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連曦點了點頭,“我當時就順口問了一句四大仙護是什麼,不過寒帝沒有細說,就只說了,那是帝國唯一有權(quán)利和實力將一個帝王趕下臺的超強存在。”
“超強?”
北歌滄心頭一動,“難道這個大陸,實力超強的存在,不是天武王九層的頂級高手嗎?”
“原則上是這樣的。”連曦想起來那頭堵在通道里的火龍,“但是,大概也不是那麼絕對。”
“嗯,我知道了,這無疑的是在督促我繼續(xù)提升自己。”北歌滄這樣說著,卻是想起了在自己空間裡種植的那株仙月花。
算了算時間,大概,那花應(yīng)該又是開放了。
她決定等晚上進去看看,開了就再凝練出一滴仙露,以後每個月都給身邊的人依次服用一滴仙露。
北歌滄又看向連曦:“真的很晚了,你真不打算回去嗎?”
“……”連曦猶豫著,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連曦?”
“北歌滄。”他忽然開口,緩緩地擡起了頭,神情裡似乎有一些彆扭,張了張口,好幾次之後纔是終於說道,“如果……如果男後的人選是我,你願意跟我成婚嗎?”
“……”
北歌滄那雙綺麗的眼睛一眨,一臉的訝異。
“連曦,你這是在跟我求婚嗎?”她聲音聽起來很平靜,可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心跳在加速。
她忽然想起來之前有一次連曦親了她,問她有沒有感覺,心跳有沒有加速之類的。
當時確實沒有什麼特別的,但是現(xiàn)在,她心裡平靜不下來了。
怎麼會這樣的轉(zhuǎn)變?
“嗯……”連曦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頓了一下,思考怎麼說,“我知道這樣很不正式,按理來說,婚姻一事,應(yīng)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在雙方父母親人朋友的共同祝福下,兩情相悅,喜氣洋洋的成婚,這纔是最圓滿的,可是,我現(xiàn)在就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北歌滄,你願意嗎?”
“……”
說真的,北歌滄其實心裡有一種立即說“我願意”的衝動。
但是這個想法被她硬生生的打住。
她和連曦之間,還有問題沒有解決,而且,她除了知道連曦是從上層大陸來的,其他方面的,她一無所知。
可以說,甚至連他真名叫什麼,連曦都沒有正面告訴過她……
但是,連曦對她的情況,方方面面,卻是瞭解的面面俱到。
北歌滄不是一個喜歡在小事上計較的人,可是,她覺得,在感情這方面,特別是牽扯到雙方家庭、背景的,就必須每一個細節(jié)都弄清楚,就不由自主的不想要糊糊塗塗的進行。
愛上一個人,是一件需要極大勇氣、承受極重風險的事情。
而成婚這件事情,那也是一輩子的事情。
而婚姻,從來都不是僅僅只要兩情相悅就可以辦到的,北歌滄還需要考慮,如果她現(xiàn)在冒然應(yīng)下,以後會不會遇到其他方面的阻力,來成爲他們兩人婚姻之中的障礙、麻煩。
況且,這個時代的男人,都是從年紀很小就開始有通房丫鬟什麼的。
她又怎麼知道,連曦在上層大陸,會不會已經(jīng)有了妻妾?或是和別的什麼女人,有著她所不知道的感情糾葛?
總之,她對連曦真的一無所知。
這個人什麼都不說。
這也是爲什麼之前北歌滄會那麼在意連曦對她有所隱瞞,而跟他吵架的原因。
一想到這些,北歌滄就搖了搖頭。
還有其他方面的一些原因。
一見到北歌滄忽然搖頭,連曦心情就一下子低沉的厲害,他臉色有些不好看的脫口而出:“你不願意?”
“不是。”北歌滄一雙清透眸子看他,她不想又因爲三言兩語說不到一起去,就跟連曦再招架,於是,找了一個比較能夠說得出去的原因,“就算你願意做我的男後,我也不願意讓你這樣……這個時代男女並不那麼平等,對一些事情的偏見畸形,如果你以我的男後身份跟我在一起成婚,你以後會受到很多詬病,我不允許我的婚姻,有任何的污漬,哪怕是針對你的。”
連曦眼眸眨動。
他心裡忽然有些柔軟。
他大致瞭解了北歌滄的想法。
誠然。
這也是他開口之前,那諸多猶豫的原因。
儘管如今朝廷裡很多大臣,大概都在想著要讓自己的兒子成爲北歌滄的男後、男妃,可是,這叫法,以色侍人,到底還是不好聽的。
一個堂堂七尺男兒,卻被人以女帝的男後稱呼,用那種這個男人之所以得到如今地位,靠的是自己的外表什麼的,這種話聽起來總是讓人不舒服。
被人低看了。
“我明白了。可是,如果我說,我不介意呢?”連曦意外的堅持了起來。
他是覺得,既然北歌滄都能夠那麼的爲他考慮,爲什麼他就不能犧牲自己?名譽這回事,他連曦從來也都不是那麼看重的。
“我介意。”北歌滄很直接的回絕了他,卻不想告訴他真正的原因,而是堅定的說道,“總之,大婚這事,就不能開頭。一旦開頭,我迎娶了男後,就會有大臣開始不停地希望我納男妃,要求我爲皇室綿延子嗣。可我之所以答應(yīng)做這個女帝,是……”
說到這裡,北歌滄一頓。
她想起來,當時答應(yīng),有一方面的原因是單純私心的想要享受,享受爲她獻出的這至高無上權(quán)力的連曦的**……
不過她當然不會將這個理由說出來,而是繼續(xù)道,“爲我父親守護這個他曾經(jīng)浴血奮戰(zhàn)過的帝國,而不是來生孩子的,這還不值得我這樣做的。”
一聽北歌滄這一番拒絕的理由,都是爲了父親、爲了帝國,與他毫無關(guān)係,連曦不禁有些小失望。
雖然明知道她所說的“不值得”,指的是爲了綿延子嗣而生子,他心裡還是沒有什麼確切理由的不舒服起來了。
因爲這個不值得,似乎也涵蓋了——不值得與他成婚生子。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因素,連曦頓時心頭悶漲,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