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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節 寒冷的莫斯科

客場戰勝佈雷西亞全取三分的國際米蘭,在聖誕節前將要迎來大約爲期兩個月的密集賽事,在一週雙賽階段,他們面臨尤文圖斯、羅馬雙雄等強隊挑戰,還要與兩支東歐球隊及阿森納進行歐冠小組賽以決定晉級球隊。

首先國際米蘭要準備的是客場與莫斯科火車頭隊的歐冠比賽,與以往比賽開始前才由球員狀態決定的出場陣容不同,貝納通提前兩天公佈了遠征俄羅斯的十八人名單。

帶這個精簡陣容去客場的目的不是爲了給俱樂部節約開支,事實上財大氣粗的國際米蘭根本不在乎多幾個人的出國費用,只要能讓球隊獲勝,讓莫拉蒂付出更多的投入他也願意。只是因爲貝納通不想讓球員把精力浪費在沒用的地方,他希望留在意大利的球員能得到充分休息,爲即將開始的密集賽事做好準備。

依靠與ac米蘭一戰的出衆表現,真正坐穩主力位置的捷克門將切赫、相對來說比較習慣冬季嚴寒的齊沃、身體素質強悍的魔獸德羅巴、爲人低調球風樸實的超級替補克魯斯、速度和技術都很出色的阿德里亞諾、人高馬大的馬特拉齊、本賽季從來沒得到過出場機會的阿爾梅達、法裡諾斯、從青年隊提調的布姆鬆、阿爾託貝利、茲庫……

“羅馬尼亞冬季最低溫度是零下四十多度?俄羅斯的天氣對你來說只是小意思?太好了,齊沃,立刻去青年隊叫上你的同胞,你們將出戰莫斯科火車頭。”

“來自保加利亞的小夥子,下午你去一線隊報道,準備參加歐冠比賽,你的場上表現將決定你以後隨哪個級別隊伍參賽。”

“隊內沒有其餘的東歐球員了?預備隊和青年隊也沒有?那就找些體重一百五十公斤以上的回來。”

“什麼?那種體重的人要去散打隊無差組才能找到?足球隊裡沒有?好吧,把身高180以上的球員都挑出來,逐個稱重,從體重最大的開始挑。挑夠十八人爲止……”

貝納通在這場比賽的選人標準很簡單,優先挑選來自東歐國家那些對莫斯科氣溫比較適應的球員,不過在國際米蘭隊內。這樣的球員少的可憐,只有五人勉強符合標準。

接下來他的目標是身體素質出衆,人高馬大的球員,有些位置實在沒有合適人選。則直接從替補和青年隊員中調入,像羅本、克里斯蒂亞諾.羅納爾多、比利亞等靈巧型球員乾脆一個不帶。這些人在寒冷天氣中對取勝的幫助不一定比隊友強,但要是萬一有某個人受傷,嚴重耽誤以後賽事,那就得不償失了。

熟悉歷史的人都知道。二戰時期曾有一次著名的戰役發生在這座城市,如今貝納通率領的國際米蘭隊,將客串侵略者,迎來另一種意義上的莫斯科保衛戰,只不過這次會和歷史上的戰役結果相同嗎?這個問題要等比賽結束之後纔有答案。

雖然從沒去莫斯科體驗過那裡的氣候,但貝納通對俄羅斯球隊的魔鬼主場還是有所瞭解,他知道那裡最讓客隊生畏的並不是狂熱球迷烘托出的主場氛圍——能容納三萬球迷的火車頭球場,很少有滿員的時候。那裡最讓客隊生畏的是寒冷低溫。據說莫斯科曾出現過零下73度的誇張溫度。

與恐怖的天時相比,莫斯科火車頭的整體實力反而算不了什麼,如果他們不具主場優勢,充其量只有接近意甲球隊帕爾瑪的水平。

貝納通隱約記得去俄羅斯參加客場比賽的俱樂部,幾乎都有在那沉戟折沙的記錄,很少能有哪隻隊伍全身而退。

有些俱樂部在去俄羅斯參加客場比賽之前。總會召開記者招待會,神秘兮兮地祭出各種各樣所謂不懼嚴寒的法寶。表露出堅定的取勝決心,可等到比賽開始後。大家就會發現,多數球員仍冷的縮成一團,根本無法發揮出正常的水平,最後只能悲催的輸掉比賽。

