,他安排的一切,都是有道理的,這一點,元初寒很相信。

現在,全國各地都有醫館藥房,而且都是她的。

短短一段時間,她居然也成了‘巨賈’了。

嘆口氣,元初寒不經意扭頭看向窗外,後面的小樓進入視線。

看向二樓,某個人的臥室,窗子是開著的。

盯著看,誰想到幾分鐘後一個人影就出現了,反倒嚇得她眼皮一跳。

看著他,元初寒彎起紅脣,燦爛堪比陽光。

驀地,那窗口的人擡手,給了她一個指令,就轉身離開了。

揚眉,元初寒無語的哼了哼,隨後起身,離開小樓。

走進豐離的居室,繞過那偌大的白玉屏風,便瞧見了那坐在軟榻上喝茶的人。

走過去,元初寒眉眼彎彎,“酒味兒很大,你今天喝了不少啊。”她還從沒看豐離喝過酒。

看著她,豐離的眼眸有光波在流動,讓人瞬間覺得喘不過氣。

走到一邊坐下,元初寒縮了縮脖子,“那麼看著我幹嘛?你真喝醉了。說我喝多了說怪話,你酒品也不怎麼樣。”

“鄭王休息了?”就那麼看著她,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也怪不得元初寒覺得不舒服。

“嗯。你呢,需不需要休息一下?”轉著眼睛看他,臉不紅氣不喘,不像喝多了。

“關心本王?”驀地,豐離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元初寒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被抓住的手,然後向後退,“這是什麼意思?”

“鄭王警告本王,若是娶了你,就不能三心二意,甚至連看一眼其他女人都不行。本王從來不知,你佔有慾這麼強。”抓著她的手,他一點一點的用力,元初寒也一點一點的向他靠近。

“佔有慾強不一定是真的,可是不想和別人共用一個男人是真的。不過,咱們倆到時總會分道揚鑣,也不是真夫妻,王爺大人您隨意啊!”屁股向後,想掙脫,可是他力氣超大,根本掙不過他,仍舊一點一點的在靠近。

薄脣微揚,豐離仍舊在用力,看著她一點一點的靠近自己,“共用?”

“豐離,你真喝多了?”鼻息之間都是他身上的味道以及淡淡的酒味兒。

“本王清醒的很。”最後一個用力,那還在想掙脫的人就被拽進了懷裡。

元初寒趴在他身上,臉之下就是他的胸膛,雖隔著衣服,可仍舊能感覺的到。

豐離的手臂搭在她的脊背上,看著乖乖趴在懷裡的人兒,他些許滿意,“沒人與你共用一個男人,把心放到肚子裡。”修長的指,纏繞著她脊背上的長髮,豐離沉聲的說著,那聲音聽起來讓人不禁泛起雞皮疙瘩。

元初寒也不由得耳朵發熱,這種姿勢,他還用那種語氣說話,讓她不想想入非非也不可能啊。

“豐離,你能別弄我的頭髮麼?還有,放開我行不行?”頭髮被他纏繞在手指間,她覺得後腦勺兒都麻了。

“告訴本王,鄭王滿意你嫁給本王麼?”沒放開,甚至都沒理會元初寒說的話,他還是一如既往,不想聽的話完全沒進入耳朵。

“滿意啊,王爺大人你這麼優秀,有什麼不滿意的。”暗暗撇嘴,鄭王還覺得司徒律更好呢。在他的心裡,不以身世看人,這一點讓元初寒很佩服。

“真的?”豐離垂眸看著她,似乎不是很相信。

“你想聽什麼呀?真想聽他說不滿意啊!事已至此,滿意不滿意都沒任何的差別。快放開我,別纏我頭髮。”掙扎,想起身,可他那一條手臂就像鐵條似的,壓的她根本起不了身。

“他人是否滿意本王自然不在意,可他是鄭王,你父親。”稍稍用力一提,元初寒也擡起了頭,微微仰臉兒就能看到他的下頜。

盯著他,元初寒有那麼幾分詫異,“原來你真的在意啊!好吧,我家老頭挺滿意的,至少比進了皇宮嫁給小皇上要好得多。我家老頭總是說,皇宮那個地方吃人不吐骨頭,像我這種腦瓜兒的進去,肯定會死無全屍。嫁給你的話,就能避免那些了,最起碼這王府女人少啊。”

“不是女人少,而是,只有你一個女人。”垂眸看著她,豐離的手撫上她的臉。手微涼,撫摸她熱乎乎的臉蛋兒,讓豐離眸色幽暗下來。

不受控制的瞇起眼睛,元初寒呼吸著來自於他的酒氣,也跟著有些腦子迷糊。

拇指遊移到她的脣上,柔軟的觸感從手指傳到大腦,讓他呼吸一滯。

128、殘忍、多情080、揮金如土、惡狗咬人緣來是個圈1緣來是個圈3114、強吻、解毒066、絲帶的妙用058、女婿的姿態131、再也沒有這樣的人068、與王爺鬥智鬥勇061、垂涎到流口水031、王爺大人的心117、來自兩方的挑釁069、捱打,心疼061、垂涎到流口水120、不自量力、設想131、再也沒有這樣的人086、小別勝初見087、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024、一擲千金008、交鋒119、意外和意外001、一句話埋禍端117、來自兩方的挑釁緣來是個圈1001、一句話埋禍端072、王爺這一棵歪脖樹070、報仇、高挑的美女098、來自元寶的攻擊、救命稻草021、被咬011、嘲笑124、畫虎不成反類犬、臨盆030、驚心035、小心思緣來是個圈5111、受傷、失望105、不安好心、脫離關係086、小別勝初見071、吃醋、男生女相108、旁觀者、跟蹤017、醫者本色068、與王爺鬥智鬥勇053、被逮住、王爺發怒了100、情竇初開、坐看雲起018、才能116、喜事來073、諸多個歪脖樹085、逃獄、血染的風采109、動武、抓住127、且試019、搶人020、被困深宮131、再也沒有這樣的人044、永遠不見?090、水暖情深045、或許不捨034、揚名082、鄭王離世、傷心欲絕123、殿前發威071、吃醋、男生女相055、王爺的老謀深算047、老鷹和兔子121、一隻眼的梅樹047、老鷹和兔子115、醒來,屯兵016、爲虎作倀117、來自兩方的挑釁116、喜事來103、重傷、洗牌092、代她受過、倒黴中毒100、情竇初開、坐看雲起074、西番太子蘇晏059、扎暈王爺這個流氓079、得罪了兩個人067、王爺的新年紅包113、睡美人093、慾壑難平緣來是個圈5073、諸多個歪脖樹003、裝病116、喜事來106、一隻眼、溫暖的港灣126、來自內心深處的不甘033、救人043、愛慕他122、叔侄之戰053、被逮住、王爺發怒了050、王爺的有情與無情006、識破062、與王爺的孽緣120、不自量力、設想035、小心思084、囂張的犯人、砍頭之罪037、真話假話049、成年之約032、關窗緣來是個圈1035、小心思067、王爺的新年紅包016、爲虎作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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