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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臨出門的時候,宛清好笑的往裡面張望了一眼,她的小臉白裡透紅,一雙大眼睛極爲(wèi)清亮明麗,臉上掛著清淺的微笑,整個人顯得朝氣蓬勃,莫流宸的目光有片刻的微凝,但是一想到裡面坐著兩個俊逸非常對她還有小心思的男子,莫流宸那張俊美無鑄的臉就黑沉了下來。

宛清一回頭,就見莫流宸臉臭臭的,妖豔的鳳眼裡滿是醋意,看向她的眼裡都能噴出流火來,那酸氣都快漫天了,估計這會子若是下場雨來,也能變酸雨去,宛清就鬱悶了,他這是怎麼了,好好的臉怎麼臭成這樣了,不由得小意的問道,“相公?”

莫流宸瞪了宛清一眼,話裡更是充滿了火藥味,“以後不許你對他們笑,離他們兩個遠(yuǎn)點兒。”

宛清被瞪的無辜極了,嘴角卻是微微翹起,這話怎麼聽怎麼像是吃了醋呢,酸味好濃啊,宛清故意憋了嘴,眼睛裡含了絲委屈的咕噥著,“不對他們笑難不成對他們哭啊,再說了,我離他們不近啊。”她可是站在他身後的呢,要說離的近的還是他好不。

說完,擡起一隻眼睛脧了他一眼,拿鼻子在他身上輕輕嗅了嗅,擡頭一本正經(jīng)的道,“相公,你身上哪來的酸味兒,早上也沒見你吃醋啊。”說著,眼裡就露出一絲疑惑來,還有一絲的捉狹。

莫流宸被宛清弄的一怔,反應(yīng)過來時連耳根都紅了,白晰的雙頰染上了兩片紅雲(yún),美得讓人窒息,卻是故意板起臉來,自己也嗅了嗅,有模有樣的吩咐冷灼道,“回府,我要洗澡。”

宛清聽了,恨不得咬了自己舌頭纔好,這妖孽最是愛乾淨(jìng)了,自己幹嘛要提有醋味啊,現(xiàn)在好了,他小性子上來了,要回去洗澡了,那還回什麼門啊,宛清忙搖手改口道,“不酸,相公身上一點酸味也沒有,是我鼻子出問題了,肯定之前是被你給捏出毛病了。”

說著,拿手去碰碰鼻子,做出一副鼻子有問題苦大仇深的樣子來,竹雲(yún)梳雲(yún)在旁瞧著直掩嘴,少爺當(dāng)真抓住少奶奶的軟肋了呢,嫁進(jìn)王府這麼久,她們就沒見過少奶奶在少爺手裡佔過上風(fēng),當(dāng)真是被少爺吃的死死的呢。

莫流宸聳了鼻子擡眼去瞅宛清,一副不大相信她的樣子,嗡聲問道,“當(dāng)真不酸?”

“不酸,絕對不酸,”宛清連連搖頭,只差沒舉手發(fā)誓了,一雙眼睛巴巴的望著他,“相公,我們還是早些回門吧,再不回去,可就真晚了。”

莫流宸這才滿意的嗯了一聲,妖豔的鳳眼閃亮如星,宛清如釋重負(fù)啊,好在樓道里沒什麼人,其餘的人都是跟他們一夥的,不怕丟臉,這臉早八代全丟他那裡了,回頭再一點點的額收回來吧,宛清想著,對這莫流宸的後腦勺一陣張牙舞爪,在他回頭之前,很利索的收回了手,很狗腿的笑著。

莫流宸眉頭微蹙,宛清那點小動作他豈會沒見著,倒影全在他身上呢,只是見宛清一下子就變回了小媳婦,他也忍不住笑了,一隻掩藏著利爪的貓呢,宛清見差點就被他發(fā)現(xiàn)了,心有慼慼,忙跟在他身後下了樓,上了馬車。

冷灼趕了馬車去顧府,反正也只隔著三條街,近的很,只是出絕味齋的時候,街道上人有些多,又不能像來時那般縱馬狂奔,就費了些時間,好在出了這條道,就快了,兩刻鐘不到就到了。

顧府外守門子的僕人見是錦親王府的馬車來了,忙進(jìn)去稟報,沒多久,白大總管就迎了出來,一臉的欣喜,只差眼裡閃出淚花來了,“三姑奶奶,三姑爺,可算是來了,老太太三姨娘可想您了,這不都使了人來好幾回了,您和姑爺能一起回來,老太太怕是要高興壞了。”宛清聽了心裡舒坦,有些後悔沒早點回來了。

