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又是‘再來一根’!”紫霖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兒,現在她的心情是徹底好起來了。不二坐在她身旁後,不僅不用再看他對其她女生服務,而且她的身邊也沒有蒼蠅繼續出現。最重要的是,她買了一根冰棍,竟然可以吃到更多的冰棍,一切都要歸功於吃完冰棍後,餘下的木棍上“再來一根”這四個字了。
今天運氣真是好到爆,她已經一連吃了三根了。她要不要順手去買張福利彩票呢?會中的機率應該相當高,紫霖摸著下巴,一臉得意地笑。
龍馬和海堂的組合太過厲害,場外都沒人敢再挑戰了。
“還有沒有人?還有沒有人?”南次郎大叔一陣叫嚷。
瞬間的冷場後,排球場的另一端走上了一對父子。
“嘿,接下來就看我們的了?!备赣H一笑,露出了一顆閃閃的金牙。
愛現的暴發戶嗎?紫霖惡寒,那人就不怕有搶劫犯拔下他的金牙嗎?
聽龍馬與那對父子的對話,兩人好像龍馬都是認識的,而且都是在網球上輸給他的手下敗將。他們打過網球嗎?紫霖認真回憶了一番,記憶裡並沒有那對父子存在,大概是一對雜兵吧。
那對父子確實比之前的挑戰者厲害一些,但也只是一些而已,並沒有達到能夠打敗龍馬和海堂的水平。到了決定龍馬他們勝利的最後一球了,龍馬上到網前,另一邊的兒子腳尖悄悄埋進了沙子裡。
瞧到這一幕的紫霖,眼睛驟然閃過一抹殺氣。想要使卑鄙的小手段嗎?那也要看是在誰面前了。在兒子的腳尖即將踢起沙子的瞬間,紫霖雙眼微瞇,甩手扔出了一枚小小的硬幣。硬幣剛好砸到兒子的腳踝處,兒子腳一軟,撲倒在沙灘上,啃了滿嘴的沙子。
紫霖的動作很小,也就坐在她身旁的不二感覺到了一絲異樣。
不二暗暗嘆了口氣,沒有說什麼。
若是會受傷的那個人是他,她會爲他生氣、爲他出手,保護他嗎?雖然男生保護女生纔是天經地義的事,但是他偶爾也想成爲被保護的那一方,那樣子就證明了他也是被深深的喜歡著的吧。
宣佈比賽結果的時候,南次郎大叔有意無意的掃了紫霖一眼。兒子的小動作、紫霖小動作大概都沒能逃脫他的眼睛。
父親攙扶起摔得嘴啃沙的狼狽兒子,也就在這時,一張小紙片從父親屁股後的口袋裡飄了出來。一陣風吹過,小紙片飄啊飄,飄啊飄,飄向了大海。
“招待券……”
一羣人看著越飄越遠,逐漸遠離他們視線的招待券,在風中默默的凌亂了。
住宿的問題,最終還是沒能解決,南次郎大叔最初提出的條件也沒有兌現,應該說他沒有讓河村賠償那些損壞的物品,就已經夠仁至義盡了。
太陽漸漸西斜,一羣人怏怏的離開了海邊,向著最近的巴士站走去。紫霖最後望了一眼人煙漸漸稀少的海邊,以及海邊地平線上那抹紅霞,戀戀不捨的轉過了身。
在海邊看日落,也是個非常浪漫的事情啊。但是,再晚就沒有回東京的巴士了,現在可沒人願意陪著她慢慢浪費時間。
“明明是個有錢人,卻摳門的要死。”回去的路上,朋香突然忍不住說道,她似乎是想調低音量的,但是說出來的聲音依然不大不小的剛好傳
進了在場每個人的耳朵裡。
紫霖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我有錢,但不代表我會亂花錢。還有,就算我幫忙出了旅店的住宿費,那些人中也不包括你。”
“小氣鬼!”
“如果你能把對我的敵意稍微收斂一些的話,我想我還是很願意做一回好人的?!弊狭芈柭柤纾桓薄叭悄愕腻e”的樣子。
“你……你……”朋香氣得不行,一張臉漲得通紅。
“朋香……”櫻乃伸手扯住了還想繼續找紫霖理論的朋香。
“呵呵……”不二拍了拍紫霖的頭,笑瞇瞇的說道,“其實留不留下來都沒有多大關係的,畢竟能來海邊訓練是與六角中比賽前的一場意外之喜。錯過了就錯過了吧,這並不代表比賽我們就會因此而輸?!?
紫霖瞪了一眼不二,雖然她不介意他幫她解釋清楚,但是好端端的落後半步拍她的頭做什麼。
“龍馬,怎麼不走了?”紫霖停住腳步,回身問道。
“想喝點飲料,口渴了?!饼堮R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枚硬幣。
黑線……還好他們走的是有自動販售機的這一邊。
不過,同樣站在自動販售機前的老爺爺看起來有些眼熟啊。皮包骨頭般的身體,佝僂著腰,下巴上一溜長長的山羊鬍子,看不出有多大歲數了,但是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隻腳已經踏入了棺材,並且隨時都有可能將另一隻腳踏進去一樣。
“啪嗒!”
