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wèi)首的那個青衫男子,看向兩人,脣角帶著一絲諷刺的笑意。
聞言,君心沒回話,百里蕓綾也沉默不語。
因爲(wèi)他倆心中都沒譜,從剛纔這幾人的對話來看,他們都是那個神秘人的手下,只是知道神秘人竟然手伸的那麼長,即使在茫茫大海上也有很多眼線。
中年男子看他們不說話,又是一聲冷笑揮手,身後就出現(xiàn)了四個魁梧的大漢,五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兩人,眼神陰鬱。
這兩人來這鳥不拉屎的海島上,還躲藏在這臭氣熏天的地方,想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今日之事,本來就是見不得光的,所以還是小心爲(wèi)上。
“殺了他們。”得到命令後的四個大漢,紛紛從腰間抽出大刀。
怎麼辦?百里蕓綾絞盡了腦汁想要找到脫身的辦法,想來想去居然沒有一條行得通,難道就要死在這裡了嗎?她絕望的看著漸漸逼近的雪亮大刀,心一下子就慌了。
不!不能慌,一定得冷靜,不然就真的死定了。
這時,一個大漢已經(jīng)跳下垃圾坑了,沖天的臭味,這個大漢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看都沒有看就一腳將之前扔下來的女屍踢到一邊後,猙獰的朝百里蕓綾和君心一笑,嚇得百里蕓綾拉著君心趕緊後退了一步,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不行,就算是要死,她也不要死在這個垃圾坑裡面,她可不想在死後,被噁心的老鼠吃掉。
深呼吸了一口氣,估摸著大漢與她之間的距離,轉(zhuǎn)身就朝上爬去,要死也讓她死出去吧,百里蕓綾如此悲哀的想道。
死之前的意志是強大的,之前是爬了半天才爬出去,現(xiàn)在卻在死亡的威脅之下,三五兩腳就要爬出去了,耳旁卻傳來呼呼的破風(fēng)聲,糟了,她怎麼忘記她面對的可不再是普通的人,這幾步的距離,人家估計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會衝到她背後,然後用那鋒利的大刀,華麗麗的把她劈成兩半。
雖說絕望,百里蕓綾還是在大刀落下的那刻,反射性的轉(zhuǎn)過身,順手就將手裡的一件東西扔了出去,瞧那東西去的方向要是大漢不擋,估計臉就得遭殃了,百里蕓綾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就扔得那麼準(zhǔn)。
“啪!”
大漢刀鋒一轉(zhuǎn),被百里蕓綾扔出去的東西就被打到了垃圾坑外,正好落在了那個中年男子的腳邊,目光落在地上,是一個古樸的小匣子,待看清小匣子上面的圖案,中年男子的瞳孔一縮,臉色立即大變。
這邊百里蕓綾眼角一跳,才發(fā)現(xiàn)她扔出去的居然是那個小匣子,那可是她在母親密室中唯一留下來的東西。
那個持刀的大漢卻是有些惱怒了,想也沒想,舞著著大刀就要把面前這個催死掙扎的人劈成碎片,看著百里蕓綾眼中流露出的絕望,他就覺得很興奮。
“住手!”
中年男子一聲暴喝,百里蕓綾就看到就在她面門前不足一指寬的距離明晃晃的大刀,被他用內(nèi)力給擊成了粉碎。
這是什麼情況?心都到嗓子眼的百里蕓綾詫異的朝那個中年男子看去,卻發(fā)現(xiàn)中年男子一臉虔誠的託著那個古樸的小匣子,見她望了過去,嘭的一下就跪了下去。
“恭迎聖女,千秋萬代!”
此人古怪的行爲(wèi),百里蕓綾忍不住朝君心看去,君心卻對她緩緩的搖了搖頭,示意她看看再說。
中年男子似乎很激動,恭恭敬敬的把匣子還了回來,並喝退了那五名大漢。
“屬下不知道聖女駕臨,剛纔言語間還多有冒犯,還請聖女恕罪!”
百里蕓綾眉心沉沉,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唯一能猜到的是,如今天下間能有聖女這種東西的,唯有七大聖族的人。
而她母親本就是上任聖女,她的東西被七大聖族的人看到,會誤以爲(wèi)是聖女也就不奇怪了。
但是爲(wèi)何七大聖族的人會出現(xiàn)在這裡?
他們和之前的神秘人到底有沒有關(guān)係,這一切都是未知,只等著他們?nèi)ソ視裕瑤缀跏窃谒查g,百里蕓綾和君心都生起一股要查清楚的衝動,她看著中年男子,“沒事,我也是偶然到這島上來,何況不知者不罪,我不會怪你的。”
“多謝聖女!”
中年男子衝她行禮,可是明顯可以看出他那激動都沒到眼底去,反倒是在這襯托下,顯得格外明顯。
“看聖女與這位少俠渾身溼淋淋的,想必是渡船時遭遇了風(fēng)暴吧?”
百里蕓綾心中一動,點了點頭,“嗯。”
“那可真是很幸運啊!在離海這片海域,遇上風(fēng)暴還能僥倖不死的人可不多。”中年男子感嘆道。
“聖女,既然有緣讓你來到島上,不如就去我家坐坐,休息休息如何?”
