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憶塵現在完全是蒙的,他和妹妹從山谷回來,也不知道妹妹是從哪裡弄來了一顆似櫻桃般大小的白色果子餵給他吃了以後,便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出來了,論他如何喊叫,就是不搭理他。
他不知道在山谷妹妹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總覺的是因爲那顆巨大的樹才引起了這些事情。他不解,他想回山谷重新探究一下,但是,那個地方哪裡還有什麼山谷?有的只是一片茂密的樹林而已。
風憶塵覺得不對勁,這整個事情都變得異常的詭異。
風憶塵見也叫不開妹妹的門,他也不在喊叫,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牀上,這些事情擾的他心煩意亂,也不再有想吃飯的慾望了。他在牀上胡思亂想,想破腦袋也未想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最終,他只覺這件事情弄得他頭腦發昏,然後,他竟沉沉的睡去了。
等他慢悠悠的從睡夢中轉醒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漆黑了,遼闊的天空中,點綴著繁星,不知怎麼的,風憶塵看著窗外的天空,竟感覺這場景有些孤寂。
就在他覺得有些悲涼的時候,邵宛秋推門走了進來,看著已經醒來的兒子,溫和的說道:“起來了?起來就吃飯吧。”
風憶塵點了點頭,下牀洗手吃飯,但是整個過程就只有他一個人,他疑惑地問道:“爸爸和妹妹呢?他們不吃嗎?”
“兒子,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他們早就吃飽去休息了。”邵宛秋笑了笑,解釋道。
風憶塵聽到媽媽的話,才扭頭看向了掛在牆上的表,表上清楚地告知著現在的時間,九點鐘。他這一睡竟是睡了整整一個下午,爲什麼睡這麼長時間他沒有感覺身體乏力呢?不過,他轉而又意識到一件事,他連忙問道:“妹妹也吃飯了?”
“你這問的什麼話,她能不吃飯嗎,不吃飯還不餓壞了,倒是你,爲什麼睡了這麼久?”邵宛秋問道。
風憶塵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只是隱隱約約的感覺這一覺,似乎和平常不一樣,說不上來的感覺,就是有種很奇異的感覺,似乎,他經歷了一個人的一生,那個人的一生,充滿了孤寂和落寞,一生中幾乎沒有人陪著他。他想了想,這種奇妙的感覺還是不要告訴媽媽了,所以他最後只是支支吾吾的得到了一句“可能是累了吧”就糊弄過去了。
吃飽了飯,餓了一天的肚子終於有了食物,風憶塵開開心心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在牀上,透過窗子看著外面的星空,很美麗,但是卻始終透露著一股孤單。他的腦中又想起了今天發生的事,那顆巨大的樹,到底是什麼呢?而妹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呢?他想不明白。
就在風憶塵發愣的時候,門口處突然響起了聲響,並且還有一句輕飄飄的話傳來:“哥哥,你能給我講睡前故事嗎?”
風憶塵從發呆中驚醒,今天晚上,似乎都是正常的,妹妹沒有什麼奇怪的行爲,難道,我記憶中的那些東西,都是自己今天下午夢到的?那顆大樹,妹妹變得怪異無比,都是自己的臆想?他不信,他清楚地記得他再去山谷的時候,山谷消失了,明天,明天再去看看,心中想著,他口中應道:“馬上就來。”
和以前一如既往,妹妹先是挑選了幾個不滿意的,然後無奈的確認了一個故事,風憶塵給妹妹講故事,最後,妹妹聽著故事入睡。似乎,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但是,直覺告訴風憶塵,他記憶中的一切,都是真的,明天,明天他定要查個明白。
翌日
丑時三刻,不到二點,風憶塵便從牀上做了起來,外面天色依舊漆黑。
風憶塵實在是睡不著,不知道是昨天睡得太多了,還是因爲心中的事給掛念的,總之,他是睡不著了,所以,現在他就打算去一探究竟。
山谷,在夜晚萬籟俱寂,顯得有些陰森,並且還充滿了壓抑的感覺,壓抑的風憶塵都有些喘不上來氣。風憶塵走到山谷深處,隨著記憶在往裡走,走到最後,那裡只有一面巨大的斷崖。這個山谷,現在似乎除了顯得有些陰森外,沒有一點其他的變化。
風憶塵看著這正常的山谷,他總覺得有些不對頭,這裡雖然看著一切正常,但是處處又透著不正常,但是具體是怎麼個不正常法,風憶塵弄不明白。風憶塵猜測也許是因爲太過於正常了,所以顯得就有些不正常了吧。風憶塵不死心的在這山谷到處轉悠,一直轉悠到天空濛蒙亮,纔不甘的回家了。
真的一切正常嗎?
