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豆豆是擔(dān)驚受怕的往後躲,可冷著臉的慕夜卻沒準(zhǔn)備做任何動作,他就站在哪兒盯著唐豆豆,半響後,居然主動開口了,“之前是想要你的命,可現(xiàn)在我不想要了。”
呃?
劇情反轉(zhuǎn)的太快,唐豆豆一時間腦筋是轉(zhuǎn)不過彎來,完全沒經(jīng)大腦思考,就問道:“爲(wèi)什麼現(xiàn)在不要了?”
說完反應(yīng)過來後就恨不得咬斷自個舌頭,媽的智障,不要你性命,還不習(xí)慣了是吧?
“我的意思是,爲(wèi)什麼會突然就不要我命了,難道是你良心發(fā)現(xiàn),覺得我這樣的好人不該死?”爲(wèi)了避免慕夜誤會她的意思,唐豆豆立馬就解釋道。
慕夜看白癡似的不屑的盯著她,冷聲道:“你算什麼好人。”
……她還是不要說話算了。
可是滿心的疑惑就像是貓爪子似的,撓的她難受得很,看慕夜沒打算動手要她小命,唐豆豆就大膽了不少,“你一會兒說要我命,一會兒說不要的,總得有個原因吧?”
“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沒原因。”
“大哥,咱說話都坦白點行不?你這樣我們還怎麼繼續(xù)啊?”唐豆豆也是徹底服了這大爺了,能不能不這樣任性?
“我不是你大哥。”慕夜冷冷的回道。
他這副德行,真是分分鐘能讓唐豆豆暴走,恨不得直接上去揍丫的一頓,“得了,我們也別廢話了,直奔主題吧,我找你的原因想必你是清楚的,你呢,只要不是要我的小命,其他我都沒問題的,怎麼樣,本盟主夠耿直了吧?”
一副小痞子樣,哪有半點盟主的氣勢,不過直來直去也挺好,廢話那麼多實在不是他慕夜喜歡的辦事方式。
他想了想,眼中的冰冷有點消融,僵硬的語氣似乎有點害羞,“我要娶你。”
“阿西吧!”唐豆豆直接一個踉蹌撞在樹幹上,“我,剛纔是不是出現(xiàn)幻聽了。”
慕夜面色一板,冰冷再度凝結(jié),“你沒聽錯,只要你嫁給我,我就把天魔教的人從整個風(fēng)靈撤去,還可以幫你解決掉玉長老。”
“關(guān)鍵是,爲(wèi)什麼啊!”唐豆豆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了,但是她也沒自戀到會覺得是因爲(wèi)慕夜喜歡她,他這樣做肯定是有別的原因,事關(guān)武林安危,有關(guān)係到她的終生大事,不問清楚怎麼可以!
爲(wèi)什麼三個字問出去之後,慕夜就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之中,好半天才憋出句差點沒讓唐豆豆撞樹的話來,“你不需要知道!”
唐豆豆當(dāng)即就跳腳了,別的她不用知道就算了,這也不讓她知道?
或許是看她即將爆發(fā),慕夜也覺得都要人家嫁人了,總不能不清不楚的,便就繼續(xù)道:“我在古籍上看到,要解流旒毒,只能和有過流旒毒人成親纔可以……”
在說起成親的時候,他臉上明顯閃過極其不自然得神色,分明其中就另有玄機。
唐豆豆往深了一想,就驚出了渾身的冷汗來。
難怪白飛雲(yún)之前會說能解她毒的人,天下間唯有百里煜才行,可百里煜從他們見面的第一天起就提起要解毒,到如今也沒半點動靜,原來其中蹊蹺就在這兒啊!
居然要成親……當(dāng)然不是表面上的成親,而是洞房!
這樣想了想,唐豆豆臉上也很不自然了,慕夜這意思,這意思……
等下,唐豆豆忽然就擡起眸子,語氣裡是她自己都沒想過的驚訝,“你,你也中了流旒毒?”
“嗯。”
原本以爲(wèi)他又會說不用她知道,卻沒想到他就這麼幹脆的承認了。
“此前,我只以爲(wèi)是普通的毒,上次去滄滄谷才知道原來這就是流旒毒,後來得知你和百里煜都中過,所以我就一直在找你。”
聽完這番雲(yún)裡霧裡的話,唐豆豆也不知道是腦抽還是咋了,衝著慕夜就問道:“那你爲(wèi)啥不去找百里煜?”
慕夜那臉?biāo)查g就黑了。
唐豆豆趕緊就改口了,“咳,我開個玩笑。”
說完又疑惑得看向慕夜,“你上次去滄滄谷不是去殺人的嗎?”
“滄百草知道了我中毒的事情,必須殺。”慕夜說得話實在是太沒人性了,正是如此才符合他冰冷的氣質(zhì)。
雖然他說得很有道理,可是唐豆豆還是覺得其中只怕不像是他說的如此簡單。
“我不能和你成親!雖然你找我成親只是爲(wèi)了解毒,而沒有別的意思,可是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和百里煜成親了,再說我身上的流旒毒也沒解,只怕幫不了你。”她倒不是特別封建的人,如果是爲(wèi)了救人,要她犧牲倒也不是不可以,可她自己的毒都還沒解,又怎麼去幫慕夜?
