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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蘭梅雪也立刻往大廳趕去。
大廳內。
代絳雪高坐在主位上,劉嬤嬤恭敬的站在一邊,靜靜的端著手裡的茶,奉到代絳雪的面前。看劉嬤嬤顫抖著雙手的模樣,已經端著這杯茶有一段時間了,這裡的茶都是拿即開的開水沖泡的。
劉嬤嬤的手估計已經燙傷了,可是她依舊強忍著痛意,面上一片平靜。
“你們鳳鳴宮就只有這些人嗎?”代絳雪沒有接茶,只是看著劉嬤嬤,語氣隨意的問道。
“迴雪貴妃的話,我們鳳鳴宮的人都在這裡了……”劉嬤嬤低聲說道。
“哦?是嗎?小靈兒,本宮怎麼前些日子還看到兩個鳳鳴宮的宮女,是本宮眼花了嗎?”代絳雪雖然是跟小靈兒說話,但是卻一直看著劉嬤嬤。
劉嬤嬤雙手微微的顫抖,大滴的冷汗從額際流落,她緊咬牙關,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從容一些。
“回公主的話,奴婢也看見了……”小靈兒在一旁冷冷的回答道:“那兩人好像是叫梅蘭梅雪。”
劉嬤嬤瞳孔微縮,本來她是不打算讓梅蘭梅雪出來的,在皇后寢宮,也不可能知道大廳的事,雪貴妃此次來者不善,能躲一時是一時。可是哪知道雪貴妃是有備而來的。
“嗯?”代絳雪挑著音調,似不經意的擡手,推了一把劉嬤嬤的手。
“砰!”茶杯應聲掉地,摔碎了一地的茶漬和碎瓷片。
劉嬤嬤的手本來就已經被燙的不輕,這樣持續的端著茶,手更是麻木了,她靠著堅定的意念才一直堅持著,現在代絳雪這一推,劉嬤嬤完全沒有抵擋之力。
“哎呀!”代絳雪驚叫起來,擡腳把劉嬤嬤踹翻在地。
“娘娘恕罪,老奴不是有意的,雪貴妃娘娘恕罪。”劉嬤嬤忍著痛,從地上爬起來,跪下求饒。
“放肆!我家公主不過隨意和我說了幾句話,你竟敢對我家公主摔茶杯,公主金枝玉葉,燙壞了你拿幾條命來賠。”小靈兒跟著斥責起來,然後關切的看著代絳雪問:“公主,你怎麼樣?有沒有被燙到。”
“嗯,我手好痛。剛剛一定是被茶水濺到了,皇上最愛聽本宮撫琴了,現在……”代絳雪語氣憂傷的看著自己完好的手。
“老奴該死,衝犯了雪妃娘娘,請娘娘息怒。老奴給娘娘磕頭。”李嬤嬤重重的在地上磕起頭來。
看著年邁的李嬤嬤磕破了頭,獻血直流,代絳雪眼中閃
過一絲不忍,到底怎麼說代絳雪只是一個女孩,雖然她恨林曉曉,但是,這樣對一個老人似乎有些過分。
“奴婢參見雪妃娘娘。”梅蘭梅雪趕來便看到劉嬤嬤跪在地上磕頭,地上還有著碎瓷片,劉嬤嬤的額頭早已鮮血一片。
“公主。”小靈兒輕聲的喊了句代絳雪提醒道。
聽見小靈兒的呼喚,代絳雪清醒了幾分,剛剛的一絲不忍也拋之腦後。
小靈兒說的對,這皇宮中本就是弱肉強食的地方,要是現在強勢的不適我,那現在下跪的可能就是我了,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不能心軟,不論是皇上的心或者這個皇后之位,我都要定了。
“行了……”代絳雪掃了劉嬤嬤一眼,說道:“你不是說鳳鳴宮中的人都在這了嗎?那這兩個宮女是怎麼回事?你是存心欺瞞本宮不成?”
劉嬤嬤聽到梅蘭梅雪的聲音,暗道不好,還是硬著頭皮跟代絳雪解釋:“雪妃娘娘恕罪,老奴年紀大了,記性有些不好,老奴……”
“行了,你又想什麼藉口糊弄本宮,記性不好?連皇后身邊最得力的兩個宮女都能忘記?本宮看過不了多久,你連本宮是誰也忘了……”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你現在都敢對本宮摔茶杯了,你還有什麼不敢?”代絳雪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劉嬤嬤:“聽說你熟讀宮中規儀,那以下犯上,意圖謀害本宮改當何罪?”