冷灼把莫流宸抱了下來,那邊就有個小廝推了輪椅過來,白總管看著輪椅裡的三姑爺又是驚豔又是心酸,好好的三姑娘卻是嫁了個殘腿的,聽說成親的第二日三姑爺?shù)氖雷又痪捅粖Z走了……老太爺,老太太也是常常的爲(wèi)此長吁短嘆呢。

老太太自是差了人去王府打探過的,聽王府的下人說三姑娘在王府裡並不怎麼受寵,還吃了不少的罪呢,可他瞧著三姑爺看三姑娘的眼神卻是不像,裡面有深情還有一絲的寵溺呢,怕是那些下人胡說的,害的三姨娘和老太太沒少抹眼淚。

再細(xì)細(xì)一想,就更覺得如此了,白大總管臉上的笑意就更深了。

掩在門口偷瞧的下人更是睜圓了眼睛透過門縫打探著,宛清嫁了後雖沒回過門子,但錦親王府一應(yīng)的禮數(shù)卻是更齊全,就是回門禮也是加了倍送過來的,原以爲(wèi)三姑娘在王府吃的開,可隨後那些她不大受寵的流言卻是漫天飛的傳了開去,那些下人更是好奇三姑娘回門時是不是也沒人陪著,又或是哪天像大姑娘那般哭著喊著的回來求助,不少人私下都打起了賭呢。

前幾日聽說三姑爺會陪著她回來,他們更是對這個傳聞美的不像人的三姑爺好奇,今兒一見,對三姑娘是羨慕有之,憐惜有之,也有嫉妒和不屑的,白大總管自上回宛清幫著管了一個月的家後,就對顧府三姑娘刮目相看了,後來無意間又聽老爺說過,上回他之所以能升遷,怕是因爲(wèi)三姑娘的緣故,如今三姨娘生下了小少爺和六姑娘,甚是得老太太和老太爺歡心,顧府也認(rèn)了她兄長這門親,那可是平妻纔有的待遇啊,白大總管原就忠於老太爺,自然對宛清更加的上心了,他心裡就琢磨著沒準(zhǔn)哪一天三姨娘就升位了呢,老爺心裡是有這個想法的,他看的出來。

那些傳言流回來時,他也曾去王府打探過,可錦親王府不是小門小戶,門檻高著呢,哪裡就見到三姑爺和三姑奶奶了,使了銀子才探得一些消息,卻是和之前的一般無二,爲(wèi)此他也辛酸了許久。

想當(dāng)初三姑娘可是在病榻上定的親,按說王妃怎麼也該護(hù)著她的,可是三姑爺畢竟是王妃的兒子,要是三姑爺不喜歡三姑娘,王妃在怎麼樣也會站在自己兒子這邊的,三姑娘又是庶出,在王府裡還不是隻有被欺負(fù)的份了,如今三姑娘和三姑爺一道回的門,這可是幾位姑爺裡頭一回見到陪著回門的呢,白大總管想著就有些激動,一向老成持重的臉上也掛滿了笑容。

莫流宸對白大總管微微點了點頭,白大總管忙側(cè)身在前面引路,三姨娘和老太太原就急著見三姑娘他們,哪裡敢耽擱時間,冷灼就在後面推輪椅,不過才走兩步上了臺階,那邊又是一陣策馬聲,白大總管回頭一看,眼睛就愣住了,把身子往前探了探,確定自己沒有老眼昏花,那確實是定遠(yuǎn)候府的馬車啊,上面還是頭一回掛了定遠(yuǎn)侯的標(biāo)記呢。

白大總管瞧了心裡就忍不住的嘀咕,大姑娘這又是爲(wèi)了什麼事回門?今兒三姑娘和三姑爺難得回一趟門,老太太高興著呢,她這一回門,老太太還不得頭疼死。

宛清也止了腳步,就見白大總管訕訕的看過來,眼裡就有了絲歉意,他既是總管,來了人自然是要去迎的,那就不能領(lǐng)了他們?nèi)ダ咸菅e了。

宛清回之以一笑,正要開口,那邊馬車已經(jīng)停了下來了,宛清卻是沒有瞧見意料之中的顧宛蕓,反倒是定遠(yuǎn)侯世子冷雲(yún)楓先躍下了馬車,然後在衆(zhòng)人眼球圓睜的情況下,抱了顧宛蕓下車,顧宛蕓臉上還有一抹羞紅,麪粉桃腮,媚眼含春。

宛清沒差點被口水給嚥到,眼睛一砸再眨確定自己沒有瞧錯,這……他們兩的感情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好歹是大庭廣衆(zhòng)的,至於這樣麼。

白大總管也怔住了,半晌纔回過神來,忙笑著迎了上去,“大姑奶奶和大姑爺今兒回門怎麼也不差人來說一聲,大夫人怕還不知道呢,奴才這就差人稟告去。”說著,那邊眼尖的已經(jīng)飛奔去稟告了。

