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夜,早就死了
這一天,跡部景吾起的很早,穿著冰帝的校服在鏡子前照了很久。
直到覺得自己依舊是最華麗的才下樓!
和往常一樣早餐已經(jīng)擺在餐桌上了!
樺地在樓下等他。
吃完早飯坐著他那輛加長版的勞斯萊斯去學(xué)校!
管家有些奇怪的看著跡部景吾就這樣出了門,趕緊追上去。
“少爺!”管家恭敬的叫道。
跡部皺了皺眉,看著追上來的管家!
“少爺,您的鞋還沒有換!”管家低著頭,雖然心裡疑惑,但是作爲(wèi)跡部家的管家,對於少爺今天有些反常的舉動只當(dāng)是跡部昨晚沒休息好,他只要盡到一個管家的本分就可以,有些事不是他可以過問的。
跡部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上的拖鞋,太不華麗了。
一旁的樺地接過跡部的書包,看了跡部一眼。
跡部表面的平靜也許只能騙過自己。
在女生的歡呼聲中下車走進校門,他知道,跡部夜和他一個班,而且坐在他旁邊。
就像小時候那樣,兩人坐在一排,一起上課。
想到這個跡部加快了腳步,到教室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旁邊的那張椅子上還沒有人,還沒來麼?
看了眼手錶,自己比平時早了半個小時。
“哦呀,跡部今天很早麼!”
忍足今天也早到了,原因自然很明瞭,想看戲就請早,他很好奇這兩個人的關(guān)係,可以把跡部弄的這麼不華麗。
跡部當(dāng)然知道忍足的想法,只是一門心思等著那個人,不想搭理他。
摸了摸鼻子,忍足自討了個沒趣,也不再說什麼!
跡部夜像往常一樣起洗漱吃完早飯,到車站坐車去上學(xué)。
跡部夜走後。
“倫子,我怎麼覺得今天費澤爾特別冷啊!”越前南次郎摸了摸胳膊道。
跡部夜沒有什麼反常,只是一開始上錯了車,所以他到學(xué)校的時候比平時晚了些。
跡部見到走進教室的跡部夜時,腦子裡一片空白。
並沒有電視裡演的那樣,兩人雙目相對接著擁抱在一起痛哭流淚這類的。
人不對。
跡部夜並沒有看向跡部。
跡部惆悵的看著,他的小夜長大了,和小的時候幾乎沒什麼差別,穿著冰帝的校服顯得他更加出色,跡部看著他這麼走過來,就像走進他的心裡,他伸出手,落在半空。
跡部夜冷著一張臉,面對著忍足。
“早,忍足!”
忍足有點尷尬的迴應(yīng),“早,費澤爾!”他覺得跡部夜和他打招呼的一瞬間,感覺到了跡部的殺氣。
早知道好奇心就不那麼重了。
跡部夜和忍足打完招呼轉(zhuǎn)過頭看著跡部景吾,無視剛纔跡部尷尬的收回手,神不變,“早,跡部君!”
若無其事的坐下,從書包裡拿出第一節(jié)課要用的書。
彷彿只是見到了同班同學(xué)一樣。
跡部的眉頭已經(jīng)皺的可以夾死一隻蒼蠅,臉色是忍足從沒見過的難看。
一把抓著跡部夜的手臂,不顧其他人異樣的眼光拖著他往外走。
哦呀,看來兩人的關(guān)係很不一樣呀!難不成……忍足看著兩人拉扯的背影,決定還是去找他的嶽人,嘛,他對這兩人的關(guān)係一定很感興趣。
跡部抓的很緊,他掙扎了幾次沒有掙開,也就順著他走了。
一路上很多人都看到,震懾於跡部的臉色,自然沒有人敢說什麼,只是他們走後,校園裡就流傳開,跡部sama把費澤爾大人拉走,兩人如何如何,大概有如下三大個版本。
版本一,傳言是跡部sama對走進教室的費澤爾一見鍾,當(dāng)衆(zhòng)表白,只是被費澤爾冷臉拒絕,無奈跡部決心不改,態(tài)度強硬,強行迫。
版本二,傳言有人看到跡部sama和費澤爾是在教室一言不和,加上跡部嫉妒費澤爾比起出色的外貌,氣憤難當(dāng),但兩人礙於教養(yǎng),決定於一僻靜地方來一場比試。
版本三,傳言跡部和費澤爾是因爲(wèi)忍足侑士而不和,據(jù)說跡部暗戀忍足已久,出國期間,不過短短兩,費澤爾已和忍足暗度陳倉,跡部傷心不止,挽回忍足,只是兩人比金堅,跡部自覺人離去,又不甘如此,拉著費澤爾進行談判。結(jié)果無人知曉。
在兩人不知道的況下,愈演愈烈。
當(dāng)然還有其他的版本,只是作爲(wèi)想看戲的忍足無意間竟然把自己拉下了水,實乃失策之計。
當(dāng)忍足找到向嶽人,卻被反問第三個版本的真實,責(zé)怪忍足怎可拋棄相識已久的跡部轉(zhuǎn)投費澤爾的懷抱,忍足的眼鏡當(dāng)場滑落。
再三解釋,向嶽人才勉強相信這些都是謠傳,只是最後不甘心的問忍足是否真的喜歡費澤爾。
忍足對天無語,自做孽不可活。
跡部把他拉到了學(xué)生會長的辦公室,碰的把門重重的關(guān)上。
一把將跡部夜抱在懷裡,緊的他覺得有點疼。
兩人就這麼安靜著,誰也沒有開口。
彼此可以聽見心跳的聲音,呼吸的節(jié)奏。此刻他們像是回到了從前,彼此貼得那麼近。
跡部的上有很好聞的玫瑰花香,是跡部夜熟悉的味道。
許久後,跡部放開了他。
“我還以爲(wèi)自己是在做夢呢,小夜!”跡部的聲音有些沙啞,“你回來了,真好!”
