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然/著
“我喜歡這個工作,其實也不怎麼累,只是剛開始來的時候,見到病人去世,心裡會很難受,覺得沒盡到自己的責任。現在好象麻木了一樣,已經習慣了。”
“你還記得我們醫學生誓詞嗎?”王老五問。
“雖然不能全背下來,可開頭幾句還是記得的。”寒冰知道他問這個的目的,是要自己永遠牢記‘性命所託,生死憂關’的誓詞告戒。
“那可是作爲一個醫生一輩子的職業操守啊!當今還有幾個醫生能記得呢!你可不能被世俗污染了,每一個到你手裡的患者,都應該一視同仁。”王老五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不能成爲一個真正的醫生,爲了擺脫家裡的窮困,只能棄醫從商。
王老五是學醫學的事情,寒冰是從李雲口中知道的,她向李雲打聽了他很多情況,知道些他的事蹟,包括在大學裡的,但不知道他在大學裡喜歡過一個女同學:“原來你根本不叫王老五,上次吃飯的時候,你說你的名字時,我還真以爲你就叫王老五呢。”
“哈哈,現在知道了,不會以爲我欺騙了你吧?”王老五哈哈的笑著問。
“別說話了,還是好好睡一會吧冰站起來讓王老五躺下,給他掖好被子,不讓他再說話。
楊匯音不知道王老五病了,也不知道王老五病得很香豔,在醫院躺著還有美女陪著。司馬文晴也不知道王老五的病,她打過電話,但都關機,以爲他爲那一夜的纏綿而害羞,專門不想接自己電話才總是關著機的,她很舒服的被王老五整了後,象是久旱的花朵,再次遇到甘露而又恢復以往的嬌豔欲滴了,她這個高傲的女人,在王老五那勇猛的進攻下,徹底的投降了,並盼望著再次被征服,等待著王老五再次來佔有自己的身體。郝冬梅就更不知道了,她只爲沒拿到工錢而想王老五,儘管自己沒見到過這個男人,可她爲他做事,就應該拿錢,可是兩個月來,自己一分錢都沒拿到,雖然楊匯音說肯定能拿到,但在沒看到錢之前,她還是心裡不塌實。
楊匯音想王老五想得心都痛,但她又忍著不去找他,也不打電話,儘管很想打,可她爲了離開他,只能把對王老五的這份愛深深的埋藏在心中,更不接他打來的電話,甚至連手機都不敢開,怕見到他的來電而忍不住的接聽。楊匯音想王老五會和往常一樣,在週末到公寓去的,她從週五晚上就去公寓對面的海邊走廊裡等,目的只有一個,想遠遠的看上王老五一眼,解解心頭的相思之苦。可王老五到週日晚都沒出現,楊匯音根本沒想到王老五那樣的身體會得病,她壓根沒往這方面想,只認爲他是沒時間,或者是到外面去了,自己心裡空落落的獨自難受。
司馬文晴仍然很專心於她的酒店管理工作,雖然時不時腦子裡會冒出王老五的身影,但並沒影響她正常上班,她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沒那些沉迷於愛情深淵裡的女人常有的毛病,她不癡迷於愛情,因爲她不相信愛情,她只相信性,只有性是最真實的,什麼海誓山盟,海枯石爛,都是騙人玩的,她與自己的表妹在這方面的認識,完全是不同的,她想王老五,想的是他的身體,就象男人想某個漂亮女人的身體一樣,她需要的是王老五那強壯而有技巧的身體,她在他的身體下,能徹底的放鬆,享受到人間最美的快樂。她父親的心臟病在加重,幾乎不能去酒店了,所以她把酒店管理的責任擔當了起來,從早忙到黑,事情千頭萬緒,她也終於明白了父親這些年爲這個家,爲這個酒店,付出了全部的心血,也能理解父親爲什麼在母親剛去世就和現在的阿姨在一起,要是這幾年沒有阿姨照顧著,他恐怕早就累垮了。
