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靈雲寺燈火通明,檀香格外的濃郁,也許是爲了掩蓋血腥的殘忍,也許是衆香客爲了安撫自己動盪不安的靈魂。
假“秦子軒”躺在牀上,焦慮不安,楚王可是不好糊弄之人,萬一要是被識破,主子這麼多年的隱忍可就白費了。
主子你怎麼還不回來。
大廳中。
楚王星目幽深,看向跪在地上的歡喜:“歡喜,鳳將軍這次來的目的,想必你是很清楚的,把人請出來吧!”
一個奴才而已,並不需要過多的廢話,無論秦子軒是裝病還是真病都與楚王無關!
歡喜頓住哭聲,一臉難爲道:“楚王,奴才做不了主子的主!”言下之意,還得秦子軒說了算。
一旁的綠竹忍歡喜很久了,歡喜出爾反爾,門前他明明說過讓找楚王,可楚王來了他又不認帳,真想立刻劈死他,也不知小姐到底怎麼樣了。
“歡喜,交出小姐!”綠竹忍無可忍,大聲呵斥道。
歡喜看向換了身衣服的綠竹滿臉疑惑的裝傻道:“姑娘你家小姐是誰?我可曾見過!”
“別給我裝傻,你當然見過!”綠竹憤怒的出口道。
兩個奴才的主子都不在,旁人只好心知肚明的任其口角,必要時在出聲。
“那我是在什麼情況下見到你家小姐的。”歡喜更委屈了。
裝!使勁兒的裝!
“就是在…”綠竹突然沒聲音能,她能說主子被丟出去那一幕嗎?
當然不行!
欺負我家主子的人都是壞人!歡喜心中默默歸類道。
“歡喜”楚王。
“綠竹”鳳耿。
楚王和鳳耿同時出聲阻止道。
“奴才知錯了!”歡喜。
“奴婢知錯了!”綠竹。
鳳耿看向楚王,知道此事還得靠他才能解決,一個奴才的說詞並不能代表什麼:“還請楚王幫忙,至少也讓在下和我家小姐見上一面。”看來這次不能帶走小姐了,經過今天的事情,秦子軒很有可能明兒一早就會回皇宮,反正自己也免不了進宮見皇上,到時在接回小姐也不遲,但現在必須要確定小姐是否安好,確定接下來該怎麼做。
楚王眉頭輕皺,楚玉還未找到,秦子軒就這樣惹事,早晚解決了他:“歡喜,馬御醫可爲逍遙王看過了?!?
“回楚王已經看過了,說是傷了內臟,需要好生調理?!睔g喜原話回答楚王。
綠竹聽後直鄙視秦子軒,身體太差,以後怎麼能和小姐在一起。
“那現在,本王可否能去看望逍遙王?”楚王沒有一絲溫度的問道。
歡喜有種直覺,只要自己說不行,一定會死的很慘,伸手提前抹了下將要流出的汗:“楚王,你說的哪裡話,我家王爺如果醒來知道楚王您要去看他一定高興的不行,奴才這就爲楚王帶路。”
以楚王這幾天對秦子軒的觀察,他根本不相信秦子軒會受傷,也許受傷只是個藉口,用來掩飾他不在寺中。
此時的楚王腦海中,禁地裡白衣人的身影突然之間和秦子軒完美的重合了。
只能說,不愧是久經沙場楚王,一眼就能看出真相。
接下來就要看各自的演技如何了,到底是隻能騙騙自己,還是能騙過衆人。
楚王和鳳耿隨歡喜來到秦子軒的臥室,雖然男女不能同房,但鳳耿他們能算女人嗎!
歡喜推開房門後,就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混合著藥味撲鼻而來。
“王爺!”歡喜大叫著撲向內室,自己離開時明明沒有血腥味的,難道王爺出事了。
對!此時躺在牀上的正是趕回來的秦子軒無疑。由於傷及心脈,終於忍不住口吐鮮血。
歡喜衝進來就正看見這一幕。
“王爺,你這是怎麼了,快來人,速傳馬御醫來見?!睔g喜也顧不上應付楚王與鳳耿,現在一心就只有自家主子。
扒在牀上吐完胸中瘀血的秦子軒,擡眼就見到楚王,四目相對,刀光劍影,瞬間一掃而過。
“楚王怎麼會在這裡?那我聽到的腳步聲是誰的?楚玉會不會有危險?”秦子軒低下眼瞼,心中百轉千回,暗恨自己爲什麼要回來。
楚王高深莫測的看著低下眼瞼的秦子軒,剛纔短短的一眼,對方眼中流露出的神情不一般,那人的種就沒有一個是好人!
“歡喜,快爲楚王搬坐位。”秦子軒宛若拼著最後一口氣道。
楚王心底劃過嗤笑“接著裝”,滿臉擔憂急步走到秦子軒跟前,順手抓起對方手腕:“逍遙王,爲何傷的如此嚴重,歡喜你是怎麼伺候的,來人把歡喜拖下去!”
楚王明著在爲秦子軒的傷勢遷怒歡喜,暗地裡卻在探查著秦子軒的脈相。
“楚王,不關歡喜的事!”秦子軒爲楚王對自己的關心感動的雙眼開始發紅,其實是爲楚玉急的,啞著聲音爲歡喜求情。
歡喜感動的找不著北。
其實歡喜要是細想,就會發現,自己是逍遙王的奴才,楚王怎會輕易處置,還是在當著逍遙王本人的面,楚王本身就是借糊弄歡喜之名行其他事。
一旁的鳳耿看的清清楚楚,心底跟個明鏡似的,就不知這逍遙王是真的傻還是在裝傻,就這樣跟著楚王佈下的局走,祈天國也不是個安生的地方。
秦子軒求情之際,馬御醫揹著藥箱趕了過來,楚王立刻叉開話題,急忙站起來對著馬御醫道:“馬御醫,快來看看逍遙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進門的馬御醫,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秦子軒而是楚王,下意識用眼角餘光掃了下四周,並未發現楚玉的存在這才放下心來,實在是每見次楚玉都會要人命。
見過楚王人等後馬御醫放下藥箱,執起秦子軒手腕,一探。
心底咯噔狂跳,就這麼半會兒時間秦子軒傷勢明顯加重許多,而且都是外力所至,這不能啊,除非…除非秦子軒去幹了什麼不爲外人道的事。
馬御醫知道自己發現了不該發現的事,無意中緊張著坐直了身體,依然探著秦子軒的脈象,眼睛卻不自覺的看向秦子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