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退在一邊，但見玄王大搖大擺地走過來，先看了錦葵一眼：“喲，小公主也在這裡湊熱鬧？”

錦葵不置可否。

他上前一步，仔仔細細看了子昭一眼，甚至翻了翻子昭的眼皮，驚叫一聲：“大事不妙，陛下內息虛弱，看樣子真的很難救了，搞不好要準備後事了……嘿，這果真是縱慾無度啊，真陽都快耗盡了，是什麼妃嬪有這麼大的吸引力？”

果妨眼圈都紅了，只狠狠瞪了錦葵一眼，估計要不是存著幾分忌憚，馬上就要衝上去痛毆錦葵了。

其他幾個妃嬪乾脆就嚎啕大哭起來，彷彿不知多麼悲傷似的。

而旁邊的一衆御醫也曖昧不明地看著錦葵。

玄王一揮手，肆無忌憚：“哭什麼哭？等陛下正式駕崩了再哭也不遲，現在不是還有一口氣嗎？別搞得好像你們已經成了寡婦似的。”

妃嬪們聽他說話這麼難聽，真是敢怒不敢言，還是一個個抹著眼淚，抽抽搭搭的。

玄王笑嘻嘻的：“一個個別裝了好嗎？你們跟陛下有什麼深情厚誼呢？你們進宮這麼久，他正眼看過你們嗎？你們一開始不就是守活寡嗎？爲什麼到現在才哭呢？他的死活跟你們其實也沒多大關係，反正他也沒寵幸過你們，你們跟他見面的時間都屈指可數，基本上相當於陌生人。爲一個陌生人犯得著這麼悲傷？再說，你們的陛下精盡人亡又是因爲別的女人，你們現在如喪考妣的，是不是顯得有點假惺惺的呢？”

妃嬪們面面相覷，她們的確不受陛下寵愛，平常見面時間都很少，更談不上什麼夫妻情深，無非見果妨哭，自己不能不哭，現在聽玄王這麼一說，真是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一個個難堪無比。

果妨氣得幾乎跳腳，要是換一個人膽敢這麼說，早就拉出去砍了，問題是，他是玄王，他就這麼囂張，其他人也沒轍。

“好了，你們都先下去養精蓄銳吧，等陛下真的死了，你們才嚎啕大哭也不遲，現在就把眼淚流光了，到時候都哭不出來，豈不是很失禮？去吧，去吧，眼淚雖然只是鹽水，可畢竟不是冷水，說有就有，都惜著點吧。”

妃嬪們無可奈何，只得紛紛退下。

御醫們也面面相覷，一個個都想腳底抹油溜了。

“你們都退下吧，反正留下也不過是濫竽充數。”

衆人如獲大赦，立即告退。

只剩下果妨猶豫不決地站在門口，想走又不願意，不走又怕玄王。

玄王頭也不擡：“第一夫人也請回去歇著吧，你哭喪的時間還沒到。等陛下斷氣了，你還得領頭大哭，任務艱鉅呢。”

果妨氣得臉上青一陣又白一陣，卻只能悻悻退下。

諾大寢宮，終於安靜下來。

玄王坐下，一番望聞問切，笑嘻嘻的：“小公主，你可真有本事，江湖傳言，你讓陛下精盡人亡，真是好功夫啊，本王真是久仰得很，要不，哪天跟本王切磋切磋？讓本王也領教領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