顧宛蕓得意的一笑,回門這麼多次,獨獨今兒是意氣風(fēng)發(fā),看向宛清的眼神就帶了抹挑釁,“三妹妹也是今兒回門呢,這都出嫁小一月了都沒回過門,就算沒人陪著,也該回來看看老太太纔是,可不能真當(dāng)自己是潑出去的水。”

宛清無語,她回不回門關(guān)她什麼事,竟然就在大街上訓(xùn)斥起她來了,她不回門也總比她一有問題就哭著回來求助好吧,宛清點頭有禮的應(yīng)道,“大姐教訓(xùn)的是,宛清謹(jǐn)記在心了,以後定會學(xué)著大姐一般三不五時的就回來孝敬一番母親和老太太,待會兒宛清一定向老太太請罪。”

顧宛蕓一噎,臉都憋紅了,看向宛清的眼神就帶了抹惡毒,她竟然敢諷刺她,說她有事沒事的就往孃家跑,怕是一段時間沒教訓(xùn)她了,翅膀硬了,以爲(wèi)有錦親王府做靠山就沒把她放在眼裡了,她不受寵的事可是傳遍整個顧府的,她還真當(dāng)自己是個人物呢!

顧宛蕓嘴角一勾,今兒正好拿她立立威,讓背地裡笑話她不受寵的下人們瞧瞧,就算她再怎麼不受寵,也還是顧府的大姑娘,錦親王府的少奶奶又如何,還不是個庶女,低她一等。

才靠近宛清一步,那邊莫流宸已經(jīng)推了輪椅饒過宛清,正對了顧宛蕓,顧宛蕓還沒見過這麼俊美的男子,一時怔住腳步,對宛清的那些氣早不知飛哪兒去了,轉(zhuǎn)而化爲(wèi)一股妒忌,沒想到錦親王二公子真如傳言的那般絕色呢,倒是便宜她了,再看他坐在輪椅上的樣子,那股妒忌才稍稍淡一點,再美又如何,還不是個殘疾,聽說還是個半傻子呢。

正平復(fù)心裡的那股嫉妒,就見莫流宸對她翻了個大白眼,一把拽過宛清,嗡了鼻子道,“娘子,這就是你大姐?長的好醜。”

宛清一噎,擡頭去看顧宛蕓,果然臉沉的嚇人,頭頂隱隱有青煙冒起,宛清微抿了抿嘴,這妖孽嘴巴可真毒,不過簡單的一句話就沒差點氣死她,不過這是在顧府門前,鬧翻了實在不像話,又是頭一回見面,怎麼樣也得給兩分面子的,便訕訕的笑道,“大姐別介意啊,相公自己長的美,看誰都是醜八怪,我在家就常挨他的罵呢,習(xí)慣了就好了,習(xí)慣了就好了啊。”

她說的可是大實話,當(dāng)真是被說的多了,就習(xí)慣了,就是有氣也不過幾秒鐘,不然總氣著一準(zhǔn)有被氣死的一天,長成這樣也變不了了,總不能把他變得難看吧,那她多虧不是,瞧他雖然心裡有些妒忌,可確實養(yǎng)眼啊。

但是顧宛蕓就不這麼想了,拿她跟她比,倒是會擡舉她自己了,當(dāng)真嫁的是個半傻子呢,她懶得跟他一般見識,免得掉了身份。

這一停頓間,那邊三姨娘已經(jīng)奔了出來,遠(yuǎn)遠(yuǎn)的瞧著宛清的眼神就充滿了慈愛憐惜,眼圈也是紅的,宛清也是許久沒見過她了,乍一見,鼻子就有些泛酸,也不管他們了,提著裙子就跑到三姨娘跟前,二話不說就抱住了她,啞著嗓子喊,“娘,宛清好想您……。”

看見宛清提著裙子飛奔的那一刻,莫流宸一顆心都沒差點跳出來,這小女人可是走路都被裙子絆倒過,竟還跑起來,成心嚇唬他的吧,回去得好好治治了。

三姨娘寬慰的拍著宛清的後背,說出的話卻是帶了嬌斥,“都嫁了人了,還這麼毛躁,讓人看了笑話。”

宛清纔不管呢,只要莫流宸不說什麼,別人說什麼她纔不會在乎呢,再說了,那是她下意識的反應(yīng),抱抱自己的親孃又不犯法,誰敢指三道四的。

可不是,白大總管瞧了,眼圈都紅了,三姑娘可是從未離過府,這一回出嫁一住就是一個月,能不想家麼。

可是,顧宛蕓卻是氣的咬緊了牙關(guān),方纔宛清的那一聲娘,她可是聽的清楚著呢,忍不住上前冷笑道,“三妹妹還是認(rèn)清楚點自己的身份,別什麼人見了都喊娘,莫不是在王府裡呆的久了,也傻了吧,睜大眼睛看清楚點兒,娘可還沒來呢。”

