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萬物復甦的時候,當然也是少女們開始將厚重的大衣脫下的時候,走在街道上,路旁看到的都是已經(jīng)色彩鮮豔的服飾,中袖、短袖、短裙,比比皆是,相較之下穿著長袖、牛仔褲的彌秋相形之下就有些不那麼時尚了,不過每個人對於時尚的理解各不相同,而彌秋也不可能做那個走在時尚的前沿的人,對於她來說,舒服是最重要的,而且她很怕冷,不可能就這樣爲了風度不要溫度。
看到擦身而過的超短裙美眉,冷不丁地打了個冷顫,真是看著都冷啊,雖然臉上表情沒有任何異樣,但是還是明顯的一頓,心中很是佩服的看了看那些一點都不畏冷的少女們,真是驚歎人原來可以爲了美麗而一點都感覺不到寒冷。
不過還是有些杞人憂天地想著以後她們會遭受因爲風溼和關(guān)節(jié)炎而帶來的痛苦,突然自嘲地笑了笑,她真是愛亂想,何必爲別人而操心呢。
不再胡思亂想,今天她可是受到了某兩個人的召喚,而來到東京,不過有些汗顏地想到自己當初答應(yīng)她們要經(jīng)常來的,不過她似乎真的忘了這件事了,最近沉浸在新書裡,而且又發(fā)生了很多的事情,確實無暇顧及,也因此這次出來她有種不是很好的預感,總覺得自己會被她們嘮叨一番。
在市區(qū)的一家比較寧靜的咖啡屋,陽子和川紗正坐在裡面,川紗依舊保持著她永遠上揚的嘴角,以最爲完美的淑女風度展示著自己的氣質(zhì),讓周圍不少人都矚目觀賞,當然,對於這樣的視線早已習以爲常的川紗毫不介意,更沒有任何的影響依舊優(yōu)雅地輕嘬著紅茶,輕輕放下琉璃杯,很有規(guī)矩地先用小指接觸檯面,避免發(fā)出響聲,一舉一動無不展示著良好的教養(yǎng)和風度。
這廂是一縷迷人的風景,但是對面卻讓大家有些跌破眼鏡,對面的女生從側(cè)面看起來很中性,卻不顯得怪異,俊逸卻帶些女生的精緻,沒有大舉動,只是不情不願地撇著嘴,卻讓不少女性心中的母性爆發(fā),好像去蹂躪一下這個看起來好萌的少年or少女。
似乎想到了什麼困擾的事情,一把拿起果汁,仰頭一飲而盡,動作一點都不粗魯,倒有些豪氣,不過接下去就只有川紗才能看到苦瓜臉則是最爲經(jīng)典的,也可以被視作是陽子最爲出彩的表情了吧,完全的富有戲劇效果。
“陽子,別想了。”因爲已經(jīng)聽說了陽子身上的“悲劇”,但是內(nèi)心其實有些忍俊的川紗只能言語上安慰道。
無力地趴在桌上,臉朝下,垂頭喪氣的樣子,無比地鬱悶,緩慢地舉起手,擺了擺,悶悶地從桌下傳出陽子悲慼的聲音,“小紗,你是不知道我的挫敗和鬱悶的,我怎麼那麼悲慘啊!”
實在是忍不住,很不厚道的川紗還是笑了出來,一擡眼就發(fā)現(xiàn)本來還超級鬱悶地垂頭地陽子突然一臉悲憤地緊盯著她,好像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語氣裡有些哭腔,雖然一聽就知道是假的,“小紗,我才發(fā)現(xiàn)你好沒人性,看我那麼慘了還笑我,我不要活了~~”
說吧,又趴了下去,時不時地捶著桌子,還好大家對於兩個人給予了很大的寬容,不然這麼大的動靜怕是別人要有意見了,還好大家都是有修養(yǎng)的人士,只是多看了幾眼罷了。
不斷地擡頭給大家眼神道歉,川紗無奈地看著正在泄憤地陽子,低聲提醒,“陽子,形象,你的形象要毀了。”
“毀就毀吧。”很有氣勢地舉起拳頭,突然又蔫了下去,一想到這兩天發(fā)生在她身上的悲慘的事情,陽子就完全沒有了氣力,“嗚嗚嗚嗚,我怎麼可以這麼黴嘛,難道老天看我長得太過帥氣,嫉妒我的才華,所以搞出這麼多的事情就是爲了來打擊我的過人的才華,果然我已經(jīng)到了天妒人怨的地步了。”
如果她看得見,一定會看到川紗嘴邊小小的抽搐,有些無力地按了按太陽穴,還以爲陽子會正常一點,沒想到她最近自戀的程度真的已經(jīng)到了一種天妒人怨的地步了,怎麼可以把什麼都聯(lián)繫到她的才華和相貌上去呢,天天聽這些話真的耳朵都要生老繭了,真想不用顧忌地去敲開陽子的腦袋,到底裡面比別人多了什麼,怎麼言語和舉動總是這麼地戲劇化,難道職業(yè)病真的如此的影響深刻。
於是,彌秋剛走進來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幅場景。
總是冷靜、優(yōu)雅自若的川紗很是痛苦地揉按著自己的額頭,好像有什麼非常大的困擾正在煩惱著她。
而總是陽光朝氣、甚至可以說是粗神經(jīng)到了人神共憤地步的陽子竟然完全沒有精神地趴在桌上,不住地嗯嗯啊啊,哭著一張臉,像是自己遭遇了什麼萬年難得一遇的不幸一般。
奇怪地看了看她們,走了過去。
“一杯綠茶,謝謝。”很快地點了單,不明所以地問道,“出什麼事了,你們怎麼都這樣了?”
