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如九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痠軟。

地上、牀榻上甚至行軍圖的軍桌上，散佈著自己的肚兜、紗衣、中衣的各種碎片。

一夜瘋狂。

可是瘋狂之後，渾身也太累了，尤其是兩腿更是酸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呃，昨晚自己好像，像個小野貓一樣，朝他主動出擊。蕭寒煜也不是吃素的，幾下子就把自己拆骨入腹，把自己吃的乾乾淨淨。

哎呦，如九揉揉昏沉沉的頭，自己昨晚好像，還喝了不少酒，現在腦子還是混的醢。

如九坐在牀榻上，抱著頭仔細回想。

他好像昨晚對自己說，讓自己留下來，與他從新開始來著？他還說，會只留自己一人爲妻，尊重自己的習慣，從此再不另娶？好像說連妙歌公主也會休了妥善安置？

自己好像還誇他孺子可教，然後還答應他了？

是不是來著？

如九揉著頭，想要回想，腦子裡卻都是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啊呦，喝斷片的感覺，真是難受！

如九看看身側，蕭寒煜正睡的沉緹。

爲了白天的一戰，他已經拼盡了全力，而且在此戰之前，他也是晝夜奮戰，又與自己去了靈山一夜，算來，他已經72個小時沒有合過眼了。

今日大戰告捷，全殲敵軍，再也沒有後顧之憂，他終於可以安穩的睡一覺了！

這一覺，他睡的安心而深沉。他美麗的長睫毛，覆蓋在眼簾上，像一把小扇子，銀色的華髮垂在面頰的兩側，仙俊飄逸。

他的大手，還緊緊的握著自己的小手。將自己的頭顱擁在他的臂彎裡，滿滿的都是疼惜。

若是此後，就這樣跟他長長久久的在一起，不羨鴛鴦不羨仙，大約也不錯吧！

如九楞了一會，心裡諾諾的說，要不然，考慮一下？

如九的目光，轉向了行軍圖後邊的暗格。太歲就在那裡面。現在，走與不走，就在自己一念的選擇之間！

如九遲疑了一會，將手從蕭寒煜的大手中輕輕的抽出。蕭寒煜在睡夢中囈語，“九兒！不要走！不要丟下我！”他說完，再一次將手伸過來。

這句話，突然讓如九想到了小十三。小十三在支塔的軍隊中時，最後對自己說的一句話，就是“不要丟下我!”可是當時，自己去無力救他，才害得他最後慘死。

如果當時，自己拉緊小十三的手，他就不會死了！他的命運就不會轉變！

現在，蕭寒煜也夢囈出這句話，令如九心中一陣酸楚。自己若是離他而去，此去經年，他大概會很難過吧？他的一生，會不會也會因爲自己的離開，而變了模樣？

如九用顫抖的手，輕輕撫上蕭寒煜的側臉，她用帶著顫抖的嗓音，對他說，“好的，我不走。”

蕭寒煜在睡夢中聽到這句話，似乎非常滿意，嘴角勾起一絲微笑，繼續沉沉睡去。

好的！那麼，就不走了吧！

只要能與他一生一世一雙人，那自己就爲了他，留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