說完,嘴角勾起冷笑的瞧著宛清,也是,小婦養(yǎng)的,可不是認(rèn)不清身份麼,大庭廣衆(zhòng)的又是蹦又是跳的,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也沒,真真是丟臉。

宛清冷冷的瞥了一眼顧宛蕓,她的這一聲娘可是顧老爺親自批準(zhǔn)了的,豈容她在這裡置喙了,正想反駁,三姨娘卻是朝她搖搖頭,難得回趟門,沒必要爲(wèi)了件小事鬧翻,便朝顧宛蕓笑道,“三姑奶奶方纔跑的急說話也就含糊了點,其實喊的是姨娘,大姑奶奶怕是聽岔了,夫人正念叨著你呢,你這一趟回門,她的病也就好了七七八八了。”

顧宛蕓冷哼一聲,昂首挺胸的往前走了,冷雲(yún)楓走在後面,頗有深意的瞧了宛清一眼,嘴角銜了絲笑意走了,宛清真是氣不打一處來,胸脯起伏著,顧宛蕓她到底是回門來了,還是成了心的湊上來踩她兩腳。

三姨娘對宛清搖頭,不過就是一聲稱謂罷了,她心裡知道就成了,便朝宛清道,“以後還是喊我姨娘吧,你爹說的話也就我們幾個知道,外人聽了只會說你不守規(guī)矩,姨娘心裡知道就成了。”

宛清自然知道了,那一段時間三姨娘坐月子,又甚少出門,她喊孃的時候都沒外人在,如今說來倒有絲偷偷摸摸的感覺了,宛清緊閉了一下眼,暗道,三姨娘那昇平妻的詔令什麼時候纔下來啊,這都多少天了,再不下來,她可得派人去催了。

宛清睜開眼時已經(jīng)釋然了,這一聲娘遲早都要正大光明,倒時候看你敢置喙去,宛清把頭靠著三姨娘的肩膀上,輕輕的嗯了一聲,“我聽您的再喊幾日。”

三姨娘眼裡閃過一抹詫異,她說的是以後,可不是幾日,不過她難得回一趟,這幾日怕是可以用好一段時間了,這麼想著,心裡就有些泛酸,摸著宛清的臉不釋手,還好,沒瘦,氣色也比之前好了許多,吊著的心總算是可以鬆一點了。

還是趙媽媽在身後拽她衣服才反應(yīng)過來三姑爺也來了呢,忙擦了眼淚,臉上就有抹尷尬的笑,那邊莫流宸很委屈呢,娘子一回門就把他扔了,嘴慢慢的撅了起來,不過在三姨娘看去的時候早換了副絕美的笑臉,坐於輪椅上躬身下拜,恭恭敬敬地叫了聲,“岳母。”

變臉的功夫讓一旁的白大總管咋舌,直抹眼睛,看來當(dāng)真是年紀(jì)大了,老眼昏花了都。

三姨娘一怔,她才教宛清不要喊她娘,可是女婿就來喊岳母了,這一聲岳母真是喊到她心裡去了,讓她聽了好生激動,連連應(yīng)著,上下打量著自己的女婿,倒是越看越滿意,早把那不許宛清喊孃的事拋諸腦後了。

宛清卻是嘟起了嘴,不帶這樣吧,在她出嫁之前,三姨娘的心就偏向了他,這會子一見,眼裡哪裡還有她啊,忙拽了三姨娘的手臂道,“凝兒和昕兒呢,快一個月沒見了,可想死我了,不知道有沒有把我這個姐姐給忘了,要是忘了,可是要打屁屁的。”

說著,伸出來一隻手,三姨娘瞧了,眼裡盡是笑,宛清是真的喜歡孩子呢,以前就愛窩在她屋裡逗凝兒和昕兒玩,只可惜到現(xiàn)在都還沒圓房,可女婿在這兒,她又沒弄清原因不好明說,得找個機會好好問問纔是。

宛清滿腹心思都在凝兒昕兒身上,沒擦覺到三姨娘的眉宇間有了抹擔(dān)憂之色,只聽她道,“他們兩個這會子都在老太太屋裡呢,老太太也是常唸叨你,聽說你今兒回來,高興得不得了呢,快去給她請安,讓她好好瞧瞧,宛絮可就盼著今天了呢。”

