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不好壓(完結(jié))》?赫輕塵感覺自己始終都陷於黑暗中,身體沉重的施不了力氣,但耳邊能模糊的聽到一些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卻十分混亂。?
“···別忘了,你現(xiàn)在在我的地盤上···”?
······?
“···你試試看···”?
······?
“放手!”?
感覺有人握住他的手臂,下一秒又放開了。?
“···顧好你自己···你大哥可是盯著你不放···”?
······?
“···你們能不能安靜,先救人···”?
咆哮的聲音······?
緊接著有東西砸壞的聲音,爭(zhēng)論聲一直沒停歇過。?
乒鈴乓郎的雜亂聲不斷的鑽入他的耳中。?
這些聲音都很熟悉,好像有很多人在他身邊。?
努力想睜開眼,卻猶如千斤重,壓的眼皮動(dòng)不了。本不清醒的意識(shí)開始漸漸渙散······?
“沒用,是誰讓你自做主張。現(xiàn)在就算拿母蠖也沒用。”?
‘地剎王’冷然的話震的在場(chǎng)的人個(gè)個(gè)緊揪眉頭。?
赫郗洛一拳就要揮在龍煙堇的漂亮臉上,龍煙堇手一擱,化解危機(jī),出掌將他鎮(zhèn)後一步。?
“要打,出去。”?
赫璟弈在牀邊喝道。?
龍煙堇望著一臉悠閒的‘地剎王’,冷哼,“如果你沒辦法我會(huì)讓你來。”還引來一羣不相干的人。?
鳳眼略過赫璟弈、赫郗洛、柳絮一干人等。?
“你有什麼要求。”?
‘地剎王’冷酷的笑道:“當(dāng)然。要求只有一個(gè),我要赫攸。一人換一人,很公平。”?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赫璟弈身上,像是隻有他知道答案。?
赫璟弈低頭望著牀榻上的人,回想起剛找到他時(shí),是即狂喜又痛苦。但那蒼白虛弱的人躺在牀上不動(dòng)時(shí),那種悔恨和詫異,即使是現(xiàn)在他還是爲(wèi)此驚慌不已。?
難道是他將輕塵逼到如此的嗎,如果不是爲(wèi)了逃開他,是否就不會(huì)發(fā)生。?
擡眼的那一瞬間,溫柔的眸間散發(fā)出無比的冰冷,薄脣淡淡地開啓:“說話算話!”?
‘地剎王’的氣勢(shì)一點(diǎn)都沒比赫璟弈差,銳利的眼有著輕蔑:“哼,你只有一條路——信我。”?
赫璟弈無視他,喚道:“炎。交給你了。”?
“是。”?
空氣中傳來鏗鏘的迴應(yīng)。?
“很簡(jiǎn)單,在你醫(yī)救好他後,人就會(huì)交到你手裡。”?
赫攸,二哥只能讓你做出‘犧牲’了,爲(wèi)了你的大哥——塵。?
‘地剎王’動(dòng)動(dòng)指頭,淡然的加了一句。?
“過程很痛苦,不敢保證他能否熬過。就算救好了,也許會(huì)留後遺癥。”?
“救不好,你這輩子也休想見到他。”?
赤l(xiāng)uo裸的威脅,空氣中瀰漫著激戰(zhàn)的火花,兩人就如此較上了勁。?
‘地剎王’首先收回了陰恨的眼光,有些惱怒的揮開擋在前面的固三。?
固三噙著淚花,不敢吭一聲,乖乖的站到了一邊。?
爺好可憐,不但受傷,還有這麼多可怕的人圍在身邊。?
“柳絮大···哥···”?
驚愕於身邊的柳絮眼中發(fā)出的陰森森的目光,那種可怕的視線嚇住了固三,將嘴上的話止在了脣邊。?
能感受到他對(duì)靠近爺?shù)乃腥硕汲錆M了敵意。這樣的柳絮,固三還是第一次見過,嚥了咽口水。?
媽呀,柳絮怎麼也受影響了,這下糟了。?
燭光輕輕地晃動(dòng),太子寢殿內(nèi)有著凝中的氣息,殿外的侍僕早已被趕地遠(yuǎn)遠(yuǎn)的,四周悄然的可怕。就連離太子殿百里之外的下人都一臉嚴(yán)重性,自覺的閉著嘴,保持安靜,放慢了平日裡快速走動(dòng)的腳步,儘量不發(fā)出任何尖銳的聲音。?