郝冬梅想:‘今天是週二,又是去收拾公寓的日子,希望能象匯音說的那樣,拿到錢。’她吃完晚飯,坐公交交車來到王老五公寓。
進門的第一眼,她到處的找楊匯音說的信封,在茶幾上,她果然看到一個牛皮紙信封,鼓鼓的,象是正在那等待著她來拿一樣,她歡天喜地的跑過去,手忙腳亂的打開一看,都是一百圓的嶄新鈔票,她抽出來數數,整兩千。見字條上多加了幾行剛勁有力的行書字,拿起來看:‘你好,你的工作我很滿意,謝謝你!這是兩個月的工錢,請查收。雖然沒人住,但你仍然每週堅持來打掃,說明你對這個工作很負責。我很抱歉拖欠了你這麼久工錢,請你原諒!王。某年某月某日。’
郝冬梅看完後反到覺得不好意思了,自己沒打掃幾次,雖然每週的來,可每次來都沒人動過,所以自己當時還覺得佔了便宜的高興呢,現在見到這麼多錢,開始覺得拿這麼多也不對。於是很小心的數了一千圓出來,另一千圓仍然放回原來的信封,並在紙條被面寫道:‘王先生。我想這樣稱呼你應該沒錯吧?錢我只能收一千,其實也很多了,謝謝你的慷慨,你是個好人。對了,冰箱裡的飲料和牛奶有些已經過期,還有部分蔬菜也快壞了,所以我把它們都丟了,你不會介意吧?只是怪可惜的,以後少買點好嗎?要知道,還有些人可是連水都吃不上呢。郝冬梅。某年某月某日。’
她把寫好的字條仍然放回原處,看看有人來住過,就把牀單換了,到衛生間擦洗了一遍浴缸和玻璃,把浴衣和牀單一塊拿到樓下洗衣店。
王老五這兩天過得比神仙還自在,早中晚,都有寒冰給帶來好吃的,還把她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拿來給他用,滿足他一切需要,除了不讓抽菸外,幾乎24小時的陪著他,兩人講些兒時趣事,聊些大學生活。男女相處的時間一長,即使是仇人,都能成朋友,何況王老五對寒冰本來就有好感,加上寒冰對他的愛戀,兩人把醫院病房當家裡一樣。王老五自從找不到楊匯音後,心裡一直空空的,經過這兩天和寒冰相處,他越來越覺得這個女人可愛,把楊匯音暫時拋到了腦後。
“明天就可以出院了,這兩天把你悶壞了把?”寒冰坐在凳子上給他削著蘋果。
“怎麼會悶呢,有你這麼漂亮的女醫生陪著,叫我住上多久都成。”王老五坐在牀上看著寒冰瞇笑著說。
“你可越來越象李博士了,給,把嘴堵上就不會說胡話啦。”寒冰把蘋果遞給他,裝著一戀嚴肅的樣子。
“哈哈哈!這就叫近墨者黑。”王老五笑完咬了口蘋果。
“以後可得注意不要再淋雨,看著象個運動員,沒想到這麼脆弱。是不是沒吃好飯吶?”寒冰知道他父母回了老家,沒人給他做好吃的。
“是呀,要不以後天天和你吃,怎麼樣?”王老五嘴裡嚼著蘋果含糊的說。
“我要的伙食費可不低,再說我可不會做什麼菜,你能吃得下嗎?”寒冰心裡歡喜得差點就說好啊好啊。
“那你每天送來的三餐爲什麼都那麼好吃啊,吃得我都長胖了。”王老五知道她肯定是在外面買的,但不說破。
“我都是買的,我就不信你會吃不出來。”寒冰看著他笑著回答。
“經過你這位大美女的手,即使不好吃,那也變得好吃啦。”
“你還真是近墨者黑了啊!”寒冰說著在王老五的腿上拍了一巴掌。
“今晚別在病房呆著啦,帶我出去走走吧?求你了,漂亮的寒醫生。”王老五象個孩子似的要出去玩。
“要是李博士知道你不在,還不把我給臭罵一頓。你還是老實的呆在這裡吧。”寒冰也想和他出去走走,可又怕李雲罵,李雲這兩天每天要來好幾趟。
“聽說電影院放加勒比海盜三,我們去看電影吧?我可是好久沒看電影了。”
王老五這麼一說,把寒冰的心給說動了:“可李博士知道了怎麼辦?”