說著,牽著宛清走在莫流宸身側(cè),往老太太去的路上,一衆(zhòng)的小丫環(huán)們?nèi)级急荒麇方^美的容貌給吸引住了,各種羨慕嫉妒恨的表情輪番上演,聽聞三姑爺可從來不出門的呢,現(xiàn)在能陪三姑娘回門,還笑的那麼美,這是不受寵的樣子嗎,一時間遠(yuǎn)遠(yuǎn)的趴在假山上嘀咕著,三姑爺可比大姑爺美上十倍不止呢,要是能站起來的話,那可真是……想著,有些心軟的丫鬟已經(jīng)拿帕子抹眼淚了,天妒英……紅顏啊。

老太太確實等在屋裡呢,見了三姨娘拉著宛清進(jìn)來,眼裡也露出殷切之意來,宛清一進(jìn)門後,便自己推著莫流宸走到老太太跟前,王媽媽很有眼力介地拿了墊子鋪上,宛清便跪下,眼圈也有些紅,聲音哽噎的喊了聲,“祖母……。”喊完,就咚咚地磕起了響頭。

老太太沒等她磕完,就心疼地起身去拉她起來,一雙手撫著宛清的臉頰,眼圈裡閃著淚花,“回來了就好,祖母這兒不興那些個俗禮,讓祖母好好瞧瞧。”

宛清原是不想起來的,妖孽的腳纔好轉(zhuǎn)了一隻,這跪禮怕是行不了了,跪下去還好說,這站起來怕是要扶著才成,正想著要不要代替他行禮,就被老太太拉起來了,宛清便把那事拋在了腦後,哽咽著道,“宛清也想您……。”

後面的話還未說完,那邊便傳來一聲啼哭聲,宛清擡眸望去,就見老太爺龍行虎步的抱著個小孩子進(jìn)了屋,眉頭也緊扭著,一副不虞的樣子,老太太瞧了,忍不住笑著朝三姨娘道,“還不快去抱著,怕是老太爺哄不了昕兒,來求助了。”

三姨娘也是心疼呢,孩子一哭,當(dāng)孃的心就揪了起來,忙上前從老太爺手裡抱過孩子,老太爺把孩子抱給了他,嘴裡還忍不住嘀咕,眼裡難掩那抹得意,“這孩子脾氣跟老夫兒時一樣啊,翻起臉來誰都不認(rèn),哄他還往老夫身上撒尿,撒的時候朝你笑,撒完了繼續(xù)扯著嗓子哭。”

宛清聽了,果然往老太爺身上瞧去,果然好大一塊印記,想著老太爺?shù)脑挘倏搓績旱臅r候,腦子裡忍不住晃出來那幅小小人兒得意的樣子來,宛清暗暗豎起大拇指,好樣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顧府他怕是頭一個呢。

老太太卻是回頭吩咐人給老太爺準(zhǔn)備更衣,老太爺看了眼宛清,然後去看莫流宸,臨去更衣前冒出來一句,“孫女婿,回頭去書房找我。”

莫流宸爽快的應(yīng)了,那邊三姨娘還在抱著昕兒,昕兒的哭聲一直就沒停,三姨娘瞧著心都碎了,宛清也心疼著呢,走過去逗著他,小孩子之間哭鬧聲最是互相感觸了,凝兒與昕兒又是雙生子,感應(yīng)原就強了,這會子聽見弟弟嚎嚎的一點不愛惜嗓子的哭,也湊起了熱鬧。

三姨娘一個頭兩個大,顧了這個顧不了那個,宛清忙去抱了凝兒,小聲的哄著,凝兒淚眼婆娑間瞧見一個有些熟悉的人,頓了一秒,抽了一下鼻子,實在想不起來了,撇過頭去看自己的親孃,手搖著,要抱抱。

宛清抱著她往莫流宸身邊走,就坐在他身邊的椅子上,莫流宸對小孩也好奇著呢,好小啊,伸手去碰碰她的小手,卻被她給抓住了,莫流宸隨手搖搖,小孩子就被吸引過來了,眨了一下眼睛,看見一個漂亮的人正對她笑,不哭了,努力的想他是誰。

宛清見莫流宸對她笑了一下,凝兒就不哭了,真是恨不得去打她小屁屁纔好,小小年紀(jì)不學(xué)好,看見美男連姐姐的面子都不給了,那邊三姨娘聽見凝兒的息了哭聲,忙問道,“宛清,你是怎麼讓凝兒不哭的,教教姨娘。”

宛清想都沒想就道,“相公對她笑了一下,她就不哭了。”

莫流宸當(dāng)即黑了臉,要不是這裡是她孃家,真是恨不得去敲她腦袋纔好,屋子裡不少人在呢,這會子聽了宛清的話都直掩嘴笑,三姨娘滿臉黑線,又想到莫流宸最討厭人家說他美了,宛清雖未明說,可話裡的意思不正這個意思,忙去看他臉色,還好,沒生氣。