不提還好,一提像是啓動了陽子機器人的電源開關(guān),大力撲向彌秋,陽子開始訴苦,
“彌秋,你都不知道我這個禮拜過得多麼地倒黴,我的人生怎麼可以這個樣子呢,難道我的人生已經(jīng)跌倒了谷底,難道我就要這樣生活在黑暗之中……”
開始無視大家,沉浸在她的悲傷情緒當中,演著劇本里的悲情人物,雖然不可否認,她的表演如果是在話劇演出中的話,一定是非常優(yōu)秀的表演,相當?shù)牡轿唬志哂斜憩F(xiàn)力,但是很不客氣地指出,這裡是咖啡屋,所以這種喜劇效果的情節(jié)還是要控制住。
“打住!”擺出停止手勢,很果斷地掐斷陽子的表演,和川紗一樣有些頭痛,但彌秋還是想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聽陽子說了那麼多還是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還是我來說吧。”川紗接過話題,如果讓陽子說的話,還不知道話題到底要飛去哪裡呢,“就是這個禮拜她總會有倒黴的事情發(fā)生,第一天和第二天摔了兩跤,在很多人面前丟了面子,後來寫的劇本被大家否定,後來好不容易大家通過的劇本被她一不小心忘在了食堂,等回去找的時候已經(jīng)不知道去了哪裡,因爲沒有副本,所以有熬夜寫了一遍。再然後上體育課被球砸到,然後剛買的手錶還沒用一天,因爲放在衣服裡,又忘記拿出來,媽媽洗衣服的時候也沒喲發(fā)現(xiàn),於是可愛的手錶進水了,還很不幸的跟隨著污水進了馬桶,以上。”
一口氣聽川紗講了陽子這個禮拜發(fā)生的不幸遭遇,彌秋也不得不相信原來可以黴成這個樣子的,同情地握住陽子的肩膀,“陽子,沒事,破財消災,手錶去了,相信你的黴運也跟著去了。”
“彌秋!”一把握住彌秋的雙手,兩手相握,陽子睜著水汪汪的眼睛滿是感動,可是說的話卻讓這種氣氛消失無蹤。
“你幫我再買塊手錶吧。”
……………………
無奈,慢慢抽回自己的手,裝作什麼事也沒發(fā)生地將頭轉(zhuǎn)向川紗,開始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家常,好像剛纔聽到和看到的全是幻覺。
看她們那個樣子陽子也只能作罷,她雖然剛纔是開玩笑,不過還真希望她們能當真呢,她現(xiàn)在急需一塊從天而降的餡餅來彌補一下她受傷的心靈,又開始溺斃在戲劇中的陽子開始做西施捧心狀。
“彌秋,我們換個座位吧。”已經(jīng)完全不想讓別人將自己和陽子聯(lián)繫在一起的川紗不禁建議道。
看了看還入戲中的陽子,彌秋很認真的口氣說道,“速度。”
不等陽子阻止,她們兩個人就換到了旁邊一桌,讓陽子無言以對,只能恢復正常,叫她們回來。
終於可以正常地喝喝下午茶了,也總算可以聊一些正常的話題了。
“彌秋,聽說你抓住了兩個壞人。”笑瞇瞇地川紗此時看起來有些不懷好意地八卦,“這樣你可出名了,而且立花秘書長,怎麼都沒和我們說你被欽點當了秘書長的事情。”
“你不是都知道了,還要我告訴你。”好奇地瞟了一眼。
“你告訴我和聽說是不一樣的嘛,對了,你去過網(wǎng)球社了嗎,覺得那裡的男生怎麼樣。”對於這個問題,川紗可是好氣萬分,她很有預感,去了立海的彌秋一定會有豔遇。
“沒去過,不過那裡的男生不就是你表哥的同學嗎,都認識,只不過交往不深,你知道的。”沒想到川紗也開始變得有些八卦了,難道時光真的會改變?nèi)说呐d趣嗎?
“嗚嗚嗚嗚,我的手錶~”在一角繼續(xù)被無視的陽子還在念叨著她的手錶。
彌秋還是心軟的孩子,在聽到了陽子N次的哀悼她的手錶後,還是給了她要的餡餅,“你生日就送你塊手錶。”
霎時,陽子像是一下得到陽光的植物一樣臉龐開始燦爛,讓人不得不佩服她的演技和恢復能力,猛力地蹭了蹭彌秋,甜言蜜語開始從話匣子裡流出,“小秋秋,倫家知道你最好了,果然還是隻有你對我是真的好,倫家一輩子就跟著你了,你不可以拋棄倫家哦。”
算是已經(jīng)習慣這樣的突變了,彌秋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只能說自己太心軟了。
“小紗,你那麼早就到了。“身後傳來一道沉穩(wěn)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