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起站了起來,他的雙眼透漏著暗淡的光澤,十分怪異,嘴角微微翹起,勾出了一抹詭異的弧度,“恐怕連老祖都想不到,《七氏魔種》在遇上《輕語劍》之後居然會產(chǎn)生了這種奇妙的變化。”
他的身上散發(fā)出一股妖異的氣息,周圍環(huán)繞的灰色氣體或者說是邪氣急劇的律動著,原本拍向岸邊的水浪在這股吹勢之下被強行改變了方位往回拍去,與正在迎來的第二股水浪撞在了一起,濺成了一朵朵水花。
腳下的土地中,以他爲中心,一圈無形的風浪向外吹去,碎石、雜草、以及一些從河中爬上來的河蝦飛散向四面八方,足足被吹向離此地有三丈距離之外的空中後才掉落在地面上。
餘起靜靜的站立著,衣袍迎風飄動,手中抓著只有劍柄的魔種,身上若有若無的散發(fā)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鑄天氏。”餘起低鳴一聲,體內(nèi)運轉(zhuǎn)起鑄天氏的法門。
飄蕩在周圍的邪氣頓時猶如發(fā)現(xiàn)了獵物的餓狼一般,迅速地涌入了餘起的身體之中,隨後匯聚向了漂浮在丹田之中的灰色種子。
在邪氣的沒入之後,體內(nèi)的邪種急速地旋轉(zhuǎn)起來,原本已經(jīng)聚於其中的邪氣傾盡而出,沿著由之前被魔氣頂替掉的三條經(jīng)脈灌入了他的百脈之中。
也在這時,餘起的瞳孔發(fā)生了變化,黑色的瞳孔漸漸被灰色所覆蓋,他的目光變得冰冷、無情並且邪異,彷彿化成了一隻沒有感情的猛獸。
他頓時感覺到身體上下有一股力量爆棚之感,腳掌輕輕一踏,在原地留下了一個深深的腳印,而他整個身體已經(jīng)爆射而出。
速度之快,十米的距離內(nèi),在鑄天氏的狀態(tài)之下,他僅僅用了兩步便可達到,若是在之前,以他的實力是不可能達到如此境地的。
他緊握住拳頭,猛然朝著河邊的一塊巨石上轟了下去。
“砰!”
一聲悶響,巨石顫抖了幾下,一道深深的拳印留在了上方。
餘起滿意的看著自己的身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這鑄天氏居然是煉體之術(shù),不知道後面的六氏又會如何,能讓老祖躋身成爲世間第一強者的魔劍,果然強橫。”
其實餘起並不知道的是,鑄天氏在剛剛修煉之初雖然也是增強自身的體魄,但卻遠遠達不到能夠一拳就在巨石上留下拳印的地步,而如今這一切,都源於餘起在機緣巧合之中,將《七氏魔種》與《輕語劍》融合在了一起,脫離了正魔兩道,進入了世間皆沒人深知的邪道,故此產(chǎn)生了質(zhì)變,增強了威力。
興奮之餘,餘起欲要踏步繼續(xù)前進,突然面色一陣煞白,灰色的瞳孔也漸漸退去變成了原先的黑色,彷彿心臟驟停一般,丹田之處傳來一陣猛烈的刺痛之感。
他的身體輕輕顫抖著,因爲這股劇痛遠比經(jīng)脈破裂的疼痛更加強烈,就像是渾身的經(jīng)脈突然裂開一般。
“啊......”
餘起怒吼一聲,身體上的疼痛使得他倒在了地上,雙手狠狠的抓進了沙土之中,額頭之上的汗水猶如雨滴一般橫流之下。
好在這股疼痛並沒有如經(jīng)脈破碎一般持續(xù)許久,僅僅是片刻之後便停了下來。
餘起躺在地上呼呼地喘著大氣,雙手顫抖著將自己的身體撐了起來。
“該死,怎麼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餘起回想起之前的疼痛,腦中都還有一種後怕之感。
“餘哥哥,回來吃晚飯了。”這時,小女孩的聲音飄入了他的耳中,李月憐不知何時來到了河岸邊。
餘起這才觀起天色,沒想到竟是已近傍晚,他這一煉,便是過去了半天。
拍了一下身上的塵土,他這才轉(zhuǎn)過身面向李月憐。
只是李月憐看到餘起之時,突然面露恐懼之色,手臂指著餘起的面龐說道:“餘哥哥,你的臉...”
“我的臉?”餘起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龐,細細一看,原來是之前留下的血跡沒有清洗,再加上他現(xiàn)在發(fā)白的面龐,就像是鬼怪一般,也難怪李月憐會被嚇到了。
這時餘起的腦中突然有了主意,他故意發(fā)出低沉的聲音,裝作猛鬼的樣子伸開手掌朝李月憐跑去,“小憐,我變成鬼了,我要吃了你。”
李月憐的臉色頓時一陣煞白,身體一邊倒退一邊驚恐地說道:“餘哥哥,你別過來,不要過來,快走開。”
看到對方被自己嚇到的樣子,餘起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小憐,我騙你的。”
說完,餘起便到河邊把臉上的血跡給清洗乾淨。
“餘哥哥,你這個壞蛋。”原本欲要哭出來的小憐破涕爲笑,抓了一把沙子朝餘起扔了過去。
餘起並不在意,興許是脫離了魔道的原因,他的性格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冰冷,這個變化連他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回到家中,餐桌上擺放了一隻雞,幾疊小菜,還有幾兩黃酒,對於這樣貧窮的家境來說,已經(jīng)極爲豐富。
“好久沒吃到了雞肉了,爹,我要吃雞腿。”小憐剛進房屋,便小跑著坐下。
餘起也跟著坐下後,問道:“李叔,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
“沒什麼啊,只是家裡突然多了個男的,開心吶,終於有人陪我喝酒了。”李長初笑著,拿起酒給餘起倒了一杯。
餘起倒了聲謝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烈酒入喉,一股火辣之感傳蕩至周身,全身暖洋洋的,甚是舒服。
儘管這裡的酒只是較爲劣質(zhì)的酒,遠沒有他在餘家裡喝的酒柔順,但是餘起依舊一杯一杯的和李長初喝下去。
夜幕降臨,李嬸和小憐也已入睡,而桌上的酒也已飲盡,李叔站了起來,臉上露出滿足之色,“許久沒有喝過這麼痛快的酒了,天色也黑了,餘小兄弟,這麼晚了你早點睡吧。”
說完,李長初踉踉蹌蹌的朝屋裡走去,只是這時尷尬的事情發(fā)生了,牀上的位置只夠他們一家三口,加上餘起的話卻是不夠睡了。
餘起看出了對方的尷尬之意,連忙說道:“沒事的李叔,我其實們習武之人睡不睡都沒關(guān)係。”
李長初也只好點了點頭,有些醉意的他便一頭躺了上去。
餘起將房門關(guān)好之後,縱身一躍,跳到了屋頂之上,隨後便盤膝坐下修起了鑄天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