昕兒還在哭,三姨娘的心思又收回放在了哄昕兒身上,宛清擡頭正對了莫流宸瞪來的眼神,微嘟了嘟嘴,她又沒說錯,本來就是這樣的嘛,她哄了半天凝兒還在哭,他不過才笑了一下她就停了,不由的嘴角微勾,男女通殺她知道,沒想到小孩對他也沒免疫力呢。

宛清眼睛一轉(zhuǎn),抱著凝兒走到三姨娘身側(cè),換了昕兒過來,讓他站在了她腿上,逗著他的小手道,“昕兒乖,給你三姐夫笑一個。”

莫流宸真是被宛清弄得無力,怎麼不見她給他笑一個,竟會使喚小孩子了,莫流宸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邊一雙軟軟的小手就朝他的臉招呼過來,耳邊哭聲停了,只餘下一抽一抽的聲音,還有宛清的笑聲,“相公,我說的是真的吧。”說完,又在心裡補充了一句,連翻白眼都魅力無窮,太有奶爸的潛質(zhì)了。

莫流宸突然有種被他們姐弟三人戲耍的感覺了,一雙軟乎乎的小手在他臉上撫弄著,臉頰上還有絲的清涼,不是口水就該是淚水了,宛清也瞧見了,忍不住想要拿帕子去給他擦纔好,不過最後全被昕兒給撫平了,宛清瞧了直憋笑,“相公,要不你抱抱他吧,一雙小手舉的酸著呢。”

說完,就把昕兒塞他懷裡了,坐在輪椅上,她在一旁瞧著,不怕他摔著孩子,那邊老太太聽了正想開口呢,小孩子皮著呢,均兒不過抱一會兒就直喊苦,他哪裡受的了,嘴才微張,就見宛清把孩子塞到他身上坐了,莫流宸也老實的接了,老太太瞧著眼裡就露出來三分笑意,宛清眼裡的俏皮和莫流宸眼裡的暗瞪寵溺她老人家瞧的清楚著呢,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老太太心情一好,就忍不住笑道,“既是喜歡孩子,那早些生一個吧。”

宛清臉一窘,早猜到三姨娘她們會提她沒圓房的事,但是應(yīng)當(dāng)是在私底下,沒成想老太太當(dāng)著莫流宸的面就直說了,還不說圓房,直接就奔孩子去了。

再看莫流宸抱著孩子,妖媚的鳳眼切切的看著她,顯然是把老太太的話聽了進(jìn)去,宛清這下連脖子都紅了,就聽莫流宸小聲應(yīng)道,“娘子,咱什麼時候也生一個?”

宛清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低頭不語,莫流宸心情好著呢,抱著昕兒逗弄著,老太太聽了,滿心歡喜,這圓房是遲早的事了,是不是糊弄的話她老人家可是聽的出來。

三姨娘也是放了心,看莫流宸就更是欣慰,越看越喜歡,臉上掛了笑,眼裡也有了淚花,轉(zhuǎn)頭對才太太說道,“宛清可是個有福的呢。”偷偷拿帕子拭著眼角,卻被凝兒拽住了,當(dāng)下哭笑不得。

老太太聽了也是點頭,嘆道,“總算有個是有福的了,你這回可以放心了,那兩個……唉……。”

宛蕓宛玉兩個再怎麼不爭氣總是她嫡親的孫女,就算如何的煩她,心裡也還是牽掛擔(dān)憂的。

三姨娘聽了便道,“您就把心放寬了吧,如今可不止宛清一個了,今兒大姑爺也陪著大姑娘回門了,兩人好著呢,這會子怕是在夫人那兒,一會兒就會來給您見禮。”

老太太聽了,臉色就有些僵,既是頭一回正式回門,理當(dāng)先來給她見禮,怎麼跑去大夫人那兒了,這會子不見也罷,免得到時候又鬧騰,前幾日才哭了回來,今兒關(guān)係就好了,她可不信,媳婦也是,府裡誰都好好的,偏生她屋子總鬧蛇,鬧得人心不安。

正想著,那邊大夫人的笑聲就傳了過來,一眨眼功夫,人已經(jīng)進(jìn)了屋了,臉雖然還有些蒼白,但是眉宇間盡是喜色。

宛清瞧著就嘟了嘟嘴,不是說嚇的下不來牀了麼,女婿一來就活蹦亂跳的了,比大夫還管用呢,忙起身去行禮,“女兒給母親請安。”

顧宛蕓走在大夫人身後,見了就冷笑道,“這回總算是看清楚了,沒喊錯人,不然,我還得叫母親重新教教你規(guī)矩,免得你在王府丟臉,到時候讓人家說顧府沒把你教好。”

