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快開學的時候,我也在準備離開了,你依舊每天躲在陽臺上給我打電話。
“洛辰,你什麼時候走?”你的聲音聽起來有種陰鬱的味道。
“22號晚上。”
“哦,我去送你吧。”
說實話,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真的想讓你來送我了,但是我那僅存的理智還是替我拒絕了。
“不了,我走的時候你要上課,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你遲疑了片刻,“那我叫你哥去送你,你不許拒絕。”
我聽完後不禁啞然失笑。最後,我還是找藉口拒絕了你叫他來送我。
走的時候,我特意提前了一天從家裡出發。因爲要去見你,也許是因爲想見雲姜。
我們說好的是我去學校見你,但等我到了A城,我才知道你請了假出來,我覺得有點無奈。雖然我的骨子裡是叛逆的,但多年來對父母的孝順讓我養成了一個乖乖女的形象,這種感覺有點像傳說中的人格分裂。所以我覺得你的行爲顯得格外的任性與不負責。
下午和你分開之後,你回了學校,我一個人站在十字路口等紅路燈的時候,心裡又是一陣茫然無措。我看著眼前不斷交換又消失的人羣,看著來來往往、走走停停的車輛,腳步卻彷彿生了根似的,無法邁出一步。看著通向四個不同方向的道路,我卻不知道自己該走向哪邊。我就這樣呆怔在了那裡,從黃昏站到了華燈初上,直到雲姜的到來,將我從這種放空的狀態中喚醒。
我和雲姜決定去看水幕燈會,等我們到的時候河堤上已經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周圍是擁擠的人潮,耳邊是震耳欲聾的音樂,絲絲的水霧飄落在身上,帶著沁人心脾的涼意。
後來我和雲姜一起沿著步行街慢慢的走著。
“阿辰,你和顧西涼在一起了?”雲姜小心翼翼的問我。
我怔了一下,回答她:“嗯。”
“哦……那你……”
我揮手打斷她的話,雖然她沒說完,但我們是六年的閨蜜了,我又怎麼會不知道她想說什麼呢。
“我知道,你肯定是想問我是不是忘記何以了對吧?”
“你知道我想問什麼就好,我不希望你難過。”
聽她說完,我沉默了一會兒才慢慢開口。
“雲姜,其實我覺得我可能這輩子都忘不了何以,雖然如今他留在我記憶裡的只有他指尖冰涼的溫度和手上淋漓的鮮血,但他一直是我心底最深處的秘密,我總覺得現在的我們根本就像兩個世界的人,我是黑暗的,而他,是應該站在陽光底下擁抱幸福的。”這樣說著,我突然覺得有些難過。
“唉……你呀!”聽我說完雲姜揉了揉我的頭嘆了口氣。
“那你和顧西涼是怎麼回事兒?”她惡狠狠的盯著我,探究意味十足。
“那個啊……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怎麼回事兒……呵呵……”說完我尷尬的抓了抓頭髮。
“你不會是玩人家的吧?”雲姜驚悚的盯著我,我被她看得頭皮發麻。
“我沒有!我可以舉手發誓。”
“那就好,那他知不知道你……嗯?”
雖然她的話沒有說完,但我還是知道她想問什麼。
“他不知道,當初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很玄幻,我自己至今都還沒弄懂我們到底是怎樣在一起的,但是後來,我雖然沒有告訴過他關於何以的事,但是我也說了,我只是不討厭他,如果他不能接受的話,我們可以分手,但是……”我忽然覺得自己有一點說不下去了。
“但是什麼?”
“但是他說沒關係,他說只要我不討厭他就很好了,他會讓我慢慢喜歡上他的。說實話,我有點害怕了。”
“哎呀,沒事兒啦!順其自然吧,實在不行分手就好了,其實我倒是覺得顧西涼挺不錯的,就是名字聽起來有點兒涼薄寡情。”我低頭一陣無語,卻不知她一語成幾。
“算了,不說這些煩心事兒了,走吧,回去了。”說完,我挽著她一起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