與那些球隊相比,國際米蘭的年輕主帥拿不出什麼在冰冷環境制勝的法寶,更不敢在寒風中和對手賣弄技術,因此他準備重拾防守反擊打法,挑選作風硬朗身體素質出衆的球員參加比賽。

那件貝納通集團下屬服裝工廠出品的純手工神器大褂可以庇佑國米勝利?

這個說法貝納通自己都不相信,他覺得那東西充其量能給部分球員帶來信心,更多的作用是向隊員和球迷傳達一個態度,一個必須戰而勝之的信念,絕沒有給球員增溫的作用。

好在這是一場累計積分決定晉級球隊的小組賽,不是雙方必須倒下一個淘汰賽,貝納通認爲沒必要冒著損兵折將的風險和對手硬拼,退一萬步講,就算真的不幸輸球,只要打好之後的比賽,一樣能得到小組出線權。

地處於俄羅斯歐洲部分中部的莫斯科,建城於1147年,至今已有八百多年曆史,這裡是歐洲最大的城市,也是俄羅斯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

據不完全統計,這座全球國際化的大都市,是世界上富豪最多的城市,不過截止到目前,卻沒有哪個富豪願意爲地方球隊投入大筆資金,俄羅斯著名富豪羅曼?阿布拉莫維奇也選擇放棄本土球隊,改去英超發展,這就造成了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的現象,在國內超級聯賽威風八面的莫斯科火車頭等幾支球隊,充其量只有歐洲二流球隊水平。

一到俄羅斯,貝納通就覺得自己選擇正確,極有先見之明,現在雖然還沒真正入冬,但這裡已經寒風刺骨,溫度比意大利國內至少低十五度,藍黑戰士們難以適應那瞬間讓人戰慄的嚴寒。

由主隊安排的酒店距離火車頭球場非常近,步行大約只需十多分鐘的時間,國際米蘭將會用兩天時間在這適應場地。

大戰當前貝納通的反而無比放鬆,他想把這種心態感染給自己的球員,雖然來到莫斯科參加比賽的國米球員隊員幾乎沒有同時出場的經歷,實力也遠遠不如國際米蘭常用陣容,但貝納通相信,只要這些人能發揮出百分百實力,逼平對手絕沒有問題。甚至取勝也不該有太大難度。

在助理教練卡薩萊.保羅的帶領下,由一線隊、預備隊、青年隊拼湊出的雜牌軍,只進行了兩個小時的體能恢復。貝納通就宣佈給球員們放半天假,讓他們出去見識異國的都市風采。

藍黑戰士們都躲在酒店的房間裡取暖,沒有人選擇外出,在這種寒冷的天氣裡。到外面無目的閒逛,絕不是什麼好主意。

在比賽前一日的訓練中,國際米蘭球員倒是表現出難得的熱情,每個人都熱衷於高強度的奔跑,跳躍……

沒辦法。這天氣不做強負荷運動暖身的話,是真冷啊……

見到這種情況,體能教練建議提前結束訓練,以免有隊員感冒,可卻遭到貝納通的狠心拒絕,他覺得球員必須要適應惡劣天氣,熟悉球場環境,才能留有勝利希望。

披著厚厚的外套。貝納通縮著頭看著奔跑中的球員。他恨不得把整個人都藏在大衣領子裡,僅僅十月末俄羅斯的天氣就這麼差,如果到了最冷的一二月份來莫斯科參加比賽……

爲那些冬季可能出現在火車頭球場的歐洲勁旅默哀,但願他們能有好運相伴……

在這一刻,無論是依仗高原主場讓對手生畏的玻利維亞、或是憑藉高溫酷暑和買通裁判在亞洲雄霸一方的西亞球隊、以及天寒地凍的俄羅斯俱樂部,在貝納通心裡。全都被歸納到卑鄙小人的行列……