回到家,意外的是妹妹竟然醒了,風初願看著從外面進來的風憶塵,呆萌的說道:“哥哥這是鍛完煉回來了?有沒有給妹妹帶魚兒吃呀?”
風憶塵看著妹妹,那不對勁的感覺更嚴重了,但是聽到妹妹的話後,他愣了一下,然後釋然的笑了起來,既然一切正常,那便一切安好吧:“妹妹,哥哥這次忘了,下次一定。”語氣恢復了往日,有著對風初願的寵溺,還有一絲歉意。
“沒事的沒事的,魚兒也不能天天吃,雖然那山谷的魚兒更加美味,但總是吃一種東西的話,也是會膩的。”風初願無所謂的說道。
“是呢,妹妹說的太對了。”風憶塵笑著說道。這樣,本就很好不是嗎?人生,何必要糾結的那麼詳細呢?
……
麥苗漸漸地長大,長出了麥穗,開始變得金黃。
天氣一天比一天熱,熱得讓人煩躁不安!
風憶塵放假在家。今天,爸爸媽媽都出去工作了,並且很晚纔會回來。午飯看來要自己做了,風憶塵心中想著,做什麼好呢?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決定問問妹妹的意見。
來到風初願的房門口,輕輕地扣了扣門,道:“妹妹,我能進出嗎?”
裡面的人應聲開門。風初願擡頭看著哥哥,道:“進來吧,哥哥。”自那日起,風初願的話變得少了許多,並且沒有以前愛笑了。
風憶塵進入房間,看著坐回牀上的妹妹,問道:“妹妹,你今天中午想吃什麼午飯呀?”
風初願並沒有回答風憶塵,而是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家哥哥,當看的風憶塵有些發毛時纔開口道:“哥哥,你知道渡靈人嗎?”
風憶塵一頭霧水,你盯了我半天,就是問這個?再說,渡靈人是什麼,能吃嗎?可以當午飯嗎?不會真的是一道菜吧?那原料是……人?
風初願看著一臉錯愣的哥哥,她便知道哥哥不明白,也是,哥哥只是普通人,“哥哥,你想過以後要過怎麼樣的生活嗎?”
“額……”風憶塵不明白,她一個小孩子問這個幹什麼,不過既讓提問了,他還是想了想,認真的回答道:“現在的生活就很好呀,平平凡凡的,家人健健康康的,還有個懂事的好妹妹,這就很好了。”
風初願臉上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無奈,隨後便說道:“吃什麼就聽哥哥的吧,我沒有意見的。”
風憶塵離開了風初願的房間,但是臉上的表情是迷茫的。這是幹什麼?問了一大堆問題,最後什麼也沒有告訴他,而且也沒有告訴他中午午飯的意見,最終,還是得靠自己想。風憶塵納悶,他仔細地想了想,確實是從未聽說過渡靈人這一稱呼的,可能,這個人是妹妹夢中的人吧,不過話說回來,妹妹這幾天心情似乎一直不好,就像有什麼心事一樣,嗯,一會吃飯的時候問問吧。
午飯時,風憶塵問風初願可有什麼心事?風初願的回答是沒有,但是那臉上的表情明顯是有什麼大事的。
風憶塵不信沒有事,所以再三問道。
風初願想了想,最後確實開口問道:“哥哥,我要是走了,你會想我嗎?”