劉嬤嬤自知自己死罪難逃,只是怕雪貴妃再找梅蘭梅雪的麻煩,當下心一橫,道:“迴雪妃娘娘的話,該處以杖斃之刑。”
“既然這樣,你們還愣著幹嘛?還不行刑?”小靈兒凌厲的說道。
馬上有小太監聽命的把劉嬤嬤從地上拉起,向外拖去。
“等一下,雪妃娘娘。”梅雪跪在地上喊道:“雪妃娘娘寬厚仁慈,求雪妃娘娘看在李嬤嬤年邁的份上,饒劉嬤嬤一命。”
“雪妃娘娘開恩!”梅蘭自知今天她們是難逃此罪,皇后娘娘不在宮中,她們就失了先機,現在劉嬤嬤被迫犯錯在後,現在她們只能能拖一時是一時。
等到小蘭把俞貴妃請來救她們一命:“雪妃娘娘,我家皇后娘娘在走之前留下一物交與奴婢,說是等雪妃娘娘來了呈與雪妃娘娘,可否請雪妃娘娘稍等片刻,奴婢去將此物取來。”
“哦?那爲何不早說,非要等到現在,要是讓本宮知道你在欺騙本宮……
”冷冷的看著梅蘭,警告道。
“雪妃娘娘明察,奴婢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欺騙娘娘。”
“公主……”小靈兒還想說什麼,被代絳雪揮手打斷。
代絳雪倒是想看看林曉曉玩的什麼花樣,畢竟,一個自己的死對手留下的保命法寶,她還是很有興趣的。
看來林曉曉是一早就知道自己會輸啊,想到這,代絳雪的心情好多了。
“你去吧,本宮倒要看看皇后娘娘給本宮留下什麼驚喜。”代絳雪重新走回主位坐下,擡手示意抓住劉嬤嬤的太監們放開劉嬤嬤。
梅蘭行了個禮便朝林曉曉的寢宮跑去。
林曉曉走的時候並沒有留下什麼東西,只是梅蘭突然想到的拖延之計,這個時候希望全部寄託在小蘭身上,希望俞貴妃快點來,她只能先去林曉曉寢宮隨便找些什麼東西作爲藉口。
“你是皇后的貼身婢女吧!……”代絳雪對梅雪說:“你倒是說說看,皇后留給本宮的是什麼東西?”代絳雪的好奇心讓她暫時相信了梅蘭的話,但是,小靈兒的提醒還是讓她有些疑慮。
“奴婢……不知。”梅雪小聲回答,因爲確實沒有這個東西,她也想不到梅蘭有那麼大膽子敢撒謊。
可是,轉念一想,這會不會是梅蘭的緩兵之計,畢竟兩人相處那麼久,彼此間都有一定的默契,所以,梅雪很快的想出了梅蘭的用意,對代絳雪說:“皇后娘娘把東西交給奴婢們的時候,並未告訴奴婢裡面是是什麼,奴婢自然也不敢去看。”
“既然這樣,那本宮就拭目以待,不過,本宮的耐心可不是很好,這段期間,就由你來爲本宮唱首曲子解悶吧!……”
“是,奴婢遵命。”梅雪強打起精神來,清了清嗓子,開始唱:“微草生澤陂出腐朽,亭亭亦葳蕤。踏蘭舟棹撥漣漪,風未動香亂人醉。山河千百處自相問,“何處可爲歸”。峰巒間風光且窺,僅一處藕絲牽綴。蒼茫碧波遠竹橋映水間,月尚淺荷花點點。共撐採蓮船佐酒三兩盞,可曾聞誰歌“賦採蓮”。最憐紅白淺偏生翠色間……”
“真不錯啊,真可謂是餘音繞樑,深徹纏綿呢。”代絳雪打斷梅雪的歌聲,眼中閃過一絲冷色,繼續笑著說道:“本宮尤其喜歡這裡面的最憐紅白淺,偏生翠色間。這句話讓本宮想起皇后娘娘曾經說讓本宮見識一下爲什麼這大俞的花兒這麼紅,本宮還真是想見識一番,可惜皇后現在不在宮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