…………………

從比賽開始的第一分鐘,莫斯科火車頭就憑藉主場優勢發動猛攻。土生土長的俄羅斯球員,根本沒表現出對寒冷氣候的不適。反而一副習以爲常的樣子。

雖然火車頭隊中沒有能力出衆的球員,打法也沒什麼特別,但他們就是憑藉簡簡單單的傳接配合,中規中矩地踢球動作,圍著國際米蘭球門狂攻了十多分鐘,並利用補射取得比分領先。

國際米蘭球員的表現有些慘不忍睹,穿著長袖球衣,並貼身加穿保暖背心的藍黑戰士們,受到天氣影響,無法發揮出真實水平,就連普通的傳接球也經常因爲身體僵硬而出現失誤。

在被對手得到入球后,國際米蘭球員也試圖反撲,但他們卻很難攻到火車頭前場,並不是莫斯科球隊中場有多強,而是自身失誤太多,在球員們跑動不夠接應點不足的情況下,反擊又能有多大效果呢?

莫斯科火車頭的球員們越踢越順,始終把藍黑軍團壓制在後半場猛攻,在俄羅斯人看來這場比賽和以往戰勝的那些對手沒什麼不同,本地的天時是他們最大的殺器,只要來到火車頭球場,不管你是英超、意甲、還是西甲的一哥,是龍得盤著,是虎也得臥著,比賽結果要由我們決定,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就是這個道理……

眼看著對手的一次射門差點繼續擴大領先優勢,貝納通甩掉身上的厚重棉衣,只穿著77號國際米蘭隊服跑到場邊大喊:“跑起來,像我這樣用奔跑抵抗嚴寒。”

沿著場外的邊線一直跑到底線,又從底線跑回邊線,貝納通有點氣喘,但他還是堅持穿著和藍黑戰士相同的裝束,努力用行動激勵自己的隊員。

其實在這場比賽之前,貝納通早已考慮到種種可能發生的情況,甚至他想過會輸掉比賽,但他不允許自己的隊員用如此窩囊的方式輸球,更不想看到國際米蘭像被數百壯漢蹂躪過的小媳婦一樣,只敢哭哭啼啼呼叫委屈,卻不敢放手一搏拼死反抗。

就算要輸,也要輸的悲壯,也要拼死在對手伸出來的爪子上撓幾把,讓對手遍體鱗傷地收穫慘勝!

“茲庫,你打算去青年隊報道嗎?德羅巴,你是不是想回祖國踢球?都打起精神來,讓對手看看你們的實力,我們是最強大的國際米蘭!”

雖然不是每個國米隊員都能聽清他們主教練的聲音,但所有人都能看到貝納通此刻的表現,只穿著單薄球衣的貝納通奔跑在場邊,用行動告訴自己的球員,我與你們同在!

“我曾聽說過國米主帥是個喜歡出風頭的年輕人。他善於用類似馬戲團小丑的表演吸引觀衆注意,在此之前我一直想不通他的做法,直到現在纔算真的開了眼界。”

火車頭主場的俄羅斯解說員大聲調侃著國米主帥。攝像機鏡頭也長時間停留在貝納通身上。

“上次國米主帥在場邊奔跑怒吼的情景是迎戰ac米蘭,那場比賽國際米蘭以2:1獲得勝利,不過這是我們的主場,現在是莫斯科火車頭領先。而且我們隨時可能繼續擴大比分優勢,無計可施的貝納通只能用徒勞的手段,爲比賽增添一絲花絮。”

鏡頭中的貝納通身子一歪,看似失去重心要摔倒的樣子。在觀衆的嬉笑驚呼中,貝納通雙膝跪地。做出球員進球后的滑行慶祝動作,在場邊滑出三四米遠的距離。

“哈,這是國米主帥對自己弟子徹底失望的表現嗎?他好像在幫火車頭隊慶祝剛纔的進球,不過這個動作來的稍晚,或者說提前了些,上一個進球距離現在已經有五分鐘時間,而下一個進球卻還沒到來。”

沉默、凝重,一種複雜的情緒在國際米蘭隊員心中升起。他們覺得自己該做點什麼。才能不辜負貝納通的期望。

場上的臨時隊長齊沃大吼出聲:“兄弟們,如果不能攻破對手的大門,頭兒的慶祝動作將成爲比賽的最大笑料,國際米蘭也將變成恥辱的代名詞,是該給莫斯科人教訓的時候了!”