顧宛蕓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宛清脾性再好,也受不住了,她今兒回來是成了心的給她難堪吧,口口聲聲說她沒規(guī)矩,她幾時有過規(guī)矩了,虧得她好意思說的出口。

莫流宸就沒見過這麼臉皮厚的人,要不是在顧府,要顧及著形象,不然非得讓冷灼把她扔湖裡去不可,便朝三姨娘道,“岳母,您把娘子教的很好。”

三姨娘聽了溫婉的臉上綻開一抹笑來,老太太卻是先沉了臉,以前宛蕓是她最滿意的孫女,如今出了嫁反倒最不合她心了,在府裡的時候就有些驕橫,媳婦又事事慣著她,致使她沒把人放在眼裡,嫁到定遠(yuǎn)侯府後,以爲(wèi)侯府也是她可以撒潑的,有人幫她撐腰,碰了兩次釘子後,還不知道學(xué)乖,整日只知道鬧騰,還口口聲聲的怨她不給她撐腰,如今怕也是怨恨她呢。

宛清如今都嫁了人了,又是錦親王府的二少奶奶,就算如今不是世子妃了,可位分也比她尊貴些,她還當(dāng)宛清是那個她可是隨意欺負(fù)的三姑娘呢,更何況二公子還在呢,方纔他眼裡閃出來的冷意,怕是想護(hù)住宛清,又顧著她是宛清的大姐吧。

大夫人聽莫流宸喊三姨娘岳母,心裡就來氣,她一個小妾怎麼可以當(dāng)他岳母,真是個半傻子,非得輕賤自己,喊一個小妾岳母,連禮都不給她行一個,大夫人在心底冷哼一聲,朝老太太笑道,“媳婦有些日子沒來給您請安了,聽說您夜裡睡的不大安穩(wěn),宛蕓可是特地尋了些安神香來給您。”

那邊顧宛蕓笑著上前,先是行禮,冷雲(yún)楓隨後行禮,卻是沒有跪,王媽媽手裡拿著蒲團都還沒放下去,他們兩個禮都已經(jīng)行完了,不由得訕訕的退了下去,大姑娘如今越發(fā)的沒規(guī)矩了,真該好好調(diào)教一番纔是,三姑爺腿腳不便,方纔都還想撐著輪椅隨著三姑娘給老太太行禮,老太太疼惜他們,纔沒讓他們行大禮,大姑爺可是四肢健全的,成親這麼久還是頭一回來,難不成這點禮數(shù)都不懂麼。

老太太也是不慍,神色也是淡淡的,念著宛蕓買了安神香來孝敬她,臉色纔好一些,宛蕓忙從丫鬟手裡接過香遞到老太太手裡,笑道,“今兒半月坊開門,孫女和相公一早就去守著了,一開門就趕緊買了來孝敬您。”

王媽媽把蒲團交給身後的小丫鬟,接過小盒子,打開聞了聞,眉頭卻是微蹙,這不是三姑娘送給老太太用的那種,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安神的效果,不由的擡眸去瞧老太太,把香遞到她跟前,老太太聞了聞,香倒是好香,卻是比宛清送她的次一些,想來安神還是有效的,便讓王媽媽拿下去收了,自己端了茶輕啜著。

宛蕓瞧了,臉上就劃過一抹得意之色,送香可不止她顧宛清一個,有銀子誰不會買。

梳雲(yún)站在宛清身後見了忍不住就嘟起了嘴,不過才一點兒香也值得她那麼得瑟,還是從半月坊買的,真是氣死她了,要是可以,真想讓少奶奶以後都不賣香給她了,買香的人多了去了,不在乎她那麼一點,還省的瞧了心裡氣,影響身體健康。

竹雲(yún)和南兒北兒呢,還不快把少奶奶準(zhǔn)備的回門禮拿來,狠狠的壓壓大姑娘,免得她待會兒飛起來把老太太的屋頂撞破了,正想著,那邊竹雲(yún)已經(jīng)進(jìn)來了,卻是空了手,梳雲(yún)撅著嘴瞪了她一眼。

竹雲(yún)莫名其妙著呢,她一直在外面忙活著,沒招惹她啊,那邊王媽媽收拾好香回來,臉上掛滿了笑意,朝老太太道,“三姑娘和大姑娘一樣有心呢,給您備了三四個月用的安神香,還有好些稀罕的香呢,還有塊小牌子,聽竹雲(yún)說,要是安神香用完了,直接去半月坊取就可以了呢。”

說著,遞上來一個小玉牌,上面刻了安神香字樣,精緻著呢,老太太瞧王媽媽那樣子,就知道宛清送的香還是原先那種,這幾日斷了安神香,夜裡睡得不大安穩(wěn),正苦惱著呢,這香就送來了,不但是送了,還送了牌子來,那以後都不用擔(dān)心沒安神香的日子了。

