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豆豆冷冷一笑,沒作聲。
“嗯?怎麼不說?”西秋易用眼神示意劉巖把唐豆豆從地上拉起來。
狠狠的丟回了牢房中,“不要你不開口,我就沒辦法讓你開口了,告訴你,我有一百種方法能讓你欲生不能,欲死不能!”
哼,他還以爲自個是葉良辰了?
還一百種方法!
唐豆豆胃裡的酸水痘快被噁心出來了,冷冷的瞥了西秋易眼,她坐直了身體,“我要吃東西。”
想要她說,也得要她填飽肚子才行,只有肚子飽了,腦筋轉(zhuǎn)的才足夠快,才能想出更多辦法來拖延時間。
大概沒想到她的第一句話會是這個,西秋易都被她的耿直逗笑了。
“你不是很硬氣嗎?怎麼不吃飯就軟了?”
切,換做你好幾天不吃飯,不軟我叫你大爺!
唐豆豆在心中狠狠的鄙視了西秋易,面上還是格外的淡定,“不想知道的話,你也可以不給我吃的。”
到了這地步,她還能囂張起來,真是不容易。
落到他手上了,她就是有再多的花樣兒也玩不出來,不就是吃飯嗎?
西秋易揮手,劉巖就退了下去,很快就送上來些吃食,一一擺在了唐豆豆麪前。
唐豆豆也不去看西秋易,就對著劉巖擡了擡下巴,示意他餵飯。
劉巖頓時就怒了,手上的青筋冒得老高。
“不就是個下人,給我餵飯那是你的榮幸,怎麼你還敢打我不成?”唐豆豆不屑的道。
話落,劉巖的拳頭就揮了過來。
砰!
卻是他被西秋易踹到牢房的牆上,重重的砸得整個牢房發(fā)出沉悶的砰聲。
這聲音不對啊!
唐豆豆眉間閃過詫異,轉(zhuǎn)瞬就消失,“嘖嘖,二殿下還是請個脾氣好點的侍衛(wèi)吧,就這熊脾氣,指不定哪天生氣了,趁你睡覺就把你脖子當蘿蔔切了!”
“多謝李盟主提醒,有空擔心本皇子的下人,不如趁吃飯的空檔想想要怎麼給本皇子說事,千萬別想給我耍花樣,否則……”說著,他一腳就踩在了面前的盤子上,碾直粉碎之後,才緩緩鬆開了腳,彎腰擡起唐豆豆的下巴,猛地往那處別去,“瞧見沒?那就是下場!”
唐豆豆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是真是假,到時候便知,這會兒能讓我好好吃飯嗎?”
“哼!”西秋易鬆開了她,“劉巖,替她鬆開繩子。”
鬆開繩子?劉巖以爲自己是聽錯了,誰不知道李雪衣的武功絕頂,餓了那麼多天還綁著剛纔他費了那麼大的內(nèi)力也沒能把她拖出牢房,這鬆開豈不是放虎歸山,引火自焚啊!
“殿下!”
他叫的激動又急切,卻惹來西秋易的不快,“怎麼,你還真想打我不成?”
“屬下不敢!”劉巖急忙跪倒。
“還不快去!”
“是!”
鬆綁了,渾身都感覺舒坦不少,唐豆豆揉了揉肩膀和大腿,正想站起來做個舒展運動什麼的,可當看到西秋易露出不耐煩目光,她才慢條斯理的端起了身前的飯菜,有一搭沒一搭的扒拉著。
西秋易會不會武功暫且不知道,但是劉巖她肯定是打不過的。
所以用武力逃走的事情,她還是想也別想了。
可真要她說出百里煜的秘密來,內(nèi)心也是拒絕的,如今的她和百里煜已經(jīng)被綁在一條船上了,等榨乾了所有她知道的東西,等待著她的唯有一死。
而她知道的,基本都是百里煜的死穴,比如什麼寒煞毒啊,不會輕易狗帶的體質(zhì)啊……
哪個不是致命的消息?
西秋易的耐心也是相當?shù)暮茫瓦@樣看著唐豆豆慢悠悠的把飯扒拉完,連一粒飯都不剩下後纔出聲道:“吃好了吧?”
“不好,這味道實在是太差勁了,跟豬食似的,難吃太難吃了!”正想著事情的唐豆豆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是誰在說話,下意識就嫌棄的說道。
她說得是實話,這飯確實不好吃,畢竟是給下人吃的。
可在不好吃也輪不到她來挑剔,再說就是這麼不好吃的飯菜,她不也連半粒飯都沒剩下嗎?
“看來李盟主是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不明白此時身處何處,劉巖叫人進來跟我們李盟主好好說說,明明白白的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有的吃就不錯了,要不是怕等下用刑太多,她撐不住死了,他會那麼好心給她飯吃,真是想的太天真了!
她以爲自己哪點小心思,他不知道嗎?
不想讓他動刑,想拖延時間,他偏偏就要動刑,就不給她拖延的機會,看她還能玩些什麼花樣兒出來!