“你放心,他今晚不會來,你也不上班,以後可沒機會了,去吧?啊!”王老五說著下牀穿衣服。
“匯音,俄拿到工錢了,俄請你去看電影吧,加勒比海盜三,星期二半價。”郝冬梅從公寓出來,給楊匯音打電話報著喜訊。
楊匯音剛把手機開開,就接到郝冬梅電話。聽她那高興樣,不想破壞她的情緒,很爽快的答應下來,再說自己也很長時間沒看過電影了。兩人約好在電影院門口見。
王老五和寒冰到電影院,剛好幾分鐘後有一場開影,寒冰買了票,挽著王老五的胳膊,找到第4放映廳,裡面正在播放開影前的預告片,他們在服務員的引領下,找到10排,一前一後的往裡走。
楊匯音和郝冬梅坐在13排,當王老五和寒冰往裡走的時候,楊匯音看見了他,見有個很時尚的漂亮女人陪著,心裡就象是打翻了醋瓶子,看見兩人很親密的坐下,恨不得衝上前去給那個女人兩個耳光。電影開影了,她根本不知道影片中放的是什麼,只用雙眼緊緊盯著王老五和寒冰,眼淚嘩嘩的流。女人的醋總是隨時滿瓶的準備著,只要需要,想倒就倒,酸得心寒。楊匯音雖然是主動離開王老五的,但突然見到王老五領著個女人出現,還是受到了很大的心理打擊,本來這個男人此時應該和自己或郝冬梅高高興興的坐在一起的,自己那早已經盤算好的計劃,就要被那個女人打亂,不行,絕對不行,一定要阻止他,他只能和郝冬梅好。
王老五和寒冰哪知道後面有雙眼淚汪汪的眼睛盯著呀,兩人完全被電影情節吸引住,寒冰看到緊張處,用手死死抓著王老五的手,疼得王老五齜牙咧嘴的想叫喚,但又得忍著,畢竟是公共場所。
電影放完,楊匯音的淚也快流乾了,她拉住郝冬梅,不讓她馬上走,找藉口說人多,讓前面的走了再走。而她自己自始至終緊盯著王老五和寒冰,看到寒冰挽著王老五的手朝放映室外走,心想:‘完了!這下完了!他們還真是在談戀愛!’
回學校的路上,楊匯音給郝冬梅說:“你以後週五晚上再去打掃公寓吧,平時學習緊,週二在圖書館自習,好嗎?”
“爲甚?不是說週五那家人回來住嗎?要是俄正收拾的時候他們回來,多不好哩!”郝動梅很奇怪楊匯音會忽然這麼說。
“這樣你也可以見見那家的主人啊,總不能不見吧。”楊匯音解釋著說。
“你說的是哩,俄也可以看看對俄那麼好的‘上帝’長甚樣。”郝冬梅是個純樸的姑娘,她根本沒往別的方面想。
“那你這個週五就去吧。”楊匯音有些等不及的說。
“可俄今天剛收拾完哩,下週五再去吧。”郝冬梅回答。
“哦,對,那就下週五去吧。”楊匯音眼睛還在朝前看著,已經沒了王老五和寒冰的身影。
王老五說什麼也不要寒冰再陪他,要她回自己宿舍裡好好的睡覺。寒冰也的確是累了,連著三夜沒怎麼好好睡過,於是同意了王老五的建議。
王老五把她送到醫院職工住宿樓下,問她在幾層幾號,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洞裡才離開回病房。
“你跑哪裡去了?知不知道如果二次感染的話會是什麼結果嗎?你不要命啦?”李雲在病房裡等著,見王老五進來,表情很嚴肅的說。
王老五知道這是爲他好,所以笑笑說去散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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