“準(zhǔn)備好了?你們?nèi)烁髯园醋∷氖帜_,我現(xiàn)在要強(qiáng)行將蠖逼出,會(huì)很痛,注意了。”?
‘地剎王’簡(jiǎn)單的提醒大家。?
赫璟弈按住赫輕塵的手,赫郗洛和龍煙堇各按住了他的雙腿。?
攤開裹袋,一排閃亮的銀針顯了出來,‘地剎王’將針一根根殺毒,來到牀邊,拉過赫輕塵的手腕,揭開之前的紗布。?
一道乾涸的血痕躍於大家眼中,在它旁邊再次劃上了一刀,血瞬間流出。?
望著那一刀下去,好像是割在了他的心口,刺痛般的感覺讓赫璟弈鎖上眉頭。?
拉開衣物,精瘦的上身袒露出來。?
幾根針分別紮在了頭頂,緊接著胸口一震,有什麼東西在他左胸滑動(dòng),‘地剎王’眼急手快的往那一紮。?
“啊——”?
赫輕塵赫然睜大眼,彈起的身體被壓回了被褥中。?
蠖又移動(dòng)到了右胸附近,忽現(xiàn)忽隱,‘地剎王’迅速地紮上幾針,針針都是至疼的穴位。?
“啊···放手、放手——”?
赫輕塵太陽穴微顯,冷汗直冒不止,要踢動(dòng)的雙腳被強(qiáng)制的壓住,身體不斷的扭曲,想要甩開這種刀割般的痛苦。?
赫郗洛捨不得,卻也不敢放鬆手上的力道。?
赫璟弈儘量避開他手上的傷口,被鉗制的手不停的流出鮮血,染紅了身下的被單。?
在沒有逼出蠖之前,這傷口不能包紮。扎針的地方也已滲出血,但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們一滴滴流出。?
“···混蛋,是誰···是誰,放開···”?
赫輕塵神志不清,不住的嘶叫,渙散的眼眸,煞白的臉都在撕扯他們的心臟。?
輕塵,很快、很快就好······?
固三心驚膽戰(zhàn)的看著這一幕,心酸的掉著眼淚。?
幾十針紮下來已經(jīng)渾身是血,像是泡在血缸中一般,觸目驚心。?
“咳、咳···”?
一股血腥味頂住喉嚨,一聲咳嗽下,血衝出赫輕塵的嘴,濺在赫璟弈的身上,染紅了他的眼。?
“你到底會(huì)不會(huì),該死的!”?
赫郗洛怒不可遏地吼叫,再流血,還能活命麼。?
‘地剎王’也沒想到,這隻蠖竟如此難取,被扎到幾針也不肯從飼主體內(nèi)出來,利眼一瞪。?
小畜生!?
“放手···”?
氣絲漸漸油走的赫輕塵,痛苦的低喃著。?
赫璟弈低首,伏在他的耳邊,輕輕說道:“塵,好了我們就回家···”?
赫輕塵不算清醒的腦袋一震。?
回家···回家···家···?
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他是個(gè)無根的人,‘回家’對(duì)他來說是多麼遙不可極的事。赫璟弈觸到了他的心尖,一波一波的酸楚漫出。?
眼緩緩擡起,望著赫璟弈,啓了啓血紅的雙脣,“回家······”?
赫璟弈眼一亮,“對(duì),回家!”跟他。?
幾翻折騰下,蠖也已精疲力盡,好象是知道飼主的體內(nèi)不安全,慢慢的滑向出口。?
黑頭一探出,龍煙堇閃電般一出手。?
“啪”抓住蠖頭,用力甩到地上,腳下一踩,青綠色的液體沾上了鞋底。?
‘地剎王’張張嘴,要留住,卻在龍煙堇陰沉的眼下收回。?
可惜的,這麼好的蠖,可以養(yǎng)一羣小的呢。?
牀上所有的東西全都換了一遍,赫輕塵被裡裡外外的弄了乾淨(jìng)。人早已安靜的沉入夢(mèng)中。?
大家都悄然的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