百里蕓綾微微沉吟了會兒,點下了頭。
這是處別緻的小院,清晨院子格外寂靜,透過半開的窗戶,可以看到牀上睡得一臉滿足的人。
百里蕓綾只感覺彷彿幾百年沒有這麼好好睡過了,感覺到有暖暖的陽光曬在她身上,便有些慵懶的睜開了眼睛。
一張清秀的小臉出現(xiàn)在了眼前,見她睜開眼睛,清秀的臉上滿是驚恐,嘩的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嘴裡不知所措的道:“聖女……我……只是想看看您……您有沒有醒,不是要故意冒犯的……”
這是什麼情況?百里蕓綾頭疼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小丫鬟,叫道:“你先起來再說行嗎。”
“是……是聖女……”
見她還是一副害怕的發(fā)抖的樣子,百里蕓綾無語的摸了摸臉頰,自己長得有那麼嚇人嗎?對了,她剛纔叫自己什麼來著,聖女,想到這裡,百里蕓綾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巴掌,居然把那麼大的事情都忘記了。
“好了,你先下去吧!”強裝鎮(zhèn)定的百里蕓綾大手一揮,那小丫鬟就一副逃出生天的摸樣,急急忙忙的就跑了。
再次無語的百里蕓綾又摸摸臉蛋後,記憶才慢慢的清晰,昨晚差點小命都給送掉了,但是後面的事情轉(zhuǎn)折得太過戲劇化,那個看了小匣子就對她態(tài)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zhuǎn)變的中年男子把她帶回來後,就被恭恭敬敬的請到了一處沐浴的溫泉旁邊,然後一堆小丫鬟片子把她洗了個乾乾淨(jìng)淨(jìng),和君心一塊吃了東西,之後見著牀,倒頭就睡到了現(xiàn)在。
伸手摸向牀頭,拿起了那個母親留下的小匣子,她睡覺前就把它放在了枕頭邊上。
百里蕓綾將小匣子拿在手中細細地端詳起來,還是很古樸無奇的一個小匣子,不管從樣式還是花紋,都看不出任何出彩的地方,可是因爲(wèi)這事母親留下的,偏偏就有著一股子不凡的韻味,如果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
“也不知道君心怎麼樣了?”百里蕓綾打開了木匣子,裡面還是隻有那兩種東西,一截看不出任何特別的藥須和一枚古老的戒指。
同樣是仔細看了又看,可最後還是嘆了口氣,把藥須放回了匣子,又將那枚扳指帶在了手指上。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這件事情太過於撲朔迷離,半天也不知個頭緒,想了一會就覺得頭疼了,百里蕓綾翻身,還是先顧好目前的處境吧!
這時耳邊就傳來那個小丫鬟的聲音,“何管事。”
“聖女可醒了?”是昨晚那個中年男人。
隨著話落,就聽到腳步聲在門口停下了,百里蕓綾急忙將匣子塞進了胸口,想要躺回牀上裝睡,那個小丫鬟卻老老實實的回道:“回何管事,聖女已經(jīng)醒了,月橙已經(jīng)去給聖女準(zhǔn)備洗漱了。”
何管事似乎沒有進來的意思,吩咐道:“嗯,知道了,你們伺候好聖女,待聖女洗漱完畢,給聖女準(zhǔn)備好早點。”
只聽見小丫鬟應(yīng)了一聲,何管事在門前,衝著屋裡的百里蕓綾說道:“聖女,還請用過早點後,移駕前廳,昨天和你一塊回來的哪位少俠,好像有很急的事情找你。
“君心?”
聽見君心有急事找她,百里蕓綾就坐不住了,跳下牀就到了門前,飛快的開門,進來的卻是那個小丫鬟,再看外面那個何管事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跑得還挺快,她又不會吃了他!
算了,等下就趕緊過去找君心,先商量商量下一步的計劃,再做之後的打算!
“聖女,奴婢來幫你洗漱了。”那個小丫鬟端著一盆熱水進來了,儘管再次面對百里蕓綾,她語氣已經(jīng)儘量平靜了,不過瞧她顫抖的手,還是出賣了她的內(nèi)心。
瞧她那摸樣,百里蕓綾心中一亮,立馬板起臉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總覺得這小丫鬟怕的似乎是聖女這個名頭,絕不是她百里蕓綾,畢竟她長的那麼和藹可親,怎麼會讓人怕成這個樣子,還有這樣的小丫鬟還真是不合格,膽子太小了,不過正好適合來套話不是?
不過現(xiàn)在卻不適宜,得等她和君心商量過後,再來看有沒有必要來找她套話。
“回……回聖女,奴婢月秀。”瞧她端著的水都快灑出去了,百里蕓綾不由心中好笑。
“知道了,水就放在那邊吧,我自己來。”她不習(xí)慣別人伺候,此前的十幾年都是她自己照顧自己,何況別人伺候哪有自己伺候自己舒服?
月秀不敢違揹她的話,聞言當(dāng)即就把水放在了牀邊的木架子上。
百里蕓綾也沒管她,飛快的洗漱梳理一番後,就讓月秀帶著她去前廳。
話說這也奇怪,爲(wèi)什麼君心找她有事,不直接來找她,反而去前廳讓何管事來通報?
這可不像是他的作風(fēng)。
帶著滿腹疑惑百里蕓綾很快就到了前廳。
到前廳後,她先是看到了君心正坐在那兒,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茶,而在他對面還有一人,看起來竟然有些眼熟,可她卻也確定自己從來沒見過此人。
他到底是誰?
很快君心就給她解惑了,他是眼角掃到百里蕓綾的身影,當(dāng)看到她時立馬把手裡的茶杯一放,親熱無比的朝百里蕓綾走了過來。
“哎呀,你可算來了,你過來我給你介紹介紹這位百里葑百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