龍馬和老爺爺同時準備投硬幣,但是兩人的手卻在投幣口相撞,孱弱的老爺爺手一抖,硬幣一個拿捏不穩,不小心就掉到了地上,然後骨碌碌滾到了馬路上。
老爺爺佝著腰,顫巍巍的向硬幣走去。
正在這時,一輛卡車呼嘯而來,直直的向已經走到了馬路邊的老爺爺撞來。
千鈞一髮之際,龍馬從後面拖開了老爺爺。
“龍馬……”在龍馬衝出去的瞬間,紫霖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瞳孔也驟然緊縮。
如果有人正巧站在紫霖正面的話,一定會發現,她的眼睛成了——妖異的豎瞳,往常水藍的顏色也不再純澈,被染上了一點點金色的光芒,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幸好!幸好沒事!
“喂,有沒有長眼睛?。 笨ㄜ囁緳C停了車,半個身子探出車窗外,大吼道。
紫霖眼如寒光四射的匕首般,冷冷掃了一眼卡車司機??ㄜ囁緳C渾身一顫,罵罵咧咧的踩了油門,開車離開了。
“很危險啊。”龍馬舒了口氣,對老爺爺說道。
“這句話應該我對你說纔對?!弊狭夭嬷?,氣呼呼的說道。
“不是沒事嘛!”龍馬壓了壓帽檐,低聲嘟嚷道。
“要是有個萬一,怎麼辦?”
“到時候再說……”
“到時候再說?哈哈……說的真輕巧?!弊狭貧鈽O反笑。
如果龍馬就在她眼前受傷,她絕對不能原諒那樣的自己。
“怎麼了?”
“沒事吧?”
“老爺爺橫穿馬路要走斑馬線哦?!?
聽到說話聲的其他人,在第一時間跑了回來。
“啊……一……一百元……”
紫霖額頭留下
一滴冷汗,差點被車撞死了,老爺爺竟然還記掛著躺在馬路上的一百元硬幣。一百元而已,丟了就丟了,哪裡比得上自己的命重要,更何況還差點搭上別人的一條命。
“你們給我住手。”突兀的不和諧聲音在身後響起,衆人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那裡正站著一個揹著網球袋的短髮少年,紅色的外套上繡有“六角中”的字樣,是六角中網球部的一年級部長——葵劍太郎?!肮馓旎罩聡∧耆醯睦先耍銈兇蛩銕质颤N?你們不知道羞恥嗎?羞恥……”葵劍太郎氣憤的質問道。
“羞恥?”
“那個傢伙,是誰???”
衆人都是莫名其妙。
“你們對這個老人動手的話,可能會斷送你們的未來。”葵劍太郎繼續自顧自的說道。
一陣靜默後,衆人都是忍不住偷偷笑了起來。
“你弄錯了吧?”桃城笑嘻嘻的說道。
“那個,你看見了嗎?”龍馬指了指馬路上亮閃閃的硬幣。
“啊?那個怎麼了?”葵劍太郎一臉茫然。
老爺爺不好意思的指了指硬幣,又指了指自己,意思是說那硬幣是他的。
經過大石的解釋,再得到老爺爺的親自承認後,葵劍太郎終於明白自己剛纔鬧了多大的一場烏龍。
葵劍太郎一臉窘樣,臉上也似瀑布般嘩嘩的留下無數汗滴?!皩Σ黄?,對不起,對不起,非常抱歉,對不起……”他一個勁的道著歉。
“沒關係,我們都沒放在心上。”大石上前一步,安慰道。
葵劍太郎愈發羞愧,臉甚至紅到了脖子根。“大家出來吧,他們都是很好的人哦。”他使勁的朝後揮著手。
緊接著,街角轉出了四個和葵劍太郎穿著同樣外套揹著網球袋的少年,是六角中的另四名正選。
紫霖記得名字的只有一個佐伯虎次郎,關東大會的抽籤會上她見過。佐伯是六角中網球部正選裡,紫霖唯一覺得正常一點的人。六角中網球部的正選,有一個愛講冷笑話的,有一個用的網球拍很長的,有一個喜歡用鼻子呼氣的,有一個頭髮長長的戴著帽子的,還有一個貌似她完全沒有印象。
據說那個戴帽子的男生是聖魯道夫的木更津的孿生哥哥,一個叫亮,一個叫淳來著。但是誰是淳,誰是亮?忽然間辨別不出來了。
“佐伯……”不二突然驚訝的叫道。
“不二……”佐伯也是一臉驚訝。
“六角中……”
“青學……”
兩方人馬認出了對方的身份就是準決賽上的對手,但是竟然沒有太過濃重的硝煙味產生。
“越前,越前。”葵劍太郎默唸了兩邊龍馬的名字,眼睛一亮,“啊,你就是越前龍馬嗎?”葵劍太郎迅速衝過來,雙手握住了龍馬的手,龍馬的手正舉著喝飲料呢。
“是啊。”龍馬有些愣愣的回答道,大概是被葵劍太郎突然的動作嚇到了吧。
“哇,怪不得覺得很眼熟,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一樣呢。我雖然是一年級生,但是是網球部的正選,叫葵劍太郎,請多多指教?!?
“是這樣啊,是越前啊,我的鬥志開始燃燒起來了?!?
“如果可以的話,跟我進行一場輕鬆的練習賽怎麼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