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喊到最後那一句話，看到柳言瞬變的表情，她才呆滯住了，安靜了片刻後，驚恐慌張的使勁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我剛纔說錯了.。不是那個意思，並不是那個意思.。。”

現在的她，已經完全亂了方寸，拼命的想要找個理由出來圓謊，卻發現剛剛說的太過透明瞭一些，根本就不知該怎麼解釋。

看著柳言越發陰沉的臉，黑沉沉的，快要將人給吞沒下去。她是真的嚇到了，嚇得拼命在那裡搖頭，只記得搖頭了，其他什麼都不知道。

“是你！是你害死了她，對嗎？”柳言黑眸死死的定在她的臉上，迸發出無盡的恨意，一隻手瞬間捏住了她的脖頸，恨不得馬上就結束了她的性命。

許暖霞痛苦的伸出雙手，拼命的扯動著他如鐵般禁錮在脖頸上面的手。那隻手，彷彿便是地獄裡的修羅，下一秒，很可能就結束了她的性命。

“我.。沒有，沒有.。相信我。”她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來，臉頰因爲脖子上手的力道加重，泛著紅。

她現在真的好後悔，後悔剛纔那一剎那的口不遮攔，纔會說出這麼一件事情。她真的是太害怕了，這些年來，每當夜幕降臨，她都會想到風如月臨死前的眼神，那麼不甘心，不敢置信的眼神，她一想起來，都心驚膽顫。

風如月是真心待她好的，當做姐妹一般。只是，她受不了柳言一直將風如月放在心上，迎娶她也是因爲她與風如月長的相似。她心裡好恨好恨，恨透了那個明明得到了所有的愛，還選擇一個人孤單生活的人。

明明風如月擁有了柳言所有的愛，可她偏偏不屑一顧。寧願選擇一個人待在荒院裡，也不曾乞求過柳言一次，那麼孤傲，決絕的選擇一個人帶著孩子過日子。

她就是討厭她那份清高！

她怎麼都得不到的一份感情，風如月明明輕易擁有了，卻還一點都不知道珍惜。

所以，在一日日的時光裡，她看著風如月身體一點點的變差，卻依舊一聲不吭。這是風如月自己選擇的路，那麼她自己就得給走下去。

她當時就想，風如月不是很清高嗎？那麼，既然她自己都已經選擇了這條獨自承擔的路，那麼，她也就沒有必要當好人，來解決她不是嗎？

直到她死去的那一刻，許暖霞都是在心裡這樣告訴自己的。

可是，說實話，她的心裡是難過的，因爲風如月的離去而難過。

畢竟，在那段時光裡，風如月真的將她當成姐妹一般對待。什麼心裡話都與她說，什麼快樂的事情都與她分享。她嫁給柳言成爲四姨娘之後，風如月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不會看不起她，還與她談論那麼多心裡話，當做真正姐妹的人。

時過境遷，她從最初的四姨娘變成了現在的二姨娘。若不是憑著這張與風如月有些相似的面容，只怕是也入不了柳言的眼。

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幾十年的陪伴，始終及不上風如月住在府中的幾年時光。