老太太一臉欣喜,瞧著宛清的眼神更是慈愛,微舉了手裡的牌子,“怕是要費你不少銀子呢,難爲(wèi)你出嫁了還時時想著祖母。”

“這些都是孫女該做的,沒能陪在您身邊,孫女已經(jīng)心愧難安了,”宛清一臉恭謹(jǐn)?shù)牡溃咸墒侨棠锖湍齼哼€有昕兒的保護(hù)傘,對她又好,她既是有那個能力,爲(wèi)什麼不好孝敬老夫人呢。

聽了宛清的話,老太太心裡更是暖和了,忙叫王媽媽把玉牌拿去收好了。

梳雲(yún)這回可是咧了嘴笑,大姑娘想送香討好老太太,三姑娘乾脆斷了她的路,老太太這輩子的薰香三姑娘全包了,比你那一盒子能耐多了。

可不是,聽了王媽媽那一番話,顧宛蕓氣的直咬脣瓣,望著宛清的眼睛都能蹦出冰凌出來了,她倒是能耐了,半月坊的香價格可不便宜,她撿便宜的買,也是花了不少銀子的,她竟然送玉牌!半月坊有賣玉牌的麼?!

大夫人也是氣啊,顧宛蕓那香哪裡是送老太太的啊,是特地買來孝敬她的,是她想著老太太心裡時時念著宛清,不過也就是因爲(wèi)那點子香罷了,纔想著拿來討好老太太的,那樣宛蕓在侯府裡受欺負(fù)時,老太太念著宛蕓的好也幫著點兒,哪知道她打的好算盤全被宛清給打亂了。

她被蛇嚇了兩回後,夜裡時常做噩夢呢,正需要些安神香來安眠,這會子沒討到好反而讓宛蕓被宛清壓了一回,現(xiàn)在,老太太怕是更中意宛清了。

大夫人端起茶喝著,努力平復(fù)心裡的怒氣,再聽著耳邊小孩的依依哦哦聲,大夫人真是想砸了手裡的茶盞纔好。

莫流宸只抱著昕兒坐在那裡瞧著,只要火不燒到宛清身上,他樂的瞧好戲,只是一直苦惱著,昕兒的手一直就招呼他的臉,耳邊時不時的就聽到宛清一句悶笑聲,她既是喜歡孩子,得儘快的生個孩子出來,可一想到宛清還要近四五十日才及屛,眉頭就聳了起來,心裡後悔的小泡直冒,當(dāng)初真不該答應(yīng)她。

宛清來的半天就覺得不對勁,反應(yīng)過來才發(fā)現(xiàn)原來宛絮沒在,便四下尋找,可是瞧了半天,也沒見宛絮,心裡就嘀咕了,宛絮不是呆在老太太的屋子裡麼,按說她來,怎麼也會迎接她啊,便擡頭去問老太太,“祖母,宛絮呢,怎麼來了這麼久了,也不見她?”

老太太也納悶?zāi)兀鹦跻辉缇腿轮ラT口迎接宛清的,還是她勸說了好久她纔不去的,這會子早該出來了纔是啊,那邊秋荷卻是回道,“奴婢方纔還屏風(fēng)處瞧見五姑娘了呢,奴婢瞧瞧去。”

說著,擡步就往外走,不一會兒就回來了,見宛清急著知道,微紅了臉道,“先前五姑娘聽說三姑奶奶要生小寶寶,想著給他繡個小肚兜,這會子正埋頭繡著呢,奴婢請都請不來。”

宛清無語,今兒真是奇了怪了,先前是莫流宸搶她風(fēng)頭,這會子又是他那莫須有的兒子來搶她風(fēng)頭給她窘,不由的鼓起了嘴生悶氣,那邊老太太聽了便笑道,“去跟五姑娘說,不急著繡,今兒先來見人,回頭等她繡好了,祖母替她送到王府去。”

秋荷笑著應(yīng)下,宛蕓氣的胸口直起伏,宛清這會子連房都還沒洞呢,她就是送起了小肚兜,怎麼也不見送她一個,雖然她是不稀罕了,可她總是大姐吧,總得按著先來後到,那種不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覺讓她渾身難受,再看莫流宸妖魅的鳳眼含笑的看著宛清,越發(fā)的覺得礙眼,憑什麼她嫁給一個殘了腿的,還能那麼幸福,她卻是要每日的跟一羣賤婢小妾鬥個你死我活。

這錦親王府二公子也太沒眼色了,對著一個比不上他的女人也笑的出來,竟還說她是醜八怪,她可是比宛清漂亮多了,錦親王妃那麼美,偏生給他挑了宛清這麼一個媳婦真是讓人難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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