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如果說我不相信生命的輪迴,那一定是曾今的我,當我忍著渾身痠痛睜開雙眼,看到眼前一切的時候,我不得不承認,生命真的是有前世與今生的。雕花的木牀在陽光下閃爍著新鮮的光澤,不帶有一絲觀光場所的古老味道,粉色的帳幔將我的視線遮擋著,隱約中,梳著丫鬟髻的人影在來回的走動著,可卻輕輕地,仿若午後貓咪在房檐上散步時的謹慎。我禁不住閉上眼睛,這是夢嗎?是上天的玩笑吧。在我幾近絕望的時候,重新給我一次做人的機會,這是恩賜嗎?當面對了所有至親拋棄之後。
沒錯,我了無牽掛,我是個孤兒。從小就在三餐不繼的福利院生活,命運早在母親狠心丟棄我的時候就閉上了幸福的大門。我努力過,奮鬥過,在那些鋼筋水泥的冰冷世界裡,我很用力很用力地找尋屬於自己的那盞名叫家的燈光。可是我終究是拼不過現實的殘酷,拼不過金錢的誘惑,在我以爲我會有一個溫暖的家,一個愛我的丈夫的時候,一句分手打破了我八年的夢。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從大雨磅礴的路邊走回家的,更是不知道怎麼來到了這裡。面對如今的情景,我想自己應該是最最冷靜的穿越者吧。沒想到我這個平時忙到不看小說,忙到披星戴月的現實主義者,竟然達成了小女生們尖叫著想要達成的夢想。若不是動彈不得,我真是有摸摸額頭這種幼稚的衝動,即使我已經擺脫幼稚很多年了。
精緻房門忽地打開來,一個鵝黃色的身影,一邊喊著“姐姐,姐姐”,一邊哭泣著衝到了我的牀邊。房間裡瞬間炸開了鍋,本來就疼的扎人的頭簡直要炸開!
“啊~啊~啊~”,我的聲音,我怎麼了,我用盡全身力氣擡起手臂,死死卡住我纖細的脖頸。房間裡的人一下子被我的動作驚住了。
“姐姐,你怎麼了?”鵝黃色衣衫的美麗女孩奔了過來,死死抓著我的收,淚流滿面。我擡起頭,眨眨眼,努力使自己瀕臨崩潰的神經振奮起來。
“姐姐你別這樣,嗓子壞了還是有機會好的,我和展大哥會找最好的大夫的”,淚水在她的臉上洶涌。嗓子壞了?!這是重生的代價嗎?“呵呵~~”我不禁笑出聲來,也好也好~~黑暗漸漸佔據了我所有的思想,“姐姐,姐姐~~”。
再次醒來已經是兩天之後的事情了,我開始慶幸自己的不能言語,不需要爲自己找一個什麼失憶之類的老土藉口。兩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我漸漸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單名一個琴字,司徒琴。身邊的兩個小丫鬟分別是惜竹和蓮音,看來身體的主人也是個才女之類大家閨秀了。我竟然還是個有夫之婦,只是長久以來還沒看見過身體名義上的夫君,“夫君”真是個可笑的稱呼。這裡不是我所熟知的古代,據說我所在的國家以“鷹”爲國號,雖然奇怪但卻沒什麼興趣打聽,至於我的老公,這裡的所有人都閉口不言,我也樂得清靜,不能說話的我染上了發呆的毛病,想想曾經,想想現在,還不錯,畢竟再也不用爲溫飽發愁,連婚姻問題都一併解決了,“呵呵”,想著想著就莫名其妙的笑了。
“小姐,您怎麼又在發笑啊,還坐在風口上,您身子還弱,不能見風的!!我扶您回房吧……”,惜竹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小丫頭是我的陪嫁丫鬟,剛剛13歲年紀,和我自然顯得親近了許多,每次有什麼風吹草動都大驚小怪的,小姑娘就是小姑娘。看看人家蓮音總是安安靜靜的,這纔是小家碧玉的氣質嘛。我撅撅嘴,無奈起身。
惜竹攙著我,不停嘴地說道:“小姐呀,您別這樣了,都過去這麼多天,您總是坐著發呆也不是辦法啊。您彈彈琴吧,那不是您最喜歡的嗎,我去給您拿去,姑爺他是忙的沒時間來的,您平常都知道的,您別傷心了。蓮音,快來,扶著小姐,我去去就來啊。”彈琴,不是開玩笑吧,就我這五音不全的,還讓我彈琴,我忍著翻白眼的衝動。是不是我這兩個月**逸了,上天爲什麼要安排這麼愛管閒事的丫頭來!!轉頭看看蓮音,還好還好~~
蓮音扶著我在這個奢侈的家散步,哎~~這樣下去我一定會墮落的,,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爲我的墮落默哀3秒鐘。
第二章
“姐姐”,一個柔柔糯糯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啊!不就是那天鵝黃色衣服的女孩,剛清醒的時候沒仔細看,太美了!!嬌小可人,身材窈窕,有江南美女的溫婉,一張巴掌大的瓜子臉,嵌著雙水汪汪的大眼,睫毛好長啊,櫻桃小口,不點而朱。穿來之前我雖然不是追星族,可現在有了點小衝動。呵呵,別怪我,生活太無聊了,不花癡一點怎麼過活啊!