“當然想呀!妹妹,你這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問題,你和我說,咱們一起解決啊。”風憶塵大驚,到底發生了什麼,妹妹纔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沒什麼。”風初願見哥哥這著急的模樣,開心的笑了笑。哥哥真心地對她好,就夠了,其他的,就讓時間去清除吧。想著,風初願便不再說話,只是埋頭吃飯。任風憶塵怎麼說都不在回答。
風憶塵問的口乾舌燥,見妹妹還是沒有回答的意願,他嘆了口氣,說道:“妹妹,我不管你遇到什麼問題,總之,你不能尋短見。”他認爲,風初願說的話是有想要尋短見的意向。
風初願聽此終於開口說話了:“放心吧,我沒有問題的。”
風憶塵點了點頭,也不在詢問,開始安心吃飯。而風初願則因爲剛剛吃的已經差不多,所以便不再吃,而是在那坐著,用手託著腮盯著風憶塵看,就像是看一眼少一眼的模樣。
風憶塵也沒有管她,繼續吃飯。
吃飽喝足,風憶塵收拾餐桌,風初願自告奮勇的去洗碗筷,就在兄妹二人專心幹活的時候,風初願突然叫了一聲:“哥哥。”
風憶塵下意識的嗯了一聲,道:“怎麼了?”
“要是可能的話,我能當姐姐嗎?我保護你。”風初願輕輕的說道。
風憶塵聽了一愣,腦海中浮現出那晚的情景,原來,那日妹妹不是做夢說的夢話,不過……他臉上浮現出寵溺的笑容,他溫柔地說道:“若是可能,你做姐姐,不過那時,定是弟弟護著姐姐的。”
風初願笑了,不在說話,心中暗暗的想著:在貪戀一晚,明日一早,便離去吧。
收拾完餐桌,風憶塵出門倒垃圾,路過田野時,他看著那田野中的麥子,淡淡的笑道:“今年,定是一個豐收年。”
晚上,邵宛秋和風何眠從外面回來,吃了晚飯便早早得去睡了。
而到了時間,風憶塵去給妹妹講故事,今夜很特別的妹妹沒有挑選故事,講什麼聽什麼,而且一講便是講了好幾個。
風憶塵看妹妹聽故事聽得越來越興奮,精神越來越高漲,他無奈地說道:“睡吧,夜深了。”
風初願戀戀不捨,乞求般地說道:“再講最後一個吧,就最後一個,講完就睡了。”
“最後一個,講完必須睡了。”風憶塵提醒道。這句話,他已經聽了好幾遍了,現在時間太晚了,再不睡明天早上就起不來。
“嗯。”風初願略有些不捨,但是也知道這是最後的時間,不能再鬧了。
風憶塵又講完一個故事後,看著終於睡去的妹妹,爲其壓了壓被子,離去了。
風初願悄悄地睜開了眼,看著離去的背影,她有些傷心,有一些難過,但是,她必須離去了,不然,會連累他的生活的。
風憶塵在關房門的時候,隱晦的向牀上看了一眼,妹妹正悄悄的看著他,眼神中有著不捨。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牀上,盯著房樑出神。妹妹今天很奇怪,問她還什麼都不說,明天,明天他去山谷爲她摸兩條魚,哄她開心,看看能不能讓妹妹開口。
自那日起,他從山谷回來後,便在沒有去過山谷了,因爲他總覺得那山谷充滿著詭異的氣氛,而現在,他必須要再去一次,因爲妹妹最喜歡吃那裡生長出的魚兒,而他,要用山谷的魚兒,撬開妹妹的嘴,他想知道妹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導致了她如今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