還有,她真要是答應(yīng)了慕夜,恐怕就會徹底失去百里煜,那纔是最重要的。
她好不容易尋得有心人,可不想輕易放手。
那個下流旒毒的人也是奇怪,爲(wèi)什麼專挑些男人下手?
“你是怎麼中毒的?”唐豆豆此刻腦海中有股異樣的念頭閃過,想要抓到卻又觸摸不到的感覺,讓她很是焦躁。
慕夜好像也猜到她會拒絕,面上並沒有表現(xiàn)得太失望,但在聽到?jīng)]別的意思時,冰冷的眸中還是溢出了苦澀,卻很淡很淡。
“我也不知道,沒有半點跡象就已經(jīng)中毒了,發(fā)現(xiàn)的時候是毒發(fā)第二次,吐的血是黑色的,才知道是中毒了。”
“那毒發(fā)第一次的時候,你就沒感覺嗎?”這反射弧也太長了點吧?
慕夜道:“第一次吐血並不是黑色的,我就沒在意。”
尼瑪,連吐血都不在意,也是任性的小攻舉啊!
“修煉天魔教的內(nèi)功心法,吐血是常事,所以我只以爲(wèi)是平常的吐血,吐出黑色的血後,才重視起來,但是沒有一個大夫知道這是什麼毒,去了滄滄谷,才知道原來這就是流旒毒。”他語氣雖然冰冷,但卻淡淡的似乎毫不在意的樣子,好似現(xiàn)在毒發(fā)身亡他都不會有半點表情。
唐豆豆真是佩服他的強大的內(nèi)心,也生出股同情來,看似威風(fēng)的天魔教教主,實際也是個可憐的人吧,就像她這個武林盟主,聽起來威風(fēng)卻處處受制於人,完全沒有自由可言。
慕夜知道她此時的處境也並不好,他很想直接就幫她撤掉天魔教衆(zhòng),可是他還有宏圖霸業(yè)要實現(xiàn)不能死那麼早。現(xiàn)在他所知中過流旒毒的人,就她和百里煜,總不能他真去找百里煜吧?
夕陽下,兩人相顧無言。
白院。
白飛雲(yún)爲(wèi)滿是玉蘭的院子重提的名字,筆酣墨飽的兩個字,一看就是出自他的手筆。
在門扉上輕叩了幾下,小刀就跳出來開門。
見是唐豆豆後,眼中略帶著喜色,“豆豆姑娘,你可算回來了!”
如是平時,唐豆豆一看他這德行,就猜得出院子裡肯定出了啥事,可是今天,她回身望了眼隱在黑暗中的慕夜,就滿懷心思的轉(zhuǎn)身進院子去了。
直到那門徹底關(guān)上後,慕夜才緩緩收回了目光,微微停頓後,才又往身側(cè)的牆邊的大樹上看去,“你準(zhǔn)備跟到什麼時候?”
“哼,沒想你居然這麼卑鄙!”君心不羈的聲音自樹頂傳來,語氣裡滿是對慕夜的不屑。
“彼此彼此。”慕夜收回目光,不鹹不淡的說了句之後,擡腳就準(zhǔn)備離去,既然她不答應(yīng),只能再想其他辦法了。
君心當(dāng)然不會就此放他走,閃身到慕夜身前,“撤掉你的人,我?guī)湍闳フ抑辛黛级镜呐耍阋葬岵灰倮p著她了。”
“你管不了此事。”慕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讓開!”
“我要是不讓呢?”
“沒了飲血劍,你打不過我。”
“哼,那你大可試試!”
一個百里煜就夠他忙不過來了,再來個慕夜,他豈不是更沒機會了?
今天無論如何,他都要把慕夜趕走,看剛纔他對唐豆豆的反應(yīng),應(yīng)該不是特別的喜歡,只是頗有好感,只要能找到幫他解毒的女子,以他冰冷的個性,肯定不會拒絕。
至於百里煜,他有的是辦法對付。
慕夜今日心情很不好,聽到這挑釁的話,袖中嘩啦啦的鐵鏈聲響起,幾道寒芒就從他手中飛出,朝著君心面門直奔而去。
君心眉頭微凝,慕夜說得很對,沒了飲血劍他很多功法都發(fā)揮不出來,說不定還真打不過慕夜。
念頭閃過,他手中就出現(xiàn)了一抹幽幽的藍光,像是黑夜中惡魔的眼眸,充滿邪惡。
說是快那是遲,幾乎是瞬間兩人身影相撞,寒芒就在那藍光中斷裂成了碎片,兩人目光交錯的時候,慕夜眸中閃過驚訝之色,正要低頭看清君心手中拿著的到底是什麼時,眼前卻是一花,君心已經(jīng)躍上了牆頭,一股比他還要陰寒冰冷的氣息,夾雜著一股迫人的氣勢就從君心身上傳過來,壓的他幾欲喘不過氣來。
心中大駭,怎麼會這樣!君心在瞬間幾乎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你不是君心,你到底是誰?”感覺對方那股綿延如海的氣勢,慕夜不敢妄動,低聲問道。
君心冷冷的一笑,“我就是我,君心。”
“君心不會這種邪異功法,你不是他。”慕夜雖然和君心不是很熟,但幾次交鋒,也知道君心除了在動武的時候會比較兇殘,其他時候就跟個毫無心機的少年,根本就不像眼前這人,那陰寒如九幽般的目光,簡直深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