“姐姐”,天后級的聲音,太完美了。
“姐姐,你還在怨我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的,你原諒我吧”,梨花帶雨啊,什麼?什麼故意的?我擡頭疑惑的看看她,回頭看看蓮音,有些不知所措。
“姐姐,要不是因爲我你不會這樣的,你都是爲了我。魅姬的湯本來是給我的,可是可是,我不知道她竟然這麼壞,我,我,嗚嗚~~”
“你又在幹什麼!畫兒,你怎麼哭了,她又欺負你了?”,男子一身墨色絲綢的料子,穿在他身上異常的合身,他眉頭緊鎖,薄脣緊閉著,一手環著面前女子的纖腰將她攬在胸前,輕輕安撫著。
蓮音放開了我的手,“王爺吉祥”,蓮音切切的說。
王爺?!我在王府,這真是一個驚人的發現。
“怎麼回事?”他的聲音冷冷的,沒有起伏地說著。
看我傻站在那裡,蓮音忙低頭回道:“回王爺,王妃正在散步,畫兒姑娘過來在和王妃說說話。”
畫兒擡頭柔柔地說:“展大哥,都是我的錯,姐姐生氣是應該的,要不是因爲我,姐姐也不會,不會~”,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畫兒,別哭了,我會想辦法的。蓮音,扶王妃回屋,身體不好就別出來了,別讓畫兒傷心。”王爺冷冷地說完,擁著畫兒,頭也不回地走了。
而我,此時正被自己是個王妃的事實雷的外焦裡嫩,好不通透。還有什麼感情好!當著老婆的面維護小老婆!是可忍孰不可忍,幸好身體主人去的早,要不然遲早也是個鬱鬱而終吧。前世的一生我付出了所有的感情,這輩子我只求一個安靜的居所,能夠自由自在的生活。壓抑了一輩子做人,這次別以爲我還是好欺負的!!
“小姐”。
幹嘛?我以白眼回答。
“……”
蓮音什麼都不敢再說,扶著滿肚子氣的我往回走去。惜竹抱著琴匆匆走來,我不看她一眼,以一個自以爲很有氣勢的架勢殺向房門。晚膳我拒絕用膳,以一種不善的眼神死死盯住惜竹,一言不發。還好這裡的文字和以前一樣,要不然我真的是一下回到解放前————“文盲一個”啊。我起身走到桌邊,拿起毛筆,一個奇醜無比的”說”字躍然紙上。
惜竹低著頭,知道堅持不住才緩緩開口:“小姐,您讓奴婢說什麼啊”。
跟我打馬虎眼,哼哼。
提筆,仔細寫到“所有,慢慢說”。
惜竹弱弱地開口,從頭說起。
原來我是鷹國丞相之女,說白了就是皇上一時高興造就的政治聯姻。我的老公,展峰垠是當今皇上的親生弟弟,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兼之長相出衆,不知迷倒了多少少女。聖旨已下,金口玉言,然後司徒琴,也就是我,懷揣著渴慕的心情,來到府上。誰曾想,老劇情重演,倒不是這位“展大哥”有什麼專一的戀情,恰恰相反,衆人皆知鷹國的峰王展峰垠是天生的多情種子,哼,要我說無情更貼切吧。展峰垠厭惡自己被婚姻束縛,兼之厭惡自己的老婆我,雖沒有百般刁難,可也沒什麼好臉色,剛剛那位畫兒美女就是我老公的新寵嘍。說起來,他好像只有我一位正牌王妃,算了,他過他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互不干涉吧。抱著息事寧人的態度,我繼續快樂地過著我的小生活。
後來的種種事實證明,忍讓的結果大概是爆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