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沒有過？”林毅朔心裡有氣，脫口而出，“龔義宏不也是從你這裡培養出來的！”

龔義宏這個名字一說出口，林毅朔就後悔了。

擡頭再看程頤輝的臉色，果然變得難看起來。

張良正張政委在一旁看到這氣氛不對勁兒，馬上給他們打圓場，“是不是特殊待遇沒有關係，主要還是這次測試的難度問題……”

“難度沒有問題！”程頤輝犯了倔脾氣，把寫著測試內容的計劃書拍的啪啪響，對林毅朔和張良正吼道，“要是按照這個方案做，出了什麼問題，一律由我承擔！”

聽他這麼說了，林毅朔知道自己要是再跟他爭論，兩個人非打起來不可。這個程隊長的脾氣他可是很清楚的，更何況剛纔林毅朔無意間提起了程頤輝心裡的痛處，就爲了這個，他也沒法再跟程頤輝爭了。

難點就難點吧，林毅朔嘆了口氣，心中暗想，不是他沒幫那些小夥子們爭，是他真的沒爭過他們的程隊長。

等他們從程頤輝的辦公室裡出來，張良正看到林毅朔唉聲嘆氣的，安慰他說，“你也知道老程那個臭脾氣，千萬被往心裡去。測試內容難度雖然高一點，但是我相信，我們教出來的那些兵，不是通過不了。”

林毅朔皺著眉頭對他說，“本來老程搞這個測試我就不太同意，參加軍演的人員名單，可以根據平時訓練的成績來定，他非要弄這麼個東西，難道你以爲我不知道他是爲了什麼嗎？”

張良正也有些無奈，問林毅朔，“當初龔義宏的事情，我不太清楚，難道老程能爲了那件事，真的跟何隊長扛上了？”

張良正纔到特種兵部隊沒有幾年，以前的事情，他也只是聽說。可其中細節，林毅朔卻是知道的很清楚。

“那個龔義宏本來是醫學生，入伍之後靠著自己的努力進了特種兵部隊，當時沒有人知道他是程隊長的親戚。後來龔義宏參加選拔，想進梟狼部隊。”林毅朔嘆氣道，“我們當兵的人本來也都是要面對一定程度的危險的，但是梟狼要面對的危險，跟我們其他人都不一樣。所以程隊長想讓何隊長幫忙，他表姐這個唯一的兒子卡下來，結果不知道怎麼回事，最後龔義宏卻還是進了梟狼。結果……”

結果龔義宏卻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犧牲了。

張良正恍然大悟，卻皺著眉頭說，“要是這樣，也怪不得何隊長……”

“當然怪不得！”林毅朔拔高了音調，想了想，又搖頭道，“其實這事也怪不得老程，畢竟有了這樣的事情，讓他不去想是不可能的。這麼多年，老程也沒找過何隊長什麼麻煩，這次，我想他是被離清暉的身份挑起心裡痛處來了。這次的測試，離清暉大概是會被他卡下去，可離清暉這個人，何隊長那邊，還是會要走。”

沒想到這麼一個測試，裡面還裝著這些事情。

張良正還有些納悶，“可我看老程這次也不光是要針對離清暉，還有那個女兵風雪瀾，他跟我提過好幾次了。”

“風雪瀾？關風雪瀾什麼事？”林毅朔聽的有點心驚。

何耀釋對程頤輝隱瞞了風雪瀾身上的秘密，多少也跟以前那件事有關係。聽張良正這麼一說，林毅朔還真怕這件事在程頤輝那邊敗露了。

“你可別忘了，風雪瀾打敗了老兵們兩次，這些事情早就傳到程隊長耳朵裡去了。再加上你跟宗明哲帶著風雪瀾和離清暉兩個人出去辦事，這可就讓程隊長懷疑起來了。當時他跟說，你們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他，而且這個事情肯定跟這個風雪瀾有關係。”

那時候張良正聽程頤輝這麼說，還不知道他爲什麼會這麼，更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這麼想，畢竟特種兵和梟狼那邊的關係是很密切的，可現在張良正卻明白了，原來程頤輝和何耀釋之間，還有這樣的事情。

聽張良正這麼說過之後，林毅朔一路上都在思考這個問題。他把風雪瀾叫道他的辦公室去，跟她說了一下這件事。

“程頤輝懷疑你也不是沒有道理，所以這次的測試，你就別像以前那樣張揚了。”林毅朔有些無奈的對風雪瀾說，“老兵們個個都躍躍欲試，他們可不是爲了爲難你，而是想試試到底能不能比得過你。我知道你的實戰經驗比他們多太多了，所以到時候你自己掌握一點分寸。”

林毅朔很清楚，特種兵的能力強，卻強不過風雪瀾。曾經的頂級殺手不是她自己隨便說說的，雖然她現在還沒有恢復到從前的狀態，但她經歷戰場的那些經驗，就已經足以彌補其他方面的不足了。

風雪瀾聽林毅朔說完這一番話，不由得笑了起來。

“明哲也跟我這麼說過，林教官你放心，我不會像以前那樣對他們毫不客氣了。”

風雪瀾能這麼說，林毅朔算是放心了。可聽她這話，林毅朔卻還是覺得彆扭。

難道他們的特種兵就比不過明日之晝裡的那些人嗎？林毅朔可是從來都不會服輸的。這樣想來，程頤輝把這次測試的難度加大，倒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還有一件事。”林毅朔對風雪瀾說，“離清暉想要過這次的測試，恐怕很難。他畢竟是個醫生嘛，跟你們不一樣，跟你們參加過的訓練也不一樣。讓他通過這種測試，也是難爲他。所以我想，你不用帶他過測試，只要想辦法在參加測試的時候，稍微保護他一下就行。至少……別讓他受傷了。他是你們那個五人小隊裡的一員吧？”

聽他提起五人小隊的事情，風雪瀾又笑了。

“林教官，你可別太瞧不起清暉了，到時候，他說不定會讓你們大吃一驚呢。”風雪瀾停頓一下，問，“他多發揮一點，沒有問題吧？”

林毅朔這就好奇了，離清暉還能有發揮的多好？

可他問了，風雪瀾卻不肯說。

等到測試開始，林毅朔還帶著這樣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