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讓我失望了

少女渾身是傷，身上的血污已經染得衣服失去原來的顏色，頭髮蓬亂，看起來極其的狼狽。

“王業，你怎麼來了？”東方寒擡起頭，用虛弱的眼神望著眼前這個男子，黯淡的目光中閃過一絲驚訝，繼而卻又恢復了平靜。

“是外面那些人乾的嗎？”王業眸瞳中迸出一絲寒光，眉頭緊皺。

東方寒這個樣子，顯然這幾天被關在這裡一直被人用刑。

“我還沒……死，不必露出‘要爲我報仇’的眼神。”

“誰要爲你報仇，東方寒你太自以爲是了！”

彷彿被人踩了一下小尾巴，王業心虛的立即裝作一副‘死不認賬’的樣子衝著那個傢伙低聲一吼。

東方寒輕輕扯了扯嘴角，“嘶……”卻不小心拉到嘴邊的傷口，讓她痛得不由地皺了皺眉。

“東方寒我都聽說了，你竟然闖了那麼大的禍，沒想到死神組織的老窩一夜間被搗毀的這種駭世驚俗的事竟然是你做的！”說到這裡，王業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眼前這個膽大不要命的少女。他一直認爲東方寒是處事冷靜，絕對不會做冒險、不討好事的人，竟然也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東方寒沒有說話，陷入一陣沉默。

其實，王業所表達的意思她懂。

只是，當面對那樣的事後。她卻義無反顧的想去做，或許，她不想再一次看到像愛老師那樣悲劇的事在自己眼前重新上演了。

“你這麼做，都是爲了那個‘夜叉’嗎？”王業忽然斂起神色，冰冷一問。

東方寒神色平靜，眸瞳裡卻有一抹明顯的怔愣。

“東方寒，你瘋了——！”似乎看懂了她此時那種停頓的眼神，王業的聲音不禁提高了幾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還是說你真的喜歡上那個殺手了。東方寒，如果真的是這樣，你真的是——太愚蠢了！”

看到東方寒再次陷入了沉默，讓王業激動的一步上前，一手揪起她的衣領，染著怒意的雙眼狠狠瞪著她，“你是不是忘記曾經答應過我什麼！我不管‘夜叉’到底是誰，爲了防止你再次犯這種錯，我現在就回去把之前在a市發生的事都告訴斯密特先生他們。”

“王業——！”終於，東方寒慌忙出口大聲叫住準備轉身離開的男子。

王業腳步一頓，卻沒有轉過身來。

“拜託你……算我求你，不要說出去……”

那樣，又會有很多人因此而受傷。

這樣的結果，並不是她想要的。

聽到這裡。眸瞳驀然一縮，王業迅速回過頭用一雙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眼前這個少女。她是多麼冷漠、高傲而不屈的人，竟然爲了敵人可以向人如此低聲下氣，又可以卑微到塵埃裡。

或許，這對一直把她當做勁敵的他來說，是十分震驚、又難過的事。

“你是東方寒嗎……？是我認識那個冷血無情的東方寒嗎！”

東方寒沒有回答，嘴角卻不由自嘲的勾起，只是，那樣的笑容，卻帶著無盡的悲涼寂寥。

其實，她也想問。如今的自己，是否是真正的自己。

她……已經迷茫了。

“你太讓我失望了。”

那樣一句低語，在空氣中漸漸消散。王業就那樣不再回頭，帶著失望之極的心情轉身離去。

無情的牢門“砰”地再次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