跡部夜覺得自己的喉嚨有點發(fā)緊,眼睛有點酸澀,這個熟悉的懷抱。
他不是沒有怨恨的,那個時候他還是個孩子,親眼看著母親抱著跡部景吾走而將他拋下,雖然並不是小景的錯,可是心裡是不能接受的。
是的,他在意,很在意。
可是當(dāng)小景緊緊的抱著他的時候,他所有的在意所有的不滿都頃刻間土崩瓦解了。
面對著小景,他做不到,九年的堅持變得如此不堪一擊。
“小景!”他聽到自己說。
他感覺跡部景吾的體僵了一下,擡頭看到他發(fā)紅的眼睛。
“啊恩,真是不華麗!”跡部有些掩飾自己失態(tài)的樣子,聽到跡部夜改變的稱呼鬆了一口氣。
還是他的小夜。他丟失了的寶貝終於回來了!
“小夜,爲(wèi)什麼不回家?”跡部悶悶的問。
跡部夜的表冰冷的看著他,似乎在說你怎麼問了一個蠢問題一樣。跡部這才發(fā)現(xiàn)到現(xiàn)在爲(wèi)止他的小夜沒有笑過,面無表,他找不到以前那個笑臉盈盈,臉上總是掛著微笑的影。
晚了麼!?
“我的家在美國!”
跡部景吾愣愣的看著他,“小夜,”他有種不好的感覺,“這裡纔是你的家,你所有的親人都在這裡!”
“你錯了!”
“小夜!”跡部厲聲道,重複著剛纔的話,“這裡纔是你的家!”
跡部夜看著跡部景吾,這樣的眼神令跡部害怕。
“你錯了,我的家在美國,我的親人在美國,我的國籍上顯示的也是美國!”
跡部有些震驚的後退了幾步,雙脣有些顫抖,無力道,“小夜,你是不是在怪我們?”
怪母親當(dāng)時丟下你,怪母親帶我走不顧受傷的你,怪父親沒有找到你,甚至怪我爲(wèi)什麼是被帶走的那一個!
你說你的家在美國,你的親人也在美國,那麼我們算什麼,我算什麼,小夜,全世界的人都說你死了,他們都像傻瓜一樣看著我發(fā)瘋的找你,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你知不知道我的堅持被你這一句話全部否定了。
你能不能不要用那麼冰冷的表對著我,你這樣,我害怕,我心疼。
我的小夜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跡部看著只比他矮了一點點的跡部夜,目光悲慼。
跡部夜只是堅定的搖了搖頭,“小景,我已經(jīng)是費澤爾.威爾利斯!”
“什麼費澤爾.威爾利斯,你叫我小景,你難道不承認自己是跡部夜,我跡部景吾的弟弟,跡部家的二少爺麼!”跡部對著跡部夜大吼,他覺得這幾天他都快瘋了,找到了小夜後不是應(yīng)該開開心心的在一起,一起回家,一輩子不分開麼,心像坐雲(yún)霄飛車一樣,起伏的厲害。
“你是不是怪母親把你丟下,小夜,她一直在懺悔,小夜,跟我回家,父親,祖父,我們一直沒有忘記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跡部抓著跡部夜的手,聲音幾乎接近哀求,一點華麗張揚也沒有,在跡部夜的面前,他不是跡部財團的大少爺,只是跡部景吾,最在意跡部夜的人,和跡部家沒有任何關(guān)係。
“我的家在美國,我叫費澤爾.威爾利斯!”
“跡部夜!你非要這樣麼!”
“小景,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你還不明白麼?”跡部夜的聲音帶著疲憊,眼裡有跡部害怕的光影,他似乎有些明白,又不願意去明白。
“小景,要回來我早就回來了!跡部夜,早在九年前就死了!”死在那冰冷的海水裡。
小景,我早就不是那個傻傻的期待母親懷抱的孩子了,跡部夜離我已經(jīng)很遠很遠。
“小景,我早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跡部臉色發(fā)白,他想說我會帶你回家,你不需要尋找,我會帶著你走,他想說,只要你願意,你就是跡部夜,他想說,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因爲(wèi)他知道小夜要的不是這些。
他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也許早在他被放棄的時候他就放棄了那條路。
也許他一直遙望著,卻沒有人來接他回家。
也許他一直等待著,直到累了,再也不想等了。
小夜,你是想回家的,對不對,不然,爲(wèi)什麼回本。
小夜,對不起,最後,我還是沒能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