依舊是沉默,仍然沒有人迴應。不過國際米蘭整體的氣勢卻發生了很大變化,每個人都暗自握起拳頭。開始積極地奔跑接應,就連球門前的切赫。也爲了避免身體僵硬而出現失誤,在隊友進攻時,衝刺到點球點玩了幾次往返跑。

不管是想要表現自己能力,希望被主帥正式調到一線隊的預備隊(青年隊)球員,還是因被貝納通激勵而感動,想要贏得比賽的原有主力,每個人都在不停奔跑,這無形中增加了球隊戰術變化,在進攻和防守方面都有了很大程度的提升,這絕對是一個貝納通意料之外的狀況。

在第四助理裁判的警告聲中,卡薩萊.保羅把剛剛以身說法,在現場一萬多雙眼睛注視下,演練過折返跑的貝納通扶回國米教練席。

“怎麼樣?剛纔我的表演不錯吧?”齜牙咧嘴享受隊醫按摩的貝納通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得意,“幸虧哥們反應快,想起用慶祝進球的動作激勵場上那幫混小子,要不然在衆目睽睽之下失去重心摔倒可就丟人了。”

克里斯蒂安.古爾庫夫潑下一盆冷水,“約爾迪,如果我們不能攻破對手球門取得客場分數,我想你會更丟人。”

“你的假設不可能成爲事實。”貝納通堅定地搖搖頭,“我相信那些小夥子,他們一定能克服不利因素,讓對手明白豪門不是單單依靠無賴主場就能擊敗的球隊。”

跌倒了,再爬起來;傳球失誤被阻截,那就拼命再搶回來;射門打偏浪費進攻機會,沒關係,下次瞄準一點再射……

在貝納通的激勵下,國際米蘭的攻勢有了起色,每個球員的心態也都發生很大變化,雖然他們無法反客爲主徹底壓制住莫斯科火車頭,但已經逐漸搶回主動權。

就像貝納通說的那樣,莫斯科火車頭真正實力並不強,只有歐洲二流水準的俄羅斯球隊,遇到意志堅強紀律嚴明的德國俱樂部總是輸多贏少,現在對上氣勢如虹的國際米蘭,同樣顯得辦法不多,這個賽場,正在變成藍黑戰士們表現整體實力的舞臺。

第二十八分鐘,德羅巴將隊友開出的角球頂進了莫斯科火車頭球門,在現場球迷的驚呼聲中,非洲魔獸及身邊的隊友,一塊模仿貝納通的姿勢做出滑行慶祝。

第三十六分鐘,阿德里亞諾接羅馬尼亞中場小將茲庫傳球,穿過莫斯科火車頭隊後防,反越位成功單刀面對門將。

腳腕扣了一下皮球,巴西前鋒猛然變向,他繞過門將撲救,輕鬆把皮球送進對手大門,進球后的阿德里亞諾同樣選擇了滑行慶祝。

上半場最壯觀的滑行動作出現在第四十三分鐘,阿德里亞諾把小將阿爾託貝利的妙傳變成進球,這次他沒有急於慶祝,而是跑到距離國米教練席不遠的地方,大聲招呼隊友,直到包括切赫在內的所有場上球員跑到身邊,才喊著節拍,十一個人一塊向替補席雙膝跪地滑行過去。

這次慶祝出現了一點小意外,助跑距離過長收勢不及的藍黑戰士們,滑行到國米教練席前方,以阿德里亞諾爲首的球員乾脆把貝納通拽倒,玩起疊羅漢,有幾名教練組成員閃避不及,也成了躺著中槍的肉墊……

看著國際米蘭隊在自己的主場肆無忌憚慶祝,莫斯科的球迷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他們中的很多人還沒有緩過神來,從1:0到1:3,對手僅僅用了十五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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