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訥地走回房間，小翠已在門口恭候，她今天格外開心，可能因爲羅夫人的醜態，我卻沒有心思與她同享成功的喜悅，甚至聽不進她與我說的每一句話，只安靜地趴在牀上發呆。

“小姐？小姐？您怎麼了？”

“小翠……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了……你先去吧……”

“哦………小姐，奴才先下去了，有事您叫奴才吧。”小翠乖巧地說。

雨，開始越下越大，豆大的雨點打在屋檐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天也越來越陰暗。

我換上一身不起眼的裝扮，將頭髮編成一個麻花辮，提起一把傘便直奔後門。

因爲下雨，連看守也變得鬆散起來，一路上沒有碰到什麼下人，很輕鬆便從後門穿出。

漫步雨中，街上異常安靜唯一能聽到的便是那淅瀝的雨聲，家家燈火通明，門窗緊閉，偶有三兩行人走過，也是行色匆匆，只有我彷彿平日一般，不急不緩，毫不在意大雨溼了腳下的鞋子，溼了裙子。

走進食客居，也不理會老闆及小二詫異的目光，便直奔上次用餐的雅間，小二見我如此，趕忙緊隨其後：“姑娘就一位？您裡邊請。”

“您想點點兒什麼？”

“你們這裡有沒有那種辛辣中略帶甜味的酒？”

“哦！！您說的是果酒吧，當然有，當然有，不過…………那酒可是烈性酒……後勁兒足得很……”

“上一罈，再上幾碟可口小菜。”我打斷他的話，面無表情地說。

“是，是，小的這就去。”小二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卻不敢多問。

不肖半刻，酒菜便齊全，我望著窗外陰暗的天空，看著那如淚一般的雨，一杯一杯的爲自己斟酒。

往事如電影一般一幕幕地在腦海中放映，和他吵架時，和他一起用餐，和他出遊，甚至和他親熱，歷歷在目，宛如昨日才發生的事情，車毀人亡，父母親人的哭泣聲記憶猶新。

酒一杯一杯地灌下肚，我卻再也沒有嚐出它辛辣甘甜的滋味，沒多久那滿滿一罈的果酒，便只剩下半壇，醉意隨之而來，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我扶著桌案起身拿出一錠銀子扔在桌上，扶牆步出門外，小二想上來攙扶卻被我打掉他的手，怎麼只能看到他的嘴在動卻聽不到聲音？心——想放縱自己，醉——想麻痹自己。

搖搖晃晃地走在回去的路上，雨依舊在下，任雨打溼了全身卻感覺不到冷。

一輛馬車急馳而來，猛然停在我的旁邊，走下一位白衫男人，好帥，咦？怎麼看著有些眼熟呢？

“你不要這樣看著我啊……我們……認識……嗎？你……好……好……眼熟哦……啊……啊……你要……幹嘛？你……你……是……誰？”

突然我的身體一輕，便被那人橫手抱起，扔入車中，一件披風被展開蓋在了我的身上。男子也上了車，只坐在旁邊也不看我，而我則因酒精的作用毫無反抗的力氣，渾身軟棉棉的。

“你……你……想怎樣？我……好冷……”一股寒意從冰冷的衣服上傳來，漸漸地意識越來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