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史瓦格

與外面漆黑的世界不同，二人如今置身的世界一片明亮，頭頂上雖然沒有懸掛著太陽，但是一顆顆大小不一的星球體緩緩飄動，天空的盡頭漆黑中點綴著點點亮光，一眼望去猶如宇宙。

正前方是通透的碧綠色，湖水、草坪、不知名的怪樹，地面之上飄蕩這一朵朵五彩晶瑩的絨絮，只有巴掌大小，輕盈而靈動，在更高一些的空中則是有大有小的怪石怪山，小如盤磨，大者遮天蔽日，其上蔥蔥綠綠，枝藤纏繞，奼紫嫣紅，還有流水瀑布傾瀉而下。

再遠處是一座巍峨的山，煙霧瀰漫，仙氣滕饒，直聳入雲。

“這就是仙谷？”陳子帆微微詫異，因爲眼前的景象與他記憶中的並不一樣。

“大概吧。”蘇常生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朝前走去。

“叮！您獲得了一個軟件內存。”一道清脆的提示音響起的陳子帆的耳邊。他微微一愣，打開系統界面，見一個紫色絢麗的禮盒正靜靜的站著第一欄格。

“怎麼了？”見他沒跟上來，蘇常生回頭問道。

“沒什麼。”陳子帆搖了搖頭，提步跟了上去。

兩人踏步來到湖邊，岸邊出有一塊石碑，刻著一個怪異的名字：湖水清。

“明明是一個美國人，偏要在這拽中國字，呵呵。”蘇常生臉上露出一絲鄙視。

陳子帆知道他與這裡的創造者有怨，沒有迴應他的話，轉而看向湖面。

湖水清的水清澈見底，綠波盪漾，遠遠的看不到盡頭，湖內小魚遊蕩，水母閃爍，一片祥和。湖中心有一個小島，只能看見綠色的一片。

這個湖陳子帆有印象，很多的生活玩家在這裡舉辦釣魚大賽和劃船比賽，湖中的小島也是鼎鼎有名的地方，“BOSS攻略”小組的總部就在這裡。

“這個地方怎麼樣？”

“挺好……”陳子帆突然一頓，連忙轉過身來，只見不知何時，他與蘇常生的身邊已經多了一個人。

一個身材高度，相貌英俊卻全身邋遢的西方人。陳子帆下意識的看向蘇常生，卻見他的表情依舊平靜，彷彿早就知道這人的存在一般。

“挺好就好。”這人頗爲認真的回答，臉上也帶著一股驕傲的神色，彷彿陳子帆這句挺好就是對他最大的認可一般。

“史瓦格先生，又見面了。”蘇常生依舊沒有轉過身，面朝著湖水淡淡的說道。

他就是史瓦格，雖然有所猜測，但是真的聽他他的名字陳子帆還是有些不能相信，因爲在他的瞭解，史瓦格在現實中大概已經死了，既然如此，他又是如何存在在遊戲當中？

“哈哈，蘇常生，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狂妄自大，這湖水取這樣的名字可不是我不知中國語言。”史瓦格哈哈大笑，絲毫不在意蘇常生不禮貌的行爲，同樣認真的解釋道，“恰恰相反，我是一箇中國通，正是因爲我瞭解中國的文化，才起了這樣一個名字，這叫意境。”

蘇常生哈哈一笑，緩緩轉過身，面色平靜的看著許久不見的老朋友：“你也還是一如既往的不知所謂。中國人的意境可不是你能瞭解的。”

“是不是我能瞭解的並不是重點，有人喜歡就好。”史瓦格不願再與他糾結這個問題，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斂去，正色道，“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找到這裡了，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蘇常生看了陳子帆一眼，真正帶他來的是陳子帆，否則的話他未必能這麼快尋過來，但是他卻沒有解釋的意思，好整以暇的道：“既然我來這裡，你大概也能猜到了，這個世界終究是與九幽格格不入的，你當初就應該知道。”

“我知道。”史瓦格笑著點頭，“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總還是有些用處的不是嗎？”

“或許是你一廂情願而已。”蘇常生臉色嚴峻，伸出手來，朝著空中輕輕一揮。

“唰！”三人不遠處的天空像是鋪滿字體的黑板被猛然擦下一塊，露出一片巨大的眨眼的空白，原本的浮山，星體和星空竟然全部消失不見。

史瓦格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沒有了之前的輕鬆寫意，眼帶憤怒的看了一眼蘇常生，恨恨的道：“你這又是何必呢？”

“我只是想要告訴你，只要在九幽內，只要在中國區，就只有蘇常生一個人說了算，即便仙界有著獨立的系統支撐，我也能揮揮手間讓它煙消雲散。”蘇常生毫不留情的道，“還有你，史瓦格先生，現在的你應該也只是一通數據吧，用這種方法茍活著是什麼感覺？”

長久的沉默之後，史瓦格突然灑然一笑，臉帶鄙夷和同情的看著蘇常生道：“如果你至今爲止做的事情都是爲了證明這個，蘇常生，我覺得我真是高估你了。”說完錯身走到湖水邊，看著遠處的天空說道：“我開發仙界不是爲了證明自己的能力，也不是與你爭誰高誰下，只是想要給玩家創造出一個安詳的國度，一個靈魂憩息的場所，這纔是遊戲應該有的東西，但是九幽背離了這一切，它夾雜了人類的貪慾，渲染了國家的鬥爭，也被你們怨念污染的面目全非。如果你覺得抹掉仙谷能讓你保持著高高在上的地位的話，請隨意的抹掉他，但是我要說的是，這個世界的最後一片樂土也將煙消雲散。”

陳子帆知道史瓦格最後一句的意思，兩年之後，有一場巨大的災難席捲整個世界，包括新手村，包括新手廣場，包括一些隱藏地圖，唯獨仙谷這裡倖免於難，所以這裡一定程度上也成了人類樂園。或許真是因爲這裡和九幽不是一個系統，未來也會免掉很多的麻煩。

“樂土也罷，天堂也罷，這些都與我無關。”蘇常生淡淡說道，“這裡既然是遊戲，就要遵循遊戲的規則，而且，毀掉仙谷可不是我一個人的意思。”

“是嗎？”史瓦格似乎沒有一絲的意外，笑道，“你說的毀掉又是怎麼個毀掉法？”

“哥？”幾人正在說話，突然一道清脆的聲音透過天空傳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