當然如果她真的識時務(wù),能把他想知道的都說出來,那麼……
心情大好的他,肯定會留她個全屍。
冷漠的看了眼還不知道立馬就要深陷悲劇的唐豆豆,西秋易轉(zhuǎn)身就出了牢房。
“喂喂,西秋易你去哪裡!我正要跟你說事,你不能走啊!”唐豆豆看牢房外涌進好幾個壯漢,嚇得她立馬衝西秋易的背影大叫。
媽個雞,這混蛋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是說好聽她說得嗎?這轉(zhuǎn)眼就變得臉也太快了吧!
“西秋易!你站住!”
可不管她怎麼喊,西秋易是半點停留都沒有的走遠了,與此同時,那些大漢都壓住住她,“老實點!”
重重的警告之後,唐豆豆又被綁了起來,接著就被擡著出了牢房,來到了旁邊陰森森的審訊室中。
“坐下!不許動!”大漢們兇神惡煞的把唐豆豆按到張古樸的椅子上,上面佈滿了深深淺淺得溝壑,溝壑中凝結(jié)著厚厚的黑紅色的血跡,看得唐豆豆是一陣心驚。
“西秋易呢?他什麼意思!”唐豆豆掙扎,卻又被更加用力的按在了椅子上。
砰砰砰!
幾聲按鈕的聲音響起,手和腳上就被鐵環(huán)給緊緊扣住,半點都動彈不得。
“殿下說,再給你半柱香考慮,考慮清楚把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就留你全屍,否則……”劉巖從身後扔出剛纔被西秋易踩碎的盤子,“你自己看著辦!”
看來,西秋易已經(jīng)猜到她的目的了。
唐豆豆分外挫敗的發(fā)出嘲笑聲,總是以爲自己很聰明,現(xiàn)在好了吧,聰明得過了頭,人家早就把你看得清清楚楚了,偏偏你還不知道,像個小丑似的演了那麼多。
所有人都走了,黑漆漆陰嗖嗖的審訊室中就留下唐豆豆一人和一盞昏暗的小油燈,搖曳的燈光中,唐豆豆蒼白的臉更加蒼白了,雙眼無神的盯著前方,她到底該怎麼辦?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正如西秋易所說的生不如死!
在她四周都是冰冷而無生氣的刑具,看那些形狀就能大致猜出是什麼用處,加上上面那些黑紅色的血跡,看得人心中是無比的瘮人。
唐豆豆閉上眼,不敢再繼續(xù)想象下去。
再說君心把整個淮城都翻了個遍,也沒能找到唐豆豆,想到她可能已經(jīng)出事了,渾身的煞氣就完全不受控制的往外涌。
可當他回到白院,聽雲(yún)兒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出事情經(jīng)過之後,那渾身的煞氣頓時就變成了陰森恐怖的戾氣,嚇得雲(yún)兒連哭都忘記了,怔怔的看著他,眼中滿是恐懼。
君心看也沒看他眼,轉(zhuǎn)身走出了白院,身影如電,幾個呼吸間人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皇城門口。
“你是誰!來做什麼?這裡不是你能觀望的地方,還不趕緊速速離去!”他剛走進,就被守門的將士攔下,狠狠的警告道。
君心陰寒的眸子淡淡的掃了說話的將士一眼,那將士就在衆(zhòng)目睽睽下成血肉模糊的碎塊。
接著他就在所有人如看惡魔般的目光中,冷冷的說道:“叫西秋藺出來!”
“大膽!”雖然被他那詭異的手段嚇得瑟瑟發(fā)抖,但還是有人敢站出來,只是說的話是非常的抖。
“膽,膽敢……直直直呼聖聖上的的名名諱!你,你不不不想要要命了了嗎?”
君心沒跟他廢話許多,伸手往前虛推了吧,無形的力量在空氣中形成,直接就讓說話那人飛上了天。
“沒人叫的嗎?”
“沒人,那我就自己進去了。”
他說著,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大門前,輕輕一推,那重如千鈞的城門既然都被推變形了,可想而知此時君心的是有多恐怖了!
皇城中早就得到了消息,無數(shù)弓箭手蜂擁而出,在暗中藏匿起來,只留下冷芒四溢的箭頭,死死的對著一步步緩緩走進皇城的君心,似乎只有一點動靜,那些箭就毫不留情的飛射過來。
君心怡然不懼,步步向前。
“站住,你要再往前一步,我們就放箭了!”
君心不屑的輕蔑聲,“你們膽敢放箭試試?”
這個人到底是誰啊!
同時,那邊的西秋易也得到了消息,他詫異的看了報信的下人,“你是說君心去闖皇城了?”
“是!“
怎麼會是君心呢?
“去,查下到底是怎麼回事!”西秋易看了眼坐在身側(cè)的玉長老,“得儘快叫人攔下君心,這件事不能捅到父王那去!”
玉長老點點頭,“肯定是百里煜讓君心去找皇上的,確實不能讓他鬧到皇上哪裡去!”
“不過你這些人,恐怕是攔不下血煞君心的!”
“玉長老可有什麼好法子?”西秋易此時很焦慮,他做這事本就是瞞著父皇做的,如果被發(fā)現(xiàn)了,別說奪位了,父皇爲了百里煜也會對他嚴懲不貸!
“殿下莫急。”玉長老拂過下巴的鬍子,“君心跳不起多大浪花……”
他話音未落,門外闖進來個小廝